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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經業和母親正說着話,突然外面丫鬟來報說,陳召南來了,正在長公主的院子裡等着他們。他們母子兩個趕緊過去了。
到了長公主房裡,長公主正在和陳召南喝茶說話。陳召南身邊還立着陳文琪。
陳召南說:“果然不出我所料,皇上都答應了。說起來,我家的這個文蕙啊,還真是小小年紀就不輸男兒啊。”
陳遠芳笑着說:“父親,您就是看着自己家的孩兒好啊。”
長公主正要說話,丫鬟來報說,淑媛郡主帶着白家兄弟兩個過來了。長公主忙讓丫鬟把他們都請進來。
淑媛郡主挨着長公主坐下。身後立着白家兄弟。
長公主說:“文蕙這個孩子啊,我是見過,這莫樣兒好啊,很是像皇貴妃娘娘當年的樣兒。一樣的聰慧能幹,現在看來啊,這心性比皇貴妃娘娘還要堅毅,目光長遠啊。”
白俊達有些不高興,淑媛郡主就說:“再怎麼樣也是個姑娘家,這也太血腥暴力了吧?怎麼能對土著大開殺戒呢?我們大楚可是仁孝治國的,要是讓那些番邦小國們都知道了,不是得心寒啊。有損我們大楚仁義大國的風範。”
長公主不禁撇了自己女兒一眼。
陳召南就不客氣了說:“這時候是開疆拓土的時候,可不是仁義的時候,本來,我就是怕皇上任命文蕙一個姑娘家當南洋總管,她會有婦人之仁,現在看完全不必擔心。你們知道文蕙這些思想都是從哪裡來的嗎?知道爲什麼皇上會同意嗎?”
這幾句話是問陳文琪,田經業,白家兄弟的。陳文琪忙說:“孫兒們不知道。”
陳召南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是前朝光烈皇帝說的。他還說,煩我大秦這,雖遠必誅。”
大家都一愣。
陳召南說:“前朝光烈皇帝時候,邊疆小國也多,光烈皇帝每每大開殺戒,殺的這些蠻族。夷族。戎族,胡族等都膽戰心驚,我們中原大國的領土也擴張了不知道多少倍。這樣我們才成爲一個大國。你們以爲這大國是靠着幾句儒生的仁義道德就成就的?”
淑媛郡主聽了很是生氣,這話明明就是衝着她來的。這個老頭還是護着自己家的孩子,自己不過是說了文蕙幾句,他就這麼不留情面的說。真是氣人。
正在這個時候。長公主說:“淑媛,你不要不服氣。陳家主說的很是。我雖然是女子,也知道,這歷代帝皇中,就算是這個光烈皇帝文治武功最是厲害。我的父皇比不上。我的弟弟,當今皇上也比不上。非但如此,我小時候。我父皇就很崇拜光烈皇帝,常常跟我們姐弟講光烈皇帝的故事。皇上繼位一來。也很崇拜光烈皇帝,也經常和我說起來光烈皇帝的典故。這兩句話,是我父皇,也是當今皇上經常引用的話。”
淑媛郡主一聽自己母親也是這麼說,不由得氣焰就低了下去說:“女兒也很崇敬光烈皇帝,那可是千古一帝,可是,我說的是文蕙這個小姑娘,怎麼扯上光烈皇帝了。”
陳召南說:“文琪,經業,知道皇上爲什麼要任命文蕙一個小姑娘當南洋總管嗎?她年紀小,還是個女孩子,要說是看在陳家的份上,或者是看在她父母的份上,你們哪一個的父母不比她父母強?文琪還是我們陳家的嫡長子呢。白家哥兒兩個,是白家的嫡子,長公主的外孫,身負白家,皇家血脈。經業也是陳家的外孫,長公主的嫡孫,也是血脈高貴,你們哪一點不比文蕙強?”
這正好說中了白家包括淑媛郡主在內的所有人的心思,就是陳文琪也有這樣的想法,田經業雖然經過剛剛母親的勸說,只是想着爲了討好未來皇帝纔要結交陳文蕙,沒有想到和現在的皇帝有關。
陳召南說:“因爲,文蕙是光烈皇帝的弟子。”
這句話一說,淑媛郡主,陳遠芳都大吃一驚,幾個公子哥兒也是目瞪口呆,只有長公主神色如常,看來早就知道這個事情了。
淑媛郡主顫抖的聲音問:“這怎麼可能?光烈皇帝是幾百年之前的人物了,怎麼可能收陳文蕙這個小姑娘當弟子?”
陳召南說:“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皇上都知道,陳文蕙得到了光烈皇帝的遺澤,可能是一本書,可能是一個東西,反正,文蕙是得到了光烈皇帝的真傳了。”
這麼一說大家都明白了。白家兄弟互相看了一眼,白俊逸說:“這也太好運了,以前只是聽說,有人撿到武林秘籍,是幾百年前的江湖高手留下來的,就此就成了這個高手的傳人,最後也成爲一代高手。怎麼這種好事給文蕙碰上了。還不是一般的武林秘籍,而是光烈皇帝的真傳?”
陳召南說:“恩,應該就是這麼回事。不管是好運也好,有福氣也好,反正文蕙是得到了光烈皇帝的真傳,可能,你們都不知道,黑家爲什麼和文蕙關係這麼好,因爲黑家奉她爲主了。”
田經業立刻臉色變了說:“那我們和黑家談生意,豈不是在和文蕙談生意,怎麼文蕙不和我們直接說,而是讓我和唐鋪主談呢?”
陳召南笑着說:“傻孩子,黑家雖然奉了文蕙爲主,可是並不是真的成了文蕙的僕人。文蕙從黑家買東西也一樣的付錢,只是關係好一些,可以自由的學黑家的東西,黑家的人也會尊重她的意見。黑家家大業大,人口衆多,怎麼會一下子聽從一個對黑家毫無貢獻的女孩子的話呢,還把全部積累了幾百年的錢,產業,都給她呢?”
這麼一說田經業明白了,這也就和一般門派的榮譽長老一樣,或者是世家的客卿一樣,想到這裡田經業心氣平了,說:“這麼說來,黑家能和我們合作,還給我們這麼優惠的價錢,也真真是託了文蕙妹妹的福了。”
陳召南微笑着點頭。
不經意間,陳召南看到了白家兄弟不服氣的臉,冷笑了一下說:“我知道你們怎麼想的,你們一定想,不就是個光烈皇帝的隔代傳人嗎?怎麼能和你們這些世家嫡子相比,哪裡有你們的血脈高貴,哪裡有你們的後臺強硬?”
白家兄弟看了陳召南一眼,沒有做聲。長公主看了兩個外孫子一眼,眼中充滿了可惜之情。
陳召南說:“我今天就和你們說說,我們世家子弟,身份高貴,後臺強硬,血統尊貴,還有皇族,更是天子血脈,身份貴不可言,可是你們知道我們這陳,白,王,李,劉幾家是怎麼來的?”
包括陳文琪在內,大家都一愣,陳文琪說:“當然是族地給予的榮譽。所以,祖父經常教訓我們要不忘根本,沒有了族地,我們這些京城的世家子弟什麼都不是。”
陳召南點點頭說:“是的。我們的根本是各家的族地。可是,你們知道嗎?這族地是怎麼來的。當年,我們五家,包括皇家劉家,都是被光烈皇帝分封到五個地方鎮守邊疆,這纔有了五個族地。皇家劉家的族地在鐵壁關,對抗蠻族。”
白家兄弟和田經業都看向長公主,長公主點點頭。
陳召南說:“爲什麼,我們五家要去五個地方鎮守邊疆?”
大家都充滿好奇之色。
陳召南說:“因爲我們五家是光烈皇帝的家臣。”
大家都是一震,只有長公主沒有動,看來早就知曉。陳召南繼續說:“說的好聽是家臣,說的不好聽就是光烈皇帝扶蘇的私人家奴,或者說是扶蘇的五個受信任的管家。”
陳文琪也不相信,但是這個可是他祖父親口說的,白家兄弟更是不信,他們引以爲傲的家世,血統,竟然是奴才血統?包括皇家?
陳召南說:“你們都認爲我們的血統高貴,我們從哪裡來的高貴,我們都是奴才血脈,我們是因爲光烈皇帝才高貴起來的。所以,光烈皇帝是我們五家共同的主人,到了現在,五家的族地裡面還供奉着光烈皇帝。包括皇宮,皇宮裡面除了祭祀劉家的先祖,也一樣供奉着光烈皇帝。”
白俊達不可置信,看向了自己的祖母,長公主嘆了一口氣說:“是的,是這樣的。你們沒有進過太廟,是不知道的。扶蘇的畫像還在我們劉家的先祖之上。”
這可是個驚天新聞。
原來大家一直的驕傲是這麼脆弱,大家居然只是奴才的後代。所謂的族地就是給光烈皇帝看門的。
長公主說:“光烈皇帝厲害,天下敬服,可是他的後代一代比一代昏聵,弄得天下民不聊生,沒有法子,我們劉家先祖只能篡位了,趕走了贏氏一族,成了這個天下的主人。但是,我們反的是贏家,不是光烈皇帝,光烈皇帝永遠被我們劉家敬重,是我們劉家人的主人。”
白俊逸苦笑着說:“光烈皇帝是我們世家的主人,那他的弟子也是我們的主人了?”
長公主笑了說:“那可不是,光烈皇帝的後代都不是我們世家的主人,他的弟子又怎麼會是我們世家的主人呢?”
大家一想也是,要是真的敬重,怎麼會篡位呢?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長公主又說:“可是,我們雖然不奉光烈皇帝的弟子爲主人,卻很是尊敬光烈皇帝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