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目瞪口呆,她從來沒有想過可以用這種方式來解決慈善問題。
一直以來,女王實施這些惠及百姓的政策都是用王宮國庫省下來的錢,用王宮交易的錢,甚至,女王也用藤族商行,還有王宮商行去賺錢。可是,就是沒有想過去向滿城的富戶們去募捐。
陳文蕙這樣做已經讓拉姆很是震驚了,接下來她說的話,更讓拉姆震驚。陳文蕙說:“其實,女王陛下的德行仁政不但能幫助那些受苦,沒有地方居住的貧苦百姓,還能幫助在座的所有商家。”
這話說的所有人都不信了,一個富商忍不住問:“那些貧民又邋遢,數量又多,救助他們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陳文蕙說:“我在大楚也是從小生活在富貴鄉里,沒有過過貧困的生活。本來,和這些貧苦的百姓,一輩子都不會打交道。但是,我們家做生意,自然要僱傭百姓來做工。生意做大了,就發現,人手不夠用的。要是進城的百姓能多一些,我家的工坊就能多一些。我們紡織出來的上等綢緞就能多一些,來和各位交易的商品也能多一些,賺的錢不就多一些?”
這話一說,在場的富商們都想到這次趙家商行帶來的大量的上等綢緞,精緻瓷器,早就已經在市場上掀起一場風浪,很多夫人姑娘們都拿錢買不到。都抱怨,爲什麼趙家商行帶來的綢緞不能再多一些呢?所以聽了這個話都很有觸動。轉而想到自己的工坊,生意,要是人手能再多一些,僱着去照料草藥的人多一些,上山採藥的人多一些。養殖的人多一些,那不是有更多的產出,不是能向趙家賣出更多的東西。恩,這個趙夫人說的也有道理。
陳文蕙繼續說:“可是,那些貧民百姓們幹嘛要來城裡呢?雖然城裡能找到一份工作,能賺點錢,可是。他們沒有住的地方。每天露宿街頭,風吹雨打,身子不好了。只能等死。他們爲什麼還要來呢?要是他們有地方住,哪怕只是個簡易的房子,只能遮風避雨,他們就能繼續在城裡生活。就爲了吃飯會去各家商行打工,賺取飯錢。自然大家的生意就都好了。賺的錢就更多了。大楚的美麗綢緞也能多買幾匹,精緻瓷器也能多置辦兩件。”
這一番話,說的在場的富商們也都紛紛交頭接耳,秦人商行的大管事也在這裡。聽了之後,微微一沉吟,就揚聲說:“我秦人商行也捐贈五百兩銀子交給拉姆殿下用於給貧困百姓蓋房子。”
這一下子使得在場的人都對秦人商行的印象大好。有了秦人商行的帶頭。在場的富商們紛紛的捐款。這些人的錢可是比那些夫人姑娘們多多了。有的捐二百兩,有的捐三百兩。一時間,拉姆公主身邊的銀票再次多了起來。
最後,那個宴會的主人,低頭肥胖的頭,想了一會兒,反正這一次擂臺賽的抽頭也是白賺的錢,總共可是賺了兩千多兩銀子。不如就大方一回,他揚聲說:“我也捐贈兩千兩銀子。”
這可是僅次於趙家商行的大捐贈。一下子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宴會主人身上。宴會主人是個苗人富商,頓時覺得心滿意足,覺得這兩千兩銀子花的真是地方。以後這樣的事情不妨多做。
拉姆看着面前堆着的各種面額的銀票,不由得高興起來,心裡也不禁佩服起陳文蕙來。這個趙夫人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見識,這樣的口才,怪不得趙管事這樣的人才,寵愛她的緊。可見,她並不是只有美貌而已。這麼看來,自己的心思更加的艱難了。
酸澀的情緒一閃而過。從小就被當成王儲培養的拉姆公主,還是很清楚自己的職責的。她很是高興的稱讚了那個苗人富商幾句,又稱讚了在場捐贈的那些富商,夫人姑娘們。大家得到公主的讚揚都十分的高興,真是賓主盡歡。
當然了,還是有一些人不高興的。這就是藍族來的那些人。他們既沒有捐贈,還損失了族裡第二勇士,還失去了許多錢,自然是臉色陰沉。尤其是人羣中許多人開始議論。看人家秦人商行還捐贈五百兩銀子呢,是僅次於宴會主人和趙家商隊的,可是作爲六大族的藍族確實一毛不拔,真是差勁。
聽了這番話,兀立藍十分生氣,一轉身走了出去。
陳文蕙和趙崇義笑了笑。
這件事情,並不算是完結。拉姆公主當天帶着鉅額的銀票回到王宮向女王和白族族長稟告的時候。女王十分高興,頒佈命令,凡是當天捐款的人都可以到王宮裡接受女王賞賜的王宮美酒一罈。東西雖然少,但是這是個榮譽。那天所有的捐款的人都派人或者是親自去王宮裡領了美酒。陳文蕙也派人去領了一罈。
這件事情,因爲女王的獎賞,迅速的傳遍了整個廣州城。那些數量巨大的貧苦百姓,眼看着就能有房子住了,因爲女王行動很是快速,有了錢,就開始向商行們定建築材料,招募工人,劃了地盤,開始興建簡易的住房。看到希望的貧苦百姓們一面頌揚着女王的德政,一面感謝那天參加宴會的富商貴族們。
得到百姓頌揚的富商們很是高興,本來他們和窮人是沒有交集的,但是現在那些樸實的窮人們自發的爲這些富商門口獻上一束野花,或者是獻上幾個雞蛋,東西雖然不值什麼,還是讓這些富商很是開心。
尤其是那些經營建築材料的富商們,大多參加了那場宴會,不過是捐贈了幾百兩銀子,可是,因爲女王的採購,他們又幾倍的賺回來了。心情自然是大好。
相比這些人,藍族則是被滿城的百姓,富商們嫌棄。他們是唯一一毛不拔的人,自然被百姓們唾棄,也被那些富商們鄙視。
甚至出現,藍族經營的工坊,商會裡的一些百姓自動的辭職不幹了,轉而去給那些善良的商人幹活。藍族的作坊,商會一下子面臨着困境。
這些藍族的貴族們紛紛向族長藍思投訴。藍思焦頭爛額。不由得對藍靈和兀立藍很有怨言,都是這一對母子惹出來的事情,真是一對攪屎棍。
藍思對藍靈和兀立藍大發脾氣,藍靈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她作爲大長老,一向要強慣了,跟藍思對吵了一架,藍思越發的生氣了,氣憤之下,不在寵着第一夫人藍靈,轉而向小妾藍玫的院子去住了。藍靈大恨,視爲奇恥大辱,本來那個小妾藍玫從來沒有放在她的心上,因爲她貌美,地位崇高,還生了一個爭氣的兒子。可是,現在,她突然發現,曾經美麗的容顏已經爬上了皺紋,藍玫確實比自己年輕美麗一些,所以,藍思轉向小妾,藍靈一時間措手不及,她只能憤恨的對兀立藍說:“兒子,趙家商行給我們的侮辱已經夠多了,你一定要把趙管事殺死在擂臺上。”
兀立藍皺起來眉頭說:“放心吧,我可不是那個只有蠻力的藍吼,我一定能戰勝趙管事的。我們的襲擊人手應該已經跟着趙家的商隊往韶城進發了吧?”
一提到這個藍靈就十分高興,她說:“放心吧,跟的緊緊的。我們的人一直忍着,就等着到嶺南山脈好全殲這隻商隊,拿到那些價值巨大的貨物。”
兀立藍眼睛裡流露出痛恨,說:“哼,趙家商隊不是有錢嗎?一擲千金,揮金如土,我倒是要看看失去這麼巨大的貨物,他們還能這麼揮霍下去不能。”
這邊客棧裡的陳文蕙正在詢問水蓮,水紅,羅定,陸羽:“你們最近的水性配合各方面練習的怎麼樣了?”
羅定忙回答說:“在水下已經很有把握了。”
陳文蕙和趙崇義點點頭。趙崇義說:“王宮的地圖再給我看看。”
水紅忙把地圖送上來。趙崇義問:“這地圖你們都背會了嗎?”
水紅忙答道:“我們都已經熟記在心。”
趙崇義點點頭,對陳文蕙說:“如此,我們就可以行動了,還有兩三天就到了去王宮赴宴的時候了。這一次我們山外的護衛補充過來,也帶了山外的消息。京城中,皇上病重,想來這一次支持不久了。萬一要有什麼情況發生,我們還要趕回去。”
陳文蕙說:“是啊,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京城中也有許多事情要佈置。”
щщщ●ttκǎ n●CO
趙崇義說:“雖然太子的地位穩固,但是我總是有些擔心,想在這個緊要關頭能回去助太子一臂之力。”
陳文蕙知道趙崇義和劉演是從小的交情,雖然這幾年因爲各自的地位變了,心裡有些警惕,可是趙崇義維護太子的心情還是沒有改變。這一點陳文蕙很能理解,她怎麼還惦記着藍彩玉,明珠等小姐妹了。這是一樣的感情。雖然對太子劉演,陳文蕙一直都沒有好印象,但是爲了趙崇義,她還是說:“此間事情一了,我們就快馬加鞭的回去京城。那些貨物之類的到是不用擔心,自然有隨從們會把這些都辦好的。”
對於陳文蕙的理解,趙崇義很是欣慰,但是,憂慮的目光不由得主的望向了京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