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白玉晶說:“這把刀,雖然小,但是銷金斷玉,十分的鋒利,只有我們西北白家才能造的出來,這個鍛造術說起來還是當年光烈皇帝傳下來的呢。”
文蕙忙道謝,仔細把玩起這把刀來。白玉晶看文蕙喜歡,也笑了說:“文蕙妹妹,聽說,你們把上海城建設的很好啊,我真想看看啊。”
文蕙收起小刀說:“還可以吧,哪天要是姐姐去了上海城我一定帶你去逛逛,很是好玩的,有許多稀奇的東西賣。”
白玉晶點點頭說:“聽說,這上海城的鋪子是一天一個價啊,漲的飛快啊,我們府裡的人都沒有在上海城買宅子,鋪子,真是虧了,不過,我聽說我們府裡王姨娘最是有錢,她又和你交好,難道沒有讓你幫她買嗎?”
文蕙心裡想,戲肉來了,嘴上卻說:“姐姐,我今天來正是爲了瑤珍來的。”
白玉晶眉毛一挑,心裡想,怎麼這麼爽快,這就開門見山了?看來這個王姨娘和文蕙的關係真是不一般,超過了和她親堂姐的感情啊。
白玉晶說:“爲了王姨娘什麼事情啊?”
文蕙說:“姐姐,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來是和你做交易的,我可以讓瑤珍和你站在一條線上,也可以讓家裡幫助你白家也賺錢,但是,你要在這段時間,幫我保護瑤珍和瑤珍肚子裡的孩子。”
白玉晶說:“本來我還想推脫一下的,既然妹妹這麼爽快,我也可以很爽快的應承下來,我相信妹妹的話。”
文蕙說:“你們白家因爲棉花的事情和劉演聯合在一起,這樣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等着看把,到了棉花成熟三次的時候。天下就會發生微妙的變化,那個時候就是你出頭之日了。”
白玉晶眼睛一亮說:“你的意思是王爺能成大事?爲什麼這麼肯定?”
文蕙微微一笑說:“當今皇上只是憑着一個李家就能上位,太子能成爲太子。是因爲王家,可是晉王則是有陳家和白家。這樣還不能上位嗎?”
白玉晶躊躇了一下說:“王妃是陳家的人,我是白家嫡女,可是我們無論出嫁前有多尊貴,出嫁以後,家族也不會爲了我們而支持王爺的,這奪嫡可是大事,不是萬不得已。每個家族都不想參與。你想啊,不參與,四大家族,地位超然。參與了,還是地位超然,沒有變化,那幹嘛要參與呢?”
文蕙冷笑一下說:“是的,我們大家族的女子都是家族的棋子而已。家族不會爲了我們而去冒這個險的。但是,要是爲了利益,家族一定會去冒這個險的。陳家在上海城有海貿的事業,那是已經見到成效了的,若是誰敢動這一塊肥肉。陳家會對誰舉刀的。”
白玉晶點點頭,文蕙接着說:“如果棉花在西北推廣開來,那棉花豐收的時候,就需要江南這些棉紡織工坊收購棉花,否則,棉花一文不值。經過這些棉紡織工坊,棉花能變成錢,能產生巨大的利潤,甚至是威脅到絲綢的產業,你想想這是多麼巨大的市場,多麼巨大的利潤。這樣的利益,若是有人威脅到白家,白家會不會也舉刀呢?”
白玉晶一震,確實,之前白玉晶想着推廣棉花,這是想着要賺點錢而已,沒有想這麼深遠,現在經過文蕙這麼一說,立刻認識到這是多麼巨大的聯繫,多麼巨大的利益,多麼巨大的機會。這樣的機會若是不能抓住,那真是蠢材。
想到這裡,白玉晶看看文蕙,這也是文蕙在像她警告,若是她不和陳遠恆一家一心,那陳遠恆隨時可以不收購他們的棉花,那就損失慘重了,要知道,藍家對陳遠恆是忠心耿耿,而且,藍家收購了許多蘇州省的小紡織商人,這樣,將來棉布紡織業定然握在陳遠恆的手裡,那不是也等於握住了白家的命脈嗎?但是若是拒絕種植棉花,白家肯定不會願意。自己那塊族地,自己太清楚 了,那裡日照時間長,乾旱的時間常,糧食產量低,甚至很多時候顆粒無收,這樣的情況下還要和胡人作戰,還要應付,時刻會來搗亂的蠻族,真是很苦,沒有在族地裡生活過的人,不能體會那種與天作戰,與人作戰,時刻作戰的感覺,現在有一樣可以在西北種植的作物,而且是如此賺錢的東西,家族會拒絕嗎?
再一想,就是家族被陳遠恆掌握住又怎麼樣呢?眼看,陳遠恆一家和陳文鳳是不和的了,要不,陳文蕙也不會找自己這個側妃說這個事情,那這是不是就是自己的機會呢?劉演經過陳家和白家兩家的支持,是一定會登上那個位置的,就算是皇帝不願意都沒法子,因爲陳家和白家的兵力在那裡放着的,皇帝不傻,還沒有想過同時得罪陳家和白家。
同樣的,自己要是得到白家和陳遠恆的支持,是不是也能得到那個後位呢?那個位子已經數代於白家的女兒無緣了。爲了這個白家甚至要遭受別人的嗤笑,想到這裡,白玉晶的心堅定下來,自古從大事者,一定要敢賭才行,爲什麼自己不能賭一把呢。
文蕙看到白玉晶的臉色變幻不定,就知道,這個是個大事,白玉晶需要考慮,就想着,是不是要先告辭,給白玉晶點時間,現在自己應該去看看瑤珍纔是。
正要開口,白玉晶倒是先說話了:“文蕙妹妹,我一定會保護好王姨娘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的。”
文蕙不由得看了白玉晶一樣,這麼快就做出決斷了,這是個狠角色,以後說不定是個勁敵。
文蕙微微一笑。她喜歡挑戰,喜歡聰明的人。
從劉演的府中出來,文蕙坐在馬車裡,還想着,在瑤珍的院子裡,聽着翠翹和若雨對她的彙報,這個李書玉真是賊心不死啊,這麼短的時間裡,能是非不斷,不停的找麻煩,這也是個人物啊,這樣的蒼蠅,是不是該考慮一下,怎麼樣收拾了?
安城的李家,這個家族,是不是也該收拾了?
可是文蕙一想,這個安城的李家是個書香世家,開書院的,又不做生意,而且人脈廣,桃李滿天下,所以,書玉在王府裡攪風攪雨,劉演不是傻子,估計早就煩透了,但是爲了籠絡李家,籠絡江南讀書人,只好隱忍。文蕙突然一想,這樣劉演好像還是犧牲很大的,豈不是等於在出賣色相?
文蕙腦子裡突然出現劉演扮作牛郎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算了,這種讀書人,不能用生意的方法對付,但是能用官場的方法對付,這個方面老爹陳遠恆可是專家,還是把這個事情丟給父親去做吧。
文蕙回到家中,果然把今天的事情和陳遠恆說了一下,同時特意說到了安城的李家。
陳遠恆說:“這個李家,我以前看着還可以,但是現在,卻越來越不同於以前了,現在李家的野心,路人皆知了,我看也是時候對付一下他們了,要不讀書人都以爲拿着那些書本就可以爲所欲爲,那豈不是看我這個刺史不起?”
文蕙一笑說:“我就知道,父親一定會出手的,我不管了,我還是專心做我的生意。”
陳遠恆笑了,這個女兒聰慧過人,但是在政治手腕上就是不願意動腦子,也許這是這個孩子的優點吧?
接下來的幾天,陳文蕙找了萬淑慧,萬淑慧忙忙的把賬本拿來給文蕙看。文蕙照例交給秋碧整理,一邊和萬淑慧閒話:“看樣子,我們銀行的生意蓋過了王家的銀行?”
萬淑慧不禁有些驕傲說:“是啊 ,現在我們銀行的業務,存款都超過了王家的銀行,當然是指青陽城的銀行,別的地方還是不行,畢竟,我們只有一家總店,分號都沒有,這一點和王家分號遍佈江南比起來是差的遠了。”
文蕙點點頭說:“飯是一口一口吃的,不能着急,畢竟我們是草創階段。現在,你要穩紮穩打。我建議別的分號都先不要開,先開上海城的分號,你準備一下人手,我這次去上海城一起帶走,等到了年底,上海城的分號建好了,你再去京城開分號,這倆個地方都是王家銀行沒有涉足的地方,我們正好去填補空白去。”
萬淑慧很高興,忙答應了。隨後就準備好了人手交給了陳文蕙。陳文蕙很是滿意,這個萬淑慧真是個人才,辦事幹淨利索,以後一定能越來越中大用。
時間很快,已經是九月了,文蕙,文麟和文俊夫妻帶着下人,銀行的活計和苗家的大夫們一起啓程去了上海城,其中,萬淑慧還帶了自己琉璃坊的一些人手過去,她準備在上海城邊上也開一家琉璃坊。這一次人多,所以走的是水路,等到了上海城,文麟沒有多做停留就帶着大筆的物資去了族地,文蕙不禁也生出嚮往之心,這種扶蘇親手打造的族地,真是一大特色啊,什麼時候能去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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