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聽了點點頭,陳遠恆又說:“嗯,糧食收購不但讓我順利的完成了今年的稅收,而且對百姓很有幫助。夫人不知道,因爲我們的價格高,所以許多百姓本來要過不下去了,現在不但能完了稅,還能有剩餘,畢竟今年豐收了嗎,所以,他們就買了些日用的東西。
本來這些點點的錢我從來沒看在眼裡過,沒想到集腋成裘,到成了一筆大的資金,推動了百行百業,結果今年的商稅反而好起來了。所以,糧食還是要收的。”
白氏笑着說:“這些我不知道,我就知道,這幾個月,自從我們收購糧食以來,我們的豆油,酒樓,成衣鋪子的生意都好出平日。再說了,我們收購糧食,雖然比市場價格高,但是也只相當於平時年景,所以並不虧,又做成了酒水,這個的利最大,賣出去又賺了好些錢。當然不能停。問題在於,我們的酒水生意,賣出去的少,買的糧食多,很多酒存在那裡,所以銀錢轉不開了,這個可怎麼辦呢?”陳遠恆聽了,也皺眉起來。
陳文蕙聽了,看看父母緊皺的雙眉說:“其實,我有個法子。”陳遠恆和白氏一齊出聲問:“你有什麼法子?”陳文蕙笑了說:“就是多賣點酒唄。”
白氏本來充滿希望的雙眼又暗了下來:“哎,蕙兒啊,我們就一個酒樓,雖然最近生意好了很多,但是每天也只能賣出那些,還如何增加呢?”陳文蕙奇怪了:“爲什麼只能供應我們酒樓呢,不能賣給別家嗎?”
白氏說:“安城所有的酒樓都想要我們的酒,但是我們可不能賣給他們,這個酒可是我們酒樓的招牌。我們酒樓的酒和菜式都是外面酒樓裡比不了的,所以可以賣的貴一些,若是每個酒樓都有我們的酒,我們就會失掉一些顧客,這樣哪裡是多賺錢,是少錢啊。”
陳文蕙笑了:“母親,我雖然沒有喝過我們釀的酒,但是我也聽吟紅說過,是我們府裡爹爹珍藏的秘方釀製的。聽說很受歡迎的,酒樓裡許多顧客都是衝着我們的酒來的。說是我們的酒醇厚,濃烈,不像外面的酒薄而淡且還有酸味。”
陳遠恆說:“嗯,這個酒方可是我研究很久才弄出來的。其實據說以前我們所有的酒都像外面那些店家賣的那樣是寡淡的,且有酸味,顏色也是白色或是黃色的。所以叫濁酒。我們這個酒是清酒。是光烈皇帝傳下來的。後來朝代變更,清酒的酒方就掌握在世家大族手裡,每個世家大族都有自己專有的酒方,大致都差不多,味道也很接近。每個世家貴族都有專門的酒坊,專門做酒自己喝。也有一些世家做的酒會拿出來賣,當然天下最好的酒還是皇宮中的御酒。皇宮中有專門的酒司,做出的酒很多,除了供應宮中貴人之外還要留些供給皇上賞給大臣們。我年輕的時候很喜歡研究這些雜學,又因爲大姐進了宮的原因認識了一個酒司的公公,他指點我做酒之道。本來我們陳家的酒方就很好了,我又在那個酒司的公公指點之下,改良了酒方,就是現在這個酒方了,很多朋友喝了都誇好呢。這個可是不能隨便外傳的。”
陳文蕙這才之道酒方的來歷,心想,那個扶蘇可是真的不會放過賺錢的機會,把現代的釀酒技術帶來了,本來她就奇怪,這個時代應該是低度酒的時代,怎麼自己家裡會釀烈酒了呢,原來是這樣。
還有,自己的老爹不愧是貴族出身,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皆通,還會釀酒,真是人才啊。心裡雖然想着,嘴上卻說:“父親放心,我並不是要酒坊賣酒給本地的酒樓,而是要賣酒給臨縣的酒樓,還有府城德慶城,還有省城青陽城都可以,相信以我們酒的品質一定能銷量很好的。其實,我們的酒樓已經打出名氣了,就算別家酒樓有我們的酒也沒關係,畢竟我們走的是高端路線,別家酒樓哪裡有我們漂亮的包房和水閣,還有我們多樣美味的飯菜啊。”
白氏和陳遠恆聽了女兒的話都眼前一亮,卻是啊,之前自己都沒有想到,這應該是個不錯的主意。陳遠恆立即叫來陳材管家。
一會,陳材就來了。陳遠恆和他說了這個主意。陳材也點頭稱好。想了一下說:“這樣我們的酒就要起個名字,像那幾個名酒一樣,比如“稠酒,梨花白,杏花村”這些名酒都有個好名字。”
陳文蕙想,這個陳材就是厲害,這麼早就有品牌意識了。陳遠恆聽了沉吟一下說:“你說的很是,我們的酒醇厚,酒質透明,酒香很濃,就叫玉冰燒怎麼樣?”
陳文蕙和白氏都說好。陳遠恆就說:“那就叫這個名字吧。陳材你就找人去把存的酒賣出去,這樣我們才能盤活銀錢。”陳材笑着說:“還有一個問題。”
陳遠恆說:“什麼啊?”陳材說:“如今酒坊那邊都是我在管着,以前光是僱人釀酒,比較單一,我還能顧得過來,現在若是加上往外賣酒,就多了組織人裝壇,要售賣,對賬等很多事情,我怕我一個人顧不過來了。”
白氏和陳遠恆聽了都點頭。是啊,陳材的事情太多了,又顧着府裡,又要幫着陳遠恆處理一些衙門裡的瑣事,還要管着酒坊,虧了陳材能幹,但是長期這樣也不利於酒坊的發展,還是要找一個專門的人負責啊。自己的人手太少了。
陳遠恆就問陳材:“你看家裡還有誰合適啊?”陳材就說:“其實我想了很久,覺得二少爺身邊的青劍就很好。青劍是夫人身邊青霜姑娘的哥哥,今年也有十八歲了,很是能幹,以前在府裡的時候,先是當過小廝,又在門房幹過,後來還到了回事處,已經歷練了有十年了,現在跟着老爺出來,一直照顧二少爺,有些屈才了。”
陳遠恆一聽想起來了:“是啊,青劍是個好的。我和夫人就是因爲麟兒年齡小,性子又太跳脫,才特意讓能幹穩重的青劍去照顧他的。現在麟兒也大了,身邊還有大丫頭碧水,還有幾個小丫頭,還有奶媽,還有小廝臨波也已經進府很長時間了,也可以了,就把青劍調出來吧。”
陳材忙稱是。白氏說:“那麟兒身邊只有一個小廝也不行,就再買選一些人進府,給麟兒再配個小廝纔好。”陳遠恆點頭說:“夫人想的很是,就這麼辦吧。”
陳遠恆問青劍去哪裡了,青霜忙說:“現在是少爺們還沒有下學,看天色也快了,我哥哥跟着少爺在學堂呢。”
陳遠恆點點頭,說:“那就晚飯後,讓青劍來一趟,看看他對銷酒有什麼主意。”青霜看到哥哥受到提拔很高興,忙答應了。又慌着給老爺夫人磕頭謝恩。又給陳材管家福禮致謝。
陳文蕙又說了:“關於銷酒我還有個想法。”陳遠恆忙問是什麼?陳文蕙說:“我想我們現在這一段時間已經存了不少的酒了吧?”
陳材忙說:“具體的數字都在賬上,我只記得大概也有三萬多斤酒了。”陳文蕙吃了一驚:“這麼多啊?”陳材說:“是啊,其實從酒坊建好,我們已經出了差不多四萬斤酒了。光我們自己的酒樓就消耗了一萬多斤的酒呢。平均下來每天都有一百斤酒賣出去呢。”
陳文蕙直咋舌:“我們一個酒樓就消耗這麼多真是厲害啊。那我們收的糧食用了多少啊?”陳材說:“我們總共收了約五萬兩銀子的糧食,其實糧食很便宜的,有的米質優,有是質劣,價格都不一樣,平均下來大概是一兩銀子一石,所以有五萬石。我們一天能出酒四百斤左右,因爲是用姑娘教給我們的流水線做法,現在每天都釀酒,每天都出酒,每天出的酒都要窖藏,窖藏一個月時間才能拿出來賣,這樣每天都有新酒或賣或繼續儲存。因爲我們的酒都是烈酒,用糧食很多,要用四十石糧食,現在採用了四、五千石的糧食,剩下的四萬多都存着。所以我們只能又建了巨大的糧倉。因爲存的酒太多了所以只能挖地窖存酒,地窖都挖了五個了。還好當初買的地多,要不都不夠用的。”
因爲每天都跟着白氏看賬,所以陳文蕙知道這個時代一石是四十斤。一兩銀子是一千文錢,這樣算下來就是一斤糧食是二十多文錢,真是便宜啊。其實這個是正常年景的價錢,像今年這樣糧食豐收了,一斤糧食只賣十五文,所以陳家的價格讓很多農民歡喜啊。
這個時候陳遠恆低頭算了一會,又問:“嗯,這些都是烈酒的產量。烈酒一般是三斤糧食產一斤,那應該還產生一些濁酒啊?”這個時候的濁酒就是指低度酒。其實一般百姓是消費不起烈酒的,他們都是喝低度酒。陳材忙說:“其實我們的濁酒也很清澈,就是味兒不烈,可是我們酒樓不賣低檔次的酒,所以這些酒就沒有銷路,可是我們又不捨得扔掉,就一直存着,也挖了幾個大地窖呢。約有五萬多斤呢。比烈酒還多。”陳文蕙還不知道這些呢,聽了之後覺得是很大的浪費,這得是多少錢啊,哎,真是守着金山還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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