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這天,袁茂向白氏彙報說帳目都彙總好了,請白氏去看賬。白氏聽了很高興對青霜說:“這個袁先生還真是能幹啊,這麼快就做好了,我以爲怎麼都要到二十五以後呢。”
青霜一邊給白氏穿大紅猩猩氈披風,一邊說:“我和陳材管家一直給他打下手呢,我們和他一起去了我們各處生意,現在哪裡看賬。這個袁先生不但算賬的本領強,爲人更是正直呢,明知道各處的掌櫃都是府裡出來的,更有紫玉,飛光這些都是夫人姑娘身邊人,還是毫不客氣的指出她們賬目的錯處,要她們說明去向。我們在京裡的賬房一看是大夫人身邊的陪房之類的就含糊着過去了,哪裡敢問話啊。”
白氏聽了很意外:“是嗎,那這個人還真是個好的,但是也可能是他故意做給我們看的,我們再觀察一下,若真是個好的,以後就都交給她好了。你和我都能省點心。這一年爲了生意我很多事情都沒顧上,夫人們的聚會參加的少了,上峰夫人那裡去的也少了,長期這樣可是不好的。”
一旁的陳文蕙突然插嘴說:“母親,我正要和你說呢,年後青霜姐姐也要忙了。”白氏奇怪了:“青霜要幹嘛啊?”陳文蕙說:“母親還記得我讓青霜姐姐做的香水嗎?”白氏說:“哦,那個是很好用的,尤其是最近青霜剛拿給我的梅花香水,味道清香灑身上,頭上都很好,又不用像薰香那麼麻煩。”陳文蕙就說:“我正要和母親說,我們田莊上山頭那些果樹要幾年後纔有出產,這幾年就只能白放着可惜了。”白氏已經都打理好了,聽了女兒這話很奇怪:“不白放着能怎麼辦呢,還有一年就結果的法子嗎?”
陳文蕙聽了笑了:“這個法子我倒是也沒聽說過,但是果樹雖然要幾年後才結果,卻每年都開花。”白氏說:“開花是當然的,花能做什麼,又不能賣錢,啊,對了,我明白了,你的那個香水就是花兒做的,你想用山上的花兒做香水啊。”陳文蕙拍着手說:“母親最是聰明瞭,一下子就猜中了,我本來還想賣個關子呢。”白氏笑着颳了一下陳文蕙的小鼻子說:“就你鬼精靈,不過也是,那可是好幾座山的花兒呢,一個人也做不完啊。看來要建一個制香坊了。哎呀,這樣青霜也要放出去了,我身邊真的沒人了。”
陳文蕙笑了:“都是母親太厲害了,身邊的人都是人才啊,下次可不能再調教的這麼好了,整的我們都沒人用了。”白氏聽了笑了:“就你會說話,好了,這個等回頭我和你父親商議了再說,現在先去看賬,你跟着來一起看,你算賬還是很快的。幫我看着。”
陳文蕙忙答應了,身邊的秋碧忙取過披風來給陳文蕙穿上。一行人來到賬房看了一上午帳,還沒有看完。白氏是個利索人,直接吩咐人把飯菜就擺在賬房裡面,吃完了繼續看,這樣一直看到快要吃晚飯了,纔看完。
陳文蕙雖然只是幫着算算,也很累了,畢竟這個身體還是個孩子的身體,她就覺得這個算賬的方法太累了。這個時候的帳都是流水賬來着,所以記性差一點的就不行了。一會兒收一會兒支的,還有銀錢互相挪用的,因爲是幾種行業的生意錢是互相借的,更是麻煩,一個帳要陳材,青霜,白氏,袁茂一起算,還要加陳文蕙算術,還搞了一天才完成,真是麻煩。應該教會他們用現代的方法記賬就好算了,借貸分開,一目瞭然。陳文蕙想着,暫時沒說話,因爲母親說這個袁茂還要考察一段時間,等母親說可以用他了,再教他也不遲,那樣明年就不用這麼累了。
正想着,已經走到了白氏的上房裡,飯菜都在飯廳裡擺好了,陳遠恆和陳文俊,陳文麟都做好了,就等她們母女來就可以吃飯了。看到白氏進來,陳遠恆忙起來幫白氏解開披風說:“夫人辛苦了,賬目都盤好了嗎?”白氏有些不好意思:“不用老爺幫嗎了,有青霜呢。”說完,把披風交給青霜:“賬目都盤好了,袁先生還做了個總賬,飯後我拿給你看。”陳遠恆點點頭:“好的,現在不說這個了,夫人和蕙兒也餓了吧,趕緊來吃飯吧。”
陳文蕙說:“是啊,父親,我早就餓了呢。”陳文麟說:“妹妹這麼小,怎麼也跟着去看賬呢?”白氏說:“麟兒,你別小看你妹妹,她讀書沒有你好,但是她算術可是快極了,連從小接受訓練的賬房袁先生都驚訝不已呢。”這下陳文麟奇怪了:“妹妹,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會算術好呢,我聽說女孩子讀書都是詩詞好,大部分都不會算賬,所以要請內外管家,要請內外賬房,你怎麼不一樣呢?”
陳文蕙說:“好了,二哥還讓不讓吃飯啊,我都餓死了。我平生最怕詩啊,詞啊的,父親一給我講這個我就會酸掉牙,這會子正餓着,你又說,安心不讓我吃飯了。”說的一家人都笑起來。
愛女心切的陳遠恆忙拉過女兒來就座吃飯,還不停的給女兒夾菜。飯後,本來是要聊一會的,看女兒很累了就讓丫鬟們帶着兒女們回房休息了。
白氏這才把總賬拿出來給陳遠恆看。一邊還說:“老爺,我們今年也是豐收年啊。光是養殖場那裡因爲今年的訂單大,就賺了很大一筆。我們總共接了九萬兩銀子的訂單,自己做了五千兩。畢竟小雞小鴨的錢數少,但是這五千兩可是賺的多啊,一個雞蛋三文錢,孵出的小雞能賣十文,我們去掉人工,稅收等費用淨賺的還有五文呢。光這五千兩就賺了兩千多啊,加上之前賺的,養殖場開了不到一年就賺了三千多兩,不過買養殖場的地,有蓋廠房,等等一些費用下來還能剩下二千兩呢。”
陳遠恆點點頭。白氏又說:“還有八萬多兩的都是李環販賣牲畜的訂單,這個因爲不是自己出產的,賺的少些,但是因爲沒有成本,就是李環聯繫人買進賣出,所以淨利潤也很好,有兩成呢,這一項就賺了一萬六七千兩呢。這個李環真是個精靈的。只是這個生意不能長做,只是這一季罷了。”
陳遠恆說:“夫人說的是,我們還是專心做養殖場,今年是例外,明年我們就不販賣了,省的被御史知道了再參我一本不值得了。”白氏點頭。其實這個早就想到了,只是今年太倉促了,爲了能讓貸款計劃順利進行,只能自己家人做了,明年早一點準備,就讓給商家做好了,還能得個人情。
白氏就說:“反正我們也不靠着這一點利,其實這個還不算賺錢,最賺錢的是我們的酒坊呢。酒坊才賣了幾天的酒,就把本都回來了。因爲過年是酒最好銷售的,我們之前存酒又太多了,玉冰燒和玉泉酒又早在酒樓賣過的,所以賣酒的於家一下子把我們的酒都包了去。要不是我們爲了存點酒,賣出的錢更多呢。就這還總共賺了有六萬多兩銀子,除去建酒廠的一萬多兩,還剩了五萬兩,正好抵了買糧食的錢。雖然沒有剩錢,但是剩了很多糧食,連一半都沒有用完呢,還有存了一半的酒呢,明年賺的就是純利了。”
陳遠恆笑着說:“這麼說我們是沒賺着錢,賺着東西了。”白氏說:“這麼說也是。不過還有酒樓的生意很好,差不多每個月都有一兩千銀子入賬,不過還要還建酒樓一萬多兩的帳,所以,也是沒有剩下多少。不過明年就好了。”
“然後就是翠錦樓的了。其實翠錦樓投入的本錢最小,但是利潤很大,現在每個月都有差不多一千兩銀子入賬。本錢當初只有幾百兩,早就回本了,所以這一項就給我們剩下了六千多兩銀子。”
陳遠恆聽了說:“終於有個剩錢的了。”白氏說:“還有油坊和豆油生意呢。這些也基本上是沒有本錢的。油坊和豆油一項也剩下了七千多兩銀子呢。”陳遠恆說:“那到是啊,這麼說我們剩了有一萬多兩銀子了。”
白氏皺一下眉頭說:“其實還是沒有剩下,因爲我們買綢緞就用了快一萬兩,還有買了一千多畝的地,加上府裡也開銷了兩千多兩,所以其實是沒有剩錢的。”這下子陳遠恆樂了:“沒有剩錢夫人還說是豐收年?”
白氏想想也是:“哎,我就看着賺錢很高興,忘記支出也多。橫豎明年就好了,總是高興的。”陳遠恆說:“明年還有明年的事情呢。我之前和陳材商議了。明年我們把我們的翠錦樓和慶和樓到府城德慶城和省城青陽城開分店去。兩個酒樓估摸着也要三萬兩左右。翠錦樓倒是用錢不多,但是兩千兩總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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