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恆說:“現在爲什麼要擴大啊?”
白氏說:“我們之前的訂單就很多,我剛剛說了,因爲這些外地客商買我們的衣服的緣故,這些都是我們之前存下的貨物,現在庫存的都差不多賣完了,這以後還會又客商來,雖然這些都是遠路的了,來的就不像這兩個月這麼集中了,但是估計也能帶來一些訂單,我們現在的量就跟不上了。所以,我想多招人手。這樣院子也能利用下來,我們也可以多賺點錢。”
陳遠恆正要說話,陳文蕙說:“父親,母親,不只是以後的客商們會買我們的衣服,以前買過我們貨的客商也可能來買呢。你想啊,他們雖然不是爲了來德慶進貨的,是來買技術的,但是回去都帶了貨回去,這樣回去後若是賺了錢,難道他們不再來嗎?”
陳遠恆點點頭說:“是啊,商人重利,看到有利可圖,他們纔不會怕辛苦,也不會怕路途遠,自然都會來再次訂貨的。”
白氏說:“所以啊,我們要多招人手啊。”
陳遠恆說:“多招人手是好事啊,這樣百姓有錢的多了,稅收就更好了。“
白氏說:“我們這回要招兩千人。”
“啊?”陳遠恆這下子長大了嘴巴,“天啊,我們怎麼需要這麼多人啊?”
白氏說:“因爲我們的訂單多啊,所以需要的人多了啊。”
陳遠恆驚訝的不得了,腦子裡想象着兩千多個女工在一起做針線的情景。突然覺得好恐怖啊。
白氏又說:“兩千個不是都在一起,德慶的一千五百人左右,安城的五百人左右。”
陳遠恆說:“爲什麼德慶的人這麼多啊?”
白氏說:“我們安城的人手本來就多,所以增加五百個就行了,德慶的少些,就要多增加一些了。”
陳遠恆想了一下說:“夫人,一兩百個還能招到,兩千個恐怕不好招啊。”
白氏說:“陳材家的和我說,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因爲我們招的都是女工,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城裡的媳婦子們,她們平時在家裡也就是做家務,帶孩子,伺候公婆相公,現在有機會出來賺錢,能幫助家庭,都很願意。再加上之前我們在安城工坊開了兩年了,那些女工,早就被安城的人接受了。她們現在是安城最讓人羨慕的了。因爲賺錢了。有的甚至比家裡的男人賺錢還多。在家裡說話也敢大聲了,也不怕婆婆刁難了。所以她們現在是安城最受羨慕的女人了。還有,災民中有很多人,想着回鄉也沒有家產了。就乾脆留了下來,這些人之前我們都沒有僱傭了,現在還可以重新招她們回來,她們已經幹過幾個月了,都是熟練的了。這一段日子我們沒有招她們,她們的日子也不好過,現在正好叫她們回來。”
陳遠恆說:“那這樣也好,就叫陳材家的去辦吧。”
白氏又說:“光陳材家的還不行,所以我想把飛光留下。你看呢?”
陳遠恆說:“也好,飛光留下吧。反正有陳福呢。”
陳文蕙聽了父母的話,心裡想,這可是打工者了,就像前世那樣。最後形成打工潮。正想着,陳遠恆說:“我聽屬官們說,最近特別是安城的工坊都擴大了,招的人越來越多了,我們還好招的是女工,現在男工都不好招了。本來我一直都想着讓城裡閒着的男勞力做工這樣好多賺錢,現在城裡的男勞力都去工坊幹活了,還不夠,還好,安城貸款計劃搞了兩年了,家家基本上都有大牲口幫助耕地,這樣很多男勞力就有空閒去城裡打工,要不城裡的工坊都不夠人呢。”
陳文蕙聽了樂了,這不,這已經出現用工荒了。好像以前學歷史的時候說,英國以前爲了解決這個問題就用了養羊圈地的方法逼迫農民都轉成工人,難道現在也要這樣嗎?這個社會好像還是以農立國啊。
白氏說:“別人家的工坊我管不了,我就知道我們家裡的就行了,說起來,我們來了德慶城大半年了,還沒有好好逛逛德慶城呢,老爺明天休沐,不如帶着我們去逛逛?”
陳遠恆笑起來:“夫人說晚了,我剛剛答應王義和去他那裡赴宴了,明天你帶着蕙兒去逛吧。多買點東西,對了,你可以喊上胡夫人,還有明珠,你們一起去買些衣料啊,首飾啊,脂粉啊,對了,現在我們有錢了,也該添置一些東西了。我前幾天看到王義和送給蕙兒的白玉擺件纔想起來,我們家裡竟然是沒有像樣的擺設。夫人趁機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白氏忙答應了。
第二天,陳遠恆青袍緩帶,去了王義和那裡赴宴。參加宴會的人並不多,就是藍尚翰,萬成圓,這些都是陳遠恆的嫡系啊。酒過三巡,王義和叫來家裡的歌姬舞姬開始歌舞表演。這些人一邊看,一邊聊天。
藍尚翰對王義和說:“王兄,你這歌舞伎都很不錯啊,費了不少的錢吧?”
王義和肥胖的大手上多了許多大戒指,都是赤金鑲嵌寶石的,頭上的帽子上還鑲着金華,嵌着美玉,真個人看起來珠光寶氣的,倒不像是糧商,像是開銀樓的了。此刻他笑的見眉不見眼:“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的,你看這姿色,行頭,還有,我還請了樂師教導,不但花錢多,也費工夫啊。”
萬成圓這個正經銀樓的老闆,卻是一身儒雅的打扮,只是在袍子上帶着一塊美玉,別的首飾一件皆無,就是頭上也只是用個青稠的頭巾,他看着珠光寶氣的王義和就想發笑,說:“王兄是財大氣粗了,銀行的生意好還不說,豆油是很賺了一筆啊,聽說你之前的存貨都賣光了?”
王義和說:“這都是託陳大人的福啊,我之前存了一些豆油,現在都賣光了還不說,還認識了許多新的客戶,這些客戶運了一批豆油回去賣,發現很好賣,就回來和我簽下契約,長期要我供貨,我正要管家去買地,多建幾個豆油坊,加大生產呢。只是聽說,現在招人手,好像不好招了。”
陳遠恆說:“你自己生意做的好,託我什麼福啊,我還託你的福呢,你賺錢多,我分錢也多啊。”
王義和說:“陳大人就別謙虛了,現在德慶府的商家們都感謝陳大人呢。因爲你賣出養殖場的技術,帶來了許多外地的客商,這下子德慶府的生意盤活了,我們做生意的認識了許多新的朋友,多了許多新客戶。多賺了錢,可不是託你的福嗎?”
藍尚翰說:“是啊,我的綢緞生意也好的很,幸虧陳大人早點就和我說了,要賣技術,所以我就叫我弟弟在松江府那裡多定了貨,我今年備的那麼多貨物都賣出去了,還多了許多客戶,都是外地的,都是長期訂單,這樣的錢多好賺啊。”
萬成圓也說:“我們萬家銀樓開始接到我說要多備貨的說法,還不高興,族裡的幾個老人家還罵我,畢竟我們銀樓一旦備貨多了,佔用的銀錢就多,幸虧我爹和我大哥頂住了壓力,給我大量備了貨,現在好了,看到貨都賣出去了,他們沒話說了。我爹也因爲這個爭到了族長的位子,算起來還是託了陳大人的福氣啊。”
陳遠恆笑起來:“只要大家都賺到錢就行,之前你們在災民來的時候那麼鼎力支持我,我還沒有感謝你們呢。”
王義和忙說:“這個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們現在都是爲陳大人馬首是瞻,要不是大人,我們哪裡能在德慶城站住腳。”
藍尚翰說:“是啊,我家的綢緞生意早就想在德慶爭一席之地了,奈何這裡同行之間壓制的太大了,他們都有刺史大人撐腰的,前任知府都沒有鬥過他們。我來這裡後,雖然有大人關照,也是受制不少,現在好了,我結交的都是外地的客戶,沒有搶他們的飯碗,他們管不着,就這樣讓我發展起來了。”
一夥人哈哈笑起來。陳遠恆說:“刺史大人在湖州省盤踞這麼多年,根深蒂固,爪牙衆多,是不好對付,本來我來的時候,前任知府就告訴過我,要我小心他們,我也做好了準備打幾場硬仗,誰想,先是災民來了,亂哄哄沒了頭緒,只能聽我的,災民過後,他們本來想對付我們,我這又弄來了這麼多外地客商,他們一下子都懵了,面對生意來了,哪裡還有心情折騰我們啊,可惜他們吃虧在存貨不足,在這次沒有佔到便宜啊。”
王義和說:“即使這樣,也讓他們賺的盤滿鉢滿。”
陳遠恆冷哼了一聲說:“且讓他們先高興着,我這還有的是等着他們呢。他們要是不動就算了,都是我治下的百姓,要是動了,說不得,我也要使些手段了,到時候還要仰仗諸位兄長了。”
這三個人忙肅然:“一切聽大人安排。”
陳遠恆一笑:“好了,不談這些,且聽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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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章送到。清明快到了,要回老家一趟。不過不要緊,我提前存的有稿子,放假期間每日按時更新,兩章是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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