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蕙也奇怪,這個時候會是什麼聖旨呢?怎麼提前一點消息都沒有呢?白氏一臉的焦急,文蕙看了說:“母親,派紅鯉去看看吧?”
白氏點點頭,紅鯉忙忙的去了。過了一會兒,白氏坐立不安,文蕙心裡想:母親一向鎮定,但是兩次接到聖旨都是這樣坐立不安的情況,真是看着就覺得心裡發寒。在這個地方,皇權第一,可能正過着平靜富裕的生活,一道聖旨下來就家破人亡。生命財產一點保障都沒有。
正在胡思亂想中,紅鯉滿頭大汗的跑回來說:“夫人,大喜啊。”
這一句話就把白氏和文蕙的心放進了肚子裡了。白氏說:“快說,什麼事情?”
紅鯉說:“聖旨上的說的我聽不太懂,但是賞賜了很多東西,我就知道是好事了。”
文蕙笑了說:“你還真是機靈,可不是嗎?賞賜東西的肯定不是壞事了。”
紅鯉接着說:“然後,我就問了大管家,大管家說是,皇上說我們老爺在旱災中立了功勞,朝廷給了些賞賜,然後讓老爺去京城拜見皇上呢。”
這下子文蕙也不明白了:“立了功是真的,給賞賜也是應該的,可是爲什麼還要讓父親去京城拜見皇上呢?這千里迢迢的,多不方便啊?”
白氏現在是高興的滿面笑容說:“蕙兒,這個你就不明白了,其實每個刺史在上任之前都要到京城陛見的。這個是定例。你父親當刺史是突然之間當的,是因爲應付旱災讓你父親沒有去走正常程序,現在一切都定下來了,自然是要去陛見的了。”
文蕙這才明白說:“那也是好事啊,正好父親很多年沒有回京城了,這一下可以趁機訪親會友了。我們要不要給父親準備些東西,好讓父親帶回去啊?”
白氏一想也是,低頭盤算一陣說:“既然是回京城了,那宮裡我們肯定是要打點的。還有吏部那些人,也要讓你父親這一次去趁機結交一番。這就需要一些土特產和大量的銀票了。可是家裡這還準備向銀行貸款呢怎麼辦呢?”
文蕙笑着說:“母親忘記了,我們在京城的產業每年的收入可是不少呢,田產啊,店鋪啊,酒樓啊,翠錦樓啊,因爲路途遙遠都是到了年底才讓掌櫃的把賬本和利潤帶回來的。這一次我們就給父親準備些土特產,一點路費就可以了,讓父親去京城的店子裡取錢就是了啊。”
白氏哈哈笑起來:“我這是一會兒害怕,一會兒喜歡的。給弄糊塗了。連這個都忘記了。昨天還盤算着等過年的時候京城的錢過來了就可以還銀行的錢的,怎麼這會子倒是忘記了,還是你的腦子好使。”
文蕙說:“我們這一次的土特產可不止是綢緞了,這一次秋收棉花豐收。藍家已經織出來很多精細的棉布了。我們在藍家也是有股份的,正好不要錢了,分點細棉布算了,就把這個送給京城中的親友們,也是在給我們的細棉布打廣告了。”
白氏問:“什麼是打廣告?”
文蕙皺着眉頭說:“就是一種我學到的土話,意思就是宣傳我們的東西的意思。”
白氏笑着說:“你的腦子就是好使,這個也能利用上。”
文蕙又說:“還有啊,我們的果脯也很好啊,還有粉絲。粉條這些都是京城沒有的,都不用花錢的。要是京城裡的人相中了,我們以後就把東西賣到京城去,那賺的錢纔多呢。”
白氏笑着說:“你啊,真是白託生在世家當姑娘了。怎麼一腦子的銅臭啊,什麼東西都能想法子賺錢。”
文蕙嘻嘻笑起來。
晚間,陳遠恆陪着來宣旨的太監吃了飯,還送上了銀票,禮物。等到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一進門就發現妻女都在等着他呢。就笑呵呵的說:“我陪着宣旨使吃飯回來晚了,你們都知道是什麼事情了吧?”
文蕙點點頭說:“都給了什麼東西啊?”
陳遠恆失笑:“你啊,怎麼就光想着東西。其實都是普通的東西,這一次賑災讓皇帝也花了不少錢啊。所以這一次的賞賜都是一些面子的東西。就御酒十壇,綵緞十端。”
文蕙撇撇嘴說:“真是小氣的很。不過我懂得,這個就是皇上給的面子了,面子比黃金都值錢啊。”
陳遠恆笑着說:“是啊,你終於明白這個道理了?”
文蕙笑了起來。白氏說:“老爺,你什麼時候動身啊?”
陳遠恆說:“我一開始以爲這只是一次正常的刺史上任前的陛見。因爲我上任的突然,這個是補一下而已,可是剛剛招待宣旨使,可能是送的銀票有了作用,宣旨使向我說,皇上對於這一次召見我很期待啊。說是希望我能有新的東西給他看。還想知道,我怎麼能在大片乾旱地區還能保持着不受旱災影響豐收的。對於我們的市場和交易會也很感興趣。所以讓我早點動身,宣旨使和我一起回去,最好三天內就出發。時間很緊啊,就怕沒有時間準備禮物給京城裡的人啊。我想趁着這次的機會多結交一些朝中的朋友。”
文蕙說:“父親,這麼說,是皇上很欣賞父親的才能了,父親可要好好表現纔好啊。”
陳遠恆笑笑說:“我其實已經有了要和皇上說的條陳了。”
白氏說:“老爺胸有成竹就好,禮物的事情不用發愁,白天我和蕙兒知道旨意之後就開始着手準備禮物了。這個是單子,老爺你看看。有些東西是在德慶,有些就在庫房裡,有些在安城的莊子上。我已經讓下人去按照單子去取了,走之前一定能運回來。畢竟安城和德慶到青陽城的路都是平坦的青石路,我們又都是快馬車,趕着點,沒有問題的。”
陳遠恆大喜說:“這可好,夫人真是我的賢內助啊。”
說完趕緊看了單子,只見上面列的有細棉布,粉絲,粉條,果脯,上等綢緞,安城宋家腐乳,自己家的玉冰燒和玉泉酒。這些估摸着都是自己家裡的,不用花錢買的。除了這些,單子上還有一些金擺件,玉石擺件,還有一些珍貴的藥材,這些都是每次交易會上白氏買下來的。這都不用再花錢去買了,只要從庫房裡拿出來就行了。當然最多的還是江南的上好綢緞,這個估計是從藍家那裡買來的。
白氏又說:“銀子,我倒是沒有準備多少,只是給老爺帶上個兩千兩吧。老爺是做船的吧?這樣就可以帶東西,又穩當。需要的路費也就不多了。等到了京城需要大的花費不要緊的。可以直接去京城的店鋪取。今年的利潤都沒有上交呢,我算着有將近七萬兩呢,怎麼都夠了。”
陳遠恆說:“嗯,這樣也好,七萬兩,哪裡能要那麼多啊?”
白氏又說:“還有,我們這些年得的東西,包括在交易會上買到的東西,有一半我早就陸續讓人運到京城我們的宅子裡了,到時候老爺需要什麼就取來用就是,也不用花現錢的。有金銀器,有玉器,綢緞,藥材,漆器,屏風,古董字畫之類的。”
陳遠恆點點頭。
盤算一會兒,陳遠恆說:“我這次去,很快就能回來,我拜訪的人不會多,需要的東西不多,也就是家裡的親戚,宮裡的娘娘,還有麗川公主,四皇子。然後就是我的老師,朋友,同年,吏部的一些官員了。算算這些大概也該夠了。最主要的是銀票,這個從京城店鋪裡取就行了。”
陳文蕙說:“父親,你準備見了皇帝怎麼說啊?”
陳遠恆說:“我準備向皇上提三個條陳。第一是推行新種,第二是推行新的耕種方法,第三是修水渠,水道。”
文蕙皺着眉頭還沒有說話,白氏已經笑起來:“老爺,你這前兩點不就是昨天蕙兒寫的那個東西上的嗎?”
陳遠恆說:“是啊,昨天我看蕙兒寫的那個東西,就想着要是把這些在全省推行下去,可是功德無量的事情啊。百姓們種的糧食產出多了,餓死的人少了,這多好啊。恰巧,今天就來了聖旨,我就想着要是能和皇上說一下,在整個大楚朝推行開,那得造福多少人啊。這個會讓我青史留名的。”
看到父親興奮的樣子,文蕙明白這個青史留名對於一個古代的讀書人有多重要。文蕙說:“父親,你這三個條陳都是農業的啊?”
陳遠恆說:“是啊,我們大楚朝是以農爲本啊,當然三個條陳都是農業的了?”
文蕙翻個白眼說:“父親,怎麼沒有商業的啊?光有農業,只是讓人餓不死,但是商業就不一樣了,商業可以致富百姓啊?”
陳遠恆說:“可是商業的我不知道怎麼說啊?”
文蕙想想說:“可以說開展海運啊,這樣帶動經濟啊,又增加稅收,多好啊。四皇子不是正想着讓陳家,麗川公主,他一起開展海運的嗎?”
陳遠恆想想說:“這個也可以,只是和我們湖州關係不大。我到了京城先找四皇子和娘娘商議一下再說吧。”
文蕙點點頭,想想突然說:“父親,我想和你一起去京城。”
ps:
吸取了別人的經驗,改進寫作方法,希望能進步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