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喻顏便被從醫院轉到別墅,段尚燃請來一個私人醫生,替她做着身體檢查,這樣被重視的舉動,讓喻顏一時間愣怔,心中抑制不住的浮現些許的暖意。
“不用請醫生了,我已經沒事了。”
喻顏對着對面正在專心看着報紙的段尚燃說着,男人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聞言眼皮子不擡一下,直接無視她的話。
“我說真的,我已經完全沒問題了。”喻顏再接再厲,這一次加重了語氣。
不是她作,而是有個醫生在身邊實在是有些危險,作爲一名醫生,他完全可以從她剖腹產的傷口上看出暖暖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生的,到時候她的所有努力可就都白費了!
段尚燃這才放下手中的報紙,一臉不耐的看着她:“誰告訴你,我請個醫生回來是檢查你有沒有溺水後遺症的?”
喻顏聞言一愣,她反射性的回問:“那是什麼?”
“保證你的身體各項機能運行正常...”他頓了頓,狹長的眸子緊緊鎖住她,接着一字一句的補充:“正常到足以順利的懷孕。”
這一句話宛若一盆冰水,將她澆了個透心涼,先前的那一丁點欣喜的火焰盡數被撲滅,眼睛裡一片死寂。
看到她的這副模樣,他本該是有快感的,但是卻莫名的高興不起來,他騰地下站起身子,拉着她的手臂便往門外走去。
喻顏踉蹌着給他拽着走,他絲毫不顧及她的步伐,大步流星的走着,她得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
“去哪兒?”
意料之中的並沒有得到回答,段尚燃將她扔到車上之後,一言不發的飆車而行。
直到他將她帶到一間酒店門口的時候,喻顏這才反應過來,這種用錢堆起來燒的菸酒之地,向來是上流社會聚餐的首選。
喻顏想到他今天的西裝革履,應當是有一場聚會,但是他本來應該是沒想帶着她的,突然的改變主意,自有他的道理。
“尚燃來了,我們可是等你許久了。”
一記端莊的聲音響起,喻顏看過去,明顯感覺到那人目光一頓,面上閃現一絲尷尬,轉瞬即逝。
喻顏深吸口氣,調整好心態,理了理身上隨意穿的衣服,看向說話的那人。
她記得她,段家姑姑段玉溪,五年前的時候很是喜歡他們這對小青梅竹馬,不止是她,很多人都很看好他們,但是物是人非,誰能想到未來會演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她最後還是像他們當初開玩笑說的那般,被他娶回家了,但是卻並不是帶着一腔愛意,這場婚姻充滿可笑。
喻顏低斂着眉眼,不去看這一桌熟悉的面孔,但是她畢竟是個大活人,做不到隱形自己,或許這又是段尚燃故意策劃用來羞辱她的,因此很快便引火上身。
“怪不得你舅舅今天不願意來,表哥你也真是的,怎麼把這麼一個掃把星給帶來了。”說話的人是段玉溪的女兒萬蕾,驕縱的語氣聽起來很不舒服,喻顏看過去,眼底平淡無波,不論從外貌還是品行上,她都比她母親差多了。
段尚燃沒有生氣也沒有附和,態度撲朔迷離,喻顏早已經習慣他的冷漠,倒是段玉溪覺得自己女兒說話太過分了些,輕輕推了推她的胳膊,示意她少說兩句。
但是這一推並沒有讓萬蕾歇火,反而是愈加的憤恨,似乎喻顏與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她指着段玉溪的鼻尖便道:“你自己沒出息別連帶着我也要學你受氣,要不是她,晚晚能死嗎!”
“滾!”
萬蕾的話音剛落,便聽到一句仿若阿鼻地獄傳來的聲音,冷的刺骨,她身子微微顫慄,面上陡然一白。
怎麼就忘了,在段尚燃面前,‘段晚晚’三個字是絕對的禁忌!
“尚燃,蕾蕾她小不懂事,說話難免口無遮攔,你別跟她一般見識,今天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一起,開心點好不好?”
段玉溪去做和事佬,她面上有些難看,被自己女兒數落一頓,還得去順段尚燃的脾氣,她這怯懦的性子一輩子也改不掉,喻顏目光中的帶着憐憫,絲毫不介意這是因爲自己而引起來的腥風血雨。
段尚燃面色實在是稱不上好看,他擡眸,陰鷙的眼神緊緊的盯着萬蕾,薄脣微動:“別讓我重複第二遍。”
萬蕾面色由白轉紅,她放在桌下的手掌緊緊的握起,一雙水眸也開始發紅,在段尚燃漸漸不耐的神情下,她狠狠的瞪了喻顏一眼,接着起身跑開。
包廂裡沒有敢說話,氣氛壓抑的幾乎要讓人窒息,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喻顏身上,而當事人依舊是一臉的平靜,彷彿一切的事情都與她無關。
“我今天來,是要宣佈兩件事情,其一,喻顏正式成爲段家一份子。”
就在空氣凝固的要崩塌的時候,段尚燃忽的開口,他掃視一圈,接着道:“其二,集團在全國各地的分公司已經成立好,我想將在座的各位有在總公司任職的,都調去分公司,經營起步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