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香濃郁的咖啡館裡,喻顏與喻欣的同時出現,頓時引來一陣側目。
以後自己離開了,喻欣總是要學着自己面對這些,她可以幫得了她一時,幫不了她一世,因此,就趁她還在墨本的時候,幫她克服這個問題好了。
喻欣是絕對留下心理陰影了,上次酒會她的出現引起的騷動讓她深刻的瞭解到自己現在處在怎樣的一個境地,因此,每每出門,她必定是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但是今天,喻顏卻讓她大方示人,還是和她同框出現,不免心中忐忑。
“自信點,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媒體也不會再抓着點不放,做好自己便好。”
喻顏在一旁給她鼓勵,喻欣點了點頭,接着深呼吸一口,挺起胸膛。
不能退縮,她總是要面對的。
白瑞川自從兩人進門起,便注意到,他對她們招了招手,喻顏拉着喻欣走過去。
“真難得啊,兩人一起露面,可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呢。”
喻顏淡笑,喻欣聞言眼睛一亮:“真的?”
白瑞川認真點頭:“千真萬確。”
女人是很好哄的生物,有的事情一句好話便能輕易的在她心中形象大增。
喻欣對白瑞川的好感度就這麼蹭蹭直上,她推了推一旁的喻顏,小聲的咬耳朵:“這小子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啊。”
喻顏聞言瞥她一眼:“你不是說你完全沒印象了嗎?”
“不,我是說,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喻欣理所當然的反駁。
喻顏張了張嘴,猛然發現自己無法反駁。
“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麼事麼?”白瑞川的聲音打斷兩人的耳語,將注意力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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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這個,喻顏與喻欣皆是正了臉色,白瑞川將兩人的變化看在眼裡,心中有了幾許瞭然。
“是想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是嗎?”他猜測道。
喻顏點了點頭:“今天早上的新聞你也看到了,即便我們喻家沒落了,但是我也不能看着它被那樣抹黑。”
所以她要查明真相,還喻家一個清白。
飛機失事確實是他們喻家的責任,但是像‘謀殺’這樣的罪名,他們絕對不背!
白瑞川眼神深深,他輕嘆一聲道:“其實又何必呢,衆口紛紜,一人一個說法,你不可能將每一個這麼說的人的嘴都給堵上,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過好現在不好嗎?”
喻顏抿了口咖啡一字一句:“也許是因爲你不是喻家人,這種家族蒙羞的事情,放在誰身上都是接受不了的。”
白瑞川的面色在她說出那句‘你不是喻家人’時一凝,接着心中劃過一絲異樣。
果然他這個時候跟她坦白太早了,在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知道真相只會將他越推越遠,這是他的失策,不過沒關係,他以後有的是時間!
“除了那天我告訴你的那些話,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抱歉,幫不了你。”白瑞川面上抱歉,喻顏搖了搖頭。
五年前的事情再想要重新查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在短時間內的得到結果。
在白瑞川這裡找不到線索,喻顏與喻欣只能罷手。
車裡,兩人各有所思。
“姐,我們都忽略了一個人。”
沉默半晌後,喻欣的聲音忽然想起,喻顏微楞,追問:“誰?”
“五年前經歷了那件事情的,可不只有他一人,另一個主角我們可從來沒去試探過。”
喻欣眼神閃爍着,眼底閃爍着狡黠。
段晚晚?
喻顏腦海中蹦出這個名字,也是,段晚晚也是當年事件的主角之一,但是她肯定不會乖乖的將實情告訴她,那麼只能採用特殊手段了。
“我有個計劃。”喻欣脣角輕挑,湊近她的耳邊,低低的說了一陣,喻顏聞言挑眉:“這樣真的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這手段用在她身上,我都覺得可惜了!”
喻欣一臉嫌棄,喻顏目光深遠。
而今之計,也只能這麼做了。
……
段氏集團十七樓。
“如果各位董事都沒有異議的話,那麼這百分之二十的股權,便按照我所說的劃分了。”
會議室裡一片肅靜,就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董事會的各位面色各異。
段尚燃坐在主位上,將事情敲磚定板。
“即日起,各位的年利息將會被扣除兩個點。”
他的聲音淡漠,不含一絲情緒,即便是說着讓董事會的各位肉疼的話,也沒人敢反駁。
爲什麼?自己作唄!
好好的董事不做,偏要跟着段玉羣走旁門歪路,結果給公司造成這麼大的損失,段尚燃這麼做,還算是仁慈的!
一瞬間,段玉羣身上埋了好幾道埋怨的目光,真是找錯隊友害死人啊!
段尚燃撇過段玉羣的面上,他微微眯起眸子:“經董事會一致決定,因爲叔叔你造成的巨大損失,暫時將您手裡的股份凍結,您有異議嗎?”
段玉羣臉上抽搐着,顯然是在忍受巨大的怒火。
他一雙眸子裡的怒火幾欲噴薄而出,但最後還是卑微的點頭應下:“沒有異議。”
小不忍則亂大謀,這是他一直遵循的人生警言。
段尚燃眼底劃過一絲譏諷,他站起身子,拍了拍手掌:“好了,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大家回去之後做一份總結給我,還有,奉勸各位一句,良禽擇木而棲。”
他這一句話說的意味深長,話音落地,便見段玉羣的面色更是陰沉的不像話。
良禽擇木而棲,他這是指他是個豬隊友,專業坑爹的意思呢!
段玉羣冷着臉,渾身氣息陰鷙。
各位董事皆是大氣不敢出,段尚燃總算是捅破着這層窗戶紙了,看來,他們是該好好考慮跟隨誰的隊伍。
實際上,自打五年前段董事長退位之後,段氏集團便一直有兩位當家的,一個是段尚燃,另一個便是段玉羣了。
這麼多年來,之所以段玉羣能夠爲所欲爲,那都是因爲他的擁護者多,試想一下,一個初生牛犢和一個老油條,長眼睛的人都會選擇後者,但是五年後,他們之間的第一次勝負分明,確實段尚燃勝利!
這便不免讓這些心眼兒多成螞蜂窩的董事們,慎重考慮起來。
段尚燃說的沒錯,良禽擇木而棲。
看來,這段氏集團也太平不久了,當務之急,還是找一個正確的擁護者纔是真的。
從會議室回到辦公室,一路上段尚燃腳步沉穩,眉梢卻不自覺的輕揚,五年了,他總算可以揚眉吐氣!
任誰被人壓了五年的時間,都難免心中不爽,他段玉羣今天確實是被狠狠打壓了下。
說起來,也該感謝周防鬱的攜款逃跑,順藤摸瓜查下去竟然發現這件事情的主使者是段玉羣,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個驚喜。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天經地義的了,段玉羣慫恿周防鬱的證據被曝光,他因此承擔全部責任。
只是凍結他的股份,他做的還是太仁慈了。
冷哼一聲,段尚燃收了思緒,從落地窗前轉身走回辦公椅上,眼皮子不擡一下道:“密切關注段玉羣最近的動作,他和哪些人有聯繫,和誰見了面,一個不落的告訴我。”
鍾書低頭應了一聲,接着面上又開始猶豫,段尚燃挑眉看他:“什麼事,說。”
“夫人將晚晚小姐約出去了。”鍾書答。
這個並不算是好消息,他沉下面色追問:“原因?”
鍾書迅速回道:“是在見過白瑞川之後,估計是因爲今天早上的那則新聞。”
“現在去將晚晚攔下來,送她出國,前兩天不是有美術進修的申請嗎,就用那個理由。”
他的聲音深沉,眼底情緒洶涌。
晚晚與喻顏就像是磁鐵的正負極,永遠不可能相處到一起去,他誰也不願意傷害,但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們糾纏在一起。
送走一個纔是最明智的辦法,說是他私心也好,送走晚晚留下喻顏是他唯一的選擇。
“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
段尚燃一回神,見鍾書還在發愣,不由得面上一黑,非得等到兩人鬧在一起,他再去是吧?
鍾書匆忙應下,冷汗津津的離開。
不生氣的段總已經壓的人喘不過氣,生氣起來,那可真是要人命!
這次鍾書也不管被罰多少款,連續闖了幾個紅燈,總算是在段晚晚進入酒店之前攔住她。
“晚晚小姐,請你跟我去機場,美國的美術進修同意書下來了。”
鍾書竭力剋制着狂跳的心臟,故作鎮定。
段晚晚看了眼時間,好笑道:“鍾助理,現在都已經是下午四點了,去美國急在這一時嗎?過了今晚也不遲啊。”
鍾書嚴肅着臉:“抱歉,這是段總吩咐的,請晚晚小姐不要爲難我。”
段晚晚面上明顯的不悅,她沉下聲音道:“那你在這裡稍等我片刻,我去和她們說一聲。”
“晚晚小姐,得罪了!”
鍾書見她說完便往酒店裡去的身影,揚聲說了這麼一句,接着便將她的身子攔腰扛在肩上,大步流星的抗走。
段晚晚大驚失色,一陣拳打腳踢:“鍾書,你幹嘛?放我下來!”
兩人出衆的行爲,霎時間引來一陣側目,段晚晚亦是注意到,立刻放棄掙扎,將臉蒙起來,心中惱火一片。
這鐘書究竟在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