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于飛有些傻眼。她沒想到陸秉琛居然會這麼說。那一瞬間,她甚至在想,到他的
份地位,字什麼的,還有關係嗎?
字漂亮一點,也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根本無足輕重。
過後才反應過來,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吧。夏于飛不甘示弱,她走到某個書架前面,抽出一本字帖扔給陸秉琛:“照着練去吧。”
字帖直奔着陸秉琛的
口飛去,他伸手抓住,看也不看地放在一邊。
“我說了。你教我才練。”陸秉琛站起
,將夏于飛拉過來,讓她看他寫字。
夏于飛彎腰在紙上寫了個“永”字,似笑非笑:“喏,照着寫吧。先寫個一百遍給我看看。”
陸秉琛的目光卻有些遊移。
沒有出門,夏于飛今天只穿了件橙色印有卡通圖案的長袖圓領T恤,此時彎腰的姿勢,陸秉琛從她的領口望過去,隱約可見內裡的波濤洶涌。
他渾
一
。
最近太忙,他好像已經很久沒和妻子親
了。
想着,陸秉琛的手就有些不老實。夏于飛靠在他懷裡,卻做出兇巴巴的樣子:“快寫!寫不完不許睡覺!”
一時,書房裡的氣氛溫馨美好起來。
夏于飛和陸秉琛兩個人在書房裡其樂融融,陸秉軒卻獨自一個人坐在酒吧裡,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悶酒。
他面前的小桌上擺了不少酒杯,他邊喝邊想着陸秉琛說過的話。
他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清醒的意識到,原來他真的什麼都不是。
曾經,他以爲他缺少機會,但現在給了他機會,他卻依然將事
辦得一團糟……下午的時候,說是休息睡覺,他怎麼睡得着?
跟妻子說起今天發生的事,但李宛如能給他的幫助很少。
支持,鼓勵,信任;妻子,兒子,母親。這些虛無與外在的東西是他努力的動力,卻絕不是他最急需的。
他盼望的,也許僅僅是有人來告訴他應該怎麼做。
但這個願望卻很難實現。兒子還小,妻子和母親都不是能運籌帷幄的人。難道去問二哥?
他晃晃腦袋,又否決了。
二哥已經夠忙了,況且,他今天說得很明白,要他自己想辦法。無論怎樣,都由他兜着。
那他就更不能隨意處理了。
陸秉軒又仰頭喝了一杯,放下杯子,卻發現對面多了個人。
“大哥?”陸秉琛詫異道,“你怎麼在這?”
陸秉忠拿起一隻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才道:“我跟幾個朋友來這裡小聚,看到你一個人喝悶酒。怎麼了?”
陸秉軒四處張望了一下。
“哦,我看到你,讓他們先走了。”陸秉忠隨口解釋,“怎麼,有心事啊?你朋友不是很多,今天一個都不在嗎?”
陸秉軒嘆了口氣。
“今天不說這個,大哥,來,陪我喝幾杯。”他說着,又拿起一個杯子,與陸秉忠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他知道陸秉忠很不想他插手公司的事物,因此並不想多說。
“是不是因爲邀請嘉賓的時候出了點紕漏?”陸秉忠卻主動提起了。
“大哥,你怎麼知道?”陸秉軒脫口而出。
“你別忘了,整個陸娛的賭場部分都歸我負責。”陸秉忠道,“何況,我也很希望這次能一舉改變里士滿的形象。”
“哦。這樣啊。不過大哥你既然知道了,還有什麼好問的?”陸秉軒鬱悶。
陸秉忠想了想,緩緩道:“請柬已經送出,自然不好再撤回來。”
“大哥你這不是廢話?”真能這麼簡單,他至於煩悶的一個人出來買醉嗎?
“哈哈。別急啊。阿軒。你聽我把話說完。”陸秉忠道,“其實也是完全沒辦法,只是有些冒險。我想普通的辦法你肯定想過了,什麼儘量分開兩人啊,什麼找專人陪着不讓他們互相接近啊什麼的。”
陸秉軒眼睛一亮。
不過他卻有些懷疑,大哥真的能好心幫他想辦法?
在除卻陸娛以外的方面,大哥是對他很好,但是,這次恰恰就是跟陸娛的生意相關。
他到底在想什麼?
陸秉忠似乎看出了他的疑問,道:“首先,我也希望里士滿好;其次,這個方法很冒險,失敗了的話,你在父親心中的評價肯定又要降低;第三,無論成敗,都是阿琛買單。跟我的關係其實不太大。”
他說得比較直白**,陸秉軒卻相信了八分。
這才符合大哥的爲人,如果說真是爲了幫兄弟忙什麼的,那倒假了。
不過,都到了這種
況,還能有什麼比現在更壞的?先聽聽大哥怎麼說,總沒有壞處。何況,他自己也不是一點判斷力沒有。
恰巧,陸秉忠也正在說:“到底要不要採取我的法子,你可以自己決定,我相信,這點判斷力你還是有的。”
陸秉軒愕然的長大嘴巴,大哥也太神了吧?連他怎麼想的都知道?
陸秉忠卻暗自冷笑,如果連老三的這點想法都看不透,也枉費他經營賭場這麼多年,跟他比起來,老三連賭場的邊兒都還沒摸到。
如果是老二,此時估計就很難騙得過了。
不知怎的,他居然在這種時候想起來陸秉琛。
“大哥你別賣關子了。存心讓兄弟我着急是不是?快點說說看。”陸秉軒遞給大哥一杯酒,“我先乾爲敬。”
他仰頭將酒喝了。
陸秉忠喝了一口,這才道:“就目前來說,能壓得住這兩個人的,大概只有……”
他說着,聲音小了許多,趴到陸秉軒的耳朵旁,說了一個名字。
“可是……可是……”陸秉軒“可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有他在的話,我想,那兩位應該沒心思互鬥纔是,你懂得,現在m市不知有多少人想巴結那位。你能將他弄來,我想大家會對你刮目相看的。”陸秉忠循循善
。
陸秉軒沉吟不語。
他已經明白了爲什麼陸秉忠說風險很大了。確實大啊,弄不好,又是一場家庭風波,更嚴重點,說不定兄弟反目也有可能。
“你讓我想想,你讓我想想。”陸秉軒連着說了兩遍,事已至此,他有些算不清孰輕孰重。
因爲,這件事如果辦的漂亮的話,不但前面請錯人的尷尬將徹底消失,還能給陸家帶來巨大的利益。
“還有時間,別急。”陸秉忠倒也不催促他,靜靜地等着。
他此時已有六七分把握老三會去賭一把。
畢竟他還是陸家的男人,在擁有一半以上的機率時,他沒理由不去。
“大哥,你有什麼好的計劃嗎?”
陸秉忠一愣,他沒想到老三會直接問他,措手不及之下,他只得道:“我是看你一個人在這借酒澆愁才臨時過來的,還沒考慮那麼多。”
“哦。”陸秉軒明顯有些失望,不過大哥說得也有一定道理。
“別喝了。走吧。”陸秉忠站起
道,“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合計一下,也許有更好的主意也說不定。”
“嗯。”陸秉軒答應着,“大哥,謝謝你。”
兩人往外走,陸秉忠搶先結清了酒錢,這讓陸秉軒很是不好意思,陸秉忠無所謂道:“自家兄弟,你跟我客氣什麼,再說,有我在,怎麼能讓你出錢?”
“說得也是,反正我佔大哥的便宜次數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次。”陸秉軒道。在錢的方面,陸秉忠向來對他很大方。
晚上再回來的時候,李宛如發現丈夫的心
明顯好轉。
她好奇之下追問了幾句,陸秉軒卻沒多說,只說暫時想到了補救的辦法,但是行不行,還不清楚。
但從他的表
看,明顯有十成的把握的纔對。
陸秉軒明顯還不善於掩飾
緒。李宛如看出來了,所以她略微放心,等事
成功之後,相信丈夫肯定會詳細跟她說的。
因此,她並沒有十分追問。
兩天後。
位於相當僻靜街道上的里士滿門前停滿了各種車輛,除了陸秉軒特邀客人的豪車,還有許多輛從機場開過來的免費大巴。
陸秉琛對於這場賭局的前期宣城非常到位,今
到現場來觀看的人可謂是熙熙融融。各路八卦記者更是不肯放過這種好機會,早就提前到達佔據了最好的拍攝位置。
在今天之前,賭神人雖然是他們m市的,但賭神的傳說卻更多的是在米國。
如今有幸親眼見證賭神在賭桌上的風采,他們也總算可以得償所願,不用再羨慕米國的同行。
陸秉琛將車停好,纔剛一隻腳踏出車門,閃光燈就亮成一片。
唔,許多年沒見過這種陣仗了,還真有點親切感。
他優雅自如的向前面走着,偶爾側頭看向記者的鏡頭,面部表
一如既往的嚴肅木然,
m市的記者得到陸秉琛的配合,彷彿要將這十幾年的遺憾一次補足似的,瘋狂燃燒着記憶卡的空間。
夏于飛收了陸秉琛親手寫的請柬,也着重妝扮了一番,她沒和陸秉琛一道過來,而是自己駕車,就跟在陸秉琛後面不遠的地方。
對她來說,今天除了給丈夫捧場助威,更重要的是,以舉足輕重的客人
份,來給里士滿撐場子。
是交際,是工作。
她不斷地對自己說着,因此停車之後沒有立刻出去搶風頭,而是透過車窗看着陸秉琛被閃光燈包圍。
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從容自若,比她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夏于飛很羨慕。她本來以爲自從來到m市以後,她見慣了記者的圍堵,表現得應該還算可圈可點的,可是,今天跟陸秉琛一比,她只能自嘆弗如。
作者的話:
扯着嗓子大喊紅票啊紅票啊,快到我碗裡來!零蛋真的很難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