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7 金魄以身化飛劍,勾誅苦思求破局)
“放肆!你們翠玉宮的的長輩沒教過你們怎麼和前輩說話?缺少管教的東西!”
黃璐的話是真正激怒了金國夏。他其實並未刻意去按照薛幽給他的交代去做。他只是一到這裡就認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這頭金魄是他的。否則這頭金魄怎麼會那麼契合自身,讓他數十年都無法突破的難關譁然而解?
既然這頭金魄是他的,那麼毫無疑問出現金魄的這地方也是他的福地。既然是他的福地,當然也就是他的了。
他看上了這裡充沛的金行靈氣,還有空氣中充斥着的金礦的味道。這裡能出一頭千年金魄,也能再出一位金行的金丹大能!在成就金丹之前,他是不會再走了。
只有給這些自稱礦井主人的小子們一個教訓,才能讓他們乖乖撤走。他腦中的偏執和怒火燃燒了起來,完全消弭了他成就紫府的喜悅。這時候他也顧不上去鞏固紫府的修爲了,一身初成的法力開始涌動。
“怎麼,還想動手?倚老賣老的傢伙,你以爲我怕了你?”黃璐一手熾火珠,一手地心晶種,火上澆油地罵道。
就在黃璐話音剛落的同時,這頭金魄已經發生了奇怪的變化。它就像溶解了一樣,人形不復存在,分解成一團一團的液體,懸浮在空中。
液團迅速改變形狀,變成了一柄柄金黃鋥亮的利劍。這些利劍就像長了眼睛的生物一樣,齊刷刷地調過頭來,劍尖一齊對準了勾誅等人。
緊隨着一陣陣破空的尖嘯,這數十支利劍如同飛蝗一般往往勾誅等人殺來。
如果說之前只是爭奪金魄引起的口舌之爭,這可是真正狠下死手了。這老頭真的瘋了!宋家的金礦可不是玄門道觀。在這裡動手,直接就可以以玄匪論處了!
這術法使得勾誅想起鎏金派穆遠的生水流銀。當年他在留身碑中被穆遠的幻影反覆教做人的痛苦經歷瞬間浮上了他的心頭。
類似的金遁術法速度極快,無孔不入、攻擊面巨大,簡直就是無法抵禦的攻擊之術。而且這一輪攻擊和金魄的第一次劍氣攻擊已經完全不同了。
這一次它剛剛突破到紫府,實力暴漲,而且尚未穩固,收發無法自如,一動手就是無法控制的爆裂型的打法。
如果再用宋如海的神火鼎,因爲他自己只有虛丹六色的實力,就是把全部真氣都灌注進去也未必能擋住這一輪攻擊,結果損壞了神火鼎那可損失可就大了。
那數十道金芒如流星般飛到眼前的時候,勾誅心中念頭急轉。他們中實力最高也就虛丹七色,任何一人都無法獨立扛住這一擊。
“快,躲我背後,我們一齊把真氣灌注道隕鐵定方硯中!”勾誅極速傳音給另外三人。大家瞬間會意。
隕鐵定方硯是一個例外。這東西是一個收集真氣和法力的池子,來者不拒。衆人一齊把真氣全都灌注進去,擋住紫府威力的一擊是絕對沒問題的。
四人聯手之下,隕鐵定方硯急劇擴大,變成了洞穴中一堵堅實巨大的黑牆。
這一輪飛劍如果盡數擊在隕鐵定方硯上,至少消耗掉這老頭一半的紫府法力。那時勾誅玄冥寒域一出,衆人一擁而上,就可以再次將這頭金魄擒住了。
唯一讓他不安的是,這個老者不知道用了什麼隱匿之法,他始終沒有找到其人的本體。
如果其人本體找不到,即便他們擒下了這頭金魄,這傢伙也可能一直佔着這個礦洞說是自己洞府,四處搗亂,讓宋家的金礦沒法開工。也許晉級紫府只是一個意外收穫,攪黃金礦纔是對方真實的目的。
不管怎麼想,他們也只有先拿下這頭金魄,然後再看有沒有辦法找出這人了。
勾誅沒有想到的是,情況和他所料大相徑庭。金魄所化的數十支寶劍還沒有擊中隕鐵定方硯,早早地就開始往四方偏折,一個瞬間就刷刷刷地鑽過了定方硯和洞壁之間的縫隙,往四人猛刺而來。
劍到了眼前,避無可避,衆人都已無奈,只能短兵相接。勾誅早已將冥火劍握在手上,決定硬接劈頭蓋臉飛過來的這幾劍了。
隕鐵定方硯雖然沒有將這些飛劍阻住,但迫使它們改變了方向。這方向一變,所有劍的速度都大大減弱。勾誅手持冥火劍在手,一一格擋,倒還是來得及的。
沒料到他橫劍一格,感覺到的卻不是來劍勢大力沉的撞擊和當地一聲脆響,而是空蕩蕩軟綿綿的力道和劍刃相交滑動摩擦的嘶嘶聲。
射來的飛劍根本就不是像一般的法寶一樣直刺而來,而是婉若游龍般地繞着自己的劍刃盤旋而上,往自己的手腕絞來!
劍法?可問題是這劍懸浮空中,根本無人操控啊。
勾誅感覺有點毛骨悚然,強行遏制了將劍丟掉先保住自己持劍之手的慾望。他在這“藤纏樹”的劍招之中強行施展了一招“綿裡抽針”,猛然將劍拔出,抽身而退。
雖然是贏得了一次喘息的機會,他身旁卻又有兩柄黃金利劍殺奔而來。
這些劍騰挪輾轉,上下翻飛,劍法精絕,幾乎不亞於劍術大師持握。但它們自身只不過是劍,又無人身掣肘,也無需防禦,簡直是隻攻不防的極品殺器!
四人都是本事盡出。勾誅將玄冥寒域幾乎施展到了極致。這些劍上凝水爲冰,幾乎都被凍成了冰劍,但是這對它們凌厲的攻擊卻沒有什麼阻滯作用。
“果然沒用麼?”勾誅心中一沉。
玄冥寒氣主要通過阻滯人身氣血的運行而使得對方出招速度放慢的。
飛劍都是受魄靈操控之身,根本就沒有氣血運行一說。也不像原來的金魄身軀一樣需要離火真氣的軟化。它們本質上是以金遁術法凌空“搬運”自身便足以操控。無論冷熱這種操控都不會受到影響。
他本來的想法是展開玄冥寒域之後,不管那個叫金國夏的修士究竟藏在哪裡,只要被他的玄冥寒域罩到,其氣血多少要受到阻滯。
這樣對方暗中操控的這些飛劍也會受到干擾,他們就有機會各個擊破這些劍了。沒想到出乎他的意料,對方完全沒有受到他的影響?
“難道那人不在這附近?這不可能!”勾誅暗想。
如果距離太遠,對方操控的這些飛劍不可能如此厲害。這裡一定有什麼原因,讓對方完全無視了他的玄冥寒域。只是他暫時想不到罷了。
宋如海依然用神火鼎防禦。可惜的是他的神火鼎笨重無比,不可能像飛劍一樣輾轉騰挪。他也只能繞着神火鼎跑來逃避飛劍的追擊。好在追殺他的飛劍只有一支。否則左右夾擊,他就躲都沒地方躲了。
真正完全不用防禦術法的只有慕容清。她正全神貫注地和數十支飛劍拼劍招。也正因爲如此,她吸引了最多的飛劍。宋如海、勾誅、黃璐三人的壓力比她輕了很多。
但儘管她興致高昂,勾誅卻知道她這樣下去也是有敗無勝。
她劍術再強,也必須防禦自身。而她卻攻擊不到對方。這樣短時間內或許還能支撐。一旦時間長了,她只要一個鬆懈就死,對方卻是在暗處穩如泰山,這架怎麼打?
黃璐一動不動地懸浮在空中。她將熾火珠喚出,在空中形成了一片熾熱的白色火雲,用這片火雲包裹着自身。
火雲的溫度足以汽化黃金。所以她身邊的飛劍都虎視眈眈地懸浮在空中卻不敢刺入火雲中。
但她幾番操控火團去追擊這些飛劍卻毫無效果。因爲她的熾火珠只有一顆,只能形成一團火焰。飛劍卻有很多。她的火團轟去,這些飛劍便如同蜂羣一樣四散而開,讓她根本無法追擊。
這倒是讓勾誅產生了一個想法。看來想要對付這些飛劍,唯一的辦法便是將它們禁錮起來。
只要它們無法四處亂飛,因爲火能克金,無論是黃璐的熾火珠,還是宋如海的神火鼎都能把它們化爲蒸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