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象力真豐富。”向陽咬牙切齒的說道,順便奉送個大白眼,虧他想的出來,同一時刻離婚和結婚,別說海燕做不出來,自己也不會讓海燕陷入這樣的尷尬。
“沒有就好。”向南笑得很賊,他也知道這樣的事情不可能發生,會這麼說,只是想活絡一下氣氛。
顯然,向南忘了海燕給他保證過,她不會和他離婚。
向陽眸光掃了向南一眼,向南果斷的找藉口離開,纔剛轉身就被叫住,向南又不得不重新面對他哥哥。
“老二,謝謝。”向陽站起身,拍了拍向南的肩膀,真誠的道謝。
“你是該謝我的。”向南語重心長的看着向陽,自己將妻子都讓給他了,天下間恐怕沒幾個自己這麼當人家弟弟的,老大確實該謝他,話鋒一轉,向南繼續說道:“不過呢,自家兄弟,不需要這兩個字。”
向南握住向陽的手,兩兄弟相視而笑。
杜家。
杜海珊走進家門,正打算去廚房的春媽見她回來,停下腳步打了聲招呼。“小姐回來了。”
好似沒看見春媽般,杜海珊徑自越過春媽往樓上走去,春媽無奈地蹙了蹙眉,對於杜海珊的高傲,忠厚的春媽已然習慣,她再次邁步往廚房走去。
“春媽。”剛邁上一個臺階的杜海珊收回了腿,突然轉身,看着春媽問道:“春媽,家裡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家裡不該是這麼的安靜,以爺爺的脾氣,杜海燕再次以這麼不堪的一面上報紙,爺爺不可能平靜的了,她都想好了煽風點火的詞了,杜海珊勾了勾脣角。
“沒啊,小姐,發生什麼事情了?”看着杜海珊,春媽疑惑的問,心裡更是忍不住嘀咕,小姐嘴角的明明是笑意,怎麼感覺有些寒磣人呢?
“不可能。”沒發生事情,怎麼可能沒發生事情,杜海珊蹙着眉頭,在心裡回想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紕漏,爺爺纔沒大發雷霆。
難道,爺爺並沒有看到報紙,這個很有可能。
“什麼不可能?”見杜海珊變了臉色,忠厚老實的春媽擔憂地問。
“啊!沒什麼。”回神的杜海珊將目光落到春媽身上,她再次問道:“對了,春媽,爺爺今天看報紙了嗎?”
“沒有。”想都沒想,春媽直接回答,今天杜海安吩咐雨虹收起報紙的時候,她當時也在場,能鑄錠老老爺沒看到報紙。
自己猜的果然沒錯,爺爺真的沒看到報紙,杜海珊沒空去追究爲什麼,只想讓爺爺儘快看到報紙,她說:“把報紙拿出來,我拿去給爺爺看。”
春媽疑惑了,大少爺今天回來說報紙不能給老老爺看,小姐卻叫她把報紙拿出來,要親自給老老爺拿去,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報紙已經處理了。”春媽還來不及回答,站在樓梯口的嚴雨虹先一步出聲,並且邁着從容的步子走下樓來。
她在房間裡陪着兒子,兒子說渴了,她出來給兒子倒水,剛到樓梯口就聽到杜海珊問媽媽要報紙,說是拿去給爺爺看,海安今天回來的時候才說報紙不能讓爺爺看到,杜海珊這樣的動機不得不讓人懷疑。
“誰讓這麼做的?”報紙處理了,誰給她的膽子,杜海珊眼神鋒利的瞪着嚴雨虹,問話的聲音不自覺的尖銳了些,她自己卻不自知。
“你哥哥,有什麼事情,你大可以去找他說。”來到客廳,嚴雨虹將手裡的奶瓶遞給春媽。“媽,小銳兒渴了,你給倒點白開水到樓上去。”
“唉,好。”春媽接過杯子,沒看杜海珊一眼,往廚房走去。
把自己母親支走,嚴雨虹沒心情和杜海珊糾纏,轉身往樓梯走去。
杜海珊是多麼驕縱的人,哪裡容得下嚴雨虹這樣的忽略她,疾走幾步,伸手抓住嚴雨虹的手臂,狠狠地把嚴雨虹拉了回來,咬牙切齒道:“嚴雨虹。”
杜海珊怎麼都沒想到,會是自己的哥哥壞了她好事,把對杜海安的怒氣發泄在嚴雨虹身上。
“我說過,有什麼事情找你哥哥。”清冷的眸子,睇了杜海珊一眼,嚴雨虹眸光落到杜海珊抓住自己的手上,淡然的開口。“放開。”
杜海珊完全沒理會嚴雨虹的話,脣角微微勾起,不懷好意的問:“嚴雨虹,你知道我哥心裡的人是誰嗎?”
想到她看到的照片,杜海珊現在都還覺得震驚,那天,她派去跟蹤杜海燕的人,給她看了幾張照片,她哥哥竟然在向家門外吻杜海燕,自己的哥哥,那麼優秀的哥哥,怎麼會看上那個賤人。
別的不說,杜海燕也是爺爺的孫女,光是血緣上就夠讓人噁心了,堂兄妹之間產生曖昧,天理不容。以前很多的不解在看到那些照片後,杜海珊漸漸的明白了,難怪哥哥對杜海燕那麼好,原來是被杜海燕迷惑了。
不過,這些事情她不會告訴爺爺,那樣會毀了她的哥哥,這種事情,她不會做,但是,如果嚴雨虹聰明的話,她可以考慮和嚴雨虹合作,一起對付杜海燕。
“是誰對於我來說都沒關係,爺爺快下樓了,注意你的言行。”甩開杜海珊的手,嚴雨虹壓住胸口突來的痛,邁步往樓上走去。
“嚴雨虹,我等着看你哭的時候。”被甩開了手,杜海珊十分氣憤,當下就打消了心裡和嚴雨虹合作的想法。
嚴雨虹腳步一頓,臉色白了白,背對着杜海珊,用盡量淡然的語氣說:“就算是離開杜家,我也會笑着離開。”
嚴雨虹不是說說而已,她一直都有自己的傲骨,即使在愛情裡她跌的很慘重,但她的傲骨依然在。
向家的餐桌,氣氛有些怪異,向南和海燕坐在一邊,這沒什麼,問題就在於,對面坐着向陽,小宇不在家,餐桌上就他們三個人,海燕一直低着頭,忽略對面那道眸光,食不知味的吃着自己的食物。
向陽時不時的看她一眼,深邃裡閃耀着光芒,好似有什麼話要說,卻找不到合適的時間說,吃在嘴裡的食物如嚼蠟,唯一算正常的數向南了,可在向南看來,自己纔是最不正常的那一個。
這時,客廳裡傳來電話鈴聲,吃飯的三人都聽見了,海燕剛想放下筷子去接電話,藉此逃開這詭異的氣氛,向南卻搶先阻止海燕的動作,他溫和的說:“你坐着,我去接電話。”
一句話,相當的貼心,此時海燕聽來卻不是那麼貼心,她只覺得鬱悶,眼睜睜的看着向南起身走向客廳。
“身體還好嗎?”正在海燕鬱悶間,向陽出聲了,清越的嗓音不期而然地揚起,如平靜的湖面,淡淡的沒意思漣漪。
她昨晚才發燒,向陽一直記着,剛到飯廳看到她的時候,他就想問了,一直沒有機會,老二去接電話,就是給他這個機會,他當然不會傻到錯過。
“什麼?”心不在焉的海燕,擡頭看着向陽,對上他關切的目光,海燕眸光閃了閃,心裡又泛起逃避的想法。
“你昨晚發燒,今早又匆忙趕回來,我是想問你,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對她,他是很掛心的,在確定向南會對她放手,向陽對她的關心如今是毫不掩飾。
在他看來,關心自己的女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沒有。”回答的太過快速,海燕自己都覺着,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對於向陽的關心,她可做不到向陽的坦然。
向陽還想說什麼,可他的話還沒出口,向南就走了回來,來到餐桌邊,向南先看了眼向陽,然後纔看向海燕,向南說道:“海燕,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你和老大先吃飯。”
一聽向南說讓她和向陽先吃飯,海燕急了。
“什麼事情,我和你一起去。”站起身,幾步走到向南面前,抓住向南的手臂,海燕是真心想和向南一起去,她害怕一個人面對向陽。
她再傻也看的出來,向南和向陽好像達成了什麼約定,以往,就算向陽對她有關心,也不會是現在這麼明目張膽。
這隻能說明一個原因,向陽已經不再顧及向南了,她真怕,沒了顧及的向陽會對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不了,外面冷,你還是呆在家裡暖和些。”溫和一笑,向南拍了拍海燕有些顫抖的手。
“可是,向南……”海燕還想勸說,整個身子都靠到向南身上了,向陽看的心裡窩火,但他又不能衝誰發火,他沒立場,在心裡的火爆發先,向陽起身往外走。
“乖,呆在家裡,我很快回來。”伸手撫了撫海燕的頭,向南柔聲保證,眸光瞄見向陽往外走的身影,向南揚聲問:“老大,你要出去嗎?”
“出去走走。”頭也不會的往外走,向陽怕自己一個沒忍住,衝上去分開他們兩人,只能趕緊離開。
不多時,門外傳來車聲。
向南看了眼外面,目光落到海燕身上,他本想給海燕和老大機會,不曾想,海燕的行爲把老大給氣走了,他又是真的有事情要出門,他有點擔心海燕了。
車聲海燕自然也聽到了,她身體顫了顫,鬆了口氣,可是心裡深處泛起的淡淡苦澀,她卻是無法解釋,壓住心裡的苦澀,海燕放開向南,虛弱一笑。“早點回來。”
海燕退開一步,讓向南離開。
向南走後,海燕也沒了吃飯的心思,索性也不吃,她直接上樓。
向家的餐桌不歡而散,杜家卻是熱鬧的很,有小銳兒在一旁童言童語的說話,更爲這份熱鬧添了一股,天倫之樂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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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海珊倏然放下筷子,先對杜爺爺抱歉一笑,然後對杜海安說道:“哥,我有事找你,到我的房間來。”
說完,也不等杜海安迴應,轉身就走了。
正在吃飯的杜海安一頓,轉頭看向自己爺爺的方向,見杜爺爺蹙了蹙眉,沒有發怒的預兆,他放下了心,平靜的繼續吃飯,心裡卻很是莫名其妙。
他想不出海珊找他的理由,卻是不動聲色。
嚴雨虹喂着小銳兒吃飯,杜海珊的話,她心裡十分清楚是爲什麼,小銳兒正美美地吃着粥,見勺子停在他嘴邊,他向前傾了傾,張最剛準備吃下勺子裡的粥,誰知,勺子向後退了一點。
小銳兒錯愕的一頓,看着勺子,沒關係,他再往前移了點,還沒夠着,勺子又後退開了些,小銳兒瞪着勺子,他再接再厲。
在勺子又一次離開他眼前的時候,他委屈了,瞪着無辜的大眼可憐兮兮的望着他媽媽,見他媽媽目光看着一邊,沒有理會他。
“媽媽。”小銳兒委屈的喊了嚴雨虹一聲,他一出聲,杜爺爺和杜海安都將目光落在嚴雨虹身上,兒子的聲音同樣喚回了嚴雨虹的思緒,她愣了愣,看着兒子可憐兮兮的眼神,她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喂小銳兒吃飯。
她趕緊重新舀了一勺子粥,扯出一抹牽強的微笑,喂小銳兒吃粥,儘量忽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杜海安不着痕跡的擰了擰眉,海珊舉止怪異,雨虹也有些失常,難道家裡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幸福酒吧門前,海燕將車子停在附設的停車位上,下車,順手鎖了車子,走到酒吧門口處的位置,海燕擡頭看着閃耀着彩燈的招牌。
依然是幸福酒吧,這個名字是自己給起的,離開五年,再次回到這個地方,她心裡說不出的滋味,不知道現在,這間酒吧屬於誰,居然連名字都沒有改。
或許,酒吧現在的老闆和自己一樣沒有安全感,才用幸福來做酒吧的名字。
邁步走進酒吧,還是一樣的裝潢,甚至連氣氛都和她走時一樣,沒有那種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反而是古典的輕音樂,整個酒吧的氣氛如咖啡館,這又是怎麼回事呢,還是說,酒吧現在的老闆和她有着一樣的心境。
不對,這說不過去,一樣相似可以說是巧合,兩樣相似也能接受,但和原來一模一樣就該讓人起疑心了。
“老闆,你回來了啦!”一個驚呼聲響起,海燕只覺得一陣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