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燁。”孫幽悠喊了身後的人一聲,想旋身面對他,冷燁卻不許,雙手交疊在她的腹部上,困她在懷裡。
孫幽悠收回在門把上的手,雙手去掰開冷燁的手,冷燁順勢握住她的柔荑,一起貼在她腹部上,低啞的聲音說:“悠悠,你別動,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我保證。”
想到七年前的人是她,他現在卻不能問,自己給她的傷害,他無力改變,只會用他的餘生來彌補。
孫幽悠說:“我有事情找你,如果你忙,我可以先離開。”
冷燁嘆了口氣,她對他還是有戒心,不情願的放開她,改牽起她的手,往沙發走去。
“來,我們坐下說。”冷燁扶着孫幽悠坐下,握住她的手,完全沒放開的意思,他問:“想喝點什麼?”
“不用,我不渴。”孫幽悠回答。
“餓不餓,我叫人送吃的過來?”再接再厲,冷燁又問。
“我不餓。”
“那我讓人送杯牛奶進來。”
“我說不用。”孫幽悠忍無可忍了。
“悠悠,別任性好嗎?”冷燁好聲好氣的安撫,如臨大敵,就怕她一個不慎傷到自己,傷到孩子。
“我不是聽你問這問那的,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說事情?”大力的抽回自己的手,孫幽悠站起身,今天的冷燁不正常,她還是等一兩天再來好了。
“好吧,你先坐下,我不問了,你說。”拉住孫幽悠的手,讓她再次坐回沙發上,冷燁澤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坐着,一雙深邃瞳仁定定的看着她,裡面有着包容,有着寵溺。
“冷燁,你能不能放過海燕?”坐下,孫幽悠直接問。
“什麼意思?”錯愕了一下,冷燁疑惑的看着孫幽悠。
孫幽悠深吸一口氣,說道:“你要怎麼報復我都可以,海燕是無辜的,她最多就是幫我辦了我們的結婚證,其餘什麼都沒做,放過海燕,成嗎?”
今天在孫家,她就想和他說了,苦於沒機會,然後她又因爲公司的事情被蘭姨叫去了公司,不然,她也不用這時候走一趟。
“你認爲我在報復你?”冷燁問,原來他們的結婚證是海燕幫忙辦的,他的那個承諾給的值了。
“你這麼說過。”孫幽悠擡頭,望着冷燁,白鳳雲被人揍時,他在醫院是這麼說的。
“悠悠,能不能忘掉我說過的胡話。”低低的聲音問,看着她的眸子裡藏着她看不懂的懊悔。
懊悔,這個詞是不該出現在冷燁身上的,孫幽悠問:“什麼意思?”
“我以前……”冷燁突然打住要說的話,現在他還不能和悠悠說,網纔剛剛佈下,悠悠知道的越多,越危險。“別問了好嗎?以後你就會知道。”
冷燁欲言又止的樣子,孫幽悠並不關心,她只在乎海燕的事情,她問:“真的不能放過海燕嗎?”
“好。”冷燁乾脆的答應。
“什麼?”孫幽悠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說好。”如果他的承諾能讓她安心,冷燁不介意給她承諾,反正他根本沒想過傷害海燕。
“哦,謝謝。”道完謝,孫幽悠站起身。“我該回去了。”
“悠悠,再呆一會兒成嗎?”抓住她的手挽留,冷燁語氣裡是濃濃的不捨。
“抱歉,我還有別的事情。”雖然她不知道冷燁爲何挽留自己,但孫幽悠不想留下,冷燁的反常,讓她心裡很不安。
“這麼晚了,能有什麼事情?”冷燁不信她的說辭。
“公司的事情。”孫幽悠回答。
“好吧,我讓風送你。”站起身,冷燁牽着孫幽悠的手往門口走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別拒絕,有風送你,我放心些。”打斷孫幽悠的話,冷燁伸手打開門,風靠在門上想事情,沒想到冷燁會突然打開門,他身體一個不穩,摔了進去,冷燁眼明手快的攬過孫幽悠,抱入懷中,腳下一轉,避開了去。
“抱歉,抱歉。”穩住腳步的風,意識到自己惹禍了,摸摸鼻子道歉。
冷燁瞪了他一眼,風表示自己很無辜。
“我自己開車來的,真不用送。”孫幽悠從冷燁懷中掙脫出來,往門外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冷燁沒再堅持,風錯愕,這就要走了,不是吧,這纔來多久,怎麼急着走。
“護送她回去,不要讓她知道。”不讓明着送,他就讓風暗中護送她,命令的話說完,冷燁邁步往臥室走去。
風不敢怠慢,忙不失的跟着孫幽悠走去。
時間又過去了一週,這一週,可謂是忙碌的一週,孫幽悠和向南忙於孫氏的危機,冷燁的網也已經撒下,向陽因爲那天他對海燕用強後,也沒再去找海燕,海燕的生活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瞪着眼前的人,海燕想,如果這個傢伙不出現的話,她相信自己會一直平靜下去。
“海燕,你的眼神很傷人。”杜海安無奈的嘆口氣,語氣十分委屈,也不管他市長的光輝形象會不會受損。
“我讓你來看我的眼神了嗎?”不客氣的反問,只要是杜家的人,海燕都沒好臉色,尤其他還是在她家門口,這讓海燕想到一個寓言,守株待兔。
“我當然要來看你,不看你,我怎麼知道你過的好不好。”杜海安說着把海燕上下打量了一番,證明,他確實是來看她的。
“神經病。”低低的罵了聲,海燕繞過杜海安,拿出鑰匙開門走進家門。
杜海安跟着她進去,卻被海燕擋在了門口。“這裡不歡迎杜家的人。”
“海燕。”杜海安眼裡閃過一抹複雜,這個地方是禁地,他可以自由的去她的酒吧,卻從來沒被允許進這個家門。
大伯和大伯母在世的時候,他忙着學習,聽從爺爺的安排,當上市長,大伯和大伯母已經不在了,海燕像個刺蝟,豎起全身的刺,誰靠近扎誰。
“你走吧,我不會讓你進去。”不想看到杜海安受傷的眼神,海燕低下頭。
“我明白。”低低的聲音說,杜海安嘴角勾起自嘲的笑意,海燕對爺爺的恨意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沒減分毫。
他這麼上道還是第一次,海燕有些錯愕,以往無論自己怎麼趕他,他都有很好的理由來讓她拿他沒辦法,就算生氣,她也無處發。
“海燕,你想過自己的未來嗎?”他很想勸海燕不要再和向陽糾纏,向陽和海珊的婚事誰都改變不了,爺爺也不會允許改變,海燕這樣,遲早會受到傷害。
“未來,我的未來和杜市長你,應該沒關係吧。”海燕擡眸,一雙秋水似的眸子,定定望着杜海安。
“怎麼會沒關係,我們是一家人,我算是你的哥哥,哥哥關心妹妹不是應該的嗎?”天知道,他多不想承認是海燕的哥哥,他想以一個男人關心女人的方式去關心海燕,兩人的身份讓他失去了這樣的資格。
如今看到她和向陽糾纏不清,他在一邊有多着急,沒人知道。
向陽一邊是海珊的未婚夫,一邊是海燕的情人,他真怕海燕受傷。
“我們不是一家人,我更沒有什麼哥哥。”海燕斬釘截鐵的說。
杜海安臉色有點難看,眸瞳微微凝起。“海燕,我不想你受到傷害,你明白嗎?”
海珊愛向陽愛到失去了理智,聽不進任何人話,不然她也不會做出那件事情。
“這和你沒關係。”傷害,她受到的傷害還少嗎?最重的一筆就是杜家那個老頭給的。
見海燕不聽勸,杜海安看了兩個保鏢一眼,直接說道:“海珊和向陽的婚事,是爺爺他們那一輩決定的,你根本改變不了什麼,何苦讓自己陷進去無法脫身呢?”
海燕愣住,這是杜海安第一次勸她,她和向陽的事情在杜家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他們一直以爲自己和向陽在一起是爲了報復杜家,那老頭是這樣,現在連杜海安也這麼認爲,一家子的自以爲是。
“這就是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海燕問,心裡泛起苦澀,愛上向陽,她早已無法脫身。
“不,我主要是來看你。”杜海安回答,苦澀一笑,他的話又百說了,海燕根本聽不進去。
海燕冷冷一笑,說道:“說的這麼好聽,你不過和他一樣,都認爲我不如杜海珊,配不上向陽。”
“這不是配不配得上的問題,而是海珊和向陽的婚事是爺爺他們那一輩定下,爺爺不會允許有改變。”杜海安再次提醒。
“你認爲我沒有本事,讓向陽改變主意?”話是這麼說,海燕心裡其實很清楚,向陽不會爲了她反悔婚事,和杜海珊的婚事對於向陽來說不光是責任,還是他對他死去爺爺的承諾。
她會這麼說,完全是爲了反駁杜海安的自以爲是。
杜海安默了,如果向陽改變主意,那麼,連爺爺都是該變不了的,不然,向陽和海珊的婚禮遲遲沒能舉行。
低下頭,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海燕,爺爺年紀大了,回去看看他好嗎?”幾秒鐘後,杜海安再次擡起頭,面色一片平靜,複雜的眸光看着海燕,即使知道她會拒絕,杜海安還是見她一次,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