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的,藍總拜託我的事,我一定會盡快完成!”謝蘭歡喜的接過支票,一看上面的數額,她表情微微扭曲,這個數字不算太多,也不算太低。
相當於別人好幾個月的工資了,但是對她來說,買幾個包包就花光了。
可是現在無法和許妙容去的聯繫,她也只能依靠藍悅了。
“藍總,時間好像不早了,等到找到資料後,我再聯繫你吧。”謝蘭起身來開,隨着她的動作,一股芬芳的香氣帶着甜膩的味道。
藍悅稍微避開,這種香水味對她來說,太濃了。
然而謝蘭毫無察覺,一臉笑意的離開餐廳,剛走到門口就有一輛純黑的轎車過來接她。一個穿着黑色西裝大概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下車扶着她,還在她手背上落下一記輕吻。
兩人說了幾句話,男人直勾勾的盯着謝蘭半露的胸口,謝蘭像是沒有發現那樣,捂着微紅的臉嬌羞的笑着。
男人打開副駕座的車門,讓謝蘭上車。
目送兩人走遠,藍悅擰下眉,大概也猜出這個男人和謝蘭的關係了。
正巧關曉曉也看見了這一幕,帶着厭惡坐在她旁邊,“這謝蘭也太缺錢了吧?沒見幾天她就找到下家了?小悅兒,你該不會是真的打算和她合作吧?”
“不是,我只是暫時讓她幫我拿些資料。”
藍悅招手喊來服務員,兩人換了個位置才避開那股甜膩的香水味。
第二天,謝蘭就主動聯繫了她,說是找到詳細的資料,要約藍悅出來聽見。
今天謝蘭換了一件低胸的衣服,外面披着一件皮草,雪白的脖子上戴着一條黑色的蕾絲項圈,在靠近鎖骨的位置隱隱看見一抹曖昧的紅色痕跡,非常惹眼。
藍悅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不用多想也知道謝蘭昨晚到底去幹了什麼。
“藍小姐,我昨天去問了一下。有個朋友告訴我,在大概半年前,許小姐曾經去到國外找愛麗。你認識愛麗嗎?就是許小姐的師妹,當模特的。”
謝蘭怕她會不知道愛麗是誰,立刻從手機找了個照片,是愛麗在臺上走秀的照片。
“這些事我已經知道了,我想要的是,許妙容孩子的照片。”
“這個有點困難啊。”謝蘭看了眼藍悅,原本只是想隨便找些資料矇混過關,但是藍悅比她想象中還要嚴厲。
這就麻煩了。
那個孩子在新聞上被報道過,但是誰也沒有見過這個孩子,讓她去哪兒找照片?謝蘭咬着牙,她現在很需要錢,要是沒有錢,就什麼都做不到了!
“藍總,你等會,我看看能不能幫你把照片拿回來。”謝蘭討好的笑着,“但是這件事有些難度,到時候恐怕還得麻煩藍總了。”
“……”謝蘭的意思,她自然聽得懂,無非就是想要錢而已。
目前謝蘭是和許妙容關係最密切的人,就算是劉周也未必能拿到小寶寶的照片。她現在不想和謝蘭多說,“恩”了聲便起身離開。
走到餐廳門口,回頭就看見謝蘭拿出手機,不知道跟誰打了個電話,急匆匆的離開餐廳,坐上計程車離開。
藍悅猜她是去找許妙容了,說不定真的能從許妙容那邊把照片拿回來。一旦證實這個孩子就是許妙容,她就得想辦法把撫養權奪回來。
……
到了晚上八點多,氣溫愈發寒冷。
謝蘭裹着皮草來到了祁家的醫院,乘坐電梯去到醫院的三樓。這裡有一個供病人休息的大廳,謝蘭坐在這兒等了會,就聽見了走廊傳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像是拖鞋踩在地板上。
她擡頭看見一個穿着淺藍色的病人服的纖瘦女人往這邊走過來,要不是這人憔悴的眉目間有幾分熟悉,謝蘭真忍不住這個人就是許妙容!
“許小姐,你這——”詫異的上下打量一番,許妙容的確是瘦了很多,寬鬆的病人服穿在她身上,像是偷穿了男人的衣服,衣服的下襬幾乎到大腿上。
這和她印象中的許妙容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印象中,許妙容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穿着得體的衣服,畫着精緻的妝容,即使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也掩飾不了她眼神中的高傲。
這既是謝蘭最討厭許妙容的地方。
可眼前這個許妙容,臉上不施粉黛,雖然皮膚看着是很好,但是眼底下卻有一圈黑色的暗影,一看就知道這幾天睡得不好。
謝蘭有些幸災樂禍,總算是能看見許妙容倒黴的樣子!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許妙容一眼掃過去,正好看見了謝蘭低着頭掩嘴一笑的表情,不用多想也知道這個女人在想什麼。她頓時黑了臉,當初找上謝蘭是因爲覺得這個女人蠢,很好控制,相處一段時間後就發現這個女人比她想象中還要蠢!
要是謝蘭這個蠢貨把祁宴君帶了過來,她現在也用不着被關在這個地方!攥着拳頭,掃視想醫院四周雪白的牆壁,空氣中揮之不散的消毒水味讓她作嘔!
她知道祁宴君是故意把她關在這裡的,但是她纔不會屈服,孩子已經生下來,她總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就投降認輸,她咽不下這口氣!
“許小姐——”謝蘭小心翼翼打量着面前的女人,雖說現在已經不需要忌憚許妙容了,但她不想得罪這個女人,畢竟她背後還有一個許家,得罪她沒有好處。
謝蘭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看着空蕩蕩的大廳,不由地搓了搓胳膊。猛然意識到許妙容正在看着她,她趕緊放下胳膊,把一早就買好的果籃拿出來,“聽說許小姐正在這裡修養,我就特意過來探望了。”
“我留在醫院是不是爲了養病,難道你不清楚嗎!”到了這個時候,謝蘭還有臉跟她裝傻!
許妙容黑了臉,驟然變化的臉色讓謝蘭嚇了一驚,心知道許妙容一定會找她算賬。
上次是她把祁宴君帶過來,許妙容纔會被帶走。想到藍悅的錢,謝蘭呵呵笑出聲,繼續裝傻,“許小姐,你真會說笑了。外面的記者都說你在醫院裡修養……來,你先喝點東西,是我特意給你買回來的燕窩,可滋補了。”
“我卡上的錢都被你花光了?”
許妙容不爲所動,她的證件都被祁宴君的人給拿走了,讓她根本無法離開。身上只是剩下一步手機,這是祁宴君故意的,等着她想許家求救。
許久不敢得罪祁宴君,知道她被關在醫院後,肯定會馬上過來跟祁宴君道歉,順道逼她把孩子交出來。
這些把戲,她纔不會上當!
拿着手機,她自然能看見副卡的消費記錄,但這個謝蘭這個賤人故意不接電話,今天才假惺惺的說過探望她。
這個女人有多貪財,她很清楚,這次過來肯定不是真心的。
謝蘭呵呵的笑着,不甘提這件事,馬上轉移話題,生怕許妙容下一句話就說要收回她的卡,“許小姐,你先喝一口吧。看你瘦了這麼多,在醫院裡肯定吃不好。”
許妙容的臉色再度難看了些。
祁宴君存心折磨她,又怎麼會對她好?雖然沒有虐待,但是天天關在醫院裡,吃着白飯青菜,這樣的日子對許妙容來說就是折磨。
沒有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她前些天照鏡子的時候,發現眼底下的陰影嚴重了許多,又大鬧了一場,卻發現祁宴君的人根本不管她。
像是看着小丑一樣看她出醜。
每次想到這裡,壓在胸腔裡的怒意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