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術不錯的楊大夫看到他的傷處,渾身一震:骨頭絕對裂了!剛纔到底是什麼東西打到他的?
沒有人知道出手的是誰,就連邢書都只是看到柴河突然倒下。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四周,目光落在淡然自諾的男人身上,突然又搖了搖頭看向別處。
因爲他知道,少爺的功夫雖然不錯,但絕對沒到達這種程度!甚至連自己都沒看到對方怎麼出招的。
“楊大夫,趕緊給我老大看看啊!”
愣在一邊的楊大夫害怕地後退一步:“我、我怕等會兒也骨裂。”對方顯然是幫着餘渺他們,誰知道他上前之後,會不會遭到和柴哥一樣的下場?他可是這個小漁村唯一的大夫,手廢了以後怎麼給村民看病?
何況這個柴哥作惡多端,好色又貪婪,手廢了多好啊......
身爲醫者,或許他不該這樣想。但身爲村民,想到無數受害的人,他的意志突然堅定起來。
“揚言,你想找死嗎?!”柴哥慘白的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手絕對不能廢掉,不然在村子裡誰還敢服他?
面對男子的威脅,楊大夫突然狠了狠心,看向華拓:“這位先生,你真的能保住我的安全?”
華拓淡笑,目光裡多了分邪魅與桀驁:“我華拓說的話,從來沒人敢懷疑。”
不知道爲什麼,雖然對這些來歷不明的人一點都不熟悉,但楊大夫就是願意選擇相信他。於是默默走向齊齊的媽媽,彎腰幫她看傷。
柴哥見狀,在手下的攙扶中站了起來,色厲內荏地衝着四周喊:“誰敢偷襲我?有種站出來,別他媽像個孫子一樣躲着!”
“是德國製造的鋼珠,就我所知,只有三個人以他當武器!”
邢書的話立即引起衆人的關注。
想到對方救了自己一命,劫後餘生的餘渺驚魂甫定地對着四周道:“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非常感謝你救了我。放心吧,我們一定會保護你的安全!”
既然對方不想出現,餘渺說什麼也不會揪出他的。
華揚和華金跟着道謝,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一道淡然的身影,嘴角一直銜着冷漠而自信的弧度。見村民們慢慢改變了態度,他才緩緩站出來,開口說:“我知道你們在害怕什麼。小漁村沒有村長,就不會有制度和規章,更不能懲罰那種仗着自己年輕力壯就爲非作歹的人。但是今天大家也看到了,這個柴河囂張跋扈,卑鄙無恥,只怕在我們離開之後,準定會在你們當中利用各種手段想找出那個斷他手腕的人。到時候大家還能忍氣吞聲嗎?”
“對!我們不要忍了,這個畜生毀了我兩個女兒,我……嗚,我就算被打死,也要爲兩個女兒討回公道。”
因爲柴河的好色,小漁村不少年輕貌美的女孩子遭殃,甚至一些長得漂亮,已嫁爲人婦的都會被他玷污。越來越多的人站了出來,安千寵他們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齊齊感動地流着淚,低頭看向已經慢慢醒來的媽媽說:“我們的房子可以要回來了,媽媽,你不用那麼辛苦了。”
楊大夫愧疚地低頭對她說:“對不起妹子,我也不是見死不救,但是我家老的老少的少……”
“沒關係楊大夫,我明白的。”女人露出善良的微笑,溫柔地看向兒子。
柴哥一夥見狀,氣得渾身發抖,還在垂死掙扎:“你們不怕死嗎?這些人不可能永遠留在這裡,等他們走了,你們就死定了!”
如果村民和這些人全部聯合一起,那他們還有出路嗎?
想到這裡,柴哥忍着手腕的劇痛,表情猙獰地看着華拓:“你少山煽動村民,難道你能保護他們一輩子?”顯然他也看出來,華拓是這羣人的頭兒。
高貴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邪佞的光芒,幽幽道:“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把你們趕出小漁村。”
“好,把他們趕出去!”
許多害怕他們的村民立即附和。柴哥見狀,知道大勢已去,心裡打起另外一個主意。
似乎知道對方在想什麼,華拓冷笑一聲:“你以爲趕走你,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嗎?我會傻到,想不出你還會回來?”
“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先履行你的承諾,在兩位女士面前磕頭認錯吧。”
見他不肯妥協,邢書領着幾個年輕的村民上前,將所有人扣住,然後一腳踹上柴河的屁股,讓他摔在安千寵面前。而看到他平常如此囂張,此時卻狼狽至極的樣子,村民們各個笑着拍掌。
安千寵皺眉:“你別跪我,我只想要你的道歉。”
“千寵,有人當孫子跪你多好的事兒啊,你不要我要!”說着華揚便跑到柴河面前,咬牙切齒地出腳踢他:“剛纔不是很牛xx,嫌我沒用嗎?那你現在跪在一個沒用的人面前,是不是顯得自己更垃圾啊?”
看到他那副氣憤不已的樣子,連餘渺都忍不住笑了。邊喊:“多踹幾下,剛纔老孃差點去西天,精神受到極度創傷,需要安撫。”
“是,老婆!”行了個不太標準的軍禮,華揚眯眯眼看向柴哥,後者也算是硬漢子,就是不求饒。
這個時候,人羣中跑出一大竄女人來,各個一改平常的溫順,兇悍無比地衝向柴哥。華揚見這架勢,嚇得趕緊跳開,就見剛纔還一副威武不屈的柴河哭天喊地的求救命。
因爲那些女人折磨人的招數不是踢打,而是掐壓攆拽,硬是把男人脖子以上所有有毛的都拔掉了,可見對他的憎恨有多深。
“嘖嘖,沒想到這個柴河欺辱了這麼多女人,活該被拔毛。最好把下面的也、哎呦,老婆輕一點,我體弱容易受傷。”
餘渺咬牙伸手抓住他的耳朵,母夜叉的表情問:“之前誰不敢衝上去的啊?”
現場變得混亂起來,銜着淡笑的華拓看向天空,幽幽說:“也該到了。”
“什麼東西該到了?”站在他身邊的安千寵詫異問。
男人沒說話,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指向天空。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不敢相信的擡頭,望向那十幾架直升飛機。
因爲地面上空間有限,所以降下來的飛機不多,就兩三架。但是從飛機裡跳下來的幾十名軍人,卻讓大家目瞪口呆。
只見一名兩槓一星的少校緊張地跑至華拓面前,畢恭畢敬地敬了個禮之後,道:“少爺,兩個小時內準時到達!”
華拓挑眉,似乎沒想到會來那麼多人。
“少爺,因爲總理擔心您的安全狀況,所以特地吩咐我多帶了些手下前來。”
聽到他的話,男人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看向那些個突然瑟瑟發抖的幾個人:“將他們帶走。”
大勢真的已去,捧着右手,頭髮被揪掉幾搓的柴河突然激動地掙扎起來:“我不走,這裡是我家,爲什麼要走?我不走啊……”可惜他再多的掙扎,在一行訓練有素的軍人面前顯得微不足道。
村民們突然歡呼起來,因爲不敢靠近看上去高貴不凡的華拓,所以他們將兩個少年擡了起來,往天上拋去。
驚訝過後的華金笑嘻嘻地喊起來,而向來缺乏安全感的華睿淵則繃着身體,強忍住吼叫的衝動。看着村民的喜悅,安千寵和餘渺相視一笑,兩人高興地靠在一起。
華揚嫉妒地說:“大家沒看到我剛纔的英勇嗎?”
餘渺抽了抽嘴角不理他。
這時候齊齊牽着已經止血醒來的媽媽走到他們面前,道:“我答應過你們奪回家後,會說出偷你們東西的人是誰,現在我會履行承諾。其實那天晚上我親眼看到……”
說完指向一旁聽到他的話而想落跑的男子:“就是他,我親眼看到他從抱着兩個東西,從屋頂爬下來的。”
而那個人果然是租給他們屋子的人。
一聽到男孩的指控,再想起眼前的人幫了他們小漁村那麼大的忙,老人頓時愧疚地跪在地上:“我會把東西還給你們的,求求你們,別讓這些人把我帶走。我是太窮了,米都揭不開鍋,纔會…….”說着淚水豆大豆大的掉。
村民們想不到一向老實的老人竟然會偷東西,紛紛跟着哀求:“原諒他吧,他一個老人孤單寂寞的生活,真的太苦了。”
華拓皺眉,安千寵眼眶一紅,道:“你把東西還給我們,不會讓他們把你帶走的。”
老人萬分感激地點頭,隨即轉身小跑,過會兒之後就把兩個包拿了回來,然後慚愧地說:“因爲好幾天沒吃飽,所以動了裡面的一百塊,你們放心,阿頭答應這次出海打魚帶上我,我一定會把錢還給你們的。你們是整個小漁村的恩人,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纔好。”
此時的村民們,對華拓他們都充滿了心存感激。
“不用還了,我已經吩咐手下送來幾艘漁船,以後你們出海打撈魚也安全一點。”聽到華拓的話,怔愣過後的村民突然紛紛衝他下跪。齊齊紅着眼說:“我爸爸就是出海打魚沒的。”
接收到男人的眼神,邢書帶着幾個軍人把跪在地上的村民攙扶起來。華揚湊到他身邊,露出讚賞的表情道:“給人以魚不如給人以漁,哥,我越來越佩服你了。”
華拓低笑。然後又看向村民道:“還是用盡快的時間選出一位合格的村長吧,一個隊,如果沒有隊長都會散亂無章,何況是一個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