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激動地想要維護華拓的心,突然讓邢書感到可笑。
嘴角揚起一抹嗤笑的弧度,他冷冰冰的看着不顧腳腕掙扎地她,突然笑道:“一天的時間你都掙脫不開,以爲現在能在我面前逃跑?四年前你知道少爺發現你不見了之後,有多痛苦嗎?這四年,他甚至連笑都沒笑過,可你一回來,他竟然輕鬆原諒你了!這不公平,你既然選擇回到許諾的身邊,就不該再出現。”“當年我間接幫助你逃跑,就是爲了讓你徹底從少爺的世界裡消失,結果你居然敢回來。”掙扎地動作一頓,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邢書:“你幫助我逃跑?”他冷笑:“不然你以爲,自己能在少爺的眼皮子底下躲了四年嗎?如果不是他信任我,你也逃不掉。但是你爲什麼回來,到底爲什麼要回來!”脖子突然被掐住,她害怕地掙扎,拼命拍打他的手背:“大個子,你快放了我,比起我、咳咳,比起我從他眼前逃掉,你現在做的事情,纔是最讓拓傷心的吧?咳咳......”窒息感越來越重,她的臉色開始發紫,卻不想就此放棄希望:“大、個子,你不是說因爲爸、爸不會傷害我的嗎?”安泰的名字猛然間浮現在腦海裡,他立馬鬆開了手,表情異常糾結和難過。被放開的人兒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心有餘悸地捂着脖子咳嗽,用盡力氣往角落爬。
她不能死,更不想是死在大個子手上,這樣那個男人會很傷心的。
邢書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痛苦的眼睛看向一臉戒備的安千寵,最終深吸了口氣,緩緩在一張老舊的椅子上坐下,整個人疲憊不堪:“你提醒得很及時,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短暫的沉默,當呼吸正常了之後,她縮着身體躲在牆角,瑟瑟發抖地看着他。
每個人想殺她都易如反掌,只要捏住她那細小的脖子,不用十分鐘,她就能徹底離開這個世界。
這就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嗎?她爲什麼感覺那麼悲傷,那本厭惡自己的脆弱!
兩人之間沒有再交談,邢書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深沉地看着桌上的文件,手機突然響起——他看了眼顯示的號碼,心沉了下去:“喂,你說什麼?不,如果你不親自來的話,我是不可能把東西交給別人的,恩,好,等你。”電話掛斷,他站起身,卻嚇到旁邊捂着脖子瑟瑟發抖地安千寵:“你、你要去哪兒?”外面都天黑了,他不是要留自己一個人在這屋子裡吧!
邢書皺額,把桌上的文件收起來,然後道:“去上廁所,馬上就回來。”他的語氣雖然硬邦邦的,卻讓她的心微微變暖,至少大個子願意解釋,還是擔心她的。但一會兒後她就笑不出來了,看到門口突然出現的三個男人,嚇得她連忙尖叫喊着邢書的名字,然後躲到最牆角。
聽到聲音的邢書迅速返回屋子,目光和三個男人相對,淡淡說了句:“你們來了,先坐,我馬上回來。”他一轉身出去,那三個男人不懷好意地看着安千寵,領頭的男人冷笑地看着她問道:“你就是華拓願意拿全部來換的女人?嘖嘖,我以爲是什麼絕世大美女,原來只是個稚嫩未褪的小丫頭,不過倒也漂亮得緊。”“不要碰我!”嫌惡地看着那隻突然伸向自己的手掌,她快速伸手一掌拂開,然後牢牢環住自己。
男人惱火,身旁的屬下起鬨:“老大,給她點教訓,她就不敢還手了!”被喚老大的男人沉默了會兒,不動神色地退開,顯然是同意了屬下的話。而看着越來越接近自己的兩名男子,安千寵死死咬住嘴脣,她絕對不在陌生人面前露出害怕!
“呦,這小妞還挺倔的,讓哥哥疼疼,你就老實了。”“啊!放開我,混沌,你們敢碰我的話,一定會很慘的,大個子救命啊……”聲音越發淒厲,領子被扯開的安千寵嚇得魂不附體,拼命掙扎,兩隻手卻被其中一名男子按在牆上。她真的嚇到了,淚水不停地掉,嘶喊着。
當胸前被兩隻手蹂躪時,她臉色一白,突然抓狂地張嘴死咬住一隻手臂,對方一聲慘叫:“臭丫頭,快給我老子放開啊、啊!”她發瘋一樣咬着男子的胳膊,一雙眼睛猩紅,像是一隻被惹火的小野獸。
邢書進來時見她衣不蔽體的模樣,臉色一變,立即衝上前狠狠揍着那兩名男子,好不容易護住手臂的男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按在地上死揍,嚇得他趕緊衝着靜聲站在旁邊的男子求救。
“夠了!一個女人而已,有必要傷了兄弟的和氣嗎?”“炎治,我說過不能動華家的任何一個人,你不明白什麼意思嗎!”又是一個狠勁兒,見身下的兩名男子動彈不得了,他才喘着氣起身,剛靠近安千寵,發現她已經暈厥過去。
原來剛纔那名被咬住的男子爲了保住自己的手臂,狠狠扇了她一巴掌,直接把她打暈了。
看着她臉上的紅印,邢書怒火燎原,狠狠補給那名被咬的男子一腳!
“如果想要那些東西,你就要信守承諾!”炎治犀利的狠眸微斂,陰冷的表情換上笑意:“這當然,何況你也教訓過他們了,就算了。還不跪在地上跟邢哥認錯!”兩名膽大包天的男子痛苦地捂着傷處跪起來,紛紛認錯:“刑大哥,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吧,以後絕對不敢了!”刑書面無表情地整理好安千寵的衣服,然後小心翼翼放在牀上,才轉頭看向他們:“僅此一次,以後再被我發現你們敢傷害她,用上我這條命也會讓你們嚐到代價!”兩名男子磕頭道是,炎治眯起眼睛,隱隱不喜。嘴上卻說:“都聽清楚了就起來吧,以後絕對不能再做這樣的事情!”在黑社會混的人多半八面玲瓏,那兩個屬下也沒敢承認是他們老大同意的,自認倒黴地站到一邊去。
想到此行的目的,炎治收了收不喜的表情,嚴肅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拿她跟華拓換?既然已經做了就別猶豫,那麼龐大的財產,我就不信你不動心。”邢書蹙額,沒有反駁地看着牀上暈厥的安千寵,然後收回目光看向他:“華家那塊地不能動,其他的都可以給你。”“什麼!邢書,那塊地可是我最想要的產業,你說不給我,難道想私吞?”炎治嗓音拔高,神情一下子變得十分嚴肅和憤怒。
邢書沒有妥協:“我其他的都不要,但是那塊地你不能拿走。”“你有沒有搞錯?難道你想把那塊地留給華拓?邢書,你腦子沒壞吧?那塊地如果留給他的話,他很快就會翻身,到時候你我可就慘了!”“不用擔心,那塊地他不會變賣的。”他的話並沒有讓炎治放心。當初華拓對他的炎幫動手時,他就發誓要讓華拓一無所有,而那塊地非常值錢,如果華拓把它變賣,崛地再起的機會非常大!
“邢書,華拓的能力和手段你最清楚,難道不怕他重新建起事業,到時候倒黴的可是我們!”“我可以保證,那塊地他不會賣。”他的聲音依舊不鹹不淡:“還有,過了這回,我和炎幫就正式脫離關係,不再虧欠任何東西,你好自爲之。”聽出他話裡的意思,炎治心底冷笑:他怎麼可能放過他?但表面上當然要笑意迎合:“這個當然,只要你幫了我這回,我爸對你的養育之恩就算還光,我以後也不會再打擾你了。”邢書默不吭聲地點頭,他是個重情義的人,對養父的培育之恩自然要回報。他希望炎治有這個本事吞下這些龐大的產業,不然的話......醒來後一直在偷聽的安千寵臉色蒼白,沒想到大個子竟然和當初害他們出車禍的那羣人在一起設計綁架她奪得華拓的產業,更恨自己的軟弱和無能。
不,她絕對不會讓華拓一無所有的!他已經爲了她犧牲那麼多,這一回,她絕對不會讓人傷害華拓的!
她要逃出去,一定要逃掉,但是在逃跑之前,她要把那些文件全部摧毀才行。
“醒來就別裝了。”聽到炎治的聲音,她心臟一顫,更用力的閉緊眼睛,就當他在試探自己。誰想聽到一聲嗤笑:“裝都不會裝,身體僵硬成這樣,白癡纔會認爲有人暈了還全身僵硬着。”她咬脣,不甘心被罵白癡,一張開眼睛就怒瞪着他:“卑鄙,只會用這種下三流的方法,你纔是白癡!”這句話估計是她這輩子說過最難聽的了。
邢書蹙額,炎治火冒三丈但礙於之前的承諾,只能無視她:“你快點把事情談妥,華家那塊地絕對不能留,我已經打算在那裡蓋一個高爾夫球場。”“你休想,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利用我的!”聽到華家要被改成高爾夫球場,她的臉色煞白,激動的話呼之欲出。
刑書不得不被她的樣子動容,臉頰腫那麼大,一雙柔水的眸子卻泛着堅定,這樣激動的安千寵他倒是從未見過。
後半夜,炎治帶着屬下離開,空蕩蕩的小屋變得異常安靜。
“大個子,你爲什麼會和他們在一塊兒?難道忘記,那個炎治差點害死我們的事情了嗎?他一定是要對少爺不利的!”閉眼歇息的男人睜開銳利的黑眸,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大個子,拓知道的話,一定會很傷心的!他那麼信任你,把你當做家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她越說越激動,可惜對方依舊無動於衷。氣得她咬牙磨齒,卻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