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狗窩小小的口子,她看到外面來去匆匆的人,每一個都好乾淨,好漂亮,在這麼冷的天,他們都有一雙好漂亮看着好暖和的鞋子,還有他們的手,青蔥白皙,就是在冬天看起來都是潤潤的,好乾淨。
她看向自己的腳,因爲沒有鞋子,上面已經生了爛瘡,有的地方化了膿,看上去黑黑的,上面什麼污垢都有,灰塵雜物垃圾,有的地方剛流了血,紅中帶黑,腫漲麻木,有幾個指甲都掉了,嫩肉上面有血痂,有污泥,看着很恐怖。
她不敢動,因爲很疼很疼,真的很疼,如果她也可以碰到童話裡的人物,可以點一點就變走她的痛苦,可以讓她從沒人要的孩子變成小公主,那該多美好。
要是有一雙暖和的鞋子就好了,不過,有這個地方也可以,她安靜的躺在狗窩裡,狗狗好暖和,趨於動物的本能,她忍不住靠近,她用嘴親了親狗狗,卑微的靠近,生怕它把自己趕走。
狗狗真好,這麼暖和,還不嫌她髒,和她分一個小房子,還沒有趕她咬她,要是每一天都這麼好就好了。
如果可以有食物,但是她還是去偷東西才能填飽肚子。
如果有鞋子,但她還是卑微的縮在狗洞裡取暖。
可見,童話是不存在的。就是在夢裡,都是一種奢侈。
原來,在很小的時候,她就沒有幻想童話的資格了。
好人很少,除了自己,沒有人願意幫助自己,就連狗狗,那隻暖和讓她取暖的狗狗,也被人抓走打死了,聽說是影響市容,小小的狗窩,變得很冷,那隻狗狗,被打死的時候,一定也是很冷的。
她想,會不會有一天因爲影響市容,有人來把她也抓走了,打死,身體會變得像狗狗那樣冰冷,比雪花還冷,那樣的話,是不是可以先吃一頓飽飯。
熱熱的,軟軟的,像大饅頭那樣的飯。
“傅流年!”背後被重重拍了下,震得流年眼冒金星,心律不齊,身體發虛差點一下子背過氣去。
流年拍着自己胸口,大口喘息,額頭滲出很多冷汗,“我靠,嚇死我了。”
“你知不知道我叫了你多少聲,這次也太用心了吧!”言濡枱冷冷的說着,語氣夾雜着緊張。
剛纔看到流年眼睛都空洞了,表情迷茫痛苦,她怎麼也叫不醒她。
看到言濡枱,流年才發現自己又到了公司,不得不說她這項特異功能很牛,只要在想事情之前定下要去哪裡的目標,等回神了一定就停在那,可是她連怎麼走的路,遇到了什麼人,怎麼過的馬路都不知道。
眼神就會出現言濡枱說的這種,像是魔怔了一樣。
他們經常說,可能在某一次的魔怔中,出個車禍什麼的,還是挺危險的,讓她注意些。
可這事,她也控制不住呀。
“我又不是第一次這樣了,習慣就好,說不定這種能力還能對我下一次的任務有幫助呢。”流年沒心沒肺的笑道。
言濡枱面無表情,“是啊,你是我們的金牌替身,做什麼都是爲組織考慮。”
對外她們把這個地方叫公司,但只有自己人時候就會說組織,這樣更貼切一些,因爲,畢竟不是什麼正派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