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阿雅看着身邊的人,她的呼吸很輕,雖然被罩牀單已經換過了,但是她還是感覺到有別的女人的氣息。
她輕輕轉頭,看向莫正輝,他正酣暢淋漓,她就只是望着,呼吸很輕,眉眼溫順。
不想離開你。
不想放開你。
想擁有更多的你。
你說我和他們都不一樣,其實哪有什麼不一樣,都是女人,都是一樣的,誰願意讓自己的男人跟別人睡在一起。
她怎麼會不介意。
可是就算介意,她又能怎樣,還不是要乖乖的做他的是莫太太,名譽和財勢,就已經是她最大的收穫了。
既然她在一開始就選擇了這個,那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是她答應的選擇,是她決定的自己要這樣過一生的。
阿莫,我是想和你這樣過一生的。
可是,你一定要如此輕賤我這個顆心麼,是不是給我一點點繼續下去的勇氣。
過了幾天她回到家裡,她們白家現在已經很好了,這當然也是因爲莫正輝,所以的一切和錢有關的,都是因爲那個男人,所以她應該感激的。
哥哥剛好在家,對她也很客氣,還有媽媽和爸爸,過着像是富豪一樣的生活,如果按照子女盡孝道來說,她倒是很標準。
父母現在過得很好。
“阿雅回來了,阿莫呢?沒有和你一起回來麼?”母親有些興奮的問道,她對那個女婿可謂是滿意的很。
阿雅輕輕點頭,“他最近都很忙,等有時間了,他肯定會回來的。”
“工作重要啊,那也得照顧好身體,我去做些藥膳,你帶回去給他吃吧。”母親說着就像廚房走。
父親在看新聞,很安逸的樣子。
“爸爸,最近身體好嗎?”她做到父親身邊。
父親微笑着點頭,“很好,我們家阿雅真是有出息,讓爸爸我這麼早就能享清福,身體還會有什麼不好的。”
“也要經常出去鍛鍊身體,常在家裡呆着對身體也不是很好。”阿雅溫柔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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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只是點點頭,卻沒有說什麼。
阿雅眸中的光芒有些暗沉,阿莫的花邊新聞很多,父親出去碰到熟人也只會覺得丟人吧。
可是他又不能怪她,因爲這個變相的賣法,是一家人都知道的。
哥哥端來一盤水果,看着阿雅的臉色不太好,眉頭微微皺起,“阿雅,你過來下,我有事和你說。”
到了樓上,關上門,哥哥問道,“是不是莫正輝欺負你?”
“沒有啊,我們之間哪有什麼欺負這一說。”阿雅輕輕笑了,還是一副很溫順的樣子。
哥哥皺着眉,“既然沒有欺負你,那你爲什麼這麼憔悴爲什麼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哥哥。”阿雅輕輕叫道,“你認爲我現在的處境,阿莫會欺負我麼?你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用的上這個詞麼?”
“阿雅……”哥哥神情忽然一滯,“都怪我,沒有本事,讓你……”
阿雅微微搖頭,“哥哥,不怪你的,我從一懂事就知道自己的義務,其實並沒有覺得不好,各取所需,我的身家我的樣貌,我的聽話我的服從,阿莫很滿意。”
“阿雅。”哥哥的聲音有些哽咽,輕輕攬着她的肩,“阿雅,你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你的青春和愛情,不應該葬送在那些地方!”
“哥哥,不是所有的人都認爲愛情很重要的,這麼長的一生不是隻有愛情可以填補我的空缺,你們過的很好,你們過得很開心我就滿足了,而我,也不至於過的太差,忽略掉最淺顯的愛情,我現在的生活很好。”阿雅在哥哥的懷裡蹭了蹭。
哥哥摸着她頭髮的手很溫暖。
她閉上眼睛,果然,她是應該堅持下去的。
她還有這麼多她要堅持的理由。
“阿雅,如果哪天不想在那個人身邊了,回來吧,我們都不會怪你的,莫正輝,我知道,他不會真心對你好。”哥哥像是做了什麼決定,狠狠心和她說道。
阿雅會心一笑,有這句就夠了,真的夠了。
“阿莫其實對我很好,那些花邊新聞也是一些名人效應,我能理解他,他現在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我想……我們是可以很幸福的走下去的。”阿雅微微咬脣,聲音卻還是和以前一樣。
忽然手腕上多了一條鏈子,應該是鉑金的,很亮,上面有幸運草吊墜,“阿雅,我希望你能幸運些,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生日?”阿雅有些驚訝的看着他。
哥哥寵溺的勾了下她的鼻子,“小笨蛋,連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了?”
“生日啊……真是感覺很久沒有過過了,可明明也才一年沒有過。”阿雅感嘆的說道。
“這一年你太累了……”哥哥摸着他的頭髮,“因爲累,所以才覺得時間過的很長,你和莫正輝纔在一起五個月,你就這麼累了麼?”
“阿雅,23歲生日快樂。”
阿雅幸福的看着手鍊,幸運草,希望,可以離幸福近一些。
回了家,莫正輝很意外已經坐在沙發上,當然不是隻有他一個,還有另一個女人。
不同於之前的那些只是**的慾女,這一個顯然是很有氣質的而且還不是很買他賬的女人。
很漂亮,頭髮很長,髮質很好,臉上的妝容很淡,卻意外的好看,就是這樣的女人,大概纔是最吸引男人的吧。
她也有長長的頭髮,她的髮質也很好,她今天出了門妝容也很淡,可爲什麼看起來就像個笑話。
她們之間差距不是那一點點的容貌,而是那天壤之別的氣質。
她鋒利而美好,她……黯淡無光。
她拿着母親做好的藥膳,走到他們面前,對着那女人輕輕一笑,然後和莫正輝說道,“這是母親給你做的藥膳,她說你工作太忙了,希望你注意身體。”
“哼。”莫正輝似乎心情不好,把氣撒在了她的身上,“給我補補?難道是怕我死了,你們就沒有靠山了?藥膳?我還真怕裡面下了毒。”
阿雅沒想到會得到他這樣的說教,一時有些語塞,她的笑容掛在臉上形同虛設,手指微微用力,“既然你不喜歡,那我給你做些你喜歡的。”說完就走向廚房,眼眶卻忍不住紅了。
她深吸了幾口氣,一個在廚房安靜的吃着那些補品。
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就好像外面發生的一切,她都看不到,都聽不到。
她握着湯匙的手在顫抖,一口一口的吞嚥,像是單細胞生物的單一的動作。
莫正輝看着進來廚房的阿雅,本來就不好的心情就更不好了,身邊的女人倒是一臉自然的喝着茶,“這就是你的太太?”
莫正輝冷眼看了她一眼,“有什麼意見。”
“沒有,很漂亮,很大方,如果我擁有了你,絕對不會允許你帶……像我這樣的女人回家,不,應該說,不會允許你帶女人回家。”那女子輕佻的說道。
莫正輝的脾氣煩躁,“要不是這麼大方,我還不會娶她回來,就是娶一個門面回來,沒有實質性作用。”
在廚房裡的阿雅聽到這聲忽然放大的聲音,含在嘴裡的食物再也咽不下去,就像一根骨頭卡在那,聽着外面兩人的濃情蜜語,她一陣噁心。
對着垃圾桶就開始吐,額頭一陣陣的冷汗,眼前發黑。
她看到自己的手腕的手鍊,真的,可以更幸福一些麼?
真的,她有離幸福靠近一點點麼。
晚上到了吃飯時間,阿雅有禮貌的問道,“阮小姐喜歡吃些什麼,我給你準備。”
莫正輝去樓上接受一份文件。
阮玉看着她,冷冷的笑着,“你可真傻,名副其實的傻女人就是你這樣的。”
阿雅不語,軟玉繼續說道,“那種男人,你以爲是你能用真心換來的麼?除了手段,沒有別的方法,你這樣,只會讓他越來越遠。”
“阮小姐在我面前說這些,真的不好吧,沒關係,你說的那些,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就只有莫太太這一個頭銜而已,金錢名利,這纔是我想要的。”
身後忽然一道冷漠的男聲,“就算這是你的目的,但也不用時時刻刻說給別人聽吧,你是害怕別人不知道我的太太是個怎樣的人麼?”
阿雅看着震怒的表情,忽然有些語頓,不過還是淺淺的笑着,“對不起,以後我不會說了。”
莫正輝走過她的身邊,還重重撞了她,她收起自己失神的表情,“今天吃麪條好不好,我去做……”
“你難道不知道我不喜歡吃麪條麼!”莫正輝黑着臉看着她。
阿雅嘴脣動了動,點點頭,進來廚房,洗手做羹湯,手起刀落,刀法很精美,炒菜味道很好。
莫正輝在外面跟軟玉調情,她在裡面身心俱疲。
當一道道菜被端上桌,莫正輝心情纔好了些,“這個女人,我最喜歡的就是她的廚藝了,很完美。”他誇讚人,從來不會吝嗇。
最後阿雅端着一碗麪條過來,看到莫正輝不悅的表情,淡淡解釋道,“我今天很想吃麪條。”
“真是越來越有大小姐脾氣了。”莫正輝嘲笑着的說道。
她的眼眸微垂,像是沒有聽到,只是專心致志的吃着麪條。
晚上,在十一點半的時候,莫正輝很意外的回來了,躺在她身邊,似乎有些困,“那些牀單都沒換,我很累了,你不要吵我,”
“好。”阿雅什麼都沒有問,靜靜答應。
她的眼睛一直看着牀頭的小鐘,毫無睡意。
似乎是她的安靜打擾到了他,“你一直在看什麼,爲什麼不睡覺。”
“就要睡了。”她輕輕說道。
他能從呼吸的深淺聽出睡覺與否,她沒必要演戲騙他。
可能是因爲她一直沒有睡覺,他也一直沒有進入深度睡眠,在迷迷糊糊間,忽然聽到很輕很輕的聲音。
“10……9……8……7……”
“你在數什麼?”莫正輝奇怪的問道。
“6……5……4……3……”
“你到底在做什麼!大半夜不睡覺說什麼鬼話!”莫正輝不耐煩的說道。
阿雅平靜的看着他,“2……1。我的生日剛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