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枱看着他,是少有的認真,“我的仇,我自己解決,不用你來管。”
“流年說幫你,你就答應,我說幫你,你就這麼果斷的拒絕?”莫相顧不服氣的爭論。
濡枱眉頭輕佻,“你在看玩笑麼?你能和流年比麼。”
“怎麼不能了,大家都是朋友,有什麼關係。”莫相顧理所應當的說道。
“少說點話比什麼都重要。”濡枱冷聲說道。
兩人什麼都沒說就達成一致,坐到車上,濡枱才謹慎的看着四周,“我好像感覺有人跟蹤我們?”
“不錯,本性還在,你那點敏銳力沒跟着失憶一起丟失。”莫相顧不吝嗇的說道。
濡枱原本緊張的情緒瞬間就放鬆了,她看着莫相顧,“你知道是誰跟蹤?”
“我當然不知道。”莫相顧輕鬆的說道。
濡枱正要說什麼就聽到他繼續說,“每天跟蹤我的媒體和仇人有那麼多,我要是把他們都記住,那我也是挺棒的。”
“你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居然能結那麼多仇。”濡枱問道,她能感覺到身後的目光還在。
莫相顧開着車,還在注意身後的情況,開始繞路,“我的工作很複雜,管的實在是太多了。”
“那到底是做什麼的?”濡枱再次問道。
莫相顧聳聳肩,“軍火。”
“軍火?”濡枱有些吃驚,從來沒想過他居然是做這個的,看着文質彬彬的樣子,總覺得更應該從事一些文藝工作,而且他完全沒有那種黑社會的兇猛的無情。
甚至連一些兇狠和嗜血都沒有,一直都是溫溫柔柔的,要不是就帶點傷感。
她無法將他和軍火聯繫起來,所以一直都沒想到過。
“有這麼吃驚?我看起來就那麼弱小?”莫相顧打趣道。
濡枱搖搖頭,“我只是覺得你,更適合用頭腦,而不是用武力。”
“你以爲軍火那麼好做?做軍火,可是頭腦和武力的完美結合。”莫相顧說道這有些自豪,“好了,已經甩的乾乾淨淨。”
濡枱已經看向窗外,她忽然覺得莫相顧的童年一定是很熬的,沒有父母,卻還要獨自承受這一切,他能做到現在這一步,只是想想就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廢了多大勁。
現在有得知他是做軍火的,一個十歲的孩子,是怎麼一步步開始做軍火,而且到了如今這麼成功的地步。
就這一個瞬間,她居然有些心酸。
她聽流年說了,他們都是沒有父母的,可能正因爲如此,她更能體會到那種不容易。
“濡枱,其實我的曾經從來都不重要,可能唯一重要的就是……我父親對待愛情對我的影響,讓我始終無法傷害你,可我更關注的,只有將來。”
“我希望是,有你的將來。”莫相顧看向她輕輕一笑。
濡枱反應不及的撞入他的眼眸,“不要每次在我不說話的時候忽然說這麼多,我最討厭你用很瞭解我的口氣說出你的想法。”
“還是這麼殘忍,還是這麼破壞氣氛。”莫相顧客觀理智的評價道。
濡枱眉毛輕佻,似乎是想笑,但又不太想給他面子。
“今天玩得開心麼?”莫相顧問道。
濡枱點頭,“還可以,不過……”
“怎麼了?”
“你不是說你不喜歡來這地方麼?你不是說我之前特別喜歡遊樂場,你都是被我逼着來的。”濡枱冷淡的說着。
莫相顧似乎意識到什麼,“嗯,繼續。”
“那你既然什麼都不怕,爲什麼還不想來?而且我們之前應該也沒熟到,我拉着你來遊樂場這麼好吧。”濡枱鳳眸緊緊盯着他,讓他無所遁形。
他用一隻手撐住額頭,“這樣真的好麼?你就這麼拆穿我,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留給我。”
“你的謊言,真的太拙劣。”濡枱評價道。
莫相顧搖頭,“我面對你的一切都很拙劣。”
“嗯,是的,就連情話也很拙劣。”
莫相顧失笑,“濡枱,你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我麼,有點傷人啊。”
兩人雖然看起來還是冷冰冰的沒什麼進展,但從濡枱經常出現的笑容可以看出她的心情是很不錯的。
……
第二日,莫相顧在外面工作就接道家裡的電話,“什麼!濡枱被帶走了!”
“是的,言小姐被主宅的人帶走了,他們帶了很多人來,是我們無能,沒有保護好言小姐!”瑞斯沉痛的說道,就是打着電話都是跪着的姿勢。
莫相顧脖子上青筋都爆出,“他們說了什麼?”
“他們說,只是想借用言小姐一小會,稍後便會送出,不會有任何危險。”
“那濡枱是什麼樣。”莫相顧目光越加陰沉。
瑞斯回答,“言小姐並咩有反抗,是主動跟着走的,還告訴我們不要靠近,不然我們也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放走他們。”
“知道了。”
莫相顧把電話一摔,“居然敢把事挑到我頭上,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安羅給我奧斯他們的地址,現在馬上!”
“要是敢做一點點過分的事,就等着給自己的收屍吧。”忽然從他文雅的臉上看到了一絲陰狠。
……
濡枱看着被帶到的地方,安逸的坐到沙發上,整理了頭髮,“咖啡不加糖,速度點。”
站在一旁的女子,生氣的說道,“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在被威脅來的!居然還敢提要求,我看你是活得……”
“去準備。”一旁的男子說道。
女子受不了喊道,“奧斯!”帶着一些撒嬌的成分。
男子用手勢打斷她,“是你求我帶你來的,我既然把你帶來,你就給我安慰點,如果不能,最好滾。”
“奧斯!”
“要麼準備咖啡,要麼滾。”男子再次下了逐客令,聲音冷漠的很。
濡枱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頭腦卻在告訴運轉,這兩個人說的都是中文,而且聲音很正,顯然是學了很久或者說了很久。
他們都是法國人,而她沒有認識的法國人,所有就只有一個可能了,那是……莫相顧。
“咖啡來了,言小姐,請。”名叫奧斯的男人,把咖啡輕輕推到她的面前。
濡枱端起來輕輕喝了口,“味道還可以,就是不太純,可能放的時間太久了。”
“言小姐,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很性感。”奧斯充滿的獸慾的目光盯着她,不過也只是看着,沒有下一步舉動。
濡枱放下咖啡,輕輕撥弄的着頭髮,“自然你不是第一個說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濡枱小姐真是牙尖嘴利呀。”奧斯說道。
濡枱冷冷一哼,她今天的頭髮沒有打理,顯得有些是慵懶,粉黛未施的臉上媚態盡生。
今天出門有些急,她的圍巾是豹紋的,當時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現在一看,顯然是糟透了,陪着黑色大衣,緊身褲,高跟鞋。
這樣的不吸引男人,那怎樣纔會。
“言小姐,如此美麗,我忽然覺得,有些明白莫大少爺爲什麼對你那麼好了,他之前可是從未對女子如此,就連你剛纔看到那位,那是他未婚妻的最佳人選,他都拒絕的一乾二淨,如此一看,是有更好的貨色。”奧斯企圖用心理戰術攻擊濡枱。
濡枱冰冷的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如果今天你帶我來這就是爲了說我的容貌,那我聽夠了,你這些話早在很早之前就有很多人和我說過,沒什麼新意,沒什麼內容……”
“言小姐。”奧斯忽然打斷她,“我想你還是不用掩飾了,這些就是你們在一起的證據。”
桌子上忽然扔了一堆照片,倒是吸引了濡枱的注意,“我們的照片,昨天是你跟蹤。”
“確實,證據都在這裡,你也沒什麼好狡辯的了。”奧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濡枱隨意翻着,“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一上來就說證據、狡辯、掩飾,你有事先問過我和莫相顧的關係麼?你連問都不問,就說這些。”
“什麼意思。”奧斯問道。
濡枱冷冷一笑,“看來你不僅邏輯不好,腦子也不好,我並沒有否認我的莫相顧的關係,我也沒有說我們不認識之類的話,我們的關係還不錯,目前他正在追我,我正在考驗階段,這些照片有什麼問題麼?至於未婚妻,我想他自己都不珍惜的話,大概是沒什麼希望了。”
“一個女人性格差到剛纔那樣,我是男人也接受不了的。”濡枱翻着照片說道,並沒有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對的。
她忽然指着幾張說道,“這幾張不錯,你有底版吧,那我就拿走了,別看是偷拍的,技術還真是不錯,居然在摩天輪上面的都能拍到,而且還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