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瀰漫，一抹敏捷的身影從高處進行攀爬，身穿一身黑色皮衣，要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那裡有個人在爬行。
流年輕鬆的一樓一樓往下跳，手腳並用，顯得輕盈柔軟，她下樓之前吃了四顆吃止痛藥，雖然知道。
其實那些傷口到不會讓她疼的站不起來，只是去了Z的話，還不知道會發生是。
躍下最後一樓，她輕鬆了拍了拍手，看向自己所在的樓層。
任慕遲，我想做要做的，一定能做到。
只要想到他，心跳就會控制不住的歡快起來，那種急速的甜蜜中又帶了些傷情的味道。
她向來喜歡堅持自己的想法，向來固執，所以，一定要以一種方式站在他身邊，縱然進入龍門，縱然在他身邊，可還是如同一個擺設一般。
她不是花瓶，她，是有價值的，萬能替身。
拿出手機，“濡枱，我要認認真真的活一次，爲了我自己。”
然後關機。
走向一片黑暗中，在黑暗中找到歸屬。
意料之中的，Z的人就在那個地方等她，同樣的黑色裝扮，“流年，你的本事小了。”
流年嘴角輕邪，“是麼，可能是休息太久了吧。”
一聲很輕微的聲音，她的額角貼上了一個冰涼的東西，在寒冷的冬天，柱體滲着絲絲寒流，彷彿已經直直穿過她的太陽穴，到達彼岸。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大膽啊，明知做了錯事，還敢上門來，我還等着明天一亮，就去抓你。”黑衣男子聲音妖媚，說不出的性感。
流年無所謂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你還是這麼勾人啊，我都有種和濡枱對戲的感覺。”
男子微微用力，頂着她腦袋，“你這顆漂亮聰明有膽識的腦袋，我還真是捨不得。”
“我知道。”流年輕輕說道。
“真這麼自信？”男子說着扳機一點一點扣下。
流年站如青松，沒有絲毫動搖，“我對組織向來言聽計從，既然這次沒有完成任務，那理應受到懲罰。”
“就算是因爲一次任務沒有成功而把你殺掉。”男子聲音上挑，輕笑。
流年回以笑容，“是。”
“很好，組織很喜歡你這種人，聽從命令，不能多嘴。”男子似乎帶着惋惜，“流年啊，你這副皮囊，我可是喜歡的很，我就大方一點，不讓你很疼，我保證，一槍下去，你就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謝謝。”流年說完就閉上眼睛，嘴角卻揚起一抹很微小的笑意。
男子冷眼看着她，終於扣下手中的扳機，“砰。”
很輕的一聲，似乎沒有子彈。
更沒有打到流年身上，流年詫異的看着自己的身子被牢牢的抱在懷中，“你怎麼來了！”
男子聲音帶着怒氣，從懷中掏出另一隻手槍，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澤，“你帶人過來？”
“你以爲你動的了她？小不點，到我身邊”馮皓霖把流年擋在身後。
流年根本沒有想到他會在這裡，或者說他怎麼會跟着她，可就要成功了，怎麼能功虧一簣，那不就全完了！
皓霖，對不起了！
太多次，都是我虧欠了你，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會全部彌補。
流年冷了眼神，忽然一掌推開身前的人，“誰要你來多管閒事！”然後又對黑衣男子說，有些嫌棄的說道，“赫風，這個人交給我，等我處理完自會找你再給我一槍。”
“你認識的，我怎麼能相信，這不是你設計的計謀。”赫風語調輕佻，眉眼帶笑。
流年無所謂一笑，“隨你想，可這個人顫了我很久，我很厭煩，這次終於逮到機會收拾他了，要是惹出事，還有你們給我收拾。”
赫風正要再說什麼，就看流年一個迴旋踢，帶着九分力狠狠襲向男子胸口，那架勢，絲毫不留情面。
流年，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行動派啊，好久沒看她打架了，倒是一種享受。
而馮皓霖完全沒料到流年會功夫，更沒想到，她會打他。
流年冰冷的笑着，和他以往知道的笑容不同，冰冷嗜血，**陰狠，這都不是他熟悉的人，而這一刻，他的心像是死了一般。
“我最煩別人跟着我纏着我，像牛皮膏藥一樣，這樣會讓我很噁心！”流年一個肘擊，撞在他的大動脈上，他都有感覺，如果在用力些，他的血管會爆裂。
馮皓霖靠着牆，依舊溫柔着看着她，“我不知道你過着這種生活，跟我走吧，我能保護你，相信我！”
“你還說！老子最痛恨的就是屢教不改的人，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我有多噁心，不喜歡你就滾遠點，沒皮沒臉的！”流年忍痛又是一擊。
看着他徹底倒在地上，她只能奢求他快點走，這樣他痛，她也痛，打一個這樣對自己好的人，痛不欲生。
“小不點，我不會走，上次走了，只剩下你一個，才導致這樣的後果，而這次，不會了！”雖然聲音很低，卻帶着堅定，那麼堅定的不會了。
流年感覺熱氣上涌，似乎眼前有些看不清楚，可話卻聽的那麼清楚。
馮皓霖，你真的要這麼逼我麼！
“噗！”連續幾踢瘋狂的踢在他的胸口，馮皓霖眼神微閉，嘴裡卻還喃喃道，“小不點……我真的不，不會，一個人走……”
流年風乾了眼中的潮溼，往地上狠狠啐了口，“媽的！晦氣，長的太漂亮就是麻煩。”
“還真的漂亮，流年，你的招式還是一如既往的利索。”赫風在一旁鼓掌說道。
流年輕笑，搖頭自嘲，“我的招式也只能對付這些弱智，遇上強者，連自保都難。”
赫風上前看了眼馮皓霖，“像你這樣的，有些身手，又有頭腦，還是很有很用的，這人，就把他丟這吧，這種人，我也不屑動手。”
“是我的錯，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流年晦澀的眸子下是沉沉的痛意。
赫風拍了拍她的肩，“沒什麼，誰都會犯錯的。”
“不，我本來就是要接受組織的懲罰關榮犧牲，現在卻落得這樣一個結果，這次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來。”流年說着快速抽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入自己的胸膛。
赫風趕緊抱住她的身體，“流年！你瘋了麼！”
“任務沒完成，理應……接受懲罰。”流年蒼白着臉說到，她的心臟在右邊，沒人知道，就是Z的人，也不知道。
赫風看着在懷中快死去的人，哪還去管地上的馮皓霖。
透過搖搖晃晃臂膀，她看到馮皓霖費力擡起的頭，以及，那雙沉痛悲哀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