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心驚,胸口砰砰直跳,她的眼睛?她能感覺到他經常看她的眼睛,而且每次都很深邃,有種莫名的感情在其中,但是,是討厭麼?
明明是……懷念和痛心!
“不過有一點你應該慶幸。”任慕遲放開她的下巴,笑容斜肆,倨傲的不可一世,“我喜歡你的聲音,這是除了你的骨氣,我更喜歡的東西。”他靠近她,臉對臉,離的很近,“好好利用。”
她的聲音,她的骨氣?
好好利用麼?
難道讓她多說話?
這是什麼怪癖,討厭她的眼睛,喜歡她的聲音,那到底是討厭多一點還是喜歡多一點。
“給我擦。”任慕遲把毛巾仍在她身上,重重的坐在牀上。
流年試着擡胳膊,只是微微一動,就痛的要死,更不要說擦頭髮,她把聲音放軟,“任少,我的胳膊剛纔被你扭斷了,擡不起來。”
“沒用。”任慕遲冷冷說道,流年以爲他要拿回毛巾卻發現拿的是她的胳膊,她還沒來的及說什麼,就聽到卡擦一聲。
“啊!”流年疼的大叫起來,冷汗陣陣,接骨的疼讓她眼前陣陣發黑。
她看到任慕遲又拿起她的另一隻胳膊,連忙說道,“不要,疼……啊!呃……”兩隻胳膊垂在一邊,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衣服和頭髮被冷汗溼透,就這樣把骨頭接上了。
她吃過的苦,捱過的打很多,但是這樣生猛的疼,還是受不了,硬生生的把骨頭接上!比斷骨時痛多了。
而任慕遲的表情就像是做了件在正常不過的事,高貴的擦着自己的手,眼眸中流轉着蠱惑的光,“擦頭髮。”說着坐到流年前面,失去了眼神的壓迫,她也鬆了口氣。
流年試着擡自己的胳膊,雖然還是無力痠疼,可是能動了,勉強可以給他擦頭髮,機械的拿起毛巾,輕柔地給他擦頭髮。
他不是有潔癖麼,怎麼還讓她碰?故意欺負她!
“任少,我能不能請幾天假,我以這種姿態出現在你身邊對你的影響也不好,媒體會說有家暴的,而且我的腿,不是脫臼,是被捏的,很痛。”
她緩了緩自己無力的胳膊,繼續幫他擦,“你總不希望別人看到你的老婆一瘸一拐的出現吧,還有我這些淤青,看起來也很恐怖。”
看着前面的任慕遲一直沒有說話,她不由有些緊張,“我不是不聽你的話,不是反對你,我也不是說你太暴力了,對我不好,我完全是從媒體的角度考慮,真的全部都是爲了你的光輝形象着想……”
正說着,任慕遲忽然向後一倒,她以爲他又要打人,正要躲開,任慕遲半溼的腦袋就倒在她的肩頭。
流年的腦袋就像被雷劈了一樣,雙眼瞪大,手還保持着擦頭髮的姿勢和角度,不敢亂動。
是不是真的,這樣都能睡着?是在玩她麼?還沒有五分鐘,他就能睡着?這麼困麼!
她謹慎的用餘光看着他,慢慢把手放下,坐的直直的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