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神色淡然地說道:“你有那能耐,就跟那頭怪物去戰鬥,衝我嚷嚷什麼,看我老頭子一把年紀了,好欺負是吧?”
瘦弱漢子最終還是忍住了,繼續蹲坐在角落,陷入沉思。
趙金水依靠在鐵欄杆上,望着外面熙來攘往的海盜們,眉頭蹙了起來。
對於那什麼的勞什子戰鬥場趙金水不感興趣,他現在擔憂的還是幾個女人的安危,只是自己身陷鐵籠都無法脫身,更別說出去拯救四個女人了。
“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嗎?”老頭子看着趙金水一臉淡定地依靠在鐵欄杆上,不由疑惑地問道:“我看你年紀輕輕,身板雖瘦弱,但骨子裡卻隱藏有一股狠勁……這股狠勁叫做殺氣!誒,能把殺氣隱藏的如此完美,可見你的實力非常強悍!”老頭子看着趙金水眉宇之間散發出來的點點氣勢,不由雙眼大亮。
趙金水一驚,把目光刻意轉移向老頭子,打量着老頭子的全身狀況,能看出他自身能力的人絕對不多,幽靈人算一個,血腥木乃伊算一個,而眼前的這個老傢伙卻……
“你這種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趙金水雙眼緊盯着老頭子,說出了來到這裡的第一句話,他企圖從老頭子的眼神裡面看出點什麼,但是他失望了,老頭子並沒有因爲他的話而讓眼神產生任何浮動變化,那淡定的表情,就好像他是一個普通的老頭子一樣。
老頭子越是這種表現,就越讓趙金水內心驚駭,這個老頭子絕對不簡單,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老頭子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變化,內心卻是非常震驚,只是他習慣了這種場合,所以呵呵一笑,搖了搖頭,故作淡然地說道:“我一個雙腿即將邁入棺材的老頭子,隨時面臨着死亡,出不出現在這裡也不是我說了算!”
趙金水不知道他說這些話是何意,但是他知道,眼前的這個老頭子八成也曾經是個高手,而且是那種高手中的高手,那風平雲淡的樣子,不是一般人能隨便裝出來。
老頭子大概不想提起發生在他身上的事,也就轉過身沒有在體會趙金水。
趙金水不是跟刨根問底的人,更不願意大廳別人的八卦,在深層次地談下去,明顯進入了老頭子內心的禁區,這個禁區不是一般人說能瞭解就能瞭解的,這一點趙金水深信不疑。
就好比,血腥木乃伊那一身奇特的能力及其奇葩的裝飾。
想起血腥木乃伊,他又想到幽靈人,離開金三角時,趙金水曾經答應,一個月後在迪拜的帆船酒店會面,現在多半個月過去了,他卻還沒有離開這裡,現在更是身陷鐵籠,手腳被縛,完全喪失了人身自由。
天色漸漸入黑,海盜們端着飯菜走到鐵籠外,隨便抓起一把飯菜就倒入鐵籠的地上,隨後又往裡面扔了些麪包之類的東西。
趙金水雖然餓得慌,但是看着那些散發着惡臭味的飯菜,內心就一陣反胃。
偏偏那些被關在籠子內的人兇猛般匍匐在地上,撿起那些殘渣剩飯就往嘴裡填。
趙金水無奈,轉過身,眼不看心不煩。
“明天就要上戰場,就不能給我們來點好吃的?沒有充足的體力我們跟那些傢伙戰鬥?”一個頭發凌亂的青年對着外面的海盜大聲吼叫道。
“Fuck!”那海盜怒吼一聲,一把踮起盤子裡面的飯菜,直接倒在鐵籠子外面,隨後惡狠狠地說道:“再他媽跟老子談要求,老子一槍崩了你!”
那青年一陣驚駭,急忙縮着身子,鑽在鐵籠的裡面。
那老頭子也沒有吃飯,他就老神在在地坐在那裡,跟一尊老佛一樣,毫不理會地上的飯菜。
很快便進入了凌晨,海盜們相繼入睡,鐵籠裡面的衆多囚犯也都渾渾噩噩般,陷入了沉睡。
趙金水躺在地上,雙手墊在腦袋下,仰望着星空,看着繁星點綴,想着遠在金三角的雷小菲,想着遠在中國正默默等他回來的薛菲,想着這半年來所發生的的一切事情。
這些事情猶如過眼雲煙一樣,從他的腦海裡面輕輕飄過。
趙金水沒有入睡,老頭子也沒有入睡。
趙金水現在很希望老頭子趕緊陷入沉睡,這樣他就能趁機打開手裡上鎖的鐵索,但是老頭子就是不入睡。
“小哥似乎有什麼心事?”老頭子看着趙金水轉輾反側,難以入睡,不由問道。
趙金水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的話。
“這裡我非常熟悉,如果小哥願意幫助我的話,我會帶着你離開這裡!”老頭子突然小聲說道,他的聲音很小,以至於只有趙金水能聽清,同時對於趙金水的稱呼他也發生了變化。
聽到他的話,趙金水不由把目光轉移向他,內心略有些驚奇,“你想讓我幫助你什麼?”
“我的後背肌膚裡面早先隱藏有一根鐵絲,如果小哥能幫助我取出那根鐵絲的話,我會帶着你離開這裡!”老頭子說道。
老頭子這話一出口,一下子讓趙金水更加確定他的身份了,這個老傢伙絕對不簡單,能以血肉肌膚來隱藏細小的東西,足以說明他的身份,不是某個國家的特工,就是僱傭兵,或者殺手。
其實在趙金水的後背也隱藏有一根鐵絲,他正發愁該如何取出這根鐵絲,從而打開手裡的鐵索,現在突然聽到老頭子的話,毫不猶豫地點頭說道:“聽着,我對你的過去不感興趣,如果你能帶着我離開這裡的話,我會對你感激不盡!”
“呵呵,看來我老頭子的眼光還是不錯的!”老頭子突然得意一笑,扯下肩膀的衣服,把後背露在趙金水的眼前。
倏然趙金水的雙眼露出驚駭的神色。
在老頭子的身後赫然紋着一頭展翅欲飛的雄鷹,雄鷹怒目而視,讓人不寒而慄。
看到這個紋身一樣的圖騰標誌,趙金水瞬間猜出老頭子的身份。
“這個傢伙一定是飛鷹海盜的高層管理,至於爲何淪落到如此地步,恐怕也是得罪了老船長一樣的大人物!”趙金水說過不干涉老頭子任何過去的事,所以他假裝看不懂這些圖騰。
老頭子爲了配合趙金水,後背肌肉略微扭動了一下,露出隱藏鐵絲的地方。
趙金水看着鐵絲,冷聲說道:“當心了,忍着點!”
鐵絲就被他鑲嵌在肌肉裡面,趙金水的身上沒有兵器之類的東西,唯有用手裡的鐵索,強制性戳開血肉。
“注意了!”趙金水低喝一聲,一把戳開鐵絲外圍的血肉。
老頭子忍不住疼痛,“嘶……”低聲吼叫了一下。
“感覺怎麼樣?”趙金水一把拉出鐵絲,不由笑問道。
“Fuck,這就不是你的身體,下手毫不客氣!”老頭子忍不住罵道。
趙金水淡然一笑,抹掉鐵絲上的肉渣跟血液,調侃道:“這鐵絲都跟你的血肉相連了,上滿沾滿了肉渣!看來這根鐵絲陪伴你的身體有點時間了!”
“二十多年了吧!”老頭子忍不住說道。
趙金水放下鐵絲,一把撕開褲腳上的衣服,圍着老頭子後背的傷口,轉了一圈,算是簡單的把傷口包紮一下。
就在這時,那些海盜巡邏的海盜似乎聽到這邊傳來聲音,不由拿着手電筒,向着鐵籠子裡面照來。
趙金水兩人急忙趴在地上,假裝沉睡。
“安穩點,否則別怪我手裡的子彈不客氣!”那海盜對着裡面的衆人吼叫道。
老頭子背對着海盜們,咧嘴一笑,絲毫沒有理會。
“老傢伙你給我安穩點,看在你跟隨老船長這麼多年的份上,我們對你客客氣氣的,但也請你不要讓我們爲難!”那其中的一名海盜,突然對着老頭子語氣略有些客氣地說道。
老頭子沒有理會他,依舊假裝睡覺。
趙金水聽到那海盜的話,內心波瀾起伏,雖然他看出這個老頭子不簡單,卻想不到,這傢伙竟然是老船長曾經的手下。
海盜們以爲老頭子睡着了,就沒有再理會,直接離開了這裡。
趙金水睜開眼,看着緊閉着眼的老頭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麼我們什麼時候離開?”趙金水低聲詢問。
“先解開手裡的鐵索,還有儘量學會掩飾,明天進了戰鬥場聯手殺了那頭怪獸,否則誰也別想着離開這座島嶼!”老頭子平淡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股強烈的殺氣。
“那個怪獸很恐怖嗎?”趙金水聽的最多的就是這個怪獸,卻不知道這個怪獸到底長什麼樣,有多麼可怕。
“這個怪獸只服從老船長的話,誰的話也不聽從,不殺掉這個怪獸,難以逃離這裡!”老頭子沉着臉說道:“這個傢伙是因爲變態,所以被諸多海盜稱之爲怪獸,其實他不是一個怪獸,而是一個人!實力非常強悍的人而已!”
“人?”趙金水愣了。
“不錯,就因爲他的恐怖,所以被稱之爲怪獸!”老頭子的臉上掛上了恐懼與不甘,“明天我們會面臨五場戰鬥,前兩場戰鬥都是跟野獸,屬於全體混合戰,殺掉場中的結束,直接進入下一輪;第三場是自相殘殺,活下來的五個人可以繼續持續下去;第四場面對的便是怪獸,只要打敗了怪獸,那麼就可以順利進入第五場;如果到了第五場就剩下那麼一個人,那麼恭喜這個傢伙得到了免死金牌,可以繼續在海盜羣體中苟活着!如果還有那麼幾個人,那麼抱歉,只能留下最後一名最強者,才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