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驗到白若夏溫柔的關心的沈其睿,不僅上山揹着白若夏,下山也想要揹着她。
白若夏這次不依他了,她以鍛鍊身體爲理由便拉着陸遙先走在了前面。
兩個女人說着話不時往後看,看得幾個男人莫名其妙。
“水到渠成了,收穫的季節真是讓人熱血沸騰啊。”沈其巍感嘆起來。
許昊也笑了笑:“沈總對杜家會不會太狠了一點?”畢竟他聽聞沈杜兩家的關係還不錯。所以纔有此一問。
沈其睿沒有白若夏在身邊,覺得身邊好像空了不少,只是淡淡說道:“我們不狠,杜佑成那脾性,也得玩命。要在他野起來之前,就把一切禍患掐滅。”
他這樣毫不避諱地說出這樣一番話,倒是有些驚到了許昊。
許昊一楞,看着沈其睿線頭剛毅的側臉,他剛纔恍惚覺得這個沈其睿有着睥睨羣雄的人才有的氣勢。他希望自己是看錯了……
看了看沈其巍,他卻是一副淡然的模樣,許昊便不再懷疑什麼。
三人叫住前面的兩個女人,五個人慢慢地走下山去。
白若夏這才知道,她不被重用的這幾天,許昊和沈其巍一直保持着聯繫,似乎兩人聯合到了一起正密謀着什麼事。
而江城的事,就此訂了下來,劃入了日程。
從江城回來,白若夏正式住到了沈其睿的房子裡。
去江城的這幾天,白若夏都沒有收到白聞聲的消息,以爲他默認接受了那筆錢,正放鬆警惕,誰曾想白聞聲自己找上了門來。
--是沈其睿的公寓。
白若夏下班得早便買了些菜,打算做一頓飯,算是慶祝自己住進沈其睿公寓的第一天。其實她也不知道有什麼好慶祝的,她現在還拖着一堆黴運呢,但是想到沈其睿在江城那兩天一夜對自己的極盡溫柔,她就多了些希望,對兩人的關係也有了點信心。
此時白若夏正在廚房切着菜,還未習慣門鈴聲的她並未在意,直到門外的人似乎不耐煩的改爲敲門了。
她這才放下菜刀,圍着圍裙就跑了出去。
白聞聲見到自己女兒圍着圍裙給別人做飯的樣子差點沒氣吐血。若夏一直都是寧直不彎,他倒是想不到有一天若夏會爲別人做菜。
他見到白若夏就沉了臉,“若夏,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嗎?”
“爸?你怎麼會……”白若夏驚訝過後便猜到了白聞聲讓人調查自己,她有些不高興。
見白若夏沉默了,白聞聲更是火氣上漲,“怎麼?都不請你爸爸我進去坐坐?”
“沒有,您請進吧,隨便坐,我給您倒杯水。”白若夏說着便去忙活了。
廚房裡還燉着湯,她把水端給白聞聲也沒顧着和他多說什麼便趕緊跑去看湯了,白聞聲是水也喝不下去了,打量着公寓,一張臉冷肅陰沉。
“爸,不好意思,我在煮東西來着。你今天過來有什麼事嗎?”白若夏從廚房出來就見白聞聲揹着手站在客廳裡盯着自己,一臉嚴肅。
“若夏,你老實跟爸爸說,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跟了那個姓沈的小子?”白聞聲一直忍着火氣,勸自己一定不要和女兒吵架。
白若夏想了想,點了點頭,“我挺隨緣的,既然遇到了他,也就沒想着再和別人怎麼着。”
“若夏,你也不小了,你能找到幸福爸爸當然替你開心,可是感情的事情哪有那麼絕對,你認定他了,那他呢?他怎麼想?你和他相處這麼久了,沒名沒分的就堂而皇之的住在一起……”白聞聲說着瞥見女兒波瀾不驚的臉,一心的挫敗,他坐下來,也沒有提那銀行卡的事,只緩緩說道:“現在的年輕人,我們這老一輩的是跟不上你們的思想了。”
“爸,既然您都跟我說這麼多,那我就明瞭跟您說吧。我和沈其睿沒您想的那麼深,也沒您見到的那麼淺。我們倆的確八字還沒有一撇。”白若夏自嘲的笑笑,又說:“但是吧,我現在跟他在一起了,就抱着走下去的心態對這段感情付出,我不會三心二意爲自己謀後路,我只有一顆心,只容得下一個人。”
白聞聲許久沒有說話,看着白若夏的臉恍惚看到了她母親,他的眼神變得有些悲傷起來,爲了不讓白若夏察覺他垂下眸子,站了起來,“若夏,你是不是知道我和你媽媽的事?”
按理說那時候若夏還很小,不知道那麼多才對。
白若夏存了自己的心思,是想要套白聞聲的話的,心裡起伏不定,只問:“你說的是李慧嗎?”
白聞聲沒再說什麼,喝了杯子裡的水便往外走,不忘回頭對白若夏說道:“我來就是看看你過得好不好,爸爸真的老咯,公司我能替你們兩姐妹撐幾年就撐幾年,要是撐不住了你可別怪我,到時候還得你們倆親自經營起來。”
白若夏沒有吭聲,她現在對白家的東西不感興趣。估計白聞聲現在還不知道白情已經告訴她她白若夏不是白家的女兒了吧。也罷,不知道也好,免得鬧出什麼風波。
門是從外面開的。
沈其睿剛好進來撞見了白若夏送白聞聲。
他意外了一下便謙和的笑着跟白聞聲打招呼:“白叔叔好。”
“小兔崽子好。”白聞聲沒給他好臉色看,勾搭了自己的女兒的男人,在任何一個父親眼裡都不是什麼好人。
白若夏卻有些意外,白聞聲叫沈其睿小兔崽子,再加一個好字,聽起來怎麼那麼喜感?
“叔叔多留一會兒吧,吃過晚飯再走。”沈其睿沒有當着白聞聲的面換鞋,就那麼站着留人。
白聞聲看了女兒一眼,轉過頭去,不耐煩的揮揮手,“廚房裡的湯糊了,趕緊去看看吧。我走了,你們倆好好的。”
這是白若夏聽過白聞聲講得最溫和的一句話。
她跑進廚房,其實剛纔她已經關了火,哪裡會有湯被燒糊呢?
她站在廚房的窗臺前,凝望着下樓去的白聞聲,他老了,走路都不再那麼硬朗。白聞聲的身影漸漸變成了一個小點,白若夏才驚覺自己居然落了淚。
毫無
徵兆的落淚。
沈其睿已經換了鞋,脫了外套,站在白若夏的身後,摟住了她的腰。
兩人沉默着。
直到白若夏的情緒漸漸平復。
沈其睿覺得心疼。
這感覺和上次在酒店時白家人來逼問白若夏時不一樣,那時候也會心疼她,因爲她的處境容易被同情。但是現在的心疼變得真切起來,看着她哭他心裡焦急卻使不上力,只能抱抱她,溫暖她的身體,希望能溫暖到她的心。
白若夏和白聞聲後面的對話他不是沒有聽到。
這個女人,最近總那麼輕易的就讓他動容。
先是他的身體,然後是他的心。
她說:“我挺隨緣的,既然遇到了他,就沒想着再和別人怎麼着。”
她還說:“我只有一顆心,只容得下一個人。”
這樣的她,他如何能不動容?
“別抱了,去洗手吃飯吧。”白若夏吸吸鼻子,笑着推開沈其睿。
沈其睿親了親她的額頭,“辛苦了。”
白若夏再三推搡着,沈其睿才轉身去了衛生間洗手。
兩人的口味相近,白若夏做的東西油葷不重口味清淡,沈其睿多吃了些,白若夏便覺得開心滿足,主動請纓要洗碗。
沈其睿沒有攔着她,只溫柔的替她把衣服袖子挽起來,站在洗碗臺旁邊拿了一塊乾淨的抹布接過白若夏洗好的碗擦乾淨放到碗櫃裡。
他很久沒有這樣好好看過她了。
或者說,沒有這樣近的看過這樣的她。
白若夏一頭黑色的長直髮挽在腦後,髮鬢間零散的幾縷頭髮垂在頰間,側臉的線條溫和纖細,似工筆畫一氣呵成處處精心,不過分明媚亮麗,只是溫潤柔和。
沈其睿覺得自己有些眼花,再去看時,又沒有方纔那麼好看,他不在意的笑笑,若夏的確普通,他卻覺得有的人就是一塊頑石,其貌不揚,卻能在時日的磨礪中剖出美好的玉來。
也許,白若夏就是那塊頑石。
洗過碗,白若夏說自己很懶便縮回了房間,留下沈其睿一人坐在客廳看電視。
其實他哪裡是在看電視,是等着和白若夏說說話。
總覺得兩人之前的彆扭總得敞開心談一次解開纔好。
可是對方不給他面子,他總不能強來吧?
電視什麼的,真的對他毫無吸引力。沈其睿索性不看了,現在家裡有若夏在,他總不能靜下來做什麼,無奈之下,只得上牀。
上牀了又睡不着,知道她就睡在自己對面的房間,沈其睿便不受控制的在腦海中描繪出她睡覺的樣子。
被子裡手機震動。
是微信。
沈其睿很少玩這種東西,只是公司同事們愛用這個發文件之類的,他就勉爲其難弄了一個。
不耐煩的打開手機,沈其睿剛想拒絕對方的申請,發現對方的頭像很是熟悉。他翻了翻自己的錢包,裡面放着的照片和對方的頭像如出一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