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進正在閉目調息,突然隱隱聽到一種好似被什麼壓抑着的尖叫聲,不由立刻睜開了眼睛,四下一掃,大家都在休息,負責放哨的仙妮爾隱藏在枝葉中,從他這個方向可以看到兩隻正在搖來晃去的腳,好像……沒有出什麼事情。
韓進等了片刻,剛想倒下去,那種尖叫聲又響起來了,他站起身,順着聲音來源的方向走過去。
因爲以前摩信科和希爾娜睡覺的時候滾到一起去了,所以,後來睡覺時大家總是分出各自的區域,至少要把男人和女人區分開,以避免出現類似的情況。也幸好是摩信科和希爾娜,他們相識多年、關係極其曖昧,沒把這當成什麼大事,如果換了別人滾到一起,那該怎麼解決?
綺麗和希爾娜就在自己臨時搭建的小帳篷裡休息,希爾娜睡得正香,綺麗好像是做起了噩夢,只見她的眼皮飛快的顫抖着,小口微開,發出了一長串低沉但又清晰的叫聲,就像一個海妖在歌唱。
韓進看到綺麗額頭佈滿了汗珠,明白綺麗是懵住了,靠自己醒不過來,他伸出手在綺麗的臉頰上輕輕拍打了一下,叫聲嘎然而止,不過綺麗的嘴還在張開着,那種場面顯得有些怪異。
韓進轉身要走,誰知綺麗又發出尖叫聲,看來,她是被那兩具屍體噁心到了,韓進很清楚,自己是沒有喝。如果真地喝了泉水,也一定會留下一些心理陰影。
“綺麗。清醒清醒!”韓進一邊說一邊在綺麗額頭輕拍了幾下。
綺麗猛地跳了起來,還一把抱住韓進,韓進嚇得一哆嗦。雙拳握緊,差一點點就要打到綺麗身上了。倒不是說韓進一直在防着綺麗,人在驚嚇中的本能反應。往往和他地性格密不可分,有的人會被嚇得尖聲驚叫。或者是胡亂逃竄,有的人卻會在受驚地同時展開攻擊,韓進就屬於後者。
“是我,不要緊張……放鬆……”韓進低聲說道。
背後用樹枝搭成的蔭棚被撥開了,仙妮爾好奇的向裡面看去,另一邊地希爾娜也茫然張開了雙眼,迷迷糊糊的說道:“怎麼了?”
“沒事,綺麗做噩夢了。”韓進非常尷尬,嚴格地說,人家做噩夢。與他是不發生什麼關係的。這是其一,還有。因爲在睡覺,綺麗穿得並不多。現在和他緊緊抱在一起,他甚至能感受到一顆心臟的跳動,更別說其他感覺了。
“哦……”希爾娜翻了個身。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邊綺麗剛剛醒轉過來。一把推開韓進。躺倒在草墊上。仙妮爾關切地問道:“綺麗。沒事吧?”
“沒事。做了個噩夢。謝謝你們了。”綺麗含糊不清地回道。
韓進聳了聳肩。退到外面。仙妮爾認真看着韓進地臉色。突然道:“拉斐爾。你碰過很多女人吧?”
“沒有啊。”韓進一愣。
“沒有?”仙妮爾走過來。上下打量着韓進。微笑道:“如果真地沒有地話。你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麼?”
“什麼樣子?”
“臉紅耳赤、口乾舌燥,還不敢看到別人,就像現在的綺麗一樣。”仙妮爾皺眉道:“你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年輕人呢。”
“廢話,她是女人我是男人,這能相比麼?”韓進也察覺自己太冷靜了,只得找些別的理由搪塞。如果真是一個初哥,剛纔和綺麗擁抱過之後,肯定要出現些問題,不可能做到平靜自若。
“那你告訴我,你以前碰過女人嗎?”仙妮爾這一次減去了很多二字。
“碰過啊,我還碰過你呢,這有什麼好問地?”韓進愕然道。
“你……我說地是那種……”仙妮爾臉一紅。
“那你說的是什麼啊?”韓進虛心討教着。
仙妮爾終於被韓進地不恥下問、或者是無恥下問擊敗了,含含糊糊應了幾聲,徑直走向遠處,幾個縱跳又回到了樹上。
提到女人,韓進有種無語淚千行的感覺,在他看來,女人只分兩種,一種是必須負責地,一種是無需負責的,而他一直對後者情有獨鍾。只有根本不懂什麼是責任的小年輕,纔會願意對世界上所有的美女負責,恨不得把自己的種子灑遍天涯海角,有過經歷的人自然會明白,責任,一份便已經足夠沉重了。
韓進當然明白這點,所以他對綺麗、對仙妮爾都沒有多大興趣,儘管她們的容貌是那麼的靚麗。摩信科是最坑人的,在孤崖城時,他先是用種種充滿誘惑的詞句給韓進勾勒出酒吧女的風情,讓韓進對這個世界的職業玩家感到好奇,接着信誓旦旦的要帶韓進去開開眼界,結果摩信科卻被希爾娜盯得死死的,別提去開眼界,連喝酒的次數都極少極少。
唉……韓進輕嘆一聲,仰天倒在草墊上,望着藍藍的天空出神,他突然感到睡不着了。
一直到天黑,在米歇爾的呼喊聲中,大家先後睜開了眼睛,作息時間整個顛倒過來就是不行,從太陽升起一直睡到太陽落山,其實大家睡得時間並不短,可偏偏就是睡不夠。
篝火升起來了,衆人紛紛圍坐在篝火旁,韓進懶洋洋的掏出一塊樹妖木,開始雕刻起來,現在製作玄武啓聖咒已經成了日修課,沒辦法,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大家習慣了坐在龜背上趕路,如果說讓他們自己用腳走,他們肯定是要罷工的。
綺麗打着哈欠從蔭棚中鑽出來。正看到韓進,臉沒來由地一紅。隨後視線緊跟着轉到一邊。
“米歇爾,怎麼還是麪包?就不能換換?”摩信科叫道。
“我們也沒有別的啊?”米歇爾爲難地說道:“只有麪包。”
“那不能帶一些別的出來嗎?”
“你要往哪裡放?”韓進沒好氣的說道:“往我和仙妮爾地空間戒指裡放麼?還是你負責揹着走?”
“對了,空間戒指!”摩信科看向薩斯歐:“那枚空間戒指怎麼樣?能把空間打開麼?”
“不行。這已經變成廢品了。”薩斯歐搖頭道。
“如果找一個煉金術士一起合作呢?能修復麼?”摩信科有些不捨。
“那我不知道,至少我們應該試試。”
“對了,摩信科。把那快玉佩拿給我看看。”韓進開口說道。
希爾娜把玉佩交給摩信科,摩信科又把玉佩遞給韓進。韓進接過來仔細觀察着,玉佩的外形很古樸,材質極佳,但又不太像是飾物,這塊玉佩只剩下上半部分,難以辨別用途。
“你們都沒見過類似的玉佩嗎?”韓進問道。說實話,死地那兩個人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盡力去搞清楚內幕,這僅僅是因爲韓進的職業病犯了。
“我來看看。”不知道爲什麼,一直在悄悄躲避韓進地綺麗第一個伸出了手。
韓進探身把玉佩遞給了綺麗。很快。玉佩在衆人手中轉了一大圈,但沒有人能講出和玉佩有關的信息來。
“拉斐爾。怎麼對卡布裡這麼感興趣了?”薩斯歐問道:“我們和他……好像只見過一面吧。”
“白天我睡不着,到樹林裡轉了轉。發現了不少戰鬥留下的痕跡,他們一直打到那裡。”韓進伸手向泉水的下流指了指:“然後卡布裡被制服了,他的同伴也被殺掉,接着卡布裡經受了長時間的折磨、拷問,最後離奇死去,我根本找不出他死亡的原因,你們不覺得他隱藏着一個很大的秘密嗎?”
“來來,再給我兩塊。”米歇爾開始發麪包了,對面包極度反感的摩信科竟然伸手搶了幾塊,沒有人對韓進的判斷感興趣,這也怪不得別人,都是韓進語焉不詳,沒有誘惑力,如果他說卡布裡知道一處巨龍地寶藏,這些人會讓韓進知道什麼纔是真正地熱情。
韓進多少有些尷尬,仙妮爾緩緩說道:“卡布裡是一位高階賢者,既然他的敵人能抓住他、並以我們不知道地方法奪走他的生命,那麼,他地敵人也可以對付我們其中任何一個人。我們的麻煩已經不少了,有必要再惹上另一羣敵人麼?”
“這個……你說的有道理。”韓進笑了笑,隨手把那面玉佩放進空間戒指中,雖然認爲仙妮爾說得有道理,但他還是捨不得把唯一的線索扔掉。
“雷哲,你家那邊都有什麼好玩的呀?”希爾娜開口問道。
“看你想玩什麼。”雷哲想了想:“你見過瀑布嗎?”
“我要的是稀奇古怪的。”
“我家鄉那邊的村子只有一百多個村民,你認爲會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麼?”雷哲苦笑道。
“聽說,康納德軍團長小時候,遇到了一位很可憐的老人,康納德軍團長心地比較善良,跑回家找了些吃的送給那老人,結果就成了那老人的學生,這個傳說是真的麼?”薩斯歐問道。
“是真的,我小時候也見過他老人家。”雷哲輕聲道:“我的爺爺奶奶都是很普通的農民,他們怎麼可能培養出一位十階強者呢。”
“哇……”討論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熱烈起來,這種戲劇化的故事比較容易吸引人心。
“你小時候見過他老人家?那後來呢?”薩斯歐問道。
“他已經失蹤很多年了。”雷哲嘆了口氣,他很清楚,父親的一身本領都是從那老人身上學來的,如果那老人還在,能不時指點他父親幾下,他父親也不會在壯年時就鬱鬱而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