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幾日,輕冬沒有收到蔣臨風的任何訊息,起初還會擔心,後面正好工作也忙,便沒太過在意。
週二上午,她一回到項目部辦公室便收到S市一個合作商的電話,說是度假村完工了,正好還有新的合作項目想與她聊聊,想請她這位項目負責人過去一趟。
“另外我們爲唐小姐準備了這週四和週五度假村兩天一夜的尊享體驗,你可以攜帶一兩個親友過來。”
輕冬挑眉,正好看到劉曉岸抱着水杯走過,她心裡有了主意,應答:“好的顧總,我想帶我們公司的一個同事過去,讓她學習下做項目。”
“行!”那邊顧總突然想起什麼,聊着聊着提到了傅天羽:“那個項目當初是傅總牽線的,唐總你能問問他要不要來麼?最近啊,聽說他快調職,具體的咱也不好意思問,若他也過來,吃吃飯聊聊天,也挺好的。”
“我幫您詢問一下他吧,晚點給您回覆。”
輕冬掛電話後,喚了曉岸跟自己過來,落地窗那邊沒有人,輕冬低聲跟她說了去度假村的事。
“後天和大後天!?”
“嗯,有一點出差性質,到時候可能會聊聊一些項目,你順便可以瞭解那公司的運作。”
劉曉岸大力抱住她,在她臉頰親了一大口:“冬姐我愛你!”
“可我喜歡的異性哪。”
“嘿嘿!”曉岸不住地蹦,興奮得有些不太正常。
輕冬問她是不是又跟傅錦歡發生什麼了,曉岸搖頭,突然,好似發覺什麼新奇事兒,低頭指了指下面的露天花園。
“傅總和……諾亦?”曉岸趴在窗上,“他倆的樣子好像在吵架。哎,我都看得出來諾亦是喜歡傅總的呀,可我問她的時候,她總說我胡說八道!氣人!”
看她跟壁虎似的,輕冬讓她好好站着。
“我正好要詢問傅總去不去,我下樓看看吧。”
“冬姐,”劉曉岸急忙想拽住她:“可你下去之後,諾亦又誤會你跟傅總了咋辦?”
“兵來將擋,我跟傅總有沒有那回事,她不會看不到。”
曉岸還是挺擔心:“我從李赫那裡知道傅總最近心情似乎不太好,我這不是怕你下去成了炮灰麼?”
“人度假村負責人特意讓我問問傅總去不去,我晚點就要給答覆了,你別擔心昂,成炮灰的前提是別人能打到我身上,我哪兒會隨便給人開地圖炮。”
看前臺姑娘叫曉岸,輕冬示意她過去,自己則是下去大廈下面的露天花園。
走過去的時候,她正好見到許諾亦從後面將傅天羽抱住,自己這位置在他們的後側方,他們並沒注意到她過去。
“你若是不願,我就不勉強了,但傅天羽,請你試試平等地對待我好嗎?”
“渴望得到迴應,現在竟然開始說平等對待?許諾亦,你這種可笑的女人,能否我遠點!”傅天羽回頭,目光有些冷,嘴角笑容卻透着無奈。
他甩開許諾亦的手,淡淡說了句請自重,將手上的那根菸擰在垃圾桶上面,正欲離開,注意到站在花壇旁的輕冬。
“傅總好!”輕冬揮了揮手,“S市度假村項目的顧總今早打電話來了,讓我問你點事,能否聊聊?”
許諾亦也看到她,倉皇地擦拭掉眼角的淚,禮貌地朝她點了點頭,卻沒有繼續站在那兒,朝輕冬來的方向走去。
“顧總說什麼了?”
“哦他讓我問問你想不想過去聊聊項目。還有度假村不是快開了麼,說是給咱公司的幾個人免費體驗,就明後天。”
走着走着的許諾亦聽到這,眼睛亮了下,似乎有了主意。
五月關係,陽光有些烈,露天花園種植了不少藤蔓植物,一會兒都沒聽到傅天羽回答,卻覺他一直看着自己,輕冬默默望陰影處挪。
“最近天氣挺熱的,傅總你站在那兒不曬麼?”
“有點。”他過來,站在輕冬兩米之外:“你會去S市麼?”
未料到他是要問這個,輕冬點頭:“去啊,我當初負責的項目,而且這回顧總說還要聊新的項目,我順便帶曉岸過去學習學習。對了,就顧總他說挺抱歉的,本來是想今日告訴我們讓我們下旬選個時間過去,可他臨時有出差的任務,又想見面談,所以說時間倉促定了週四週五希望多多理解。”
聽到劉曉岸的名字,傅天羽微微皺眉,不過很快收斂情緒,“你想週四明早幾點出發?”
“這傅總你決定吧。”輕冬笑:“我這部下總不能逾越。”
“那後天九點在海城北門口聚集,我腳上李赫一起去,你跟小劉的身份證號發給他,讓他幫我們訂高鐵票。”
“行!”
傅天羽手機響起,他朝輕冬示意了一下,便走開去接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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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時候,唐輕冬與劉曉岸一同走在商業街。
“我說了真不用請我吃飯,你不是剛轉正不久麼,工資省點花。”
“可是我本來計劃去外面玩兩天的,現在突然能免費到度假村呢,省了一大筆錢,你要是不給我請客,我心裡保證過意不去!”
週三晚上的人不少,多是逛街吃飯的上班族,看曉岸堅持,輕冬四下看了看,指着遠處那種搭棚的大排檔。
“行,那去吃大排檔吧。”
“冬姐我都想着請你吃海鮮大餐。”曉岸一臉正經:“我可是難得闊綽呢,你真不用替我省錢!”
輕冬帶她往那邊走。
看她堅持,劉曉岸只要選了一家看上去比較豪氣的大排檔,兩人坐下時候,她便積極讓店家上幾瓶啤酒。
“我肚子不太舒服,不能喝。”輕冬從包裡拿出一瓶水:“特意給自己準備了溫水。”
“沒事,那我自己喝嘿嘿。”曉岸開始點單,避開了辣味食物:“冬姐肚子痛的話,咱就吃點沒那麼上火的。”
“你想吃啥就點啥,不用特意將就我。”
曉岸點好單交給服務員,聽到輕冬這樣說,眼眶有點紅。
“冬姐,你簡直就是我的貴人!”她拿過啓瓶器打開啤酒,說着有點委屈:“都說上帝給你開了一扇窗可能會關上一扇門,我尋思啊,大概上帝給了我你這位貴人,然後就一腳將傅錦歡那傢伙踢我的世界了。”
這形容聽得輕冬噗地差點噴水。
“你們又鬧什麼矛盾了?”
“沒!冷戰!”
“冷戰就是大矛盾呀,你若是真的不喜歡他,儘量淡了聯繫。”
“我、我就是控制不住,他發了朋友圈狀態,我會忍不住點贊損他幾句,他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又慫了,接聽得老快啦。”曉岸邊說邊喝酒,“你說人怎麼就這樣呢,說着不要,可心啊就是特別誠實,然後手腳就控制不住了。”
因爲喜歡呀。
輕冬低頭,看服務員送了涼菜上來,她給曉岸遞了筷子。
看對面姑娘還在吐槽傅錦歡,輕冬也不知如何安慰。
嘴裡唸叨,便是心裡念念不忘。
感情一來,有一人主動,另一人再想退卻,卻還是不自覺地陷入糾纏不清的境地。
如曉岸和傅錦歡,如她和蔣臨風。
兩人快吃飽的時候,曉岸讓店家來結賬,之後她倆坐在那兒聊天,說工作,說未來。
劉曉岸提到家裡人的時候,情緒來了,有點悲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