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當然,還有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如果是之前,後者會是輕冬的第一選擇,她喜歡在自己身邊設置安全區,將那些所有不安全的因素一一排除,畢竟這樣可以省下很多時間放在更重要的人與事上面。
但這次,情況特殊……
所以,她面色平靜地拍了拍擔憂地看着自己的曉岸的手,示意她無需擔心。
“好呀。”
她拿起筷子,落在剛上來的蝦餃皇,臉上掛着淡定的笑容,彷彿不知另一桌的人正看着自己。
***
「海城」
電梯一路往上,最終停在了高層所在樓層。
陳堡拿着一個文件袋匆忙地朝盡頭處的某間辦公室走去,敲門,進去時候正好聽見喬易森無奈的聲音從電腦之中傳來:
“你遲早會繼承蔣氏,我們何必大費周章的購入股份,還要買20%!”
“Ethan,你之前說同意我的決策。”
“NO!之前是因爲你告訴我,將餘下的買下來,單純爲了入股盈利,你現在是打算一步步蠶食你家股權,臨風,這玩得有些大,我們新一波融資正在做,不能擴大風險!”
蔣臨風探身去拿桌上的藍山咖啡,眼下的黑眼圈有些重,語調清朗:“我說了,那是最壞的打算。臨時改變計劃是因爲我奶奶贈了些股權給千林娛樂的老闆。”
聽到這個意外情況,陳堡一怔。
“這樣送出去,你奶奶是多想林家聯姻?”視頻那邊,喬易森揉了揉鼻子:“如果要嫁女兒,是不是要對方送個商業帝國過去?”
陳堡和臨風對視,然後齊刷刷看向屏幕,皆露出意味深長地的笑。
“咳咳,趕緊繼續聊後續怎麼用金城投資跟你們家合作,嚴肅點啊。”喬易森一臉正經地提醒。
“先談還是老大先看你情敵的底細?”陳堡將手中文件遞給了臨風:“裡頭有亮點,不僅僅是陳新禾的身世,還提及了一段隱秘感情史。”
蔣臨風蹙眉,彷彿又想起那日男子將輕冬摟入懷裡的畫面,當即接過文件,同時示意他們等一下。
資料大概有二十多頁,詳盡地介紹了陳新禾的背景和經歷,但感情史方面的介紹,除了輕冬的部分,另一段卻只有簡單幾句——
曾寄宿於一個組成複雜的家庭,初戀是這個家庭的次女,後女子於海難之中失蹤,同時陳新禾失去兩年記憶。據說,女子意外與其有關,據說,寄宿家庭的人近幾年一直四下尋找他行蹤。
“老大,你這表情,好像隨時要跟我打架哪……”陳堡嘀咕。
“那個女人的資料呢?”合上資料,臨風問。
“沒有,那個偵探說沒辦法找到,若是可以,拿到的酬勞也不止那樣,他自己知道沒做好所以也沒有拿多。”
臨風低頭,前面的窗簾透入的光落在他臉龐,睫毛落下的陰影擋住了他眼底真實的情緒,他沉默着,深邃面容因爲抿緊脣的緣故看上去似是等待着。
陳堡眨了眨眼,默默與電腦屏幕那邊的夥伴對視。
喬易森也瞭解臨風,知道他這樣就是有不太好的事情發生,所以主動問什麼情況。
“要不是陳新禾隱藏了他初戀的資料,要不是女子家庭那邊隱藏的,如果是後者的話,陳新禾與輕冬的接觸,很有可能會給輕冬帶來危險。”
“近期找兩個靠譜的人跟着你媳婦就好。”聘僱那邊,喬易森懶懶地說。
“她不願意的,”臨風一手敲着桌子,“所以,我需要一個機會讓更多人知道她是我的人,免得別人誤會她與陳新禾有什麼。”
又繞回來了!
喬易森和陳堡互相對視,從彼此眼裡讀出擔憂。
前者作爲聯合創始人,自然是先開口:“臨風,你要是敢亂來,我就對你妹亂來。”
臨風:“……”
***
車子停在維多利亞港附近的海港城,進出皆是衣着靚麗的人,見到這樣一行有保鏢跟隨的人,皆是忍不住看過來。
輕冬站在蔣春的旁邊,一路逛街,一路聽着她在與人說着電話。
蔣氏分部、跨境合作、金融大會、併購重組……
聊的多數具有商業價值,這樣並不避諱地聊着,反而讓輕冬有些摸不透這人到底想如何了。
不過許安看上去是習慣如此,在對方選中一些東西的時候,總會立刻過去與店員溝通,不知不覺,這位老太買了不少東西。
海港城很大,而且有些繞,不知走了多久,經過一處露天區域,蔣春示意她跟上,然後走了出去。
遠望可以看到維多利亞港,旁邊還有一些年輕姑娘在合照留念,似乎是見到他們這兒陣仗不小,於是很快離開。
陽光有些烈,所幸有風。
輕冬低頭看着手機,查看公務郵箱裡的郵件,餘光注意到蔣老太放下手機,她身子微微朝着長輩,等待着對方先開口。
蔣春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說:“臨風與青意,是我原想促成的一對。魏家是書香門第,海城的文化產業,幾乎都與魏家相關,這樣家庭養出來的孩子,才該是我們蔣家的兒媳婦。”
“門當戶對的確是應該的,但我想,這麼多年,若臨風真的服從安排,您也不用那樣惱火我了。而我,對他的感情,也不比他少,過去愛面子,不肯說,但不表示不存在。”輕冬目光誠摯,隱有銳利:“現實或許是錯的,但是,愛就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