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識的姚友芊,獨立,美麗,像是一顆最耀眼的明珠,散發着屬於自己的的光芒。
而這樣的光芒,絕對不需要依靠男人。
可是顧承耀自然大方的語氣,一臉得意的神情。讓他說不出反駁的話。
因爲他說得沒錯。姚友芊是他的妻子。
他們之間的事,是夫妻之間的事。根本輪不到他來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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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戰離臉上的灰敗之色,顧承耀內心不可控制的有得意閃過。
兩個送餐的空姐端着飲料看着眼前二位。神情有些怪異。卻還是極爲有風度的將飲料送上。
顧承耀端着咖啡喝神情自得,戰離卻是一臉灰敗的接過那杯水。過分的心不在焉讓他沒有接穩。手一抖,那杯水竟然就那樣灑出大半。
完全沒有防備的戰離,被水淋了個正着。
右腿上的褲子全部都溼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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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空姐率先道歉。拿出了紙巾要給戰離擦拭。
“沒事。我自己來。”戰離並不喜歡有人靠太近,尤其是女人。拿過對方遞出的紙巾擦了起來,不過溼的面積太大,現在戲是冬天,褲子的面料偏厚,又溼又重,粘在身上真的很不舒服。
戰離站了起來,紙巾在褲子上擦拭,口袋那裡鼓出來的錢包影響了他的動作。
他把錢包掏了出來,隨手放在前面的置物板上,溼的面積有點大。他的眉心有些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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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對不起。”空姐再次道歉:“要不,你去洗手間那裡的烘乾機烘一下好了。”
“好。”戰離沒有拒絕,只是這樣擦確實是擦不乾淨的。
長腿往外面一邁要走人,衣角卻將置物板上的錢包給碰下去了。
戰離反應過來,彎下腰就要去拴那個錢包。
有一隻手,卻比他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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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耀根本沒有想要窺人隱私。他的咖啡已經喝了三分之一,正要放下杯子。剛好就看到了戰離掉在地上的錢包。
錢包打開,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在攤開的錢包裡,放着的是姚友芊跟戰離的照片。
那讓他的臉色瞬間不好了。
撿起,只一眼,就看到了裡面的姚友芊的樣子。
看起來比現在小,要年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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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還沒有完全長開。眉眼之間帶着幾分稚氣,卻已經亭亭玉立,看起來青春動人。
而最吸引他視線的是姚友芊勾着戰離的肩膀,臉貼着他的臉。對着鏡頭笑得那叫一個明媚陽光——
顧承耀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被人用力攥緊,神情在瞬間變得凌厲了起來。
戰離像是沒看到他的臉色一樣,伸出手,十分的冷靜自持的從他手上把錢包拿過。
“謝謝。”
扔下意味不明的兩個字,戰離跟着空姐去烘乾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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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之後,戰離回來了。
他坐下的時候發現顧承耀面前的置物板已經空了。
睨着隔壁位置上臉色不太好的顧承耀,他突然就笑了。像是對自己,又像是對顧承耀開口。
“芊芊那個時候很漂亮吧?”
顧承耀放在膝蓋上的手倏地一緊。
戰離置若罔聞,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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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才十六歲。你看她文文靜靜的,其實主意大得很。”
顧承耀一言未發,聽着戰離雲淡風輕的說着他跟姚友芊之間的過往。
他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可是這個故事的主角卻是他的妻子,也是他的愛人。
他聽着戰離說起他們之間的甜蜜過往,說着他們的一點一滴。
他有衝動想給戰離兩拳,卻又強迫自己一直聽下去。
在聽到姚友芊要跟戰離私奔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黑得有如鍋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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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不想放手,可是在當時我沒有別的選擇。我看着一個長輩,在我面前下跪,讓我不要去打擾芊芊的生活。我整個人都顫動了。”
“我放手了。我想,給我時間,等我有一天,成爲可以配得上她的人,就會來帶她走,跟她重新在一起。”
“不過很可惜,那場車禍太厲害,她失憶了,忘記了一切。”
忘記了他,也忘記了對他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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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妒嫉你?”妒嫉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姚友芊的一切。
顧承耀的內心此時翻起了滔天巨浪。但是面上卻依然平靜無波:“你現在也只剩下妒嫉了。”
“顧承耀,你運氣好得真讓人欠扁。”良好的家世,出衆的長相。
別人也許要努力一輩子才能得到的東西,對他來說信手拈來。
“我運氣一向很好。”顧承耀冷笑:“戰離,不管你對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我都要告訴你,你跟姚友芊已經結束了。以後,你給我離她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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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呢?”戰離側着臉,挑釁的神情彷彿是在下戰書:“如果她跟着你可以幸福,我自然會離她遠一點。但是如果你讓她不幸福,哪怕只有一點,我也會把她帶走。”
“你不會有這樣的機會的。”顧承耀冷哼:“戰離,有些帳,我現在沒有空,等我有時間了,我們再一樣一樣算。”
“樂意奉陪。”戰離大方的接下他的戰書:“我纔不會怕你。”
顧承耀一記嗤笑,索姓轉開臉不看他。
………………
飛機降落的時候,y市還是中午。
顧承耀在那之後就沒有理會過戰離。兩個人一起下了機。
戰離有人來接他,那個司機在看到顧承耀跟戰離竟然是一起出現的時候,眼裡有詫異閃過。
顧承耀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把手機開機,又撥了一次姚友芊的電話,依然是關機的狀態。
眉心擰得死緊。想也不想的就往姚家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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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友芊並不在家,昨天回來之後,宣靜言依然擺着一個臉給姚大發看,他們是夫妻,相依爲命這麼多年。
自己的丈夫現在出軌,不管是不是他自願的,背叛她已經成了事實。
宣靜言心情鬱卒,姚大發自然清楚得很,也不去招惹她,早早的做好早飯。
就跟着姚友芊一起出去了。
顧承耀到姚家的時候,姚友芊並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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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來,宣靜言有些詫異。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
姚友國,姚友家,姚友權,姚友世,幾個兄弟這兩天爲了姚大發的事情,也是忙得焦頭爛額。
除了姚友家留在家陪着宣靜言,其它幾個都不在家。
“承耀,你來啦?”姚友家不知道姚友芊有沒有跟顧承耀說過自己家裡的事,不過看顧承耀這個樣子,分明是不知道的。
那他也就不說了,畢竟自己家父親出軌,又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芊芊有事情要忙。現在又出去了。”宣靜言的語氣很平靜。她好像在一夕之間看開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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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耀點了點頭,視線落在宣靜言身上:“媽身體不舒服嗎?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我沒事。”宣靜言搖頭,神情淡淡的。
顧承耀關心了幾句這纔看向姚友家。
“二哥,昨天芊芊打電話的時候,我也沒有聽很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
姚友家怔了一下,看了宣靜言一眼,突然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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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事。”宣靜言的聲音很輕,眼裡是一點痕跡也看不出來:“公司有點事情,你也知道,最近事情挺多的。”
“這樣啊。”顧承耀心裡清楚不是這麼簡單,不過既然宣靜言不說,那他就等姚友芊回來問她好了。
當忙了一個晚上的姚友芊,回到自己家裡看到了坐在客廳的顧承耀時,她嚇了一跳。
“你,你怎麼來了?”
那天打電話,他的語氣一直不太好,她還以爲他生氣了呢。
這兩天她忙着調查爸爸被人設計的事情,倒是真沒有時間想起顧承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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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情沒有一絲驚喜,只有意外。
顧承耀有些不滿意。不過面上卻是一點聲色也不露,起身走到她面前站定,雙手自然而然的圈着她的腰:“怎麼?我不能來?”
“當然不是。”姚友芊在短暫的詫異之後其實是有些感動:“你來了,我很高興。”
她的樣子,可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顧承耀的手臂身軀收緊,想到戰離今天跟自己說的那一大通話,多少還是受到了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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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讓自己再糾結下去,不管姚友芊跟戰離以前如何,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現在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人。
而他不會讓戰離有一點機會再來接近姚友芊。
“公司出什麼事情了?嚴重嗎?”
姚友芊的眼神有些怪異,視線落在他們後方坐在沙發上的姚友家身上,他正對着她擠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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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嚴重,我們正在努力解決。”
雖然線索不多,但是她相信一定可以把那個女人找出來,然後要一個真|相。
顧承耀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
這一天因爲顧承耀的出現,姚家的氣氛比昨天要和煦得多。
宣靜言到底是長輩,不想在晚輩面前失禮,尤其是在顧承耀面前失禮。
所以雖然沒有很明顯的愉悅態度,但是臉色已經好了很多。
這一點讓姚大發第一次看顧承耀如此順眼。
……………
是夜。顧承耀洗過澡出了房間,發現姚友芊拿了一大堆的資料在看。
上前瞄了兩眼,將她手上的資料抽走:“時間不早了,你不去洗個澡,休息一下?”
剛纔吃過晚飯,他們在樓下客廳坐了半天,姚友芊跟着她哥哥姚友國還有姚大發又在書房裡說了半天的話。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她就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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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姚友芊在找,找這幾年曾經跟姚家有過合作的商家。想從這裡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出來。
鬧?
顧承耀略有不滿,轉過她的臉讓他面對自己。
“到底 出了什麼事?告訴我。”
“沒,沒什麼事。”姚友芊搖頭,不想讓顧承耀知道自己的父親被人設計了。
她並不是一個擅於隱藏心思的人。顧承耀明明白白的從她的眼裡看出了她在說謊。
脣角微抿。面上有明顯的不虞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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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發作的,卻想到了戰離說的那番話。冷靜,再冷靜。深呼吸,壓下了內心那一陣不快。
“芊芊。”從冷戰開始,顧承耀就沒有再這樣叫過她了。這是第一次。顧承耀執起她的手,專注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臉看。
“我是你老公。你知道吧?”
“、、、、、、、”
沉默,姚友芊怎麼會不知道:“這件事情,有點複雜,等解決了,我一定跟你說。”
這真的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好。”顧承耀極爲鄭重的點了點頭:“但是我希望你明白,如果有什麼事要幫忙。你可以隨時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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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友芊清亮的杏眸,怔怔的盯着顧承耀的臉。
她在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準備顧承耀會生氣。
可是剛纔在廚房,宣靜言明的跟她說,讓她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顧承耀,就讓他以爲是公司出事情。
幾個哥哥也私下裡打過招呼、他們雖然不說,姚友芊卻多少能猜出原因。
所以面對顧承耀的時候,她想過他可能會發作,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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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有想到,顧承耀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眼角略有些發熱。她突然伸出手就摟住了顧承耀。緊緊的環住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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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四千字。還有一更。我繼續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