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冉叫了一聲，發現這樣沒用，她咬牙撐着向外面走。
腹部的抽痛更劇烈了。手機鈴聲在此時停下。
而她也走到門口了，只是手扶着門框，現在她再沒有力氣繼續了。
“姚——”友國。纔想大叫，那個腳步聲已經接近了。
“思冉，起來吃飯——”姚友國一起門，就看到徐思冉綣在洗手間門口一動不動：“思冉，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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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痛。”徐思冉說話的時候，臉色也跟着開始發白：“我，我可能要生了。”
“要，要生了？”姚友國嚇到了，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麼反應：“你，那個，醫生不是說還有十天嗎？”
“我剛纔不小心撞了一下。”徐思冉咬牙：“可能提前了。”
“那，那要怎麼辦？”姚友國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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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去醫院啊。”徐思冉看着他呆掉的樣子，完全不敢相信這個時候，他還能這麼傻：“你，你還不快點。”
她倒是想自己去，可是身體真的沒有力氣了。
“醫院，哦，醫院。”姚友國這才反應過來。
上前快速的抱起了徐思冉。帶着她就往外面衝。
“友國——”宣靜言看到眼前這一幕：“這，這是——”
“媽，思冉要生了，我先帶她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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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要生了?”宣靜言也嚇了一跳：“那還不趕緊。你先帶思冉下去，我跟你爸爸馬上來。”
她轉身上樓去拿原來就準備好的，要生孩子用得到的東西。
姚友芊接到消息的時候，徐思冉已經推進了產房。
姚友國進去陪她了。
宣靜言跟姚大發站在外面，神情滿是緊張。
“媽，思冉要生了？”
、
“你怎麼來了？”宣靜言看着女兒也大起來的肚子：“你現在肚子也大了，就不要亂跑了。”
“我沒事。”姚友芊這一胎好得很，完全沒有一點懷孕的人會有的難受：“我不是着急嗎。”
“你再急也顧着自己啊。”宣靜言看着她額頭上的薄汗：“你肚子裡可是兩個。跑這麼快乾嘛。”
是了，姚友芊這一次懷的是雙胞胎。
所以她的肚子，比同月份的孕婦，看着要大一些。
“還早呢。”姚友芊擺了擺手：“不是說預產期還有幾天？怎麼提前了？”
“我也不知道。”宣靜言看着裡面：“這都進去好半天了，誒。我。我真是急死了。”
、
“媽你不要急，第一胎，總是要比較久的。”
姚友芊握着她的手：“你先坐着，呆會孩子出世了，還要你帶着。我哥那個粗人，你不會以爲他會抱孩子吧？”
顧承耀看着姚友芊，想到趙百川的日記。問了一句很不合時宜的話。
“芊芊，你第一胎是不是也生了很久？”
“是蠻久的。”姚友芊想着當初生顧奕凡的時候：“不過生出來就好了。”
顧承耀伸出手跟她的握在一起。姚友芊轉過臉對着他笑笑。
完全是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
、
宣靜言原來的擔心，在看到眼前這一幕時，倒是消散不少。
女兒一走好幾年，雖然知道之前的事情都是誤會。不過親眼看到女兒過得幸福，還是讓她這個當媽的，感覺很欣慰。
孩子們都大了，都有各自的幸福了，怎麼不讓她這個當媽的開心呢？
裡面傳來的叫聲，高一聲低一聲。
聽着外面的人，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
姚友國從來不知道，生孩子原來是一件這麼恐怖的事情。
那麼多的血，好像流不完似的。
他的心都跟着顫抖。
要不是緊緊的握着徐思冉的手，他絲毫不懷疑自己此時會倒下去。
他也是在刀口上舔過血的人。出任務的時候，手上也沾過人命。
可是從來沒有一次，讓他有這種心臟亂跳，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尤其是在看到徐思冉蒼白的小臉時，他都有衝動，想說要不不生了。
、
徐思冉還在痛，緊緊的拽住他的手臂。
他看着她泛紅的臉，只能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思冉，不要怕，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徐思冉沒有聽到他的話，她只時全部的感覺都只有一個。
那就是痛，除了痛還是痛。
痛得她想尖叫，想咬人。
每一分鐘，都變得很漫長。
她只希望這一切，可以快點過去，再快點。
、
手上傳來的溫度，讓她看向了姚友國。
她最愛的男人，此時頭上全部是汗，眼睛的都紅了。
他握緊了她的手，一遍又一遍說不要怕，我淹這裡。
她突然就笑了。
是了，他在這裡。
她心心念唸了九年的男人。
冷靜，聽着醫生的話，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裡離開了。
她整個人輕鬆了。
、
下一秒，她失去了力氣，睡了過去。
“思冉——”
姚友國看到徐思冉睡過去，差點沒跟着她一起暈了。
也顧不上看孩子了，就只是盯着徐思冉，生怕她出事了。
得到醫生再三保證，說徐思冉只是因爲什麼太累，睡着了，他這才放鬆下來。
去看自己的孩子。
、
“恭喜，是個男孩。很健康。”助產士將孩子抱到姚友國的面前：“有四公斤呢。你太太養得真好，孩子很健康。”
“謝謝。謝謝。”姚友國看着助產士手上抱着的孩子。
那麼小，那麼小。
他都不敢伸出手去抱了。
這是他的孩子，第一個孩子，也是他跟徐思冉的孩子。
伸出手接過懷中的小嬰兒，姚友國的臉上，滿是溫柔。
………
“像你。”宣靜言第一眼看到孩子，就笑了：“看看這個眉毛，跟你一模一樣。”
“我看像思冉。”姚友芊看看寶寶，又看看徐思冉：“八斤呢。思冉真厲害。”
雖然提前了幾天，可是孩子一點也沒有受影響。
白胖胖的，看着非常可愛。
姚大發伸出手想抱抱孩子，被宣靜言一轉身避開了。
“你別碰，粗手粗腳的，別傷着了我孫子。”
、
“那不也是我孫子？”姚大發鬱悶了：“我怎麼就不能抱了？”
“等大點，再讓你抱。”宣靜言故意的：“看你那手粗得，別咯着我孫子。”
姚友芊笑得不行：“媽，這還隔着衣服呢。你太誇張了。”
“就不讓他抱。你不知道你出生那會，他就這樣，說要抱，結果手一抖，差點沒把你摔着。我可不敢再讓他抱了。”
“那，那我不是不小心嘛。”姚大發不自在了：“再說了，當時我是太高興了。你把孫子給我。我要抱一下。”
“不給，就不給。”宣靜言把孩子放回嬰兒牀：“孩子要休息。”
、
這都哪跟哪啊。
姚大發鬱悶了。
姚友國可沒有空注意這些。
徐思冉剛纔只是太累，一時脫了力才睡過去。
這休息了一會，就緩過來了。睜開眼睛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看自己的孩子。
“孩子呢？”
聲音還有點啞。姚友國趕緊按住了她的肩膀：“你可別亂動，孩子好着呢。”
、
“男孩女孩？”
“男孩。”姚友國握住她的手，眉眼之間盡是淺笑。
“我要看看。”徐思冉說着就要起身，這下是連宣靜言也過來阻止了：“你趕緊給躺下，不就是想看看孩子？我抱過來給你看。”
說話的時候，手已經把孩子抱過來了。
徐思冉看着那個小小嬰兒，只覺得心都要軟成一灘水了。
伸出手就要去抱。宣靜言又阻止了。
“要抱孩子，不急這一時，你現在啥也別想。就是坐好月子，要是月子裡抱了孩子，將來容易手痛的。”
、
“是啊，思冉，孩子在這裡，又不會跑掉。你急啥？”
徐思冉笑笑，把手收了回來，神情雖然疲憊，不過眼裡的滿足，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
姚友國握住她的手，一臉的溫柔：“思冉，你辛苦了。”
徐思冉搖了搖頭，目光只是落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這是她的孩子呢。她辛苦懷孕九個月才生下來的孩子。
這真的是，太神奇了。
而且內心充斥着的是滿滿的感動，她當媽媽了呢。
…………………
姚友芊看着徐思冉看着自己的孩子目不轉睛，都不捨得睡覺。
其實很能體會這樣的感覺，不過看自己家大哥還是傻傻的，一點也不知道人家孕婦的辛苦，她就無力吐糟了。
大哥誒，人家孩子都有了。
你就一句你辛苦了打發了？
拉着大哥的手往外面走，姚友國一頭霧水：“幹嘛？我還要陪思冉呢。”
“不急。媽在裡面，有事輪不到你。”
、
姚友芊站在走廊盡頭，現在都已經是下午了，外面陽光明媚。
照得人心都暖暖的。略感覺有些熱。
“大哥，我能不能問一下，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姚友國還真不知道。妹妹說的是什麼事。
“你跟思冉啊，你打算怎麼辦？”
“結婚啊。”這孩子都有了，哪能不結婚呢？
、
“嗯哼。結婚？”姚友芊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你打算就這樣結婚？你覺得，思冉會同意？她會嫁給你？”
“她孩子都有了，不嫁給我嫁給誰？”姚友國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着自己家妹妹。
姚友芊撫額，她突然很同情徐思冉。
非常同情。
顧承耀，雖然有時候孩子氣，不着調。
可是人家是妥妥的玩浪漫高手。就現在來說，還時不時的送點小禮物，送束玫瑰花。
請她去外面玩。感覺就跟戀愛差不多。
、
再看看姚友國——
“大哥，你跟思冉有沒有在一起約會過？”
“呃。”約會？
得，她就知道：“那我再問你，你讓思冉嫁給你的事時候，你有沒有準備鮮花，戒指？”
“鮮花，戒指？”姚友國突然覺得他也開始熱了，想流汗了：“這個。這個——”
“你有沒有請她一起燭光晚餐。然後單膝跪地，給她驚喜，讓她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
姚友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姚友芊就知道，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怒其不爭的樣子：“大哥，不是我說你。要是我的話，我都不答應跟你結婚。”
“她，她也沒跟我說她要啊。”姚友國還覺得有些委屈了。
徐思冉想讓她準備鮮花鑽戒，怎麼不自己開口啊？
“我的天啊。”姚友芊真的是想叫天了：“這種事情你讓人家女孩子開口？你——”
她真是服了他了：“大哥，你知道顧承耀嗎？我都嫁給他了，他前段時間，還向我求婚了。”
、
“在**廣場。人家租下整個一幢樓的LED顯示屏。在對面的旋轉餐廳，吃最正常的法國料理，然後對面的大樓上，滿屏幕的愛心。”
“顧承耀——”太花俏了吧？
“我感動得都要哭了。”姚友芊現在想到顧承耀向自己求婚的時候，都還覺得很滿意，很幸福。
“大哥，你就算不學顧承耀，好歹鮮花鑽戒要的吧？你連這個要求都不滿足思冉，你還想讓思冉嫁給你？”
“、、、、、”
姚友國很尷尬，從來沒有過的尷尬。
姚友芊在心裡嘆息，思冉啊思冉，我真的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
二更。依然七千字。月媽是勤勞的小蜜蜂。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