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墨擰的緊緊的,驚羽顧着下面,沒看到他臉上的糾結,過了一會兒,顧溪墨才道:“你很餓?”
驚羽想到自己吃了那麼多東西,竟然還覺得餓,顧溪墨問她這個問題不會覺得她不正常吧!這會兒也有些小尷尬,點點頭沒說話。
沒過一會兒面的香味飄在廚房,她下了幾大碗的麪條,最後還各自碗裡煎了一個荷包蛋,聞起來特別香。
驚羽扭頭對顧溪墨道:“你喊小瑾和幾個孩子下來,面下了挺多的,差不多一會兒就能吃了。”
顧溪墨眉頭還是微蹙,點點頭。
沒過一會兒小瑾帶幾個孩子下來聞到香位興奮端自己的麪條吃了起來。
小冷一向很捧驚羽的場,不忘讚道:“舅母手藝真好!”眼睛亮晶晶的。
小辰頗爲得意拍胸脯:“那當然,那是我媽咪!”
顧溪墨並不餓,他一向自律很少晚上吃夜宵,一般飯過之後就不再吃東西了,驚羽不管他吃不吃給他盛了一碗麪。
顧溪墨注意力一直在旁邊女人身上,見她吃的挺高興的,心口又軟乎乎的,只是今天她確實吃的有些多。
驚羽本打算多吃幾碗,只是吃了兩小碗之後,顧溪墨便不打算繼續讓她吃了,順手把她剩下的湯喝了。打算帶人上樓。
驚羽眼巴巴看着麪條,一副我還餓的表情。
小瑾在一旁看到自家哥哥在旁邊安心不少,瞥見她大嫂眼巴巴看着麪條一副還很餓的樣子,嘴角抽了抽。
“不許再吃了!”顧溪墨果斷開口,牽手把人帶上樓,到了臥房,抱着人額頭抵着她的額頭,見她額頭溫度正常,小心翼翼一本正經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驚羽搖頭瞥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裡暖和不已:“你放心,我沒生病,身體哪裡不舒服我還不知道麼?”要是不這麼說,估計他下一句就是帶她去醫院了。她不過最近容易餓,沒什麼多大的事情。
顧溪墨認真盯着她瞧,還是不怎麼放心:“明天我帶你去醫院!”
驚羽搖頭:“我真沒事!”沒事去醫院幹什麼。
過了半餉,見對方還堅持看她,她忍不住道:“那我以後少吃點?”顧溪墨眉頭還是擰緊,沒有舒開過。
驚羽環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口:“溪墨,我真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能不清楚麼?要是真有哪裡不舒服,我肯定告訴你!”沒病去醫院純粹去浪費錢找罵。她還是算了吧!
聽到這話,顧溪墨果然心軟了,也不堅持帶她去醫院,只是反覆叮囑她哪裡不舒服告訴他,至於節食就不許了。
驚羽這次意識到是自己的反常嚇到了他們,不怪他們多想,以前她吃飯最多吃一碗半,很少超過兩碗,而且這幾天自己一直吃竟然還覺得餓,確實有點不正常。
接下去幾天驚羽也不想讓自己顯得更不正常,明顯少吃,平時吃多少就吃多少。
之後見他們幾個表情也正常點,才放心。
顧溪墨瞧見她正常的食慾也放心了不少。
白天還好,餓了用工作轉移注意力,只是到了晚上,特別難熬,剛開始幾天她還能忍着堅決不吃,可這天半夜她實在是餓的飢腸轆轆,肚子都忍不住咕嚕咕嚕叫起來,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
一閉眼各種想吃的食物在她面前晃盪,實在受不住了,想來想去好像抽屜還有點零食沒吃。
牀沿抽屜在靠近顧溪墨睡的那邊,驚羽不敢吵醒顧溪墨,偷偷爬起來下牀,跨過他,穿他的拖鞋,拉開抽屜拿零食,等拿到零食,輕聲輕腳出了臥室,走在客廳‘坐在沙發咔嚓’‘咔嚓’吃薯片。
深更半夜響起這聲音還是挺恐怖的。
顧溪墨向來淺眠,早就注意身旁的動靜,這會兒才睜開眼,透着門縫光亮處看了一會兒,沒有做聲。
直到身旁的女人偷偷爬回牀鋪,他閉眼當沒看到。
驚羽見身邊的男人還睡着,舒了一口氣,沒醒就好,她可不想半夜偷吃被抓,這種待遇只有孩子纔有的,真被抓,她估計真尷尬了。
只是沒睡一會兒,肚子又忍不住餓了,她閉眼自我催眠也沒用,沒辦法她只好偷偷下樓。
驚羽不知道,等她剛出去,顧溪墨睜眼,打開臥室的檯燈,墨色的眸色沉沉晦暗,過了大概五六分鐘,穿衣下樓。
等他下樓,就看到廚房偷下面條的女人,他不動聲色走過去站在門口複雜盯她背影盯了很久。
驚羽顧着麪條沒察覺身後有什麼不對,撈起麪條放了點蔥,估計是做賊心虛,偷偷往身後扭頭看。
這一看看到門口筆直立着一個大男人,差點把半條命嚇了,不過她再恐懼,不過也是臉上驚愣一下,很快恢復表情,可她知道自己剛纔真是差點把半條命給嚇了。
“你……溪墨,你……也餓了?”話到最後,語氣越來越弱,偷偷擡頭看眼前的男人,心虛不已,也不知道是解釋還是什麼:“剛纔我挺餓的,吵醒了你,抱歉!”
顧溪墨聽到最後兩個字,眉頭蹙的更緊,剛要開口說什麼,驚羽想到自己的面,再也顧不了他,手忙腳亂撈麪條,等撈好麪條,灑上蔥花,她猶豫看着桌上熱騰騰的麪條又看了一眼旁邊擋路的男人。
“我先把麪條端過去!”
顧溪墨一點沒有自己擋道的自覺,瞥見熱騰騰的麪條,湯尤其多,他走過去主動幫她端面條,回頭囑咐一句:“自己拿筷子和湯勺!”
驚羽多拿了一個碗和一雙筷子,驚羽坐下打算勺一碗給他,顧溪墨移開碗:“我不餓!不需要!”
驚羽肚子餓的咕嚕咕嚕叫,顧溪墨也聽到了,驚訝看了她一眼,驚羽不好意思憋紅了臉,覺得自己好像太會吃了。最近似乎胖了一些。
顧溪墨不說話,她乾脆也不說話,勺麪條吃,實在是太餓了。她一直覺得自己在吃這方面自制力很好的,可沒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被自家丈夫抓包偷吃。
一人心虛吃麪條時不時偷偷看旁邊的男人,另一人面無表情看旁邊的女人吃麪條。
這畫面怎麼看怎麼詭異。
等她吃完,驚羽見旁邊的男人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她實在猜不透他心裡想什麼。
“吃完了?”眯眼問!
驚羽眼巴巴點點頭。
顧溪墨起身:“吃完走走消消食再睡覺!”
就這樣?
驚羽乖乖點頭。
驚羽在樓下消食的時候,顧溪墨站在陽臺打電話,把驚羽的一切異樣情況交待給蒙家醫生。
“除了容易餓還有其他什麼症狀?”
顧溪墨想了一會兒搖頭:“沒有!”
“只有這一個症狀?大少?這也太籠統了,這真不好說,一般來說,突然暴飲暴食很有可能是壓力過大,當然也不排除其他情況,就像青少年發育食慾大增也正常!屬下建議還是去醫院一趟!或者屬下親自過去幫忙檢查?”
顧溪墨排除所有原因,把原因定格在壓力過大這點,開始自我反省,難不成自己最近做了什麼,讓她壓力過大?還是工作上的事情?想到這裡,他眯起眼,他心裡實在很想讓她辭職,不過每次話到嘴邊,看到她那雙眼睛,心口就止不住犯軟。哪裡還能讓她辭職。
“不用,你照顧好外公,我這邊帶她去醫院看看!”
“是,大少!”
掛了電話,驚羽消食剛回來,對上顧溪墨那雙黑沉沉的眼睛,挺心虛的。
低頭掰着手指自我反省是不是自己吵到對方了?幾秒好,擡頭擠出一個笑容:“你怎麼還沒睡?”
顧溪墨一眼不眨盯着她看,驚羽被他看了一會兒,有些受不了了:“你看我看什麼?”
“最近工作壓力很大?”試探語氣明顯。
驚羽這會兒腦中靈光一閃,明白他這是關心她,搖頭:“沒有啊,工作挺輕鬆的!”
顧溪墨卻不相信,招手讓她過來,把人抱緊,親在她腦門上,啵的一聲很重。
驚羽愣了一下,擡頭疑惑看眼前的男人:“你怎麼了?”
顧溪墨嘆了一口氣,心裡對她身體挺擔心的:“沒事,就想抱抱你!”
幾分鐘後:“好了,現在該睡覺了!”
“好!”
這一晚平靜過去。
十幾天後驚羽上班,其中相處還算不錯的一個同事突然打量了她半餉驚叫道:“驚羽,之前我沒怎麼注意,這會兒看你怎麼覺得你胖了這麼多?”
驚羽之前自己不覺得,等別人說了,去洗手間照鏡子真發現自己胖了不少,尤其是下巴都隱隱有了雙下巴,這簡直就是意外的打擊,想到這十幾天她天天偷吃東西,飯量也增多,剛開始被抓包後一天,她還能節制,之後實在餓的不行,也不管了。放縱的結果就是真胖了不少。之前她以爲被抓包後,顧溪墨肯定會管她,沒想到他一句話沒說,多半她吃東西的時候,眼神有些複雜。
因爲到了冬天快到春節了,公司這年事情都差不多結束了,下午的時候,公司舉行了一次會議,主要是公司尾牙聚會以及準備舉行體育競賽活動。有長跑短跑也有跳繩各種體育活動。
大部分女同事報的都是跳繩。
競技比賽在一個星期後。
驚羽聽到這個消息愣了一下,想了想自己最近胖了點,要不選擇跳繩順便減減肥。
跳繩這種東西,她中學的時候玩過,之後都沒怎麼玩過。回去的時候,她專門去專賣店買了報數的跳繩。
顧溪墨這些日子每天都有去和心理學家交流諮詢,他心裡認定小羽是因爲工作壓力過大,倒是沒再要求去醫院。
他智商本就高,這十幾天心理諮詢和交流,他能舉一反三倒是懂得頗多。每天他也不控制她的食慾,不同的是兩人交流多了點。
這天他回來,聽到自家兒子的大嗓門,走過去就見自家兒子在旁邊數數,自家媳婦在跳繩。
跳繩?
他倒是挺贊同的。走過去,驚羽看到眼前的男人,也沒停下,繼續跳繩,跳完兩百個才結束。
她體質不錯,只流了點虛汗。
“回來啦?”
“嗯!”眯起眼:“怎麼突然想到跳繩?”
顧諾辰這會兒乘空把自家媽咪手裡的跳繩搶到自己手裡,似模似樣的跳了起來,只是他極不熟練,跳了幾個就絆倒停下。氣的小臉蛋都紅了。憋紅的。
驚羽灌了一口水,把公司一個禮拜要舉行競技比賽告訴他了。
顧溪墨聽完點頭:“不錯!這些日子多練練”
“我也是這麼想的!”驚羽摸了一把汗點頭。轉頭見自家兒子跳繩跳的起勁,有些想笑,摸摸他的腦袋,讓他去喊小辰下來,讓他也跳跳繩玩玩。
明天週末,驚羽休息,顧溪墨過些日子就要回東南亞一趟處理一些事務,不用等多久,快到年尾了,自家爹地媽咪以及爺爺奶奶差不多也要回b市了。
驚羽想到自己之前手織的毛巾,差不多完工了,讓顧溪墨這裡等等,自己跑去把毛衣拿下來,米白色的,高領特別保暖。款式她參考了點網上新穎的點子,特別好看。
顧溪墨看到她手裡的毛衣,還沒有怎麼反應過來:“什麼時候買的?”
“不是買的,這是我之前織的,不錯吧!”
顧溪墨聽到這話,眼眸愣了一下,裡面還有些不敢置信,之前他沒當真,這會兒看着手裡的毛衣,跟寶貝一樣眼底滿是驚喜,面無表情的臉色一下子喜於形色,恨不得把人抱在懷裡跑一圈。
“快去換上!”
“嗯!”
顧溪墨直接在大廳裡換毛衣,說實話,穿西裝或者風衣的男人有一股特別嚴肅的威嚴,換上米色的毛衣,估計是暖色毛衣的原因,襯着那張俊臉特別漂亮簡直稱得上驚豔。
米色的顏色讓他深刻的輪廓柔和了不少,眉宇氣勢斂了幾分,渾身更多透着一股貴氣和優雅,骨子裡帶出的優雅讓他每一個舉止都賞心悅目至極。
墨色的眼珠璀璨如深潭,濃密細長的睫毛側臉看更像梳子,眼簾落下形成陰影,眼窩深,鼻樑高挺挺拔,薄脣分明優美,面容絕對稱得上精雕細琢的完美,多一刻不多,少一分不少,米色的毛衣顯得他身材越發修長又透着暖意。尤其是脖頸顯得特別修長又優美,身後的背景都成了他的背景,這會兒看他就如同一副畫,不用多描繪,渾身透着貴氣,實在是驚豔至極。
驚羽這會兒簡直都看的有些呆了,他平常的衣服大部分是黑色,顯得沉穩,沒想到換個顏色換個款式差別會這麼大。
這會兒估計顧諾辰跳繩跳煩了,跑到客廳看到自家爹地,那雙大眼睛都差點閃瞎,亮晶晶的神采十足:“爹地太好看啦!”
驚羽點頭附和。
顧溪墨摸摸自己兒子的腦袋,難得見自己媳婦發花癡的樣子,淡淡挑眉勾起一抹淺笑。
驚羽瞪大眼睛就跟瞧見百花盛開,冷峻的眉眼如冰雪融化,格外驚豔,恨不得這會兒手裡扣出相機立馬來一架。
顧溪墨瞧見她驚呆的樣子,笑容深了幾分彎起脣:“看呆了?”
驚羽故作咳嗽,沒想到這麼多年過了,她竟然還會對着這張臉發花癡,不過不得不承認自家男人長的真太好看了。
再看小辰,嗯!嗯!這基因不錯!心裡挺喜滋滋的。
休完兩天週末,這兩天大部分時間讓顧溪墨瞧她跳繩,偶爾讓他試試,顧溪墨對此不感興趣,男人跳什麼繩?不過心裡是這麼想,行動上卻拒絕不了。
事實上證明,有些人真能被成爲上天的寵兒,做什麼都立馬上手,而且做的不是一般好。
驚羽幫忙數數,數着數着都絕望了,再看跳繩上的報數和她數的差不了多少,她心裡真心有點落差,她練了這些日子,連他一半數字都沒達到,太差勁了。
之後幾天,她更是拿出十二分勁兒出來練,顧溪墨在一旁看着,薄脣淺笑。
他倒是希望她多鍛鍊身體,之後每天早餐五點把人喊醒,拖人去跑步。
驚羽有以前的經驗,跑步也挺適應的。
轉眼一個禮拜過去,今天剛好是他們公司競賽的日子,場地租了附近一所大學的場地。
現在大學生都放假了,學校場地空着,不難租。
吃完早飯,驚羽摸自家兒子的腦袋頗爲得意道:“兒子,等媽咪贏獎金給你買玩具!”
顧諾辰小朋友不怎麼給面子:“媽咪,我自己有錢!”
驚羽扭頭和小外甥道:“小冷,你想要什麼,到時候舅母帶你去買!”
權冷眸光溫情,淡淡掃了一眼顧諾辰,露出一個淺笑:“好,謝謝舅母!”
顧諾辰放下湯勺:“媽咪,我也要!”
“你不是說你不想要麼?”
“我只說我有錢又沒說不想要,媽咪,你不能望斷用幾句話片面揣測我的意思。”
驚羽對着自家兒子牙尖嘴利,頗爲無語;“行,勉強買給你!”
顧諾辰對着權冷冷哼一聲。
等兩孩子去玩,顧溪墨眯起眼:“我呢?”
“你也要?你不是自己有錢麼?”瞥見對方危險的眸光,她立馬急轉應下:“好,到時候給你就是了!”
顧溪墨想到自己今天大概九點出發去機場,反覆囑咐了幾聲,驚羽點點頭:“你放心,我一個大人會照顧自己的。”
吃完飯她先出門,顧溪墨本來想送她,驚羽擺手:“我開車去,到時候也方便!”
顧溪墨這才點頭:“你們公司那邊什麼時候開始?”
“八點,在b大場地。”
“那我先出門了。”
顧溪墨點點頭,看着她離開。
差不多九點,保鏢開車過來,他上車不放心還打電話過去,見她語氣高興,放心不少。
差不多四十幾分鍾,到了機場,他快登機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喂!”
“大少!”
“什麼事?”
對方語氣有些凝重:“大少您問屬下上次的話您還記得麼?”不等他開口,他繼續道:“我突然想到還有一種可能,而且夫人很可能是這種可能,如果屬下沒猜錯,按您之後給的消息,夫人很大可能是懷孕了!”
顧溪墨聽到‘懷孕’這兩個字還有點懵,腦袋完全沒有反應,等到對方叮囑他孕婦切記動怒、多吃營養的食物,特別是儘量避免運動,當然可以經常散步。
顧溪墨聽到電話裡對面傳來的聲音,屏住呼吸幾乎不敢呼吸,強忍着心裡的激動和緊張,聲音顯得特別冷靜:“那跳繩跑步呢?”
估計聽到這話,對面突然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大少?您指的跳繩跑步正常意義是我想的那樣麼?”
顧溪墨抿脣。
對方把沉默當默認了,開口道:“大少,當然如果您不想要孩子了,可以允許夫人跳繩跑步,不過屬下還是建議您如果您真不想要,還是帶夫人去醫院去做個正規的流產手術,不過估計這後果若是蒙少知道,屬下承擔不了啊!”
顧溪墨這會兒掛斷電話也不自知,他一想到自家媳婦可能懷孕了,又想到這一個星期她不只是跑步又是跳繩,她訓練他都看在眼底,這會兒渾身血液洶涌往腦門衝,腦門發着虛汗,他一想那個畫面,雙腿止不住的發軟,驚惶、害怕!
他這一生沒真正的害怕過,上一次怕是他以爲她要離開他,這會兒他覺得心口彷彿被冷水澆的透心涼,從頭到腳都是冰冷無措。
顧溪墨手心冒冷汗,握緊手機,手機咯吱咯吱差點被捏的變形,他突然想到這會兒她還在b大跳繩比賽?
這麼一想,渾身哆嗦,臉色蒼白,就跟大病之後的臉色,顧溪墨恨不得自己立即長翅膀飛到她身邊,腦袋還是一片空白,緊張又害怕。
“大少,可以登機了!”身後的保鏢恭敬道!
這一句話,把他從夢中拉回清醒,他瞪大瞳仁,瞳孔擴散毫無焦距,臉色大變:“回去!快!我們回去!”
後背的冷汗盡溼,顧溪墨握着拳頭,連電話有什麼功能都忘了,他不敢閉眼,一閉眼就想到她一會兒跳繩比賽的場景,若是真懷孕了?他簡直不敢想後果。
脣色盡褪,直接命令:“開快點!”手心冒起一層層的冷汗。感覺腦袋都是懵的,不會轉動。
對了,打電話,打電話,顧溪墨臉色焦急開始找電話,他向來在人前鎮靜十足,可這會兒他想鎮靜也鎮靜不了。甚至失態問保鏢要手機。
“大少,您的手機不是在手上麼?”
顧溪墨這纔看到手機外殼被他捏的屏幕都碎了一些,打開屏幕撥通電話,這會兒一秒就跟度日如年一樣。對面沒接通,他連喘氣都不敢。
心臟緊張的都要跳出喉嚨口。額頭滲出一點點冷汗。
打了幾通對面都沒接通,他這會兒想象特別豐富,想了無數種可能,想她是不是現在在跳繩?想她現在是不是跳繩突然肚子疼流產了?或者被人送去醫院了?
每一種可能都讓他生不如死。他從沒有這麼後悔,後悔自己沒把人送醫院檢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折磨他的心,他臉色越來越白,已經有了慘白的趨勢。如果她真出事,他該怎麼辦?
他心慌又無力。第一次前所未有的挫敗。
他不敢想她若是真出事!他後悔了,他當初就不該同意她學跳繩。
他恨不得現在把家裡那根跳繩碎屍萬段。
他一路沒停一直打電話,幸好幾分鐘之後,終於接通電話,是其他人幫她接的。
“你找驚羽麼?她現在去跳繩了!”
顧溪墨臉色一白,冷着聲音發施令:“讓她不許跳!給我告訴她不許跳繩!”語氣急切又驚慌。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估計以爲他是神經病,顧溪墨這會兒根本沒法冷靜:“把賀驚羽給我叫來接電話!”語氣不容置喙!
估計他語氣太急太強勢,對面的人直接把他電話掛了,氣的顧溪墨差點把手機捏碎,牙齒差點磨破。
b大操場上,本來輪到她跳繩比賽,只是因爲一些原因,延遲了十多分鐘,她本來想過去拿手機和衣服,只是被裁判命令只能乾等着站這邊,沒辦法。
不知道爲什麼,這幾天訓練下來,她總覺得肚子有點疼。摸摸肚子,咬牙堅持了。
很快十幾分鍾過去,輪到她跳繩了。等裁判吹響哨子,她立即開跳,她存了得獎的心思,自然跳的賣力。順便想着一會兒得了獎金,給幾個孩子還有顧溪墨買什麼?
而後半段路,顧溪墨直接把保鏢扔後面一輛車,轟油門飆車去b大,他開車直接衝到b大後操場上。
一輛低調的勞斯萊斯牌子的名車突然衝到後操場,驚了不少人,剛開始有些人還以爲是哪一個富二代車技太爛,衝到這裡面了。
周圍的不少人立即認出勞斯萊斯名車,齊齊驚呼。再看下車的男人,陽光下那張俊美絕倫的臉彷彿鍍了金光一樣,周圍身後都成了背景,骨子裡的貴氣如真正的貴族,渾然天成。
嚴謹的黑色西裝,面容冷峻,強大的氣場逼的所有人自動退讓。那雙墨色有神的眸子更是透着霸氣和侵略性十足,讓人不敢直視。
周圍瞥見眼前男人的人紛紛呆滯,周圍突然噤聲。
顧溪墨下車尋找到熟悉身影,那一眼,他差點嚇的魂飛魄散,他眼睛死死盯着那個跳繩的熟悉身影,臉色驟變,慘白!聲音驟響:“賀驚羽,你敢再跳一下!”
驚羽實在沒有想到顧溪墨突然會出現,分神看過去,沒注意,等她看到來人顧溪墨,她愣住,他不是去東南亞了?沒注意腳下差點被絆倒,顧溪墨目齜欲裂,眼睛充血衝過去,慶幸她先穩住身體,倒是沒摔倒,再看旁邊的人還在跳,現在時間還沒到,她不等顧溪墨過來,準備繼續跳,邊跳邊開口:“溪墨,你旁邊等我一會兒!”
顧溪墨上前走過直接扯住跳繩,把她手裡的跳繩摔在地上,臉色非常難看,陰沉如鍋底,他咬牙切齒:“你敢再跳一下試試1”
這會兒公司上層的領導還以爲有人搗亂,可奈何見到來人,顧溪墨氣場實在太強,實在沒人敢惹。
驚羽這會兒見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顧溪墨以及在她身上游移,連陪她跳繩的幾個人看他都看呆了,連跳繩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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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來了?”
顧溪墨一想到她剛纔跳繩怒的咬牙切齒,又驚慌擔心她身體,小心翼翼把她渾身摸了個遍,等摸完,急切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是不是肚子疼!不行,我帶你去醫院!”
驚羽沒想到顧溪墨這會兒會來,又見他緊張的樣子,滿眼疑惑:“我沒事!要去醫院幹嘛!”這會兒見領導過來,想過去解釋一會兒,剛走一步,臉色微變。
顧溪墨臉色大變:“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疼?”
“好像肚子確實有點疼!不過你放心我休息一會兒應該沒事!”驚羽淡淡說完,顧溪墨卻臉色驟變,身體顫了顫,急忙一把抱起人,在所有人目光下,直接把人塞到車上。
等車子離開,周圍轟的譁然一聲,紛紛猜測剛纔那位是誰?還有驚羽和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
那個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人,突然有人喊出一聲‘顧大少’,周圍突然暴起一陣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