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被亦舒這麼一參合,葉靈把注意力轉移了,她指着報紙問凌喬,“喬喬,這個是你嗎?”
怎麼回答呢,凌喬有些侷促不安起來,她有些懊惱地轉眸看向亦舒。
亦舒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想要彌補自己無心之失犯下的錯,大步走到葉靈的身邊,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脖子,看似很認真的看了起來,然後啪的一聲直接把報紙拍在了葉靈的桌子上。
這一拍,拍得好啊,就這樣正好按響了葉靈放在桌上的手機上的免提鍵。
那個小男友的聲音開始從話筒內傳了出來,“寶貝兒,寶貝兒,怎麼啦,怎麼樣啦?剛纔是你摔倒了嗎?有沒有哪裡摔痛啊?要不要我去寢室看看你啊?”
小男友的話讓葉靈的注意力馬上跟着轉移了,她忙轉了視線,不敢看寢室裡的室友了,抓起桌上的手機,拉開門跑了出去。
哦,原來女人還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道坎的,畢竟是比自己小的男人,在大家的面前叫自己寶貝,怎麼聽着都是有些怪異的。
葉靈出去了,亦舒跟凌喬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些,然後亦舒挽上凌喬的手臂,貼近她的耳畔低聲道了句,“對不起嘛。”就要拉着凌喬去浴室內,她想要就凌喬下頜的這個問題,再好好的問問清楚。
終究是因爲心裡對凌喬的隱瞞的愧疚感,讓她更想要弄明白凌喬這道疤是怎麼來的,要是因爲錦瑟的話,她準備就這麼把錦瑟的身份公開給凌喬,那份她一直奢求的BT工作也不準備要了,工作哪裡都可以找,但是朋友只有這麼一個,丟了就真的找不到這樣的感覺了。
得不償失。
但是她們才轉身,從上面的牀鋪傳來一道聲音,帶着絲顫抖,更多的是嫉恨,“那個人真的是你嗎?”
本來她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心想着凌喬能上什麼新聞,但是剛纔亦舒把報紙握在手裡翻看的時候,她看到了上面的圖片,一共有四張。
一張是錦瑟從駕駛座上下來,繞過車頭往後座走去,俊美無濤的臉上攏着一層烏雲,但有可以從他的黑眸中讀出他的擔憂與焦急
。
一張是錦瑟從後車座上抱出一個女人,是一個穿着淡綠色宛若荷葉般淡雅飄逸的長裙的女人,一頭黑髮從背後垂落,看得處錦瑟很疼愛他,他一雙黑眸中碎裂着疼惜跟肅殺兩種完全相反的暗芒,他俯首微啓着脣瓣,像是在跟女人低聲耳語,他將她保護得很好,似是害怕弄疼了女人,胸膛跟她的臉頰間空出了一個合適的距離,可是卻又將她藏得很好,並沒有把她曝光在人前。
一張是有幾個保鏢在前面開路,後面跟着錦瑟,他抱着懷裡的女人,看不到他眼裡的表情,但是單從他略顯凌亂的腳步中還是可以讀出一些此刻他心中焦急的。
另外一張,就是兩個人從醫院內走出來,那時候時間已經定格在了十一點半,錦瑟不知道從哪裡爲女子找來了一個頭紗,輕蒙在頭上,還是看不到女人的正面,但是卻可以看到那個穿着淡綠色長裙的女人,胸口處染上了幾點醒目的血跡。
四張照片,它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那就是‘錦達集團掌門人,如神祗般神秘的男人,終於被女人收服?’
這也難怪葉靈會感覺有一種玻璃心破碎的感覺了。
此刻就連坐在牀鋪上擁被而坐的顏可,也驀地攥緊了被角,一雙黑眸中炫化出多彩的顏色來,焦慮、恐懼、害怕、嫉妒、羨慕、怨恨……
“呦,你顏大人還活着呢,再不醒,我可真的是要去打電話報警了。”
亦舒說這句話意在分散顏可的注意力,但這次她是失算了,顏可並不像葉靈這般好糊弄的主兒。
“真的是你?”這一次她同樣是疑問句,卻是用肯定的語氣說出來的。
既然這種事情遲早都是要被別人知道的,那麼她否認了只怕也是欲蓋彌彰,凌喬覺得此刻不回答要比回答來得更好一些,她轉身往浴室裡走,臉上洗面奶幹掉後的微微的刺痛感,已經讓她很不舒服了。
“說話啊,爲什麼不敢承認?”顏可似是達到了情緒崩潰的臨界點,就這樣趴在牀沿,手指緊扣在牀鋪旁邊的鐵架上,那樣的用力程度,甚至都可以聽到指甲繃斷的聲音,指節處滲出森冷的
白,邊朝着凌喬咆哮道。
這一下,連亦舒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轉眸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顏可,“你是不是昨天受了什麼刺激啦?一回來就蒙被大睡,現在因爲錦瑟的幾張照片就跟發瘋了似得。”
亦舒說道這裡,突然像是被自己的話給點醒了,她猛地瞠大雙眸,指着顏可問,“你該不會也在暗戀錦瑟吧?”
如果真的只是暗戀倒就好辦了,但是現在她面臨的境況要來得比這個遭上一百倍一千倍。
不過,她倒是被亦舒那句跟發瘋的話給點醒了。
對,她不能在表姐還沒打電話過來前,自己先亂了腳步,把自己先給暴露了出來。
顏可垂眸思忖了片刻,再擡起眸的時候,便梗着脖子更亦舒嗆聲道,“像錦瑟那樣優秀的男人,是個女人都會暗戀啦,再說暗戀怎麼啦,這個也犯法嗎?”
說完還不忘用嫉妒的眼神看了眼凌喬,正所謂演戲要演全套嘛,她都演了這麼久了,也不差這麼點的時間啦。
“犯法嘛,倒是談不上。”然後轉眸看了眼亦舒,再看向顏可的時候,微挑了眉,那樣的神色怎麼看都像是多了幾分自豪感,“過去你是怎麼想的都無所謂,以後只怕是……”
亦舒說話的時候,手挽着凌喬的手臂,此刻她一說話,說道後面的時候,凌喬的手臂一緊,直接制止了亦舒後面的話。
沒影兒的事,不能提早說了,說了只怕以後鬧笑話。
就算是已成事實,她也斷不會大肆宣揚的,那樣的事情跟她的性格不符。
“只怕什麼?”顏可還想要從亦舒的口中探聽到更多關於錦瑟跟凌喬之間的事情。
但是亦舒被凌喬打的預防針,斷是不會再多言了,亦舒在半道上轉了個彎,“只怕是你想人家想得要死,人家估計還不知道是否有你這麼個人的存在呢。何必這麼自我折磨呢。”
“你……”顏可視線再掃了眼凌喬,見她似乎並沒有起疑,倒也不跟亦舒鬥嘴了,她悻悻地說了句,“不跟你一般見識。”
然後,側着身子重新躺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