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
“嗯,站在主臥的窗口往下看你就能夠明白很多。”
凌喬再也等不及了,提着裙子上了樓,主臥是她曾經第一次來時住過的房間,她推開門奔至窗口,推開窗往下看,一大片的花海,上次曾經經過,卻不曾這般震撼。
當時她只知道這些花很名貴,有些甚至都叫不上名字。
但是此刻從樓上窗口往下看才發現,這些名貴的花似乎每一株都是經過精心的設計的,每一個位置都是經過精密的測量,工工整整地用花雕出了凌喬的名字。
這是凌喬自出生以來,看到過最大的自己的名字了,每一筆一劃都寫得這麼小心翼翼,好似稀世珍寶一般不容人褻瀆,每個字的每一筆都是用不同的品種寫出來,在凌喬這個字的後面,是一大片的滿天星,正值夏季,百花齊放的季節,那一大片滿天星組成了一個大大的‘愛’字。
原來她放在心底裡十幾年的人,也把她這般的小心翼翼地愛着。
凌喬的眼眶不自覺的溼潤了,她不是個愛哭的人,卻因爲遇到了這個男人,她的情緒變得柔弱了,她彷彿被時光遺忘,倒退到了孩童的時代,不用在他面前故作堅強,可以肆意地發泄心底裡的所有的小情緒。
“少爺爲了能夠讓這兩個字永不凋謝,特意請了世界上最頂級的花卉設計師,做了設計。特別考慮到了季節性,你現在看到的這些花,過了夏季就會凋謝,但是等它們凋謝的時候,它旁邊的那些秋天盛開的花便又會開放了,每一個季節反覆的輪換,都是這般的嬌豔。”吳管家的聲音在身側輕緩的響起。
“爲什麼他從來都不告訴我這些。”
“他並不是個愛表達的人,卻總是用行動說話。”
那個用行動說話的人,此刻正坐在辦公室內,一件白色的商務襯衫包裹在他矜貴的身軀上,舉手投足間可窺高雅氣質,他手指間夾着點燃的香菸,探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抵在挺括的額
頭上,微微蹙着眉,翻看着袁磊遞呈上來的文件。
“黃女士在最近幾個月間,的確有吸毒史。”袁磊彙報的時候,稍擡眉眼,小心地觀察着錦瑟的表情,深怕會惹惱了眼前這個倨傲的男人。
不,錦瑟在意的不是自己的想法,他此刻想得最多的卻是凌喬,害怕她會知道了這件事情,害怕她會受到打擊。
“那個人是陸逸冰身邊的那個秘書?”錦瑟聲音不帶一絲狠戾,卻冰冷得讓人聯想到了暴風雨前的平靜。
袁磊聽出來了,這句話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他先是一怔,心生敬佩,沒想到整天坐在辦公室內的人,卻知道的似乎比他這個時間調查者知道得還要多,似乎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秘密能夠逃得過錦瑟的眼睛。
“是。”
“只因爲她想坐上陸太太的位置?”錦瑟說這句話的時候,將手裡的煙遞到了脣角,於是那岑薄的脣角勾起了一個清淺的弧度,帶着幾絲譏諷。
他又知道啦?這一次袁磊顯然沒有剛纔來得那般震驚,只是輕輕地應了聲,“是。”
“還真是個工於心計的女人。”錦瑟將手中才燃到一半的眼用力地碾壓在了菸灰缸內,放下手中的文件,雙手閒適地插在褲兜內,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
他緩步踱到落地窗前,俯視着下面街道上宛若螞蟻般大小的人們,挺拔俊逸的背影卻是散發着令人心驚的氣息,又彷彿是一個掌控一切的王者,冷眼睥睨着這個世界的齷齪與黑暗。
袁磊湛湛地收回視線,緊了緊手中的掌上電腦,嚅喏着,“錦總,那天給您的視頻沒有查找來源就送到您面前,是我的錯。”
袁磊說的是那天凌喬跟陸逸冰在咖啡廳內見面拍攝到的視頻。
若不是因爲早晨自己滿腔的興致被凌喬打斷,他又怎麼可能會心思躁動,若不是知道陸逸冰跟凌喬在那天見面,他又怎麼可能會輕易地上了那個女人的當。
就在剛纔他
聽到凌喬提起自己在咖啡廳見到爾嵐的那一刻,錦瑟便將一切都聯想了起來,他沒想到一個女人會爲了一己私慾竟然會做到此。
但是想要利用他錦瑟的人,通常都不會有好下場,就算是女人也不例外。
當然他的字典裡從來都沒有對女人動粗這一條,但是如果是假手於人,那麼就不會違揹他做人的原則了。
錦瑟微側身軀,回眸瞥了一眼袁磊,“看來我們是該給陸逸冰送上一份大禮了。”
只是這麼輕輕的一瞥,袁磊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瞬刻凍結,那湛黑的深邃的眼眸宛若一汪寒潭,裡面的儲存着世間最爲冷滯的溫度,若是說用來殺人,只怕也是殺人於無形吧,那般的邪冷殘肆,彷彿是地獄裡來的阿修羅,隨時能讓人踏上黃泉路。
“錦總,需要怎麼做。”在錦瑟的面前,袁磊感覺自己的智力就宛若三歲的孩童,永遠都只有俯首聽命的份兒。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不是還不知道他身邊女人的真面目嗎?那就給他好好的演一段,讓他也親眼見識見識這個過程。”錦瑟的聲音雖然冷冽,卻有頭這些雲淡風輕,彷彿他們只不過是正在談論一場過於天氣的話題。
“是,我馬上去辦。”袁磊領命轉身正欲離開。
“還有那個叫做董璇的女人,我需要你派人去好好的調查調查。”
“她,她不是已經死了嗎?而且是陸逸冰親自到場下的葬。”袁磊的意思是,這樣兩個相愛朝夕相處的人,怎麼可能還會將對方認錯呢。
“你覺得一個女人死了,有必要全家集體失蹤嗎?”
“那……”也有可能是因爲父母怕觸景生情,睹物思人,想要搬離傷心地也是有可能的啊,這樣的案例並不在少數啊。但這些話袁磊註定不會說出口,他知道到最後事實都是證明錦瑟那種看似違背常理的推論,往往都是正確的。
“是,我馬上命人去查。”然後這才退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