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廢話信不信我把你送到非洲去?"
南季塵實在是受不了身邊這個女人如此的聒噪,冷冷的轉過頭來低聲操着不容置喙的語氣說着。
說罷,南季塵暗暗的發誓,他一定會把她管教的言聽計從的,尤其是這張不停聒噪的嘴。隨即他便狠狠的扔掉了手中緊緊抓着的細小手臂,一副有些嫌棄的模樣。
此時此刻的裴葉彤知道自己的處境遠遠沒有她想像中的好,所以只好忍氣吞聲的閉上了嘴,心裡強忍住害怕,小心翼翼的跟在了南季塵的身後。現在的她只想儘快的"贖罪",等姐姐好起來之後,她要遠離這個叫她又愛又恨的地方。
"下車"南季塵毫無表情的扔下這兩個冰冷的字之後,解下了身上的安全帶,打開車門,就要徑直的朝着別墅的門口走去。
這冰冷的兩個字狠狠的把裴葉彤從自己的思緒拉到了顯示之中,要不是南季塵跟自己說話,她一點也感覺不到時間在流逝,當然更不會發現早就已經到"家"了。
裴葉彤收了收自己已經散落在遠方的思緒,打開車門下了車,呆怔的看着眼前這座堂皇的別墅,她怎麼會不知道,自己一旦踏入這裡,噩夢就會開始。她是多麼的瞭解南季塵的爲人,他一定會把失去的從自己的身上找補回來的。
"裴葉彤,不管他對你做什麼,都當成爲你對姐姐的補償,所以你一定要堅強到讓自己心疼。"
裴葉彤就這樣愣愣的站在別墅的門口,給自己加油打氣,並且心裡暗示自己只要姐姐好起來,看到她幸福,自己就離開。遠走他鄉,去一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從新生活,重新去愛,一切的一切到那時都可以重新開始了。
"怎麼?打算在那裡站上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一輩子?"南季塵注意到了身後停下的腳步,回過頭冷冷的說着,語氣裡面帶着一絲玩味。
"如果可以的話,我一秒也不願意站在這裡。"裴葉彤不願意叫自己喜歡的男人如此的看不起自己,所以哪怕在語言上,她也要不屈服,也要處於上風,因爲只有這樣,她纔會覺得自己沒有那麼落魄。
不管什麼時候,她都要保持自己原有的那份自尊,那是即便在她喜歡的人面前,也永遠不會丟失,永遠會堅守的東西。但是裴葉彤轉念一想,現在除了自己這份可憐的自尊之外,在南季塵的眼裡,她應該已經近乎赤裸了吧。
"是麼?那我就太失敗了,作爲你的姐夫,我會努力的叫你喜歡上這裡的。"南季塵也絲毫不退讓。
眼前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跟他叫板,他倒要看看她會堅強到什麼時候。
"是麼?"裴葉彤緩緩地走到了沙發旁邊,優雅的坐下來,彷彿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有序,一點也沒有戰火燃燒起來的意思。
她冷冷的反問着,直到說完話,裴葉彤的小臉才緩緩的擡起來,看着站在沙發旁邊的南季塵,那同樣絕美景緻的小臉上充滿了倔強,有着跟她這個年齡跟美貌完全不相符的鎮靜。
"是不是到時候你就會逐漸發現的,我多說也無意。"南季塵的語氣依舊那麼的冰冷跟專制。
打心眼裡他就不喜歡她這麼倔強的樣子,如果裴葉彤早些向他服軟的話,或許他會原諒她所做的一切,但是現在他已經箭在弦上了,不得不發。
"那我只能期盼姐姐能夠早些好起來了。"裴葉彤只是淡淡的說着,她這句話的意思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的心已經千瘡百孔了,自己愛的人不愛自己,還要想法設法的折磨自己,這種日子,還是早一天結束的好。
"你所犯下的錯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南季塵緊緊蹙着眸子說着。
他完全回錯了意了,南季塵以爲裴葉彤說那句話只是想早些心裡消除自己對姐姐的愧疚,卻不知道彤彤心底的打算。
"南先生,不用你總來提醒我這件事情,我自己做了什麼我自己心裡有數,還有我需要做些什麼來彌補我也都知道。"裴葉彤已經受不了南季塵那副冰冷的樣子,素以說話的時候,完全有些歇斯底里。
"如果這樣的話,那必是極好的。"南季塵一邊說着,一邊極其優雅的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全球限量版的金卡,面無表情的扔在了裴葉彤的身上,繼續說道"從今天開始家裡的所有家務就交給你了,當然包括做飯。"南季塵說罷,嘴角噙着一股玩味的笑容。
即便是這樣,南季塵的心裡還是覺得不夠爽,因爲他完全沒有在裴葉彤的臉上看到一絲的妥協,所以他也就沒有一點心情舒爽的感覺。
"家裡不是有專門打掃的傭人麼?"裴葉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棟別墅那麼大,每天都只要自己打掃,家裡不是有傭人的麼?還要她做飯?一瞬間裴葉彤的大腦冒出了無數個關於家務做飯的問題,一時間有些負荷的感覺。
"傭人從今天開始全都叫我帶薪休假了,怎麼?你有什麼問題麼?還是說你覺得我叫你做這些有些難爲你?"南季塵理所當然的問着一個有一個問題,嘴角依舊噙着那副不知名的笑容,有玩味有冷莫。
"什麼?帶薪休假?"裴葉彤聽到這裡大腦有一瞬間血供不上去的感覺。
但是她在心裡不停的告誡自己要冷靜,不要亂了陣腳,不就是包攬家務跟廚房麼?自己可以的。再說了,她做這些也是應該的,畢竟是她害的姐姐住院,南季塵心裡上有些過意不去也是理所當然的。裴葉彤不斷的默默壓抑住自己心裡的叛逆。
"怎麼?我的錢我還沒有支配的權利麼?"南季塵再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明顯的沒有耐性了。
"我做。"簡短的兩個字幾乎是從裴葉彤的牙縫裡擠出來了。
在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她不停的告誡自己要忍住,爲了姐姐,她會忍住。眼前這個男人的心裡完全沒有自己,所以他纔要這般的折磨她。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還是在滴血,越是堅強越是心疼。
"今天晚上我要吃西餐。"扔下了這麼冷冷的一句話,南季塵就轉身上樓了。但是沒有走幾步,他便停下了腳步,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突然轉過頭去繼續說道,"對了,菜單在廚房裡,一樣也不能少。"說罷,像是心情極好似的,轉身朝着書房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爲什麼,折磨這個小女人,叫他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愉悅,心情就是這麼美麗。南季塵一邊想着,一邊哼着小曲走着。
"天哪,西餐還有菜單?"此時此刻的裴葉彤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的決定了,只見她懊惱的伸出自己纖細的小手拍打着光*麗的額頭說着。
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轉世的?撒旦魔鬼還是地獄裡的惡魔?但是即便是這樣。裴葉彤也絲毫不能減少自己對他的愛戀,南季塵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深淵一般,她一點一點的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看來她美好的生活已經結束,迎接她的將是不斷的夢魘……
翌日清晨
"喂!裴葉彤!"南季塵難以抑制心中的怒火,暴躁的拍打着彤彤房間的門。
這個裴葉彤實在是太過分了,自己都已經晨跑回來了,她竟然還在房間裡睡大覺。昨天那是誰信誓旦旦的答應自己要承包家務,想到這裡,南季塵的眸子宛如有火再燒一般,敲門的動靜更大了。
"恩……誰啊,一大早上的……"裴葉彤有些抱怨的說着,同時順手把自己胸前的被子拉到頭頂,蒙着頭繼續流着口水做自己的夢。
"裴葉彤你再不起牀做早飯,信不信我把你賣到非洲去?!"南季塵見房間裡依舊沒有什麼動靜,心中的怒火燃燒的更加旺盛了。
他一邊恨恨的咬着牙說着這些,一邊憤怒的看着眼前的房門,他有種叫人把它拆了的衝動。這樣裴葉彤就不能夠這麼舒坦的還在房間裡面睡覺了。
"啊?幾點了?"裴葉彤彷彿聽到了南季塵歇斯底里的怒吼跟威脅,整個人彷彿受了當頭棒喝一般,跟詐屍一般的猛的坐了起來,一邊嘴裡小聲叨嘮着幾點,一邊四處尋找着鬧鐘。
她昨晚害怕早上起不來特意定了鬧鈴的,但是……但是鬧鐘去了哪裡?聽着門外南季塵那依舊暴躁的怒吼聲,她瞬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隨即整個人便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般,把散落在臉龐上的秀髮別在了耳際,躡手躡腳的走到了房門口,打開了門……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裴葉彤小心翼翼的低頭說着,現在的她那裡敢擡起頭看南季塵一眼。
不用看她也知道南季塵現在一定暴躁的像是個野獸一般,她很識趣,所以故意裝的很是乖巧,即便是低着頭,她也能感覺到從她的頭頂傳來的那股壓迫感。
"那還不趕快去給我做早餐?!你知不知道現在都已經幾點了?"
不知道爲什麼,南季塵在看到這樣乖巧的裴葉彤的時候,心中剛剛燃起來的怒火瞬間像是被冷水澆滅了一般,甚至心理趟過一絲的心疼,在意識到自己這份特別的感情之後,南季塵隨即便一改剛剛眼底的柔情,重新換上了滿臉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