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淇淋有着膩人的甜味,裴葉彤只是吃了一口就被南季塵打斷,“懷孕了吃這些東西對身體不好,以後不許吃了知道嗎?”
南季塵的溫柔像是那段時間裡江寒磊對自己的溫柔一樣,隨時隨地無時不刻的給自己最真確的安慰。
生活中瑣碎的事情在南季塵安排下進行的妥妥當當,每天睜開眼睛都能夠感受到南季塵給自己的溫暖,那些日子就算是來了沙城暴裴葉彤都是微笑着的,因爲自己的身邊有着自己心愛的人南季塵。
“季塵哥哥,你在幹什麼、”清晨的陽光已經在秋天的到來中變得不是那麼的耀眼和溫暖,懶散的陽光更像是疲倦的孩子,都已經過了清晨鳥兒鳴叫的時間纔不情願的掛上枝頭,有的時候還會躲在雲層的後面不肯露面。
南季塵在廚房中忙碌着,袖子高高的挽起,額頭上也因爲焦急而有了細密的汗珠,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因爲裴葉彤的出現而怠慢,時不時轉過頭去看看冰箱上昨晚抄錄下來的煲湯過程,回過頭,笑容依舊像往日那樣溫暖着裴葉彤的心,“我在煲湯,怎麼這麼早就醒來了,不再睡一會兒/”
似乎從裴葉彤回到家中之後,南季塵就很少去公司,只是偶爾會有重要的電話打過來纔會出去一兩個小時,一兩個小時之後,總會帶着一份甜品風風火火的回到家中,給裴葉彤一個歉意的擁抱,然後坐上一頓豐盛的飯菜作爲外出的補償。
裴葉彤不是不喜歡這樣平凡簡單和黏在一起的幸福生活,只是在他的記憶中,南季塵永遠是那個冰冷着臉,在工作戰場上到處打拼的戰士,如今卻因爲自己,因爲肚子裡面的這個小生命,泛起了他一直追求的奮鬥生活,變得與衆不同起來,裴葉彤走上去,從後面抱住南季塵的腰身,柔軟的感覺已經南季塵身上溫暖的熱度讓裴葉彤感到安心,多少個夜晚,也是因爲這個溫暖的懷抱和熟悉的味道,才讓自己得以安心的睡去。
“季塵哥哥,謝謝你對我那麼好,有你在我身邊真的很好。”
南季塵轉過身,準備伸手拍拍裴葉彤的頭頂,卻發現自己的手指上有着湯料的油脂,笑了起來,“傻瓜我不對你好對誰好,現在我們有了寶寶,我一定會對你好的,其實你不用叫我季塵哥哥了,以後叫我季塵好嗎?我想聽你叫我季塵,那種感覺會很好。”
每天都會看到每天都會擁抱每天都會親吻,每天都會享受幸福的甜言蜜語,可今天還是羞澀的紅了臉頰,低下頭,裴葉彤的聲音很小很小,卻被南季塵清楚的聽到,“知道了季塵。”
那聲音像是期盼了許久做了許久準備的工序,就連第一次聽到南季塵都有些愣住,臉上掛着一種幸福的笑容,轉身繼續摸索着熬湯的工序。
整個房子都瀰漫着幸福的味道,溫暖的感覺和窗外蕭瑟的秋天完全不同,那些落葉像是失魂落魄的人,風兒一來,就呼啦啦的全部落在地上,鳥兒也早已經忍受不了那種寒涼的天氣選擇了逃離,城市變成了一片荒蕪,也唯有夜晚某些風塵場所會有這五顏六色的燈光。
“季塵哥哥你心裡的寄託是什麼啊?”裴葉彤每日的生活除了吃南季塵坐的美味之外,就是看報紙曬太陽,她也很想上網看電視,可這一切對胎兒有輻射,對胎兒不好的活動全都被南季塵禁止。
“心靈的寄託,那你呢?”南季塵吃了一口飯菜,似乎不太滿意,眉頭皺了幾分。
“我心靈的寄託……這個咯。”裴葉彤指着自己已經隆起的肚子。
隨着時間的推移,裴葉彤的肚子已經由剛開始的一點看不出來,變成了有隆起的高度,而那個小生命似乎也隨着時間變得吵鬧起來,時常躲在肚子裡對着裴葉彤的身體拳打腳踢,夜晚的時候裴葉彤會摸着自己的肚子,說一些藏在心裡的秘密。
南季塵笑了笑,“你是我愛的人,我的寄託你是,他是你愛的人,所以你的寄託,是他,是嗎?”
裴葉彤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不對季塵,我愛的人是你,但是我也愛他,你們都是我的寄託,永遠都是我裴葉彤的寄託。”
南季塵笑了起來,窗外的陽光忽然絢爛了幾分,日子忽然就變得平淡了起來,躺在牀上裴葉彤翻看着很久以前的信息,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來啦,按下號碼撥了過去,電話很快就被接通。
“餵你好。”
“喂。”空氣中忽然多了幾分尷尬的氣氛,這個熟悉的號碼竟然有着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江寒磊?”裴葉彤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對面的女人立馬應答。
“哦你找他,稍等下。”電話裡傳來女人的聲音,她叫他以寒,他就踩着拖鞋立馬跑來聽電話。
裴葉彤的心裡忽然就多了幾分哽咽的感覺,爲什麼他的電話是一個陌生的女人接聽,爲什麼他穿着是拖鞋,爲什麼那個女人竟然叫他以寒。
“喂?彤彤?”江寒磊的聲音依舊帶着些許跳躍的心情,似乎許久未見,可他的心卻從未改變。
“嗯是我,你……在幹什麼。”那個女人像是毒蛇一樣纏繞在裴葉彤的心頭,弄得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尷尬的說了開頭,卻不知道用什麼話語結束。
“我啊我在家和母親吃飯,你呢?很久沒有打電話了,最近過得還好嗎?”
江寒磊你是不是已經準備從我身邊離開了,爲什麼你的口氣這麼陌生,爲什麼你的口氣讓我覺得你是在跟一個陌生人進行一個普通的問候,是不是你忘記了你對我的承諾,是不是我對你做了什麼讓你傷心的事情,是不是……我們之間已經有些事情改變了,改變到我不能扭轉的地步了?
“我……我在家,我想見你可以嗎、”裴葉彤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想見江寒磊,那些往日裡嬉笑的畫面忽然就變得模糊起來,那些每次想起來都會笑得很開心的畫面,似乎都藏起來不見了。
“見我?這……”
這是裴葉彤的邀請第一次受到了猶豫,裴葉彤的心裡咯噔一下,到底自己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明明答應了要守護在自己身邊的人,會忽然變得猶豫起來,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麼事情,或者……難道是季塵哥哥對江寒磊做了什麼事情?
“如果不行……”
“好。”江寒磊打斷了裴葉彤自我失落的話語,兩個人決定了地點和時間沒有過多的暢談就掛了電話,電話那頭嘟嘟的聲音讓裴葉彤的心更加失落起來。
以前的電話,每次都是裴葉彤先掛掉,然後滿足的睡覺,因爲能夠得到某些人的一句安心話,因爲能夠得到某些人的安慰,可現在,那個人似乎已經開始走遠,那個人竟然沒有對自己說一句安心的話,而讓自己聽了這有些孤單的忙音,江寒磊,原來你以前一直聽着這種讓人感覺到孤單的聲音,江寒磊原來你以前一直一個人默默承受着這麼多的東西,我現在說一句謝謝,是不是還來得及,我現在說一句我想你了,是不是還來得及呢?
閉上眼睛,眼眶忽然就紅潤了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堵在了裴葉彤的胸口,讓她難受的說不出話來,那些藏在心底許久沒有看過的感覺像是某些崩塌的洪堤,瞬間傾*所有的水流,沖垮了之前所有的僞裝。
“江寒磊,你是不是要走遠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走遠?”
“誰的電話?”房屋中,江寒磊用毛巾擦着額頭上還沒有乾的水漬,沙發上做着似曾相識的女人。
“木垛你現在要變成我的管家了嗎?我接個電話你都要管。”玩笑的口氣卻說出了江寒磊心中的小秘密。
木垛笑了起來,輕而易舉就看破了江寒磊的小伎倆,盤着腿坐在沙發上,換了一種目光看着江寒磊,江寒磊回過頭,心虛的摸着耳朵,“你這麼看我幹什麼?”
木垛笑了起來,“你不看我,又怎麼會知道我在看你呢?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情,心虛了?”木垛挑了一下眉毛,這讓江寒磊更加尷尬。
“是裴葉彤,彤彤,滿意了?”
木垛忽然就變了表情,好看的眉頭皺在一起,撅着嘴巴不再說話,江寒磊也不上前,只是對着鏡子重複着一個毫無營養的動作,腦海中卻不斷的盤旋着另外一幅眼眸。
裴葉彤,你是因爲太累了纔想起了我,還是因爲真的想起了我,我等了這麼長的時間,是不是也等到你的回頭,是不是也等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喂,其實我到底算你的什麼啊?”木垛抓起桌上兩個人前幾天一起購物買的薯條吃了起來,這個問題其實她想問有一些日子了,只是一直沒好意思問出口,雖然是一個性格火辣的女人,可畢竟還是女生,某些方面始終有着獨特的矜持。
江寒磊笑了笑,“你說呢?”挑動眉毛的動作像極了街邊那些挑逗女人的痞子,搞笑的表情果然讓木垛原本嚴肅的問題變得輕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