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醜陋的小丑因爲長時間不受歡迎蒙上了一層灰塵,老闆也因爲她的不受歡迎而懶得大理,擺在最前面乾淨整齊的小熊玩偶總是來了一批又出售了一批。
“我要這個。”裴葉彤指着醜陋的小丑,興高采烈的說着,老闆走過來,尷尬的拿過小丑撣了撣上面的灰塵,不好意思的笑着。
“小姐實在抱歉,因爲這個小丑沒有人會注意,也沒有人願意要這樣醜陋的東西,所以我也失去了打理它的心情,現在就剩這一個了,上面都是灰塵,我可以給你打折。”
“爲什麼要這個。”南季塵接過小丑玩偶,似乎這是一個有着生命的玩偶,在接觸到了南季塵手指的瞬間,竟然翻了一個跟頭,嘴角也跟着上揚了幾分。
“季塵哥哥,難道你不覺得我跟他很像嗎?我們都是沒有人要的孩子,曾經有人想來照顧我們,可卻被厭惡着我們的某些缺點,直到最後,就連自己也失去了對自己的自信心。”
“是……這樣嗎?”
南季塵有些猶豫,原來在裴葉彤的心中是這樣看待自己的,那種自卑的心情到底是經歷了多少事情纔會換來,是小時候那一次父親的冷眼,還是繼母惡毒的咒罵,還是長大以後姐妹的反目,還是以爲……因爲自己的冷眼,南季塵不知道具體是哪一件,可他確定,絕對是這些裡面的一樣。
“是我嗎?”南季塵低下頭,語氣中帶着些許的愧疚,因爲自己所謂的理智,竟然一直忘記要回頭看看這個站在自己身後的小妹妹,曾經拍着胸脯告訴她,自己會守護在她的身邊,直到她找到了自己心愛的男孩子,可在自己找到了幸福之後就忘記了這個年幼的誓言,所謂的誓言,又哪裡來的年幼,這也只是孩童時刻自己無心說出來的一句玩笑話而已,沒想到竟然被她藏在心裡這麼多年。
對不起彤彤,因爲種種事情,我沒有能夠回頭看看一直站在我身邊的你,因爲種種原因的矇蔽,我沒有看清楚那些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事情,因爲那些可笑的理智,我竟然沒有能夠去完成我對你的承諾,因爲那些好笑的矇騙,我沒有能夠伸開臂彎給你一個你想要的避風港,對不起。
“季塵哥哥怎麼回事因爲你呢,你在彤彤的心中,永遠是那個獨一無二的季塵哥哥,無論你做什麼,彤彤都會在你的身邊支持你,無論什麼時候,季塵哥哥你只要會有,我都在這裡等你,你從來也永遠都不會吧彤彤弄丟,彤彤也不會因爲季塵哥哥生氣。”
裴葉彤的一字一句都很清楚的表達着自己的內心,南季塵,請允許不要再叫你季塵哥哥,我想象姐姐一樣,叫你親切的名字,我想像姐姐一樣,能夠佔領在你心中的位置,我想像姐姐一樣,享受你給我裴葉彤的溫柔,我想像姐姐一樣,給你生一個孩子我們創建一個家。
在每個女孩子的心中都有一個童話一樣漂亮的夢,很小的時候,是長大以後一件和芭比娃娃身上一樣漂亮的衣服,因爲那樣就能夠成爲芭比娃娃一樣美麗的姑娘,等到長大一點的時候,希望成爲學校裡面成績最優秀的學生,那樣就能夠站在領獎臺上衝着自己的好朋友微笑,等到再大一點的時候,希望能夠有自己的能力學習更多的知識,等到成年之後,希望能掙錢去自己像要旅行的地方看自己想要觀看的風景,等到而立希望通過自己的能力去保護一個叫做家人的團體,然後組建一個自己的家庭,等到年邁,希望還能夠牽着自己心愛人的手,坐在鞦韆上,看着遠處那一輪火紅的落日,然後還有力氣能夠給彼此一個擁抱,一個親吻,說一句我還愛你。
可是從始至終,沒有一個人能夠改變命運的安排,比如說今天的約定,也許在明天就會變成一場哭泣的喪禮,比如說今日的守候,也許在明日就會變成一場撕心裂肺的爭吵,譬如今日的一切,在明日也許都將不復存在。
裴葉彤的心裡藏着一個故事,當她站在父親的身後,接受着繼母那排外的眼神,當她站在父親的身後,看着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像自己身處雙手,當她站在父親的身後,第一次見到南季塵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下來,這輩子她要做一個幸福的新娘,只是那個時候的她,還不知道自己會喜歡上那個從小就在身邊的季塵哥哥,只是那個時候的她,會每天偷偷打開盒子看看芭比娃娃身上漂亮的白色婚紗,只是即使到了現在,也沒有人知道她的這個小秘密。
“在想什麼?”
“季塵哥哥,如果有一天我們都老去,老到不能說話的時候,你還會牽着我的手嗎?”裴葉彤伸出手,南季塵就牽住。
“傻瓜,那個時候我們也只是老到不能說話而已,只要我還能動,我就會牽着你的手,就會給你擁抱,就會親吻你,就會讓你依偎在我的懷中,就會拍拍你的頭對你微笑,知道嗎?”
南季塵說着那些心底的話,也許有些是曾經想說給裴梓瑤聽卻沒有說出口的,也許有些是爲了裴葉彤說的,也許有些只是爲了肚子裡面那個小生命說的,可在這一刻,裴葉彤全都停下,也全都相信。
就算是believe可中間還是會有一個lie,就算是相信,可還是會有謊言。
裴葉彤曾經聽過有人說,相愛就是一場謊言,你騙我我騙你,最終落得一場空,起初她聽到這樣的事情總是會哭,可是後來,她就不哭了,因爲她不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愛情對裴葉彤來說是一張純白色的紙,只要自己精心的保護,就不會有任何不想出現的污點出現。
拿着玩偶兩個人走出了玩偶店,在一家甜品屋裡坐了下來,冰淇淋剛剛端上來,裴葉彤就說了起來,“有一對情侶他們很恩愛,可是有一天兩個人卻吵架了,吵得很厲害,女孩對男孩說分手,因爲女孩兒問了男孩兒一個問題,季塵哥哥,我也問你這個問題吧?”
南季塵點頭,裴葉彤繼續說,“季塵哥哥,我很喜歡懸崖邊上的一朵小花,你會不會願意爲我把它摘回來?”
“會。”
“嘿嘿,季塵哥哥你真好,可是故事裡面的男主角卻說不會,女主角很生氣,她覺得那是男朋友不愛自己的表現,兩個人把以前的磕磕絆絆全都拿出來說,說的男生也跟着失去了理智,最後兩個人決定分手,男生戴着所有的東西離開,因爲這是作爲一個男生能夠給女生最後的呵護。”
“然後呢、”南季塵似乎對這個故事很感興趣,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結果。
“後來,男生走了,女生躺在牀上卻再也睡不着,喝了安眠藥,這才睡了過去,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手機上收到了很多短信,都是晚上男生髮給女生的,女生打開看到了男生乞求原諒的話,心裡很難受,短信是這樣寫的,豬,你知道我是愛你的,還記得我們在一起時候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嗎?只要你想要只要我有我都會給你,那懸崖峭壁上的一朵花,我是很想給你可是我也有我不能去摘給你的理由,如果因爲那一朵小花,我死了,誰能陪在你的身邊,你怕冷的時候,誰會願意讓你把腳放在肚子上取暖,你例假來肚子疼的時候,誰會給你用雙手取暖,夏天有蚊子的時候,誰會半夜醒來爲你打蚊子,誰會跑三條街外的地方去買你愛吃的油條,誰會每天給你*喝的奶茶,誰會在你不想動彈的時候給你端茶倒水洗腳按摩,誰會……總是沒有了我,誰還會給你幸福?傻瓜看到這麼多,你是不是有點想我了?你是不是有點像原諒我了呢?開門吧,我買了你最愛吃的油條我在門口。女孩子看完短信立馬跑去門口,男生拿着油條,站在門口尷尬的揉着頭髮說,我以爲你永遠都不會開門呢。”
裴葉彤說的故事很平淡,卻說道自己都開始哽咽起來,“季塵哥哥,懸崖上的小花我不要,可是那些繁瑣的事情,你會不會給我?”
南季塵點頭,抓住裴葉彤的雙手默默地用力。
守護愛情,到底是一項多麼艱難的任務,爲何會有那麼多的人選擇放棄,其實所有的開始不就是因爲喜歡兩個字,所以的終結也不過是以愛的藉口來結束的理由罷了。
既然喜歡既然選擇,必定義無反顧的停留在身邊,爲什麼還會選擇放棄,爲什麼還會選擇半途而廢,所謂的幸福不就是應該一直牽着手走到盡頭的勇氣,不就是永遠不離不棄的執念嗎?
“傻瓜,原來你每天都在想這些事情,怪不得我每次偷偷看你的時候都覺得你是在發呆呢,彤彤,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我們不要再想,也不應該在想,現在,我南季塵就在你的身邊,真真切切的站在你的身邊,就算你不伸出手,就算你不張開懷抱,我也會義無反顧的留在你的身邊照顧你給你溫暖,我也會守候着你,給你你想要的幸福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