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初坐在餐桌上,卻是一直在思考着墨郗決近日來各種反常的行動,三餐準備的太好,都是清一色。
看着墨郗決剛剛夾給自己的豆腐,雲若初低頭思索,沒讓墨郗決看出不對。
這幾天雲若初幾乎都是待在墨家,除了秦音偶爾來看她,雲若初就只能和詩笑笑電話聯繫。
當然也是得知了她和蕭寒之間那點膩歪。
雲若初發現這幾天墨郗決好像很忙,每天早出晚歸的,一回家就是直接鑽進書房,雲若初自然是樂得輕鬆。
想到之前詩笑笑電話裡的警告,非要她準備禮物,雲若初抽了抽嘴角,今天就是平安夜,雲若初發現自己有了個理由可以出去。
這樣想着,還是擡手敲了敲墨郗決書房。
“進來。”透過門傳來的聲音冷冽如冰泉,雲若初站在門外都能想到他眼裡的幽深。
“沒什麼事,不用過來。”墨郗決以爲是張陽,沒擡頭就直接吩咐,今晚準備動手救人,還有很多事情沒處理好。
“那個……”雲若初躡手躡腳的站在門邊。
墨郗決手裡一停,看了眼門邊的雲若初,看她一副外出的打扮,眉心隱動,沉了沉嗓子,“過來。”
“你還知道敲門?”雲若初剛走近,就聽到墨郗決這不痛不癢的聲音,再一看他眼底滿是戲謔。
雲若初也沒多在意,“這點禮貌我還是有的。”
“今天是平安夜,我有點事想出去一趟。”
墨郗決嗯了一聲,再無下文。
雲若初心想着這是同意了?
“去見詩笑笑?”墨郗決突然問。
雲若初這次倒是很快點頭。
墨郗決也不想告訴她今晚要去救人的事情,免得她擔心,想着詩笑笑那裡有蕭寒,還是嗜宇暗中保護,雲若初應該不會有事。
看她這幾天也的確憋壞了,心裡指不定埋怨他。
“去吧,九點之前必須回來。”說着掃了眼她的着裝,眉頭皺了皺,“再去添件衣服。”
雲若初沒想到墨郗決這麼輕易就同意了。
“那我不打擾你了。”說的那叫一個客氣,走了兩步,還是把一直想問的說了出來,“那個,你說的這兩天會給我父親的消息,我想快點見到他。”末了又加一句,“你說的要求我都做到了,希望你能快點兌現承諾。”
就在雲若初以爲墨郗決不會開口時,他卻突然開口了。
“平安夜的禮物。”
雲若初啊了一聲,見墨郗決黑眸就這麼盯着自己,裡面全是清幽深邃的光華,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墨郗決的意思是要禮物。
見雲若初離開,墨郗決纔拿起電話,“那些視頻五個小時後放到各大媒體,通知李局長可以去明旭世家抓人。”
電話剛掛斷,左祁就來電話了。
“二哥,你什麼時候過來。”
“馬上。”掛了電話,墨郗決又檢查了安保系統,不放心又給齊紹文發了個短信,吩咐他一定要跟在雲若初身後。
雲若初出了墨家,卻是進了一家小超市,很快買好驗孕棒。
詩笑笑等了她半天,見她終於來了,賞了她一個熊抱,這才放開她,埋怨道,“等你好久了。”
夜色漸漸暗了下來,詩笑笑當然是先拉着她去餐廳吃飯。
“若初,這家還不錯。”說完放下菜單,一臉悲傷的看着她,“你你你,你不會沒給我買禮物吧。”
雲若初給了她一個你猜的眼神。
詩笑笑頓時趴在桌上,翁聲翁氣的,“我腦袋不好轉,想着吃什麼就很困難了,你還要剝奪我的腦細胞。”她啊了一聲,手拿着叉子就這麼亂磨蹭,“我要流寬麪條淚了!”
雲若初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說道,“我給你準備了,待會兒給你看。”
“真的!”詩笑笑眼迷成一條線,別提多開心了。
“你先吃這個解解饞。”說完,雲若初從包裡拿出一個紅彤彤的蘋果遞給她。
詩笑笑眼一亮,吞了吞口水,“若,若初,這不會是給白雪公主的吧。”
雲若初沒好氣白她一眼,“就算是毒蘋果,你也不是白雪公主,毒不死你的。”
兩人聊了會,雲若初就找個理由去了衛生間,早就百度,科普了一下知識,雲若初按着說明書使用驗孕棒。
詩笑笑見雲若初出來一副心不在焉,臉上又有些沉重,不由問她,“你怎麼了,去了躺衛生間就這樣了,你腎虧?”
雲若初頓時也哀怨看她一眼,“你腎虛。”
好吧,詩笑笑不說了,看着面前的牛排,恨不得大卸八塊。
墨郗決到了和左祁約定的地方。
“二哥,你捨得來了!”左祁拿着把槍,就這麼盯着他。
墨郗決上車後,看了眼導航,蹙眉,“大概多久到。”
“快的話一個小時,那路不怎麼好,或許一個半也不一定。”左祁懶洋洋的回他一句。
“二哥,你說這黎彥壘是不是瘋了,藏個人至於藏在水底下麼,這就算了,還藏在A市最偏僻的地方。”
“別廢話,開車。”斜睨着左祁。
左祁頓時閉嘴了。
一路顛簸,兩人總算是到了漢和大橋。
嗜宇早已等了多時,見墨郗決前來,立馬上前,“黎彥壘有紀家半壁勢力,不容小覷。”
墨郗決卻是冷笑,“沒這勢力,他也不會帶着雲權鬆藏了這麼久。”
江風吹的狂肆,橋上卻是黑壓壓一片,隔着江面另一邊卻是燈火閃爍,沉浸在迎接聖誕節的歡快中。
墨郗決望着曾經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眼眸微動,骨子裡曾經那些槍林雨彈的感覺再一次涌起。
嗜宇和左祁都沒了平日的吊兒郎當,此刻都是一副嚴肅的神情。
墨郗決摸了摸腰間的槍,眼裡全是勢在必得。
“這隧道的出口都堵死了,只剩橋下這一個進口。”嗜宇把早就探清的情況告訴他。
“帶一小隊人馬跟我們進去,其他人原地等候。”墨郗決話落,那些人早已明白,只怕這上面也會是一場惡戰。
一行人步調有序的進來,江下的隧道陰暗潮溼。
但沒有一個人害怕。
墨郗決走在最後,時不時看了看唯一的出口,嗜宇看了看還是說了心中的顧慮,“黎彥壘已經來過,其他的出口被堵死,這唯一的出口是留給我們來的,郗決,你確定黎彥壘還在這裡。”
“他要等的就是我來,救了雲權鬆你們就直接出去,不準停留。”
嗜宇一愣,左祁也呆住,煩悶的摸了摸手裡的槍,“二哥,不可能!”讓他丟下自己的兄弟,這輩子他左祁都不會。
“這是命令,你們負責帶雲權鬆出去,我自然有辦法出來。”墨郗決冷眼睨着兩人,才說道,“那些兄弟一個都不能少!”
很快,一行人到了最深處,不遠處是一間破破爛爛的小屋,門口站着兩人,墨郗決一看那標誌就知道是紀家的人。
房子兩邊都是一些陰暗潮溼的小洞,看不清裡面是什麼,墨郗決卻也能猜到。
“所有人原地不動,找好隱藏點。”墨郗決輕聲吩咐。
墨郗決很快就能分辨出前方洞穴裡的情況,他步子又快又輕,瞬間靠近門口那兩人,消音槍一動,那兩人瞬間軟了下去,這隧道里很暗,根本看不清東西,墨郗決很清楚人太多會露出馬腳。
左祁見他進了房間,在遠處急的不行。
雲權鬆已經虛弱的沒有太多力氣,聽見有推門聲,他眼都沒擡,只是虛弱着說道,“墨銘,你想做什麼直說,別把若初拉進來!”
“現在知道對不起雲若初了。”墨郗決笑的諷刺,一雙眼陰鷙着。
雲權鬆聽着聲音不對,瞬間睜開眼,眼裡全是驚愕,“郗,郗決……”
“雲權鬆,你竟然還活着?”墨郗決靠近他,看他沒什麼傷,只是多日的囚禁讓他虛弱了些。
“小,小初怎麼樣了。”雲權鬆一臉擔憂。
“你也會關心她?當初你給她催眠的時候怎麼就沒關心過她,現在,她卻爲了你的雲氏心力交瘁。”
雲權鬆想起身,可全身沒什麼力氣。
墨郗決看他摔倒好幾次,也沒打算扶他,只冷聲道,“雲權鬆,傷害她,這輩子你都會後悔,我也只是答應若初帶你出去,她找你都快找瘋了,而你的妻子和女兒卻在雲家無所事事。”
左祁不放心,還是跟了過來,催促墨郗決,“你跟他說什麼廢話,直接帶走。”
雲權鬆這些天想通了太多事情,早就沒臉見雲若初,這個女兒從生下來他就沒上過心,現在……
“你要是想留在這裡懺悔我不介意,但是偏偏若初在乎你的生死,是生是死,你自己選擇。”墨郗決對雲權鬆從來沒什麼好感,知道他曾經爲了事業拋棄心愛的女人後,墨郗決更不想提及他。
見雲權鬆還在猶豫,左祁沒墨郗決那樣的耐心,只斥聲道,“你要是想死,我現在就可以送你上路!”
雲權鬆不再猶豫,跟着墨郗決。
他還要出去好好彌補那個孩子,還沒有向她道歉,還有太多話沒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