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平白無故的多了個靠山,感覺其實也是蠻爽的嘛!
連輕侯素來穩重,八面玲瓏,衝方林拱手說:“這次發生這樣的意外,雖說一切都是歐陽烈火搞出來的,陸家總歸有責任,也決計不會推脫。方少且請安心養病,待這邊家事稍做料理,連某必定登門向令尊賠罪。”
連輕侯作爲老爺子最爲倚重的智囊,身份地位都擺在那裡,這句話又說的十分懇切,方林等人也撈不去什麼話柄,悻悻的上了車。看着凱迪拉克漸漸走遠,陸伯涵一聲冷笑,說:“跟老朽打交道的這些人裡面,方振南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只可惜黃鼠狼下崽,一輩不如一輩了。”
保鏢已經將車停到了門前,陸伯涵先行上車,招呼李衛東坐到他身邊。就在李衛東剛一低頭的剎那,旁邊突然竄出一個人來,側着肩膀朝他撞了過去。這一撞速度極快,李衛東也根本沒有料到在老爺子面前還會發生什麼意外,好在敏捷加二的反應速度不是一般的牛,意識到不對勁馬上沉肩扭腰,上半身向後一錯讓過了來勢,順手扣住那人手臂,一個乾淨利落的反身背摔將對方撂倒在地。
李衛東練慣了小擒拿的路子,這一下將對方按倒,伸手順勢就想去鎖他咽喉。但是手剛伸出去,撲鼻便是一陣濃烈的酒氣,定睛一看不禁怔了一下,說:“楊軒?怎麼是你!”
偷襲的這人正是楊軒,趁着李衛東一愣神的功夫掙脫他手臂,擡手一拳砸向李衛東面門。這一拳剛遞出一半,卻被一隻纖細的手掌伸來,閃電般扣住他手腕。這隻手掌雖然看上去女人氣十足,力道卻是不弱,捏的楊軒手腕發出一陣格格聲響。
出手的卻是一直寸步不離跟在夏若芸旁邊的裴三,二叔侯萬風這時也是又驚又怒,低喝道:“楊軒,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楊軒兩個眼珠子紅通通的,嘴裡噴着酒氣,說:“是啊,我就是不想活了!芸兒,這小子有什麼好,你爲什麼要嫁給他?我楊軒,爲了你父親,爲了你們夏家做了多少事,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爲什麼你這麼對我,我難道不如他麼?我出生入死這麼多年,難道比不上一個野小子……”
“放肆!”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楊軒左邊臉上登時浮起幾道清晰的指痕。夏若芸氣的臉色鐵青,咬着牙說:“楊軒,念你跟我父親一場,我不想殺你,可是你說話之前最好想清楚自己的身份,芸兒這兩個字,也是你叫的?”
陸家保鏢這時都荷槍實彈的圍了上來,陸伯涵雖是夏若芸外公,但這說到底卻是夏家的事,不便插手,便示意保鏢們退過一旁。楊軒明顯是喝高了,直勾勾的看着夏若芸也不說話,嗬嗬大笑,狀若癲狂。夏若芸擺擺手說:“二叔,先把他看起來,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接連出了這麼兩個插曲,多少讓人有些不愉快,倒是陸伯涵絲毫不以爲意,一路上笑着跟李衛東攀談,還說如果方便的話,希望能跟他父母見個面,怎麼說這也算是結了親家。李衛東就在心裡嘆了口氣,心說如果我跟大小姐要是真的結婚了倒還好些,老媽那麼開明,一看娶回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兒媳婦肯定美的不行。問題是這根本就是在演戲,並且像陸家這樣的家世,汗,誰知道會不會把老兩口嚇出個好歹來?
到了機場,陸伯涵沒有下車,而是夏若芸笑笑說:“我就送到這裡吧,你們年輕人的事,我這把老骨頭就別在旁邊礙眼了。”
夏若芸臉一熱,她跟外公話並不多,被他這麼打趣,很有些不習慣。李衛東倒是皮糙肉厚,滿不在乎的下了車拉住夏若芸的小手。夏若芸下意識的想要掙脫,李衛東卻握緊了不放,嘿嘿一陣壞笑,在她耳邊低聲說:“大小姐,你好像答應我的條件,還差一點沒有完成呢是不是?”
夏若芸一愣,但緊跟着就好像明白了什麼,臉唰的一下紅到了耳朵根,結結巴巴的說:“你……你想幹嘛?”
李衛東理直氣壯的說:“不幹嘛啊,當然是要親你啊!這一下是你欠我的,大小姐言出必踐,該不會耍賴皮吧?”
夏若芸氣的差點忍不住一腳踹過去,說:“你瘋了?我外公他們就看着呢,親個屁啊親!”
“靠,看着怎麼了,當初說好時間地點由我選的,誰叫你答應了呢?”李衛東很是同情的看了夏若芸一眼,說:“當然我這人一向好說話,你要是覺得在你外公面前難爲情,那就不親了。不過呢這麼白白放過你那我就太虧了,我看這樣吧,就當你又欠了我三個吻,而且……咳咳,必須是舌吻。”
“去死,你個臭流氓!”
“不答應?那好啊,我們現在就把剩下的帳結了先。”
李衛東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攬住夏若芸柔軟纖細的腰肢。夏若芸手忙腳亂的想推開他,卻擋不住這牲口力氣不是一般的大,眼看他的嘴巴湊了過來,夏若芸嚇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來了,語無倫次的說:“別,不要!……我、我答應你,答應你還不行麼!你……臭流氓!”
陸家的遺產風波,總算是告一段落,儘管這個結局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不過總算是各有所得,皆大歡喜。而像陸氏這樣的家族,經歷這樣一場風波帶來的必然後果就是旗下的各項產業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波及,雖然採取了一系列的應急措施,股價仍然一路走跌,引起不小的恐慌。而這一次夏家大小姐的高調回歸,兩大家族重新整合,消息一出就好像爲股市注入了一針強心劑,當天便遏制住了下跌的勢頭,並有所回升。夏若芸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留在香港幫助外公處理家族事務。
二叔侯萬風還有裴三,都是夏若芸比較倚重的親信,當然要留在身邊。二叔留下當然沒什麼好說的,倒是裴三讓李衛東頗有些猶豫,這娘們可是方震南老早就安插在夏家的眼線,該不該現在就把她揪出來,李衛東考慮再三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爲方震南是個極其謹慎的人,既然敢把裴三這張牌亮出來,必然就留有後手。而現在的陸家最需要的是一個穩定的局面,任何一點小的波瀾都可能造成很大的影響,既然這個裴三一直都很老實,也沒有必要打草驚蛇。
對於這個裴三,李衛東總覺得有點奇怪,卻又說不好到底怪在哪裡。這女人身手之高甚至要強過侯萬風和楊軒,而她一向都是沉默寡言,似乎從第一眼見到她一直到現在,聽她說過的話屈指可數。難道她真的就只是方家的眼線那麼簡單?
從上海轉機,第二天早上的航班返回中海。落地纔剛一開機,手機便響了,是一個隱藏來電號碼。李衛東按下接聽鍵,笑了笑說:“你倒是很準時,似乎我每一個動作都逃不出你的眼睛,老實說,這種感覺讓我非常不爽。”
電話那邊也響起一陣低低的怪笑,接着是一個沙啞的聲音說:“不爽有時候也是件好事,至少說明你現在還活着,對麼?說起來你還真是讓我有些意外,連歐陽烈火那麼老奸巨猾的人都算計不過你,反倒成全了你這位新姑爺。呵呵,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
李衛東淡淡的說:“免了,我怕受用不起。如果你只是爲了說這種沒營養的話,我想大可不必浪費我的時間。”
那邊稍稍沉默了一下,說:“李衛東,我很喜歡你的這股衝勁,也欣賞你的頭腦,但是有句話我要提醒你,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凡事太過出頭,未必是一件好事。我希望你能明白一個道理,叫做過猶不及。”
李衛東微微一怔,說:“這話什麼意思?”
那邊呵呵一笑,說:“年輕人,我並不認爲你是我朋友,只是不希望你死的太快而已,好自爲之。”
喀嚓,電話掛斷了,李衛東卻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這一次香港之行,他的所作所爲的確有些張揚,倒不是他喜歡出風頭什麼的,地下室那一場較量也確實沒有辦法避免。但是這個神秘人所說的,也恰恰是他現在所擔心的問題,自己關鍵時刻替陸家力挽狂瀾挽回敗局,又陰差陽錯的成了陸家的準姑爺,看似非常之拉風,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卻一下子被推倒了風口浪尖上,回頭會招來怎樣的麻煩,實在無法預料。
這麼好心提醒我,難道這個神秘人真的對我沒什麼惡意?這個神秘人永遠都縮在暗處,但是所有事情似乎都瞞不過他的法眼,究竟是何方神聖有這麼大的能量?而此人從始至終所打過的每一個電話,基本都是跟夏家的事有關,卻不知他跟夏家還有陸家之間,到底有着怎樣的糾葛……
一個接一個的問號跳出來,而且都讓人無從着手,但是不知爲什麼李衛東卻有種越來越強的感覺,似乎這個神秘人跟他之間只隔着一層薄紗,偏偏就是這層紗他又不知該怎樣揭去。
走出機場,到地下停車場取了車開回市區。這時已經是上午八點多了,估摸着姚薇沈琳那三個丫頭也是該上學的上學、改上班的上班,李衛東回到小區正準備上樓,電話又響了,這次卻是老爸打過來的,劈頭就問:“兒子,你現在在哪裡?”
李衛東聽他語氣很緊張的樣子,還以爲出了什麼事,連忙就說自己在中海,問老爸怎麼了。李振鋼不放心的追問了一句:“你確實在中海,沒在香港嗎?”
李衛東心裡就叫了聲不好,硬着頭皮說:“當然了啊,最近學校正打籃球賽,我想去也沒那閒工夫啊。老爸,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這麼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