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打坐運氣什麼的,李衛東仗着超人的記憶力,把昨晚剽竊來的東西現學現賣,於海龍哪知道究竟,還當是自己的誠心終於打動了師父,少不得又是一頓溜鬚拍馬,捧着那幾頁“武功秘籍”歡天喜地的走了。
今天是五月三號,老爸老媽生意正忙,一大早就走了。按照李衛東跟姚薇的約定,這丫頭應該來幫着自己補習纔對,李衛東拿起手機,正琢磨着是不是應該把她騙到自己家裡來,順帶着調戲一下,親個嘴什麼的重溫一下昨晚的感覺。
正在這時手機來了條短信,一看卻是沈琳發過來的,問他在幹嘛。
李衛東拿着手機猶豫了一下,其實他對沈琳挺有好感的,在最危險的時候,要不是她替自己擋了那一槍,自己現在怎麼樣了都不知道。可是上次在警察局,都已經被張隊長他們誤會自己是腳踩兩隻船了,他就覺得應該避一避嫌,所以這幾天知道她在公安醫院養傷,也一直沒有給她打電話。
想了一會,李衛東還是按了回撥鍵。聽筒裡很快傳出一個低低的聲音:“師父,爲什麼一直都不來看我?”
聲音有點疲憊,語氣也是很幽怨的樣子。李衛東就有點小尷尬的說:“那個,昨天剛打完最後一場籃球賽,這兩天確實很忙,再說你需要靜養……”
“哼,你就編吧,是怕你女朋友知道會吃醋吧?”
李衛東連忙說:“哪裡,她吃什麼醋,這是兩回事。我就是想你安心養病,怕去了會打擾你。”
“真的嗎?”沈琳的聲音馬上高興起來,說:“我在這裡一個人無聊死了,那你過來陪我吧。陪我說說話解解悶,還可以給我喂下藥什麼的。”
李衛東剛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可樂喝了一口,聽到喂藥這兩個字,就撲的一聲噴了出來。沈琳那邊也馬上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羞惱的說:“小流氓,你又瞎想什麼呢你?我傷口在背上,醫生說不能動,吃藥當然要餵了。痛快點行不,就說來不來。”
話都這麼說了,李衛東也沒法再推辭,只好答應。
到了公安醫院門口,李衛東心想怎麼說她也是病人,看望病人應該買點東西纔對。正好旁邊有一家水果店,一家花店。李衛東本想買個果籃,可是又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想了想還是送花吧。
花店老闆是個很有幾分姿色的少婦,態度也相當的熱情,還沒等李衛東說選什麼花,就直接拿出一大捧白玫瑰,說:“看病人是吧?拿這個吧,打好包裝的,省的你等。”
李衛東一看是玫瑰就有點緊張,說:“這不好吧,送病人不是應該送康乃馨的嗎?”
少婦馬上笑着說:“先生,康乃馨一般是送長輩的,如果是平輩,還是送白玫瑰好,祝願早日康復的意思。放心吧,我不會弄錯的。”
李衛東一向是那種挺好說話的人,心說人家說的這麼真誠,白玫瑰就白玫瑰吧。
捧着花來到病房,沈琳住在雙人間,跟她同房間的還有個女孩,兩個人正無聊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一看到李衛東捧着花進來,沈琳立刻來了精神,高興的說:“小流氓,總算來看我了啊,哇,好漂亮的白玫瑰,算你有良心。”
一邊說着一邊就要坐起來,李衛東連忙過去扶她,旁邊的女孩替他接過花。李衛東奇怪的說:“琳琳姐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沒有人護理你啊?”
沈琳就有點小鬱悶,說:“我家不是本市的,家人都不在這裡,本來隊裡安排人護理我的,可是這兩天特忙,就讓人家先回去了。你這個傢伙,我要是不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也想不起來看我?”
李衛東剛想解釋,旁邊那個女孩從花束裡抽出一張卡片,瞄了兩眼就抿着嘴吃吃的笑了起來,遞給沈琳說:“還有內容的啊,給你自己看吧。”
李衛東心說這是人家花店打好的包裝,難道是賣花送賀卡?這家店做生意倒是挺有前途的。
沈琳接過卡片剛看了一眼,臉騰的就紅了,擡手就去捶李衛東:“要死啊你,這麼噁心的話你也好意思寫,肉麻!”手臂一動,牽動背上的傷口痛,就不敢再動。
李衛東一頭霧水的接過卡片,剛看一眼,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只見上面寫着:迷戀你的脣,好想永遠含在嘴巴里,你軟軟的舌頭是我一輩子的美味,我要一小口一小口的把它吃掉。一萬遍的吻你,我的小甜甜。
李衛東差點一口忍不住吐出來,連忙叫道:“我靠這不是我啊,我哪有這麼不要臉啊!這花是……”
“哼,你以爲你還是正經人了?你……小流氓!”
沈琳面紅耳赤,漂亮的臉蛋塗了一層紅霞,清嗔薄怒卻又掩飾不住的嬌羞模樣,真的是美豔不可方物。同屋的女孩忍不住笑,藉口去散步直接閃人了。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尷尬的要死。
李衛東縱然一向的厚臉皮,此時也不禁老臉發紅,心說我就算是有點小流氓,也不至於噁心到這種地步吧?好一會才鼓起勇氣說:“琳琳姐,這個真不是我寫的。”
“呸,那難道是別人寫給你的?”
“不是啊,你聽我解釋,這個是在花店裡……”
“還說,再說我生氣了啊!寫了就寫了唄,又不敢承認,是不是男人啊!”
“……”
都已經上升到性別問題了,這下李衛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正搜腸刮肚的想詞,忽然有人敲門,一看卻是局長王維山來看望沈琳來了。
總算是來個人解圍,李衛東連忙起身給王局長讓座。王局長先寒暄了兩句,剛巧視線落在病牀旁邊的桌子上,順手拿起那張惹禍的卡片。
李衛東暗叫一聲:慘了,TMD忘收起來了!只見王維山看了卡片一眼,明顯打了個寒戰,再看李衛東的目光馬上就變得非常之複雜。李衛東弱弱的說:“王局長,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卡片不是我寫的……”
“閉嘴,都是你!”沈琳這時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連忙從王局長手裡把卡片搶了下來。這麼一用力,牽動傷口,忍不住一陣低低的咳嗽。
王維山看她急的什麼似的,以他這樣的身份閱歷,當然不可能表露出什麼,隨便找了個話題岔了過去。
坐了十分鐘不到,王維山起身告辭,叮囑沈琳安心養傷。李衛東琢磨着他老人家本來就認爲自己有腳踩兩隻船的嫌疑,今天要是再誤會一下,自己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於是藉口送他,跟着出了病房。
走到電梯門口,王維山忽然停住腳,嚴肅的看着李衛東,說:“小李啊,你做事的風格我很欣賞,但對待感情也要慎重,不能兒戲。我聽說你已經有女朋友了,是嗎?”
李衛東一陣巨汗,說:“王局長,你真的誤會了啊!我跟沈琳也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什麼都沒有。”
“你對琳琳親都親過了,還說什麼都沒有?”王維山聲音越發嚴厲起來。
“我什麼時候親她了?……額,上次那是,那個,我……”李衛東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的確是親過人家的,舌頭都還被咬了,不禁一陣心虛。那確實是個誤會,但說來話長,一時又不知道該從哪解釋。只能硬着頭皮說:“這卡片真的不是我寫的,我在花店裡買的花,這是包裝裡面帶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哦,我知道了,肯定是花店替別的客人準備的花,碰巧給我拿錯了。恩,一定是這樣的!……王局長,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會是不相信吧?”
“你說呢?”
電梯到了,王局長冷哼一聲,沉着臉走進電梯。李衛東這個鬱悶,TMD,我說我不來,沈琳那個死丫頭非讓我來,這下糗大了。
回到病房門口,李衛東那雙格外敏銳的耳朵在走廊裡隔着門就聽見沈琳正在打電話。
“……王局,這是我的私事,又不是工作,您沒有權利干涉吧?……我是喜歡他,因爲他救過我,怎麼了啊?……對啊,他是有女朋友啊,我還見過呢。可是這關我什麼事?我只是在心裡喜歡,又沒有第三者插足,沒有破壞人家的幸福。……你要告訴爺爺,那就去告訴好了!”
李衛東一陣無語。看來沈琳這丫頭是真的對自己動了心思了,難道最近是命犯桃花?話說桃花運這東西,有一個就好,如果非要兩個、N個的哥們倒也不是十分的介意,不過最好能岔開時間,如果碰到一起那可就不好擺平了。
故意在門口咳嗽了一聲才走進病房。沈琳這時還悶悶不樂的樣子,問李衛東:“剛纔王局在外面跟你說什麼了?”
李衛東連忙敷衍:“也沒說什麼,就是說說你的傷勢什麼的。”
沈琳腦子也不笨,當然不會猜不出李衛東在撒謊,也不說破。兩個人一時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就一個躺在病牀上,一個靠窗,在那相面。還是沈琳嘆了口氣打破了沉默,說:“行了,看把你緊張的,我承認我是有點喜歡你,可是又沒說要橫刀奪愛,你怕個什麼勁兒。”
人家女孩子都開門見山了,李衛東不禁老臉一紅,說:“誰緊張了,我就是從小害怕白大褂,一進醫院就渾身不自在。”
沈琳看了李衛東一眼,又側過頭看了眼桌子上的那束白玫瑰,低聲說:“那你既然不喜歡我,爲什麼還寫那樣的話,噁心死了。哼,花心大蘿蔔,男人是不是都這德行啊,吃着鍋裡的望着盆裡的。”
李衛東不禁汗了一下,說:“琳琳姐你可別冤枉我,我現在鍋裡的還沒吃到呢好不好,啥時候又望着盆裡的了?我都說過了啊,這卡片真的不是我寫的,肯定是那個SB花店老闆拿錯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