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是怎麼回事?”
精靈女王說着話,卻已經湊過頭來觀看。
對於正常的文字她倒是還勉強認識,但是對於請柬上這般龍飛鳳舞、頗具美感的毛筆字,免不了就有些摸不着頭腦。
“好像是繪畫一樣,很有美感,這難道也是字嗎?”
厲同伸手推開她的頭,淡淡說道:“沒規沒距的,又想要丁晴給你點苦頭嚐嚐?”
精靈女王頓時下意識縮了一下脖子,隨後才訕笑道:“不會吧?丁晴和我已經這麼熟了,應該不會吧?”
丁晴端着一盤水果進來,聽她這麼說,沒好氣地放在桌子上:“怎麼不會?你最近越來越放肆了!”
精靈女王連忙笑着告饒,丁晴見她這副模樣也實在難以生氣,便佯作憤怒輕輕饒過了她。
精靈女王便坐在椅子上,抓起水果吃了起來——在青玄門內雖然不能走動太多,但是到底也有好處,比如說元氣充沛,物產也比尋常更有價值。
精靈女王雖然在極西之地不缺少靈石,但是對於這樣飽含元氣的水果卻沒有吃過幾次,吃過一次之後就記住了,每次都大快朵頤吃個痛快。
“公子,有事?”
丁晴看到了厲同手中的金色請柬,也不再管那沒規沒距的精靈女王,開口問道。
厲同將手中請柬遞給她,並未多說。
丁晴只看了一眼,便微微皺起眉頭:“於江南?那位武道金丹之的內門第一弟子?傳聞就算是江流鶴這樣的內門弟子都不是他一招之敵,他怎麼突然想起來請公子過去商議事情?”
“這就不知道了。”厲同說道,“後天去看看便知道了。”
丁晴聞言,心中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後天?那隻怕有些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了?”厲同問道。
精靈女王嘴裡啃了一口水果,還分給小兔子一般,也問道:“森麼萊布級(什麼來不及)……”
丁晴說道:“公子既然是應了請柬前去,那自然要打扮的更加隆重一些,我想怎麼也應該給公子做一套新的衣服纔好。”
厲同聞言,頓時擺手:“這就不必了,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這樣胡亂講究的人。”
“是,公子。”
聽厲同這麼說,丁晴也擔心因爲自己囉嗦而讓厲同厭煩了,不再提這件事情。
“什麼衣服?給我做一套吧?”精靈女王毫無高貴風度,更無女王氣質,啃着水果開口說道。
這下正好撞在了心中有些擔憂的丁晴手中,毫不猶豫上前,扯着她的尖耳朵教訓她一番,叫精靈女王叫苦連天的同時大感莫名其妙。
又是兩日過去,厲同穿着青玄門外門弟子服飾帶着畢需和金友光兩人朝着於江南的居處走去。
金友光在這兩日之內已經打探的頗爲清楚——於江南基本將青玄門內稍有名氣的弟子都請來了。內門弟子除了江流鶴這個淪爲衆人笑柄的傢伙沒有請,其餘八人都收到了內門弟子的請柬。
外門弟子中,也有六個頗具勢力的弟子收到了請柬,再加上厲同這個曾經數次展現實力的新入門弟子,共有七個。
也就是說,於江南這個“共商要事”聚齊了內門弟子八人,外門弟子七人,再加上他本人,一共十六人,幾乎囊括了青玄門弟子中所有的出彩人物。
至於要“共商要事”指的到底是什麼要事,這些被邀請的人似乎都還不知道。
還沒到於江南居處,人來人往便已經川流不息。雜役們來回奔波,而外門弟子們也在周圍指指點點地看熱鬧,顯然對於內門弟子第一人於江南要做的事情都帶有好奇之心。
於江南居住的也是一座單獨的小宮殿,在青玄門內除了宮師祖和五位武道金丹強者之外,十名內門弟子也都有各自的小宮殿,規模雖然不大,但卻是內門弟子獨有的特權。
金友光在前開路,到了門口,對門口站立的弟子說道:“厲同厲公子來了。”
那門口站立的弟子便高聲道:“厲同厲公子到!”
金友光面露驚訝神色,轉頭返回厲同身邊,輕聲說道:“公子,這位內門弟子第一似乎很在意聲勢,門內弟子聚會還專門設了迎賓,剛纔那些雜役的準備,似乎也頗爲奢侈。”
厲同微微頷首,金友光看出來的事情他自然也看了出來。
“這心態說不準是高傲還是其他……”
正說着,一名身材高大、容貌俊朗的男子面帶笑容、帶着五人自宮殿之內出來,步履穩健有力,雖然是快步走來,卻又叫人感覺他心有城府,從容自若。
“厲師弟,這幾年以來,師兄我久聞大名如雷貫耳。有道是一代後浪推前浪,見到厲師弟這樣的風采,我也心中十分歡喜!”這身材高大的男子開口笑着說道。
他的話語帶着幾分誠懇,似乎全然是發自內心一般。
厲同也開口答道:“對於青玄門的第一弟子,我也聞名已久,今日方算是見過於師兄。”
兩人互視一眼,面上帶笑,寒暄兩句,厲同便帶着金友光和畢需跟着這於江南向內走去。
剛走入宮殿之內,一股濃郁的香氣便撲鼻而來。
厲同便也看清楚了這宮殿之內的擺設——左八右七共十五個座位陳列在兩旁,座位之前是膝蓋高的案桌。之後是柔軟乾淨的絨毯。案桌上酒肉香氣濃郁,微微散發着熱氣,居然早已經陳列好了。
左右案桌的中間上首,也有一個跪坐的座位。座位下首的那片寬闊的空地,擺着一個兩人高的滾圓薰香爐,一隊歌女披着輕紗在薰香爐周圍環繞,不時獻歌獻舞。
厲同見此架勢,也不知道於江南這是想的什麼主意,居然將白日的宴會做成了貴人之家晚宴的情形。既然是共商要事,這酒肉、歌女、還有這樣的座位安排,似乎雙方有些不搭界啊?
厲同默不作聲地做到右邊座位中外門弟子七人的最末位,看到其餘人也都沒有說話的意思,便靜靜等待着。
又過片刻時間,於江南又迎來兩人,所請的十五位賓客都到齊。
於江南便不再外出,站在中間上首那唯一的位置前面,厲同等十五人也都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看他要如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