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他的女人了不成?”寧欣宜的聲音高了幾度,似乎就是爲了讓沈傾心的同事們聽到。
寧欣宜的無理取鬧和驕縱蠻橫沈傾心早就已經有所耳聞,但卻沒想到她會直接到自己的公司來胡鬧一通,對此沈傾心懶得再理會什麼,而是一邊往回走一邊撥通了鍾勵的電話,只輕輕說了一句“寧欣宜在我公司”便立刻掛上。
“沈傾心你等着,鐘太太的位置,早晚是我沈曼凝的。你這個破壞別人幸福的小三是哪兒來的囂張氣焰?”身後的叫囂聲盡數落入沈傾心的耳中。她的步子加快了一些。
不知鍾勵是不是與寧欣宜說了什麼,畢竟寧欣宜這樣鬧上一通,對鍾氏的弊大於利。
十分鐘之後,手下過來告訴沈傾心她已經走了。
沈傾心揉了揉太陽穴,想起剛纔寧欣宜所說的“他的女人”,心裡倒是有一絲悲涼。
與這個詞語相關的鐘勵,對自己永遠是不鹹不淡的態度,似乎自己的出現與他並不相干。 шωш⊕ тt kan⊕ C○
沈傾心搖了搖頭讓自己不要想太多,重新投入到工作中,時間過得倒也是飛快,轉眼就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在接到鍾勵電話的時候,沈傾心的心裡又是一顫。
“下樓。”電話中只傳來簡短有力的兩個字,而後便是毫不留情的忙音。
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來盛世集團。
不知道爲什麼,沈傾心竟然有種異樣的慌張,蹙了蹙眉頭甚至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
沈傾心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上來。”鍾勵的車停在盛世樓下,搖下車窗便這般對她說道。
沈傾心怔了怔,脣角翕動:“爲什麼?”
“上來。”鍾勵根本沒有太多的耐心,說着便搖上了車窗,不給沈傾心任何迴旋的餘地。
一路無言,直到車停到了醫院樓下。
鍾勵拉開車門便要下去。
沈傾心完全怔住了,坐在車裡沒有亂動。
讓她沒想到的是,鍾勵緩緩把後座車門拉開,冷漠說道:“還不下來,準備做什麼?”
“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沈傾心的眼眸當中有一絲遲疑和畏懼。
她有些害怕,鍾勵已經知道了自己懷孕的事情,是逼自己過來把孩子拿掉的。
那樣的話,還不如讓自己死!
然而,鍾勵並沒有說話,反倒立刻向前走去。
沈傾心只好硬着頭皮跟上。
在電梯裡,鍾勵按下的按鈕並非婦產科樓層,這才讓沈傾心鬆了口氣。
不過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又瞬間讓沈傾心緊張了起來:“答應過你的事兒,我來完成。以後,你給我離秦輕遠一點。不然……”
隨後的一聲冷笑,讓沈傾心渾身的汗毛都彷彿豎了起來。
“我……”沈傾心原本想說自己和秦輕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
但在這個時候,鍾勵反倒是用更爲冷漠的態度說道:“不想讓我改變主意,就不要說話。”
沈傾心張了張口,卻也覺得無話可說。
此時的她已經知
道鍾勵要帶着自己去哪兒了,所以並沒有說話,只是在反覆思酌着,這樣的變動,對父親的身體是不是還好。
“不打算說句感謝?”鍾勵站在病房門口,笑容當中有幾絲陰冷,“據我所知,現在的醫藥費還是黃衛華來付的吧?你就不怕哪天欠得多了,把自己搭進去?”
沈傾心雖然不喜歡鐘勵這種傲人的態度和充滿譏諷的話,但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實情。而且,沈傾心居然從這種話語當中聽出了一絲的暖意。
有了這種想法之後,她便立刻在心底裡暗罵了自己一句。
還真是瘋了!
沈傾心雖然沒有回答,但鍾勵的氣勢絲毫不減,看向沈傾心的眼眸不怒自威。
“進去吧。”半響,他才這般說道。
沈傾心並不喜歡這種命令,皺了皺眉才緩緩走入病房。
自己好像有好些天沒來看過父親了,倒還是挺想念的。
想到這兒,沈傾心推門緩緩走入,只不過考慮到鍾勵還在門外,且父親根本沒有任何意識,所以她並沒有關門。
沈傾心上前幫父親掖了掖被角,這才溫婉一笑,輕輕說道:“爸,我來看你了,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養好身子。”
看到這副有些溫情的畫面,鍾勵怔了怔,居然有種十分心疼沈傾心的感覺。
其實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想的。只是昨晚看到沈傾心睡着之後皺眉的樣子,便覺得她根本就是不快樂的人。他不想看着沈傾心被黃衛華和秦輕或其他任何一個人給毀了,便從她最親近的人“下手”。
然而,沈傾心這時候卻擡起頭看了看鐘勵:“你想怎麼樣?”
鍾勵沒有半點兒要解釋的意思,眼神輕輕略過沈傾心,隨後便叫來了醫生,低聲詢問沈傾心父親的病情。
沈傾心一邊望着自己的父親,一邊卻想着鍾勵到底想要做什麼,他報復自己可以,但如果對父親造成什麼傷害,沈傾心是斷然不會原諒的。
對躺在病牀上已經沒有任何意識的父親,沈傾心心疼無比,只覺得他就算苟延殘喘也應當繼續活下去,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爲着這項動力目標。
只是鍾勵並沒有給沈傾心半點兒的注意。五分鐘之後,在醫院走廊上,他壓低聲音,眉頭微皺:“什麼時候轉院?”
沈傾心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侷促不安,反倒大方一笑:“你在說什麼?”
“不用擺出這假惺惺的表情。”鍾勵眼眸之中有一絲厭惡,又往前走了幾步,“我可以負責你父親的醫療費。”
而後用淡然的語氣毫不留情地說出最爲冷漠的話語:“雖然這和你沒什麼關係。”
沈傾心心裡一疼,不過表面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你想用我父親的病來要挾我。”
聽到“要挾”這個詞從沈傾心口中說出的時候,鍾勵的心好像被一雙小手攥住了一樣。
鍾勵沒有再說話,但從他的步伐之中,沈傾心儼然已經看出了幾分不悅。
所以她也沒有了跟上去的意思,而是故意落後幾步,準備等他走了再打車去公司加班,無論怎樣,不用面對他的冷臉就好:“我不會讓父親轉院的。”
“兩天之後。
”鍾勵淡淡說出了與醫生共同商討的結果,並沒有任何商量的語氣,彷彿沈傾心必須要聽從他的吩咐一樣。
而在步伐方面,鍾勵也完全不允許沈傾心有任何的“落後”,每當她與自己距離太遠的時候,鍾勵便緩緩回過頭,面容冷漠地等着沈傾心。
“上車。”到了醫院樓下,已經坐上車的鐘勵對沈傾心“命令”道。
沈傾心雖然心裡不滿,但也知趣的照做了。
只是沒想到,車停在了一家珠寶店的門口。
“你帶幾號戒指?”鍾勵淡然的語氣就好像是在問今晚要吃什麼,雖然他已經很久沒有和沈傾心一起吃飯。
事實上,沈傾心自己從來沒有試過戒指,聽到他這麼說,心裡好像有一隻小鹿突然亂撞了起來。
他爲什麼會突然有這麼大的變化?
他已經不怪罪自己了麼?
那自己是不是也要給他一些溫柔,用之後的時間彌補自己的過錯,重新回到他身邊?
沈傾心忐忑了半響,卻只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算了,反正只是替寧欣宜試試款式。”
鍾勵丟下這句話,就先一步走進了珠寶店。
沈傾心一愣,望着他的背影,本以爲自己不會有什麼情緒變化,但此時此刻心裡卻是抑制不住的有些發涼。鼻子一酸,眼眶險些紅了。
珠寶店裡光彩絢麗,僅僅是從門外看去就已經看到那些鑽石在熠熠生輝,但沈傾心沒有再看一眼,而是轉身招手上了一輛出租車。
只是她沒有看到,鍾勵隔着店裡的透明玻璃目睹這一切,眼神越發深邃。
沈傾心拼命想要讓自己忘掉在這天發生的事情,因爲鍾勵所給予自己的柔情,以及與自己共同的經歷,本身就好像是一場夢一樣。
但讓沈傾心沒有想到的是,三天之後,她居然接到了這樣一通電話。
“您好,是沈小姐麼。我是您父親的主治醫生,他身體目前狀況不錯,如果想要轉院的話,今天可以來辦理手續,不知您是否有時間來接一下?”
聽到這話,沈傾心握緊了手機,趕忙說道:“我不轉院。”
“可是……鍾先生已經吩咐我辦理了轉院手續。”醫生有些爲難地說道。
沈傾心當時就快要炸了,如今自己給黃衛華工作,他拿出一部分錢給自己的父親治病,這算是一種等價交易。
而如果說父親轉了院,黃衛華這邊不提供資金了,那麼憑藉自己的能力,很難讓父親繼續用最貴的設備和藥……
這個混蛋。
沈傾心咬牙切齒,甚至對醫生大吼道:“他是病人家屬還是我?如果隨便一個人過來都能辦理轉院的話?要你們醫院有什麼用?患者的安全拿什麼來保障?”
沈傾心這樣的吼聲,似乎讓醫生也有些無措。
他一邊道歉一邊說明了具體的情況。
聽完之後,沈傾心覺得這似乎根本不能怪醫生。
她恍惚了一下,纔想起來,曾經鍾勵是給自己的父親交過費的,所以有父親的病歷上也算是有他的信息。
不過沈傾心的話也並非毫無作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