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夕硬着頭皮跟在秦亦身後走進酒宴大廳,秦可人見她及近來,招手把她喚到自己身邊,把她介紹給秦海蘭、蘇世勳還有季薇認識。
一桌有十五個位子,主桌上的人,朝夕竟是意外的認識一半!
秦可人早就幫她準備好送給小安年的禮物,是一張cd,她在國外的錄音棚錄製的樣曲,總共六首舒緩的英文歌,做禮物送出倒也算是心意。
事實證明,比起那些價值連城的東西,季薇更喜歡這張cd。
非要挨季薇身邊坐的方天賜老遠就見到來人,待大家寒暄完了,喝着茶笑說:“這不是朝夕妹妹嗎,什麼時候回國的?哎呀,一年多沒見,好像漂亮了許多?你小時候那是鐵骨錚錚的女漢子,翻牆爬樹不在話下,如今越發的文靜了,真是女大十八變!這次是來t市玩兒呢,還是常住?哥哥我最近一直在這兒,沒事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儘儘地主之誼。”
“去!沒事跟你打電話幹嘛?地主之誼輪得到你來盡嗎?”秦可人護短道:“話先說在前面,朝夕可是我的人,別想動她的歪腦筋!”
女魔頭髮話了,側面迴應朝夕在t市落地生根的事實。
至於到底是她的人呢,哪個誰的,大家心知肚明。
特地趕來喝小傢伙百日酒宴的陸清澤假裝幫腔道:“天賜,忘記小時候慕教練罰你在操場上蛙跳的事兒了?”
方天賜的小白臉,配合的露出一驚,心有餘悸,“畢生難忘!”
他又看了看跑自己身邊坐的秦亦,倏的壞笑起來,“我怎麼敢打朝夕的主意呢?”明擺着,正主兒在這兒呢。
陸清澤欣慰的點頭,“你終於懂事了。”
話罷,聯合蘇熠晨等人,將富含深意的視線齊齊看向慕朝夕。
當年意氣風發的女悟空,眼下如同落進如來佛的手掌心,翻騰不動,實在無語凝咽。
ming說得沒錯,b市遍地都是顯貴,她不是其中之一,卻因爲老慕同志強大的同學陣容,自小便認識許多有錢人家的孩子。
秦亦如是,方天賜如是,陸清澤更如是。
說起來,他們三人叫她一聲‘小師妹’都不未過。
但這不是重點好嗎!
今天又不是她的百日宴,爲毛整桌的人都盯着她看?
就連秦海蘭都不停的盯着她打量,彷彿是越看越喜歡,“年初我回b市參加大學校慶還遇上你爸來着,你爸喝高了,直把你掛在嘴邊,說你在y國皇家音樂學院唸書,小提琴拉得可好了!把其他人給羨慕得!”
朝夕無奈苦笑,“我爸酒品不好,讓您見笑了。”
秦海蘭和藹可親的抓起她的小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老慕那是豪爽!喝多了話多隻是個小毛病而已,關鍵是他把你嬌養得真好!”說着,還跟身側的老蘇求共鳴,“你看這孩子多乖巧!”
儼然一副代替周舒女士打量未來兒媳婦的架勢,模樣兒不錯,還會拉小提琴,名校畢業,很好很好!
然而‘乖巧’這詞兒,向來和慕朝夕不沾邊。
以陸清澤爲首的幾人各自隱笑,假裝置身事外打手機遊戲的秦亦也揚了嘴角,彷彿聽姑媽說了個笑話。
等你見識了女悟空的真面目,再誇她乖巧,怕是自己都會覺得那是個貶義詞。
這不,方天賜嬉皮笑臉的就開始漏她的底,“秦女士,您是不知道,時至今日,體大還流傳着咱們朝夕妹妹的傳說!當年慕教練去開個會都得把她鎖死了,不小心給她放出來,不管她溜達到哪兒,那絕對是龍捲風過境!”
秦海蘭重新將慕朝夕打量了一遍,“我纔不信你的話!”明明是個秀外慧中的文靜姑娘!
“您不信?”方天賜先看了陸清澤一眼,再向秦亦求證道:“快給你姑媽說說,當年小朝夕怎麼荼毒體大上下的來着?”
荼毒……
慕朝夕牙癢。
秦亦頭也不擡,慢條斯理的回:“當年?差點荼毒了體大整個體操系的不是你麼?”
“……”花花腸子方天賜瞬間被ko。
不待這麼維護人的!
季薇好奇的問:“那會兒你多大啊,怎麼荼毒體大女學生的?”
蘇熠晨對愛妻真相,“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無非假裝迷路,不小心打開更衣室的門……之類。那個時候,天賜應該有十四、五歲吧?”
後面這句,問的是陸清澤。
陸清澤仔細回想了一番,凝眉道:“我記得最多十三。”
秦可人不屑的‘嘖’了聲,“真是個壞胚子,從小不學好!”
方天賜雙手舉杯告饒,“我錯了,大家夥兒放我一馬可好?”
“來來來,是男人先乾了這杯,就你廢話最多!”聶靳雲把白酒一開,倒了滿滿一杯,順着圓桌轉到他面前。
拿朝夕妹子開涮是吧,今天讓你橫着出去。
方天賜一看,這次是真的知道錯了。
沒想到女悟空人緣兒這麼好哇!
六點半,準時開席。
流程和所有的酒宴一樣,無非吃好喝好,菜品嘛,肯定比尋常酒宴高檔許多。
慕朝夕抱着‘既來之則好好吃之’的想法,埋頭專注努力的橫掃,心說不就是吃個飯嘛,對她來說根本沒難度!
若可人姐有空,吃完後,回dark以前,找機會和她談談工作方面的問題,方可收工大吉!
事實證明她還是太天真了……
七點過,酒宴漸散,在場賓客轉移陣地,逐步移向隔壁的酒會,那纔是今晚的主場!
秦可人拿準了朝夕想溜的心思,不等她先動作,就在她耳邊低聲說:“我已經安排好了,一會兒你做個小提琴的表演,別人你都可以不搭理,但千萬要把我表哥和表嫂穩住,他們兩口子是我們秦朝最大的贊助商,你明白嗎?”
所以,今天到底還是來工作的咯?
慕朝夕任重而道遠,咬牙狠狠點頭。
不就是做小提琴表演嗎!她老本行,怕毛怕!
殊不知,早在她進場時,有雙視線便將她鎖住。
期待了一個星期,等來第三次見面,總算可以好好的認識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