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高不低,不卑不亢,雖然吃驚卻很大方的跟她打招呼。
段初晴也直起身,看着身材臃腫的女人:“還有幾天就要生了,子喻的保姆做不出你喜歡吃的口味嗎?還一定要出來吃?還是故意讓子喻擔心?”
段初晴又何嘗不是得體,一副正室對小妾的模樣,自然正室是她自己,在她的眼裡,唐小婉就是個過不了多久就要消失的小配角。
而她口中的子喻,一直是她的,永遠。
唐小婉聽着那話,雖然不高不低好似正義凜然卻笑着說:“每年那麼多孕婦要生產,在大馬路上的,酒店的,工作室的,爲何我就要在家呆着呢?我是懷了孕又不是重病,再說,孟子喻會不會擔心我是他的事情,還輪不到段秘書來操心吧?”
正如段初晴叫她唐小姐,所以她叫段初晴段秘書,既然她們都必須給對方一個定位,當這個女人眼裡她是位女士,段初晴在她這裡,就不過是個秘書。
畢竟孟子喻也從來沒有給這個秘書一個名分,而她唐小婉爲何要低人一等呢?最起碼他們是被法律認可的正式夫妻。
段初晴沒想到唐小婉會那麼堵她,心裡不爽卻也只是冷笑:“我是他秘書,他傷神我自然是要操心的,看到他每天在公司裡爲了一個名義上的妻子愁的頭疼,我還真是想勸勸唐小姐,用孩子要挾來的婚姻,你以爲能保多久?如果我是你,在唐家恢復正軌之後就收斂的自動離開,這纔是明智之舉。”
段初晴說完閉上嘴得意的笑,那高高在上,正義凜然的模樣,唐小婉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這個女人,她當然生氣。
“我跟客戶在這邊吃飯,雖然只是個秘書,但是跟了執這麼多年,公司裡很多大事小事也都要跟着操心呢,他也是對我放心纔會交給我,我還忙,先不奉陪了。”
當段初晴走後,唐小婉站在洗手間裡久久的無法平息自己。
段初晴竟然敢讓她唐小婉吃癟,雖然在報社也不是沒有被同事歧視,但是她唐小婉還真沒覺得這麼窩囊過。
回到飯桌時萌看她表情不對問:“怎麼了?”
她淡淡的一聲:“沒事!”
不過是個無關痛癢的人,她纔不要爲了那種女人生氣。
不過她這一個下午都不開心,晚上很晚也跟着時萌不回家,時大作家看着家裡多出來的孕婦幾次放下筆記本:“大少奶奶您到底遇到什麼事?”
“沒事啊?”唐小婉在看她書架上的書,沒心沒肺的說了句。
“那您是打算棲身在我這個小地方過夜?這都八點多了呀!”
這麼晚都沒電話打過來,她微微掃了眼桌上的手機,他應該還在外面應酬吧,他這陣子很少晚上不在家,她以爲很早他就該打電話問她去處了。
心裡堵着一口氣,然後繼續看書:“我就算住在這裡怎麼了?你反正晚上也不睡覺,我一個人睡那張牀足夠了!”雖然不到一百平方的房子裡,但是她連六十多平的都住過了。
時萌哭笑不得:“到底發生什麼事?我問這最後一次。”
唐小婉還是不說,這件事,她只打算跟一個人說。
秘書是他的,她吃的是他秘書的氣,不找他算賬找誰?
管她是情人還是秘書,他的人他自己就該管住,婚姻內可沒有一條協議是讓她受他其他女人的氣的。
孟子喻回到家之後輕輕地推開門,以爲都睡了,但是房間裡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大牀上乾淨整潔的根本就沒人動過。
她呢?
輕輕地敲開李姐的門,李姐睡的迷迷糊糊:“總裁,您纔回來麼?”
“她呢?”他冷聲問。
“少奶奶說在外面晚些回來,您沒有跟她通電話嗎?”
他沒再說話,拿着車鑰匙出了門。
手機撥過去她那邊,時萌還在寫作,看到手機上顯示着孟子喻三個字,然後看向臥室的門,那女人窩在那張牀上睡着了麼?
無奈嘆息,拿着電話去敲門:“你老公電話?”
唐小婉躺在牀上快要睡着:“嗯?”
起身都費力,看着手機上的人翻個身繼續睡:“不接!”
等他那麼久,他卻半夜十一點纔給她打過來,晚了,真的太晚了。
時萌沒再叫醒她,現在孕婦壓力太大,不敢打擾情緒。
打了一遍沒人接,孟子喻皺着眉,開着車出了小區繼續打,突然擔心起來,她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
時萌在跟鍵盤作對的手指終於停下了動作,接起了唐小婉的手機:“喂?”
“時萌?”他皺着眉,一下子就聽出。
“孟總聽力不錯麼,你老婆在我這兒睡着了,你要是不過來接,明天她自己也回去了!”時萌一副誰也不會離了你活不了的樣子。
但是天知道,他們一起睡在一張牀上幾個月,一個晚上都沒錯過,他怎麼會突然一個人睡一張牀。
“二十分鐘內到。”說完掛掉電話,原本一顆牽掛的心漸漸地安了下去。
好在不是出了什麼事,要是再沒人接他就直接去各大醫院查了。
他果然守時,去接她,時萌開了門也沒吭聲,指了指主臥的方向,他也沒說別的,往主臥走去。
還是輕輕地把門推開。
時萌站在書桌前看着他站在那裡小心翼翼的樣子,突然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人生啊,說不準誰是誰的剋星。
突然又來了靈感,然後趕緊的碼字。
他沒關門,走上前輕輕一句:“真睡了?”
她不說話,腦子卻翁的一聲。
“那我們是在別人家睡到天亮,還是回自己家睡?”
她這才睜開眼:“我動不了了。”聲音裡帶着倔強。
他輕笑一聲,脣角彎出美麗的弧度:“有我呢!”
轉瞬他把她輕輕地抱起來,然後往外走。
時萌不多久就眼珠子轉不動的望着門口出來的兩個人,這個冷酷總裁真的是從她房間裡出來的麼?
真好像從書裡出來的兩個人。
看着他抱着唐小婉往外走,夜裡客廳太冷清安靜,她忍不住喊了一句:“包跟手機還在這兒呢!”
“不要了!”孟子喻說。
“要,要的啊!”
唐小婉立即清醒,摟着他的脖子扭頭看時萌。
時大作家當了次丫鬟把包包給人家拿到樓下,看他們走後還站在那裡移不開眼,忍不住嘆息:“唐小婉,你哪裡來的那麼好命,遇上這麼好的男人還不自知。”
看來又有能力,又有魄力,又懂體貼霸道的男人,真是讓每個女人都愛不釋手啊。
路上她還昏昏欲睡的模樣,不理他。
“今晚有個大客戶非要一起喝酒。”他說。
車廂裡昏暗的燈光下,她的長睫微微動了下,嘴巴看不見張開,聲音卻很犀利:“有什麼大客戶能差遣了你孟大老闆?”
聽那口氣,孟子喻轉頭看她一眼,忍不住笑:“怎麼了?”
“沒怎麼!”她低低的一聲,卻是徹底清醒,腦袋靠在座位裡,偏着頭看着窗外的風景。
心裡有些壓抑,涼薄,僅此而已。
“那我不問了。”他乾脆閉口,跟她相處這段時間,對她的瞭解應該還算不少。
她氣急的轉頭往他,眼裡帶着恃寵而驕的憤怒,然後又轉頭看着窗外,臉上的倔強卻讓人垂涎,他就是那種感覺,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看看她那倔強到底是什麼味道。
從第一次之後到現在,他覺得自己快成聖人了。
如果她懷的是一個而不是兩個,他可能早就在這段時間把她啃的骨頭都不剩,但是她懷着兩個孩子,不用說她會害怕,他其實也緊張的厲害。
“中午遇上段初晴了?她說了什麼?”
他還是問了。
車子在昏暗的路上緩慢行駛着,路兩旁的燈光像是美麗的幻覺。
路上跟車子裡同樣的安靜,雖然耳邊偶爾聽到冷漠的風聲。
“你怎麼知道?她告訴你的?”
像極了被被寵壞的公主,不,她現在是他可愛的小妻子。
“她是說中午在餐廳遇到你。”
他的聲音平淡,讓唐小婉覺得他太過相信那個女人,而自己在他心裡一點地位都沒有。
不要怪她小肚雞腸,女人在某些時候就是這樣……可愛。
“所以晚上你們又一起應酬到這麼晚?”她問了一句。
問完之後她卻望着窗外的風景沉吟,還不等他解釋她已經不想再糾結:“算了,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聲音太過輕盈,太過冷薄,太過執拗跟決絕。
她是失望後的心涼。
他看她一眼,車子很快到了小區門口,他也不再說話。
他幫她打開安全帶,沒讓她下車:“唐小婉,她只是公司的秘書。”
他想,如果今時不同往日,他或許不該在沉默。
她擡頭,衝着他低低的笑了一聲:“不用跟我解釋。”
然後自己打開了車門。
他感覺有些費力,不知道該不該拉住她。
看着她下車後獨自固執往電梯那裡走的時候,他的心也漸漸地涼了下去。
電梯裡兩個人都不說話,他沉吟,她也視線模糊,像是這電梯裡的不到一分鐘時間是最大的煎熬。
她甚至覺得自己今晚很可笑,就因爲他這段日子對她的好,她就以爲自己可以跟他爭吵?
她甚至差點忘記他們兩個不過是簽了結婚協議的遲早要離婚的現任夫妻關係。
電梯打開的時候她走在了前面,明明行動已經不再靈敏,她卻還是加快了步子。
就算是這個大肚子,也阻止不了她難過的堅定步伐。
他跟在她身後,看她走到門口之後停下步子,她的包包還在他的手裡,他幾時給女人拿過包?
除了老媽她是第一個,但是她似是並不感覺榮幸呢。
她的鑰匙也在裡面吧,看她無奈的站在那裡的樣子,他終是走上前,找出鑰匙把門打開,兩個人並肩站着,門被打開的時候他卻沒有立即推開,只是轉頭看着她:“除了秘書,她什麼都不是,我們是初戀,但是我們的關係在她離開後的那一年就已經全部結束,我孟子喻不是個吃回頭草的男人。”
他那麼堅定的聲音,她擡眸,模糊地視線還是迎上他漆黑的鷹眸:“我今天中午很委屈,所以今天中午吃完飯我就拉着萌萌跟李爽陪我逛街,晚上我又留在萌萌那裡等你,我以爲……”
她哽咽,想了想卻還是堅定的說下去:“我以爲你是我的丈夫,段初晴是你的秘書,你的秘書不管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我再怎麼生氣,我不想去跟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爭執你知道嗎?我只想告訴你,我很生氣,我不喜歡她,我不想讓她干涉我……我們倆的事情。”
她還是哽咽,她也很痛快,沒什麼比說出心裡壓抑多時的話還讓她覺得爽。
他就那麼站在那裡,看着她落下倔強的淚,擡手,他想替她擦掉眼淚,她卻轉了臉,不讓他碰。
幽暗的走廊裡靜的能聽到她的抽泣聲,她的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就算我們是要離婚的關係,我也不需要跟你有關的其他女人來提醒我,所以我希望你去轉告你的秘書,以後見到我唐小婉,大可當我是空氣,她對你再好也與我無關,她跟你什麼關係也與我無關。”
他突然笑起來,然後雙手捧住她溼漉漉的小臉,聲音很低沉:“那什麼才與你有關?”
他很生氣,段初晴竟然跟她說那種話。
但是他更心疼她,她怎麼會這麼可愛?
直接告訴他就是了,竟然忍了一天就爲了等他在她面前,現在的通訊那麼發達,真是浪費了。
“孩子與我有關,孩子的爸爸也與我有關。”她的聲音沙啞,卻越發的堅定。
他低頭,捧着她的臉吻她發顫的脣瓣:“傻瓜!”
她卻因爲那低低的兩個字終於哭出聲音:“孟子喻,我不准你讓別的女人給我委屈受。”
她執拗的說着,張開嘴吧咬在他肩膀的布料。
“我答應你。”他低低的哄着。
“就算很快會分開,也只有你纔有資格跟我說。”
分開?
他的心裡覺得好笑,還怎麼分開?
這夜,又是一個轉折,她這樣痛快的跟他生氣,不管她的話是商議還是命令,他覺得他都無法忽視,都無法不答應。
他只是抱着她:“回家!”
樓道里還是寂靜下去。
開門聲那樣的清晰,他把她抱住,抱着她穿過客廳直奔主臥。
他要是告訴她,他準備了新的房子等她生完寶寶一家人一起住進去,她會不會開心些?
他輕輕地擁着她在牀上,他突然明白,在她的心裡,那兩份協議那樣重。
低眸,看着她躺在懷裡安靜的樣子:“在想什麼?”
她只是覺得臥室裡好溫暖,溫暖的讓她覺得怕死了冰冷。
“沒什麼!”她低低的說,又在他懷裡找了個合適的位置趴着。
大掌輕輕地撫着她的肩膀:“就像是第一次找我談結婚那樣主動直接,就像是剛剛那樣說出自己的心事,唐小婉,我喜歡那樣的你!”
他低低的說,在這個寂靜溫暖的臥室裡卻格外的清晰。
她輕笑了一聲:“可是我怎麼覺得自己像個瘋子?”
“我喜歡瘋子!”他的下巴擱在她的頭頂,笑的那麼溫柔有趣。
“可是我不想當個瘋子。”她笑不出來,她怕失去自我。
她怕唐小婉有天不再是唐小婉,那麼她就再也沒有自我,再也不美麗了。
她曾經看到過很多微言,女人一旦失去自我,就什麼都沒有了,那樣太可怕。
“唐小婉,那樣的你是真實的。”
他低聲道,竟然感覺到她內心的惶恐,竟然想要安撫。
“什麼是真實呢?”她又在他懷裡蹭了蹭,溫柔的月光照在她的肩膀上。
“現在就很真實!”
你躺在我懷裡的這一刻,無比真實。
她不說話,也不敢亂想,只是靜靜地合上了眼,睡意襲來,在他懷裡安慰的睡着。
明天……
她不知道明天的自己會是怎樣。
但是她追求這一刻的滿足感。
什麼時候開始有了追求的漁網,在這樣沒有未來的婚姻裡。
唐闊那天跟他父親的秘書一起外出辦事:“你知道我父親是二婚?”
那個小秘書一驚,卻點了點頭,眼眸裡閃爍着精明:“我不會讓我父親再有第三段婚姻,你懂嗎?”
那個小秘書被他嚇的不輕:“唐總,我不會窺視現任唐太太的位置。”
唐闊微微垂眸:“只做一個老男人的情人?”他笑的很冷嘲。
秘書的臉上也有着被潑了髒水的尷尬:“我跟董事長……”
“不要視圖站在我父親身邊女人的位置跟我說話。”但是她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唐闊阻止了。
那冷冷的一句,那個小秘書嚇的魂飛魄散。
“明天我會跟我父親要了你到樓下,你若收斂自然好,若是再不收斂,別怪我對你‘全家’不客氣。”
唐闊就是這麼黑色的霸氣,他根本已經習慣,或者是從小母親太續賭,家庭的不和諧讓他的性子變的也很冷漠陰暗。
那一聲全家不客氣,小秘書再也不敢說話,乖乖的答應着。
唐小婉到醫院去做最後的檢查,再過兩天就要準備生產,夫妻倆聽着醫生的話又緊張又期待。
唐小婉看到孟子喻專注聽醫生叮囑的樣子也不自禁的癡迷,從醫院出來他還摟着她一個勁的叮囑:“走慢點。”
唐小婉笑:“滿大街都是孕婦,再也看不到比我更嬌弱的了。”
“不是我老婆嬌弱,是我兒子女兒太嬌貴。”他立即說,不給老婆大人添堵。
唐小婉看他那認真的樣子想問問他有沒有爲難段初晴又覺得自己管太多,最終沒問這個:“我最近託唐闊辦了件事情,他辦的貌似還不錯。”
他笑:“就你爸爸身邊那個女人,你媽媽也算是商場裡混過來的怎麼能就那麼輕易認輸?”
唐小婉想:“大概是年紀大一些,沒有爭的心情了吧。”
“以後要是有男人敢在你身邊威脅我的地位,我就算白髮蒼蒼也要讓他悔恨終生。”
“那時候你老了,我們也都老了,已經到終了還怎麼悔恨?”她笑着問,上了車他小心翼翼安置她。
“也是!”他笑,然後把車子開的穩穩地,照顧她。
“我們會到那麼久嗎?”唐小婉心裡有些小激動,他好像想的很遠了。
“怎麼不會?”他說着,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心,唐小婉看他專心開車的樣子沒再說話,只是第一次沒看外面的風景,而是看着身邊的風景。
不自禁的輕輕地靠在他的肩膀,她還沒有這樣享受過,坐在老公的車裡,靠在老公的肩膀。
像是電視劇小說裡纔有的情節,她笑了笑。
車子裡沒人說話,就像是天空中的白雲緩緩地透過藍天,也是無聲無息。
孟子喻開着車,像是這個動作他們已經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一樣,他很習慣的繼續開着車,沒有任何改變,只讓她舒服。
中午兩個人直接回了老宅,高柔連忙問:“日子就訂在一週後嗎?三月二十八日子很吉利。”
孟子喻輕輕地擁着老婆坐在大沙發裡,面對老媽的詢問點點頭:“就訂在那一天。”手裡握着唐小婉的手,不自禁的摸着她手上的婚戒。
結婚證有了,孩子也馬上就要出生,他們之間缺的,只剩下一場盛大的婚禮。
是的,他孟子喻的婚禮一定是要很盛大的,才能對得起她這一場不顧一切的付出。
“那真是太好了,這幾天啊全家上下都緊張起來了,就爲了迎接咱們這一對小寶貝,對了,爺爺讓我問問你們,小孩子的小名你們想好沒有?”
唐小婉聽到小名,想起某晚他在她耳邊說的話,然後默默地害羞着不吭聲。
張慧沒搞懂,看向兒子,孟子喻就不會害羞:“兒子就叫小子喻,女兒就叫小小婉!”
“哎呦,好肉麻!”孟佳把臉埋在老媽的肩膀後面。
張慧也忍不住笑出聲:“是很肉麻。”
“他開玩笑啦,怎麼會叫那種怪怪的名字?”唐小婉終於忍不住說,怎麼都覺得那名字太古怪。
“怪嗎?”孟子喻不敢苟同。
“一點都不怪,只是會讓大家以爲小小婉跟小子喻的爸比媽咪好相愛哦!”孟佳很少這麼陰陽怪氣的說話。
唐小婉更是尷尬低了頭,他卻只是低眸看着身邊的女人,然後不自禁的淺莞。
張慧跟女兒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誰又能想到對這段婚姻恨到咬牙切齒的人現在竟然情緒大變。
唐小婉不是嬌滴滴的女人,但是這時候,竟然還是感覺自己的臉發燙的厲害。
他牽着她的手卻那麼自然而然。
她漸漸地靜下去,看着他們手上的戒指,她手上的戒指裡刻着他名字的字母,他的也有她的。
這段日子以來時常摸着戒圈,想來,那兩個字母已經刻進手指,刻進骨頭,融入血液。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