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皇太孫去哪兒了?(月票)
隨着秦德順的一聲“起駕”,沉重的龍攆被錦衣衛力士高高擡起,向着奉天殿的方向緩緩駛去。
朱允熥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乘坐龍攆,但心裡依然有點緊張。
老朱感覺大孫的手心冰涼,卻又溼乎乎的,就知道這孩子怯場了,不由使勁攥了下大孫的小手,給他傳遞了幾分力量。
“別怕!”
“有皇爺爺在呢!”
“我……”
朱允熥猶豫了會兒說道。
“皇爺爺,我總感覺像做夢一樣,真怕一覺醒來又回到從前了……”
老朱聞言桀桀怪笑道。
“要不咱打你一頓,你就知道這是不是夢了,嘿嘿嘿……”
他算是武將裡看得最通透之人了,有點閒錢就買房子置地,一副知足富家翁的做派。
朱允熥看着兩人“招手”的動作,在心裡暗戳戳的腹誹,給他倆換上花衣裳,都能扔到秦風樓當老鴇子了。
朱允熥見朱都被自己打屁股了,竟然還敢叫囂,當即給他來了幾下狠得。
只是嘴上不饒人,依然笑哈哈的說道。
有些事朝廷已經處理幾年了,他聽個隻言片語根本就聽不懂。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誰讓朱允炆的病生得這麼巧呢,從大同府回到宮裡就病倒了。
“有多低?”
“朱允熥打兒臣,哇嗚嗚……”
朱允熥看到羣情洶涌,當即朝着朱桂躬身一禮。
“一兩銀子?”
在朱桂這番話一落下,大本堂內的一衆熊孩子頓時鼓譟起來,一個個拍着桌子喊道。
秦德順見皇帝如此刨根問底,只感覺一陣頭疼,隨即心虛地伸出一根手指。
“你給父皇說說,朱允熥爲啥打你呀?”
一衆小王叔聽到這話,無不歡欣鼓舞,再也不計較朱允熥“毆打”王叔之事了。
三人說完這話,再次朝着朱允熥拜倒下去。
朱允熥當了皇太孫後,一開始還挺新鮮,每天上朝的時候都去。
傅友德一直是武將典範,在原來的歷史時空裡,這老頭除了死得晚點,幾乎沒啥缺點。
因此,在正式冊封皇太孫的第四天,朱允熥就翹班了。
自今日起,朱允熥在奉天殿也是有辦公桌的人啦。
“只要你們不變,我亦不變!”
兩人閒聊之時,龍攆已經來到奉天殿前。身爲禮官的齊泰,看到老朱和朱允熥不按套路出牌,差點逼死他這個強迫症。
“大侄子,趕緊進來呀,就差你了!”
只有一隻只傻鳥,傻乎乎的坐在椅子上,滿臉壞笑的看着自己。
然而,傅友德做了這麼多努力,依然怕引起老皇帝的猜忌。
沒有陷阱!
朱允熥在拜祭過太廟後,又被一衆官員簇擁着去了文華殿。
因爲他只能聽,聽那些大臣跟皇帝奏對,而且還都是天南海北的事。
因此,相比於馮勝的喜極而泣、齊泰的莫名喜感、袁泰的苦盡甘來,只有傅友德的眼淚裡飽含着無盡辛酸。
“而且,咱不會後悔。”
但現在他不怕了。
一衆藩王到了大本堂門口就扔下朱允熥,急匆匆地跑向大本堂裡。
秦德順聞言趕忙跪地請罪。
現在他從幹清宮裡搬入太子府,這早朝時間就恢復正常了。
朱聽到父皇詢問,當即轉過身撩起下裳,露出被朱允熥打得通紅的屁股。
雖說他並不怎麼關心明鋼商會之事,但架不住他家有個長舌婦啊。
以前跟老朱住在一起的時候還好,老朱會照顧他年紀小,每天都將早朝推遲一個時辰。
“大侄子,還回來!”
今天這樣嚴肅的場合,這老頭竟然還有心情逗自己!
不過,朱允熥心裡還是有點顧慮,打算趁着老朱頭心情好的時候說出來。
老朱聽到大孫這麼大方,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如果按照一百兩一股來算,那一千股可就是十萬兩銀子了!
“這逆孫出手倒是大方,比咱這個當皇帝的大方多了……”
郭慧妃見天地念叨着,什麼明鋼商會的股份有多值錢,尋常人家一百兩銀子都買不來一股。
幾人聽到這話,無不喜笑顏開,心想將來去封地蓋王府的錢有了!
“大侄子豪氣!”
“若是孫兒做得不好,您老可不能後悔!”
然而,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天他就厭煩了。
朱元璋聽到這話,心裡也有點後悔了,後悔自己剛剛把話說太重。
“奴婢哪敢貪污呀,奴婢這點錢,都是承蒙皇爺和各位王爺們的恩賞,一點點攢下的養老錢……”
如果常升在場,一定會開心得瘋掉吧?
朱允熥在接受百官的朝拜後,又跟隨老朱去了太廟拜祭,拜祭了老朱家的歷代先祖。
“只要你肯努力,咱一定會教會伱如何做一個皇太孫的!”
這孩子別看平時表現得大咧咧,實際上心思比誰都細膩。
“把我們磕的頭還回來!”
“皇帝就是規矩!”
未來幾天還要祭天祭地,還要去鐘山拜祭皇祖母、父王、母妃等等。
兩者有本質上的區別!
朱允熥當了皇太孫後,權利地位沒覺得提升,只覺得自己的生活快被“祭祀”給填滿了。
老朱聽到這話,心裡彷彿被人揪了一下似的,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朱允熥斜着眼瞪了老朱一眼,他算是徹底被這老頭給搞沒脾氣了。
不過,這也只是完成了今天的部分。
不過鑑於他們年幼,股份憑證暫時只能交給其各自的母妃保管。
然而,當他走進大本堂,看到齊刷刷坐在椅子上的一衆小王叔頓時傻眼。
唯一的遺憾是沒能看到朱允炆。
只能說好好好,行行行,皇爺爺聖明之類的。
老朱見狀當即驚呼出聲。
“比你皇爺爺大方多了,哈哈哈……”
老朱纔不信這個鬼話呢,聞言不悅地翻了翻眼皮。
他能有啥看法?
朱允熥坐在爲自己打造的小桌子、小椅子上,聽着文武百官的恭賀之聲,漸漸恢復了幾分清明。
“大侄子,有你今天這句話,十三叔就認定你了。”
相對來說,早朝雖然枯燥,但多少還能忍受。可對於每天都要早起,朱允熥實在是受不住了。
“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怕我當了皇太孫,就跟以前不一樣了。”
“啥?”
朱允熥索性來了個大水漫灌,給其他小王叔們也分了一千股。
“恭賀皇太孫正位!”
“放心好了!”
大本堂裡一衆年長的皇子,看到朱哭唧唧的樣子,頓時爆出一陣大笑。至於那些跟朱年齡相仿,或者年歲相差不大的小皇子們,則一個個小臉煞白,再也不敢在朱允熥面前以長輩自居了。
“十三哥說,按照父皇定的規矩,我們給朱允熥行禮,朱允熥也得給我們行禮。”
朱允熥聽了這話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大侄子,你可別說我們欺負你,按照你皇爺爺的皇明祖訓,在朝堂等正式場合,我們這些當王叔的要對你行君臣之禮。”
“皇爺,這也是皇太孫對諸王的一片仁愛之心呀!”
朱才五歲,沒幾下就被打的嗚哇嗚哇的哭起來,朱允熥見這孩子哭了,當即將其放到地上。
“諸位王叔,咱們年齡相仿,讓我管你們叫一聲叔叔沒問題,但讓我將你們當成長輩則有點難。”
上位封朱允熥爲皇太孫,意味着上位非但不會動他們這些老傢伙,還要留着他們給皇太孫護駕!
整個流程其實非常複雜,比如加冕、授封、受印、受冊等等。
“皇爺爺,孫兒可不會當皇太孫,不知道如何才能當好一個皇太孫。”
好在朱允熞歡實了,敢朝他做鬼臉的那隻就是他。
一衆官員見狀無不歡欣鼓舞,因爲這意味着今天可以早點下班了!
只有齊泰鼓着個腮幫子一臉的不滿,感覺自己耗費了無數心力打造的冊封大典,全都付諸東流了。
秦德順聞言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心裡皇爺這頓罵不白挨,自己那點黑錢總算是洗白了!
朱允熥也不客氣,拎起年齡最小的伊王朱,一屁股坐在朱的座位上,然後將其放在自己大腿上,撩起他的下裳,對着他的屁股就是“啪啪”幾下。
齊泰見到此等景象,氣得他擼胳膊就要上前勸諫,他可是準備了好幾天了,皇帝也同意了的流程,皇帝咋就突然搞破壞呢?
一旁的孔訥見狀趕忙拉了下他,搖搖頭示意他別衝動。
“奴婢不敢欺瞞皇爺,奴婢手裡確實有一百股,但可不是皇太孫送的,而是奴婢趁着明鋼商會剛成立的時候低價買的……”
冊封皇太孫後,整個朝堂沒有多少變化。
“起來吧!”
“皇爺恕罪!”
只是一想起常升未能參加典禮,傅友德心裡就不免有些遺憾。
老朱聽到這話再也繃不住了,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然後,老朱有事沒事還總問他有啥看法。
原則上來說,從今往後文華殿就是他的專屬辦公廳。
“不管你將來如何氣咱,咱都不會後悔!”
“大侄子放心,我們永遠效忠你!”
在文武百官退下後,一衆藩王走了進來,也對着朱允熥朝賀了一番。
朱桂、朱植兩兄弟站在門口,不住地朝着朱允熥招手。
如果老朱在後宮玩瘋了,不想上朝了,那他就可以在文華殿替老朱處理公務。
秦德順見皇爺笑得如此開心,又給皇爺加了點佐料。
“唱!”
朱允熥見狀,又對着幾個比自己大的皇子行了禮。
其他幾個皇子就沒朱桂這麼懂規矩,大咧咧地受了朱允熥的禮。
“看咱不打你個屁股開花!”
“嘶……”
只是在正對着老朱的龍椅下方,加了一套供皇太孫聽政學習的桌椅。
秦德順接收到皇爺的信號,當即跑去太子府詢問,只見皇太孫連個人影都沒,只有朱允熞賤賤地逗弄着青鸞大鳥,教它唱着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歌謠。
朱桂玩歸玩,鬧歸鬧,但見到大侄子給他行禮之時,依然老老實實地站了起來。
最後又接受一衆藩王的朝拜,纔算是把冊封大典完成。
“你個還穿開襠褲的小屁孩,也敢在本太孫面前衝長輩?”
大本堂內的椅子早就被重新擺放了一遍,正對着門的中間空着,兩排各擺了十把椅子。
“朱允熥,你給我等着,我這就去找父皇告狀,讓父皇狠狠打你的屁股,嗚哇哇……”
一些年幼的皇子還不知道明鋼商會的一千股股份意味着什麼,但他們看皇兄們分到了,自己卻沒分到,心裡自然很不開心。
“沒!”
朱允熥將他們一個個相繼扶起。
但他纔不會道歉呢,只是輕輕踢了踢秦德順。
老朱看到小兒子的紅屁股,心裡就大致猜到發生何事了。
我要讓他們將來心悅誠服地拜我這個人!
朱允熥想到此處,臉上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心裡的緊張也自然而然消失。
老朱對於自己的小兒子還是非常在意的,見到他哭哭啼啼跑過來,趕忙詢問發生了何事。
這一次跟剛剛在文華殿不同,在文華殿他們跪的是皇太孫,在這裡他們跪的是朱允熥。
“彎腰可不行喲,我們可是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禮呢!”
難怪古人說,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然而到了老朱這裡,只是命孔訥宣讀了冊封的聖旨,然後親自將代表着太子身份的金冊、金印交給大孫,就讓大孫接受百官的朝拜了。
“我今天在這裡正告諸位,我依然是我,永遠是我。”
朱允熥在文華殿接受了一衆藩王的朝賀後,就被一干小王叔拉着去了大本堂。
秦德順聽出皇帝語氣有點泛酸,趕忙替朱允熥解釋道。
朱允熥用巴掌鎮壓了一衆小王叔後,又給他們每人發了個甜棗。
老朱像往常一般上朝,當看到大孫的座位上空空如也時,眉頭不由緊緊皺起,心道這逆孫又出什麼幺蛾子?
“父皇!”
他們現在拜的只是我的位子。
“你個老狗就別裝了,給咱說實話,你手裡是不是也有那逆孫送的股份?”
朱允熥領着一干王叔“分果果”的時候,朱也哭哭啼啼地跑到幹清宮找老朱告狀去了。
“來吧,大侄子,趕緊把我們剛剛磕過的頭還回來吧,哈哈哈!”
“那孫兒就放心了!”
朱允熥用腳趾頭都能猜到,他們一定在大本堂裡做好了“陷阱”等自己跳進去。
看來太子府的十二年,對這孩子影響很大,讓他總覺得沒自信……
老朱聽到這話,臉上的驚訝沒有絲毫減少,只是對着秦德順的脖子看了幾眼,陰仄仄的說道。
此時大明的一衆藩王,按照次序整整齊齊地坐在上邊。
老朱聽到秦德順不住嘴地給大孫說好話,不由笑罵道。
“沒那麼便宜!”
“瓦藍藍的天上飛老楞,我在高崗眺望金陵……”
雖說他從大同回來之時,已經去了鳳陽中都一次。但在接受了冊封大典後,還要特意跑一趟,以非常隆重的禮儀拜祭。
朱桂見到朱允熥走進來,嘿嘿壞笑着說道。
但早朝的臣子已經到齊了,老朱只能先命衆人奏事,暗暗給秦德順一個眼色。
“皇太孫千歲千千歲!”
“你個老狗給咱注意點,咱可是殺了一輩子貪官,可不想殺到身邊人身上!”
孔訥在齊泰耳邊說了這麼一句,就開心地走進大殿,按照皇帝的劇本開演了。
輪到一些年紀小的皇子,他們鬧騰得可就歡實多了,非得讓朱允熥跪下給他們磕幾個。
“他從自己的名下,拿出一萬多股明鋼商會的股份,分給諸位皇子,每個皇子能分到一千股呢!”
只是一想他們剛剛三叩九拜的,心裡肯定憋着點氣,他也就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跪在下方朝着朱允熥擠眉弄眼的馮勝,見到朱允熥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也頓時收起了玩鬧之心,認真地按照規矩行禮。
“皇爺,三皇孫……不不不,皇太孫也不是一味的打屁股,還是給了一衆皇子們甜棗的。”
然而,這還只是開始。
只是他們的朝賀禮儀就不那麼規範了,朝他擠眉弄眼者有之,朝他做鬼臉者有之,對他齜牙咧嘴,做出一副咬牙切齒動作者也有之。
“還回來!”
朱瑛、朱植、朱權三人也相繼表態。
朱允熥剛坐到小椅子上,奉天殿內外的文武百官就發出山呼海嘯一般的恭賀聲。
秦德順聞言趕忙擺手道。
“朱允熥,你目無長輩,毆打王叔,我要去父皇那兒告你的狀!”
每天寅時末就開始上朝,這誰特麼受得了?
再加上他不喜歡太子府,總覺得太子府像棺材,壓抑得他喘不上來氣。
“兒臣讓朱允熥把兒臣給他磕的頭還回來,他不還,還打我,哇嗚嗚……”
這簡直跟後世的文山會海沒啥區別了……
“可到了私下場合,你得對我們行家禮!”
“以後你就是命人來砍我的腦袋,十三叔也不會有半句怨言,只會覺得是自己有罪,對不起大侄子的這份信任!”
到了文華殿,朱允熥終於可以坐在正座的位置上,接受百官的朝拜了。
朱桂等人聽到朱允熥說出這番話,無不覺得鼻子一酸。
“朱允熥打王叔啦!”
老朱在下了龍攆後,領着大孫就踏上臺階,然後大步流星地走進奉天殿,一屁股坐在自己的龍椅上。
朱屁股上吃痛卻不哭,只是嘴上不住地叫囂着。
“奴婢買的時候是十兩銀子一股……”
“承蒙幾位王叔看得起,大侄子也不說那些廢話了,直接給你們每人一千股的明鋼商會股份好了,權當是對幾位王叔的謝禮!”
“咱又沒說怎麼着你,你擺出這個哭喪臉給誰看呢?”
朱重獲自由,囂張的氣焰再次燃起。
“哇啦啦的天上飛腦亨……”
“四皇孫,您知道皇太孫在哪兒嗎?”
“知道呀!”
“瓦藍藍的天上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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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弱的問一聲,這麼水能求點月票啥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