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你是存心要和我作對麼?”朱棣見朱允炆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也顧不上什麼君臣禮節了直呼出了朱允炆的名諱,其實對於朱允炆登基當這個皇帝朱棣心裡一直是不服氣的而這種深深地埋藏在朱棣心裡的不甘在這一刻混着嫉妒與對徐月然的佔有慾達到了頂點。
“燕王如果是要這樣認爲,那朕一定奉陪到底。”如果是以前的朱允炆他面對朱棣這樣的壓迫多少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但如今的朱允炆羽翼漸豐更何況他也已經坐擁天下成爲了大明王朝一統天下的帝王,對付起應該臣服於他的朱棣心裡也就多了一份底氣。
“既然陛下都這麼說了,那本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朱棣這話雖然說的客氣語氣中一點都聽不出臣下對於君王的那種應有的尊敬。
而目睹這一切的徐月然一時也不知道應該站在誰的這邊,一邊是時時刻刻爲自己着想總是幫着自己爲唯恐自己受一點點委屈的朱允炆,一邊是跟自己有着諸多心結可是又偏偏放他不下的心中所愛朱棣。
徐月然感覺自己像是被夾在了中間無法動彈。她早就說過嘛,手心手背都是肉看到這兩個人難過已經是自己頂頂不願意發生的事情了,更何況看着兩個本應該是至親的叔侄自相殘殺而一切的起因不是爲了別的只是爲了自己,徐月然感覺到了一種從心裡升騰上來的悲傷與無力感。
她想要制止這一切,對了就是現在這個時候如果自己再不說出一切怕是會造成更加嚴重的後果,可話已經到了嘴邊徐月然卻不知怎麼的怎麼樣也說不出口了。
在這個時候說的任何話語都顯得如此的突兀,像是一份無力的辯解徐月然張了張口又放棄了。
朱棣和朱允炆兩個人的這場對峙終究還是鬧的不歡而散。
朱棣走後,徐月然似乎還沒有從之前的衝擊中緩過來她怔怔地站在門口望着朱棣離去的方向,而朱允炆站在了他身後同樣的面色凝重一言不發。
許久徐月然像是想通了什麼一樣笑了,她微笑地看着天色慢慢暗沉,長長地嘆了口氣,從一開始她就錯了她從來就不應該動這個念頭不該去指望別人。
“朱棣……”徐月然的口中喃喃地念着那個人的名字,難道她和朱棣這輩子就這樣了麼,那自己腹中未出生的孩子又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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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從皇宮回來之後朱棣的心情就非常的不好,他只要想到朱允炆對徐月然的袒護,想到徐月然居然對朱允炆的保護不加拒絕反而順從地接受了,想到一切的一切他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頭一次朱棣下朝後並沒有急着回府而是去了附近的酒館,他拍着桌子讓店小二一次又一次地給他上酒。他就這樣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動作連貫像是一副自動的機器一般他的心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只求通過酒精來麻醉自己的神經,逃避嘛?那就算是逃避吧,朱棣在心裡想着。
暮色四合不知不覺朱棣已經在酒館坐到了打烊,桌邊橫着一堆堆的酒罈,朱棣的臉色因爲酒氣上頭已經漲的通紅,可他的眼神卻又是那麼的清明看不出一
點點的醉意。最後還是店小二看不過去了直說我們不賣了朱棣才從衣衫裡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作罷。
夜深露重朱棣一個人身影不穩地晃着雙腿一步步地朝自己的燕王府走去,但是那個本應該是自己歸宿的地方朱棣現在卻覺得自己對於那座大房子心裡竟然沒有一點點的歸屬感。
在那邊還會有人等着自己麼?會的,門口會有侍女掌燈會有管家幫自己開門甚至在得知自己喝了酒之後馬上就會有人送上溫熱的手巾和醒酒的苦茶,自己會被所有人照顧的很好。但這些人對自己的順從不過是遵從他們分內應該完成的事情罷了,他們只是把自己當成是他們不得不順從的主子處處對自己畢恭畢敬,唯恐不小心逆了自己的意惹來殺身之禍。
這些人他們所有的人從下人到王妃,通通沒有人一個人是在心裡真正在乎着自己把自己當做是他們的家人的。
家人?這兩個詞語冒出來的時候朱棣覺得自己有些好笑,這兩個字是從來沒有在他過去的生命中出現過的。
本來嘛從小身在皇宮身不由己的他們從來都是被勾心鬥角爭權奪勢包圍着長大的,皇子和皇子之間有的只有競爭根本就別提什麼手足之情了,遇事不落井下石就已經是莫大的道義了朱棣從小就知道這點。
而當這個詞語不經意地滑過朱棣的心頭徐月然的面容逐漸浮現,“徐……月……然……”朱棣一個字一個字地念着她的名字,害怕唸的太快那人就就會消失一樣,但是轉而一股不可名狀的悲傷又隨着朱棣對徐月然的想念涌了上來,朱棣晃了晃腦袋想要拜託徐月然出現在自己腦中的身影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念那個讓自己牽腸掛肚的女人。
果然跟他想的一樣,當他帶着醉意扣開燕王府的大門就看到了章這燈籠等着自己的下人,他們看見自己喝的酩酊大醉無不露出了關切的神情,下人也手忙腳亂地過來扶着他。
都不過是些虛情假意,朱棣在心裡冷冷地想着,他推開了旁邊扶着他的侍女執意一個人走回房間。他扶着牆,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了徐月然曾經住過的別院,他靠着牆壁站着,仰着頭,沉默地望着天上寧靜的夜色,脣角上翹,似笑非笑。
在路過徐月然房門的時候朱棣突然覺得有一些似曾相識的回憶浮了上來,記憶中有一些旎璇的畫面閃過,但是等他想要仔細去回想清楚腦袋卻因爲酒精的作用混沌成了一片竟是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這一切是什麼?是自己的幻想還是真實發生過?朱棣支撐不住在別院的地上坐了下來,地上一片冰涼,被地上透過石板傳過來的一陣陣寒意以刺激朱棣覺得自己的精神也清新了不少,酒意散去理智逐漸回到了朱棣的腦中。
“她……”朱棣坐在地上拼命地想要迫使自己去回想,自己是很少喝酒的像今天這樣喝的大醉更是少有除了今天唯一的一次就是那天了,那天?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朱棣覺得自己的腦袋很痛幾乎是要迫使着他放棄但對於真相的執著讓這位頑強固執的王爺堅持了下來他支撐着醉酒後渾渾噩噩的腦袋忍着劇烈的頭痛
順着思緒往下拼命回想着。
雖然朱棣對那一晚的回憶記的斷斷續續的,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那麼的不真實,他甚至有些分辨不了那一切是他幻想出來的夢境還是真實發生過。
朱棣又回想着在徐月然身上發生的一切,他跟徐月然似乎也是從那一夜開始變得不一樣了,由此想來那天晚上必然發生了什麼,纔會讓徐月然不管不顧地想要逃離自己的身邊。
這樣一推理一切都似乎很明瞭了徐月然肯定有事情在瞞着他,而朱允炆對於這件事其實早就心知肚明,這兩個人都明知事情的真相卻都互相遮掩着欺瞞着自己。這也越發地說明這一切跟自己有着至關重要的關係,徐月然腹中的孩子怕是自己的了。
這時的宮裡因爲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徐月然懷有身孕的肚子也越來越明顯了,周圍對她不利的謠言也開始越傳越多。
“唉唉唉,你聽說徐伴讀的孩子是誰了麼?”掌握後宮內這些亂七八糟的流言的總是這些平時閒着無事就喜歡說說閒話的宮女們。
“不是說是陛下的麼?”一個宮女覺得這件事早就不是新鮮事,語氣不屑的很。
“你孤陋寡聞啦,我說是王爺的纔對。”另一位馬上指出了前一位宮女情報的錯誤修正道。
“錯錯錯,你們都猜錯啦,我聽到一個謠言之前徐伴讀跟王爺鬧脾氣的時候曾經離開王府出走過,那一條王府裡的所有人都憂心忡忡地出去找了她一晚上,可找遍了整個京城也沒有發現她,結果你們猜怎麼着?”說道這裡有一位一直在旁邊笑着的宮女憋不住了,她得意地看着周圍的人把自己剛得到的八卦消息拿出來與其他宮女們分享着。
“怎麼着,怎麼着?”衆人見說話的這個宮女賣關子都急了,紛紛催促她快點把事情說下去。
“第二天徐伴讀自己回來了,可是她整個人啊都衣衫不整的……”這位宮女說起故事來繪聲繪色的,明明可能是空穴來風的事情可被她這麼一說倒好像確有其事一樣。
“後來有人說曾經在城外的破廟裡見到過神似徐伴讀的女子,你們可別覺得這件事情離奇啊這兩件事那麼一串不就說的通了麼……”說完還怕其他人不明白繼續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這個孩子既不是陛下的。”旁邊的人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猶豫着不敢說出自己的推想。
“也不是王爺的……”又有人接過話說了下去。
“那是誰的?”還是有人沒反應過來,聽的一頭霧水。
“啊呀,你怎麼就那麼苯呢,那一天晚上發生了什麼誰也不清楚知道事情真相的只有徐伴讀一個人,所以也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孩子究竟是誰的。”
“你這話說了不還是白說麼。”那個沒聽懂故事的宮女在旁邊諷刺道。
“哎,就你不懂她們可都聽明白啦……”這位講故事的宮女倒也不跟她計較,拍拍她的肩膀得意地說道。
宮內謠傳的版本開始越來越多,徐月然朱棣朱允炆的心裡卻早已對未來將要發生了一切又了各自的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