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把安眠藥下在了我的牛奶裡?”容顏晚上有喝牛奶的習慣。沒想到讓陳婕有機可乘了。
陳婕也沒否認,輕笑的點頭,末了還補充道:“你現在回家找找一定找不到那隻杯子了。第二天早上郎然上班,我把他爸媽都哄出去之後我就扔了你那隻杯子和那盒牛奶。誰也找不到證據的。”
說到這裡,陳婕頗爲自己的心思縝密感到得意。
“你真沒想讓我死?”容顏突然問道。剛纔在陳婕的敘述中,她是這麼說的。
陳婕點點頭:“真的。我沒打算真讓你死。所以擰開了煤氣開關之後我就站在了門口估算着時間然後打120.”
“爲什麼?”容顏實在不解。按照陳婕的說法,她從第一天來這裡就在構思這件事了。爲什麼到臨頭了還不讓自己死了?自己死了對她豈不是更好?
容顏看着陳婕,突然覺得這件事情也許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真相。那會是什麼呢?
“爲什麼?”陳婕突然苦澀的笑了笑。“我殺了你,郎然能放過我嗎?”
郎然,陳婕提到這個名字,容顏的心抖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他愛我,捨不得我死?”
是這樣嗎?現在她已經對這個男人不抱什麼希望了。
陳婕脣邊的笑突然變了味道,不再是苦澀反倒有些譏誚:“他愛不愛你,愛你多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確實捨不得你死。”
話到這裡就沒了,最後半句留下了許多讓人遐想的餘地。
“你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容顏眸光倏然一收,x光一樣的犀利,似乎想從陳婕的眼睛裡窺視她內心最深處的秘密。但是陳婕卻不打算深入說了。
“沒什麼意思。你想知道的我已經說了。希望你能遵守承諾。我要出去。不要在這裡了。”
“承諾?”容顏突然勾脣揚起一個燦爛的弧度“郎然承諾一生愛我,他做到了嗎?”
“你……你說話不算話?”陳婕躥了起來,火氣上頭,恨不能生吞了容顏。
容顏站起來往後退到了門口,笑意更甚:“說話算不算那得看心情。我現在心情不佳。要出去透透氣了。不陪了,再見。”
她揚起素白的小手,對着陳婕搖了搖,陳婕氣的直跺腳卻就是不能奈何她。
出了警局,容顏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錄音機聽了聽,滿意的勾了勾脣。陳婕大概怎麼也想不到她錄下了剛纔她們的對話。
她倒不是想現在就拿這些指控陳婕蓄意謀殺。昨天晚上她已經查閱過相關資料了。像陳婕這種孕婦,一般小罪就是取保候審。拘留和判刑都不太可能。法律對她們是有偏袒的。所以現在就算指控她蓄意謀殺,那也沒有用,呆不了幾天她又出來耀武揚威了。還不如先留着這證據等她孩子生下來之後再做理論。
容顏在這裡取證的時候,郎然也正處在水深火熱中。
“媽,你們這是幹什麼啊?我說了我得上班啊,你拽着我算什麼意思?”
他低頭看着王花那隻死死揪住他的手十分無奈。
面對兒子的不耐煩,王花卻絲毫不動容:“你說算什麼意思?我問你,你就由着你爹媽被那女人趕出來住旅社?然啊,那是你的家,你的房子啊。你是個男人咋活得這樣窩囊呢?”
王花真想給這兒子二拳頭打醒他。男人啊,在娘們面前那應該是說一是一的主,瞧他這窩囊勁,真來氣。
郎然惦記着上班,容顏的事情不是他不想處理,而是暫時還沒想到最好的方式。所以他打算先等等,想清楚了再下手。哪知道自己爹媽先就不放過他了。
“好了,我知道了。等我有空了就去找她,讓你們住回去成了吧?”
他們部門正在競爭業務經理,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放鬆。他煩躁的扯回自己的胳膊,正準備徑直出門,哪曉得王花突然舉起一個喝水的杯子對着自己的腦袋。
“郎然,你給我站住。今天這事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了。那女人騎到咱們郎家人頭上拉屎就是不對。你馬上給我去找她讓她撤訴把小陳放出來。否則你媽今天就死在你面前。”
“混賬東西,還不聽你媽的趕快去!”
郎傳業也厲聲催促了一聲,顯然是站在自己老婆這邊的。
“媽!”郎然煩躁的嚷了一句,王花就把那杯子高高舉起,作勢對着自己的腦門扣下來。
“好,好,好,我去,我去還不成嗎?”郎然無奈的舉手投降,心裡卻大逆不道的罵起了自己這對不省心的爹媽。
出了旅社,想想今天如果不結局,回來爹媽又得接着鬧,沒辦法他只得舍了公司直奔自家去找容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