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這樣說,璇璣惶恐了。”璇璣看着王后,不知道她話語裡的意思到底是什麼,她可不要沒死在戰場上,而死在後宮,這也太悲催了吧。
“姐姐,姐姐,這條瓔珞很漂亮,給我好麼?”
沒等王后回答,玉婕妤從珠簾處蹦着跳出來,手裡舉着一串閃爍的瓔珞,像王后跑過去,在看到璇璣時,頓住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姐姐,你怎麼把璇璣給叫過來了,別責罰她好不好,是我叫她叫我耍劍的。”玉婕妤見璇璣坐在這裡,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件事,忙上前,撲在王后的懷裡,撒嬌說着。
“怎麼還沒定性子呢,你已經爲人妃子了。”王后故作嚴厲地說着,但是語氣裡藏不住的寵愛,這個妹妹,小她幾近十歲,她擔任的角色,母親多過姐姐。
“那姐姐怎麼把璇璣給叫過來了呢?”玉婕妤一臉的無辜,在一邊眨着眼睛問道。倒是璇璣坐在一邊,更像一個多餘的人。
“你先下去,我有事情要和璇璣說,總不能怠慢客人吧。”王后的語氣顯得很和藹,柔聲溫和,說話總是語氣淡淡的樣子。
玉婕妤雖然很喜歡向姐姐撒嬌,但是說到正經事,還是會乖乖退到一邊去。
等到玉婕妤退了下去,璇璣才說道:“那日我在花園裡遇到玉婕妤,見她耍劍,便玩了一下。”
“玉兒的性子我們都知道,肯定是她纏着你,讓你費神了。”王后說話的聲音還是柔柔的,很溫柔賢惠的樣子,但是璇璣不管怎麼看,都不覺得她和夜筠堯般配,更像姐弟。
“但是,大王把一個懂劍術的人留在身邊,多多少少的,惹得旁人擔心,說不定會對璇璣你有誤會,比如我。”王后雖然很溫柔,但是對於會威脅到夜筠堯的事情,可不含糊。
璇璣也是笑了一下,說道:“我是由錦親王府進來的,對於我的事,大王自然清楚明瞭。再說,一國之君,難道還怕一個小女子不成。”璇璣笑着說道,就算面對着的是王后,她也沒有絲毫的膽怯,對於死,她真的已經不在乎了。
“這......”王后怔了
一下,她貴爲王后,雖然後宮之中,多有夫人,婕妤,容華對她這個病秧子王后不在意,但是表面上的尊敬還是會有的,像璇璣這樣直白說話的人,倒不常見。
“若是王后擔心的是這樣的事情,璇璣可以在這裡做保證,我只是一個奉茶,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都不會做任何改變。後宮之中,爭寵鬥豔,絕對不會出現一個叫璇璣的女子,我在這裡,可以用生命起誓。”
“我叫你來,並不是要你起誓。”王后還沒說什麼,璇璣就表明心跡,這多多少少讓她有點不能接受。畢竟她纔是這裡的主子,一切的引導主權,應該在她手上,而不是一個剛剛來到的奉茶女官。
“嗯哼?”璇璣倒是有點意外,自己的丈夫擁有那麼多女人,難道她還可以心胸寬廣,想來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不過夫君是國君,她無可奈何罷了。
“對於大王擁有多少女人,我無權過問和吃醋,我身爲王后,職責是統管後宮。”王后笑了一下,很是虛弱的樣子,看來,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大好。
“叫你來,也只是想問一下,你對大王的意思,若是大王喜歡,你也有意,我可以請大王......”
璇璣聽聞,從椅子上滑落跪在地上,忙說道:“這事不可,絕非王后想的這樣,璇璣真的只是一個單純的奉茶,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若是王后做媒,只怕陰差陽錯。”
王后坐在軟榻之上,方几上焚着淡淡的檀香,但是她的臉色並不好,而是皺着眉頭看着璇璣,語氣略帶嚴厲地說着:“你這樣說,是看不上大王?”
“不是,我只是......”
“那是什麼意思?”王后真是一個奇怪的身份,明明想要獨佔自己的男人,卻又要平衡後宮的寵愛,還要爲大王選納妃子。要是心胸狹隘一點點,都不能做到。
“我不愛他,即便他是全天下的最好的男人,即便是一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王后,我也不會答應你的要求。我只是一個奉茶,我會做好自己的本分,僅此而已。”璇璣擡起頭,對上王后的眼睛,這一次的談話,她無比認真。“進宮,
我是被迫無奈,做奉茶女官,也是被迫無奈。”
“你可知道,這些話要是說了出來,便是忤逆之罪?”王后皺起眉頭,她原本以爲,錦親王送了一個姿色上乘的女子進來,而大王又收納在身邊,便是歡喜。可是今日看來,還真的是想多了。
“璇璣知罪。”璇璣小聲說道,其實這宮裡頭的罪狀,她哪裡知道那麼多,什麼事情都可以委屈,唯獨是這件事,她做不到。
“罷了,這事也沒有塵埃落定,如今知道也好,少走了彎路。”王后說着,臉色又蒼白了許多,可能是說多話的緣故。一邊伺候着的宮女忙上前,幫她順背。
“你退下吧。”
聽到能走,璇璣倒是一點都不猶豫,站起來謝安後,便打算離開。
“璇璣,你心裡面,是否藏了人?”王后看着璇璣已經走出屋子的身影問道。璇璣聽了,腳步稍微頓了一下,假裝沒有聽到,還是離開了。
這便是她第一次和王后談話,關於喜不喜歡夜筠堯的談話。
蕭蕭和錦瑟在庭院裡來回踱步,擔心她出了什麼事,看到她平安回來,蕭蕭幾乎是衝上去抱着璇璣,說道:“怎麼樣,她們有沒有爲難你啊?”
“瞧你總是往壞處想,王后是好人呢。”璇璣敲着蕭蕭的額頭,笑着說道,“這麼晚了,還不去睡,明日可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我這是關心,關心呢,知道不。”蕭蕭不服氣地說着,賭氣的小嘴很是可愛,一邊看着的錦瑟見璇璣沒事,也不想做過多的打擾,拉着蕭蕭道過晚安,便回房休息。
璇璣倒沒有那麼容易睡得着,在房間裡託着下巴看着天上的月亮,淡黃色的下弦月,像柳葉眉一樣,照着她的無眠。
而同樣,杵着下巴看着下弦月的人,還有黎昕,因爲明日,便是狩獵之時。足足一個月的準備,就看明天,能都一把把右丞相落下來。
到底能不能相信凖呢,要是這個時候,凖背叛了他們,把計劃都告訴了右丞相,到時候被將了一軍的話,要怎辦?這是董清牧給他的忠告,但他還是想相信凖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