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現在,綠蕪這樣脫塵,又清新的美女在校園中也定會被大家評爲校花級別的女神,想起大學時候,那些蜂擁在美女後面,如同爛頭蒼蠅的男生。
莫熙兒心中有一點羨慕,又有點慶幸,羨慕能擁有帥哥追求者,慶幸自己遇不見那些蒼蠅擁護着。
“你想什麼呢?娶三房姨太太爲什麼會被譴責啊?”
綠蕪的手在對面晃了晃,搖着她好奇的問道。莫熙兒這纔回過神來,不由得啞然失笑,心裡嘆道,還真是鍥而不捨啊,
“怎麼和你說呢,在我們那裡愛情只能男女雙方共同擁有,而不是共享資源,任何人都能去分一杯羹的東西,所以啊,將來你要嫁人的時候,一定要看準人啊!”
說着,頓了頓,發揮了一下自己的才華,賣弄道“一生一世一雙人,在這裡也未嘗不可。”
“一生一世一雙人?”
綠蕪囡囡唸叨,眼眸黯然的垂下,良久後忽然明亮了起來,對着面靜靜躺着的女子道:“好美的句子,是你自己寫的嗎?真是太美好了,男女永結同心,比翼雙飛,簡直就像神仙一般快活啊!”
“算是吧。”莫熙兒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雙頰粉嫩通紅,有點心虛。奇怪,這句話是誰說的來着?他們這個朝代難道這個詩人還沒誕生嗎?
夜色沉沉,空中星子稀疏,一陣風溫柔的刮過,讓人心中繾綣。
本是醉人的溫柔夜幕,邊塞上卻颳起了悲風,大風如刀子一般刮在人臉上,乾澀,生硬。厚重的軍帳被風沙吹打的吱吱響動。
營帳內,燭光幽深籠罩着陰謀的氣息。劉乾坤坐在矮桌旁,雙腿盤起,面前一個身形削瘦,面容異常俊碩的年輕男人坐在那裡,手握茶味,輕輕小口呷着。
“我們這樣做,真的可行嗎?”
帳內是安靜的讓人焦慮的氣息,面前的男子始終一言不發的盯着手中的扇子,他的行爲其實很古怪,這麼大風的邊塞草原,根本不需要扇子。終於忍不住,劉乾坤朝對面人開口道。
“何必擔心呢?我們背後的主子可是皇上,劉大人難道就不想嚐嚐這從副將上升到將軍是什麼滋味嗎?”
李青峰淡淡開口,聲音中帶着一絲寒芒,明亮的眸子中光華四射,不知道是不是燭火的原因,他的黑色的眸子中時刻籠聚着一抹狡猾的光芒。
劉乾坤定住,心中思慮了許久,那些事情像是過電影一般在他的頭腦中掠過,想起自己曾經受過的屈辱,自己壯志難酬的惆悵與悲痛,感覺一陣憤慨,與對自己尊嚴的屈辱。
他要出人頭地,他要讓那個皇帝看看到底誰纔是能夠爲天宇國效力的能手。
他要做將軍,要做這軍帳中最大的領頭人,而不是一個區區副將,任何光榮的事都要留給將軍來露臉,自己卻只能躲在後面默默耕耘。承受着所有卑微與人們看不見的苦楚。
他不要,他也要風風光光,就像夜星辰那樣。
想起夜星辰,他的心頭就涌上一股清晰的恨意和敬意。
若不是他,自己怎能如此不得志。現在皇帝要重用自己了,自己何不順水推舟,承個人情給皇帝?
“對,我不要做副將,不要一輩子低人一等。”
劉乾坤咬着下脣發誓道,儘管在政治上,他只是和夜星辰不和,儘管他同樣認爲這樣圖謀夜星辰不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可是比起夜星辰處處搶他風頭,壓制着他的風光,這又算的了什麼?
一日不除掉夜星辰,他的心就一日在油鍋裡煎熬。
“我們可以直接做掉夜星辰。”劉乾坤忽然壓低聲音,在桌子底下橫起了手掌,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這……”李青峰身軀一震,面色驚訝的看着面前的副將大人,爲難的道“這可不好吧……皇上沒有說啊”
“皇上的確沒有要殺了夜星辰,可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們殺完了,皇上也奈何不了,不是嗎?”
“給他安個什麼罪名呢?”
李青峰有些猶豫,心中又隱隱對副將軍的想法有些認同,打心底他也不喜歡這個夜大將軍,他是一個正直的人,他要盡心盡力輔助皇上,剷除天宇國家之中的毒瘤。
“惑亂軍心,與三大部落結黨營私,出賣我方軍情。而且還徹夜不歸,誤軍事。”果然,青龍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劉乾坤果然在這擺了將軍一道。
“哈哈哈。”盯着羽扇的男子忽然哈哈大笑,讚賞的看了看副將軍道“果然,將軍你比我還要略高一籌啊!”
“過獎了。”劉乾坤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人,不動聲色的應和道。
營帳外,忽然一個小兵跑進來,氣喘吁吁得到“將軍回來了。”
“什麼?這麼快?”帳內人異口同聲道,小兵被問的不知所措。
帳內兩人也互相看了一眼,對視而笑,相互間都有一些尷尬,可彼此的眼神卻讓人看出了雙方的用意。
“來人給我把這個叛徒拿下!”鐺的一聲,一柄長劍自劍鞘而出,一人從軍帳內走出來,就這茫茫夜色舉起手中寒芒四射的冷箭,來人正是多日不見的劉乾坤。
夜星辰站在營帳外,身後跟着幾個黑衣屬下,那便都是他的暗衛,出生入死只爲保護他一人,其中也有青龍一人。
“劉副將,幾日不見難道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嗎?安能鳩佔鵲巢?”說完,他強忍着咳嗽,胸腔震動了幾下,一股粘稠的血腥氣味從喉頭蔓延上來。
這幾日他的胸口已經有點好轉,單單只是不再出血,停止高燒。
天上星子倏明,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應該多加休息,可若是再不回到軍營,恐事情會生出變故。
“鳩佔鵲巢?實在是不敢啊!”
站在營帳外的人反問了一句,又冷笑了一聲,冷嘲熱諷的道“只是你身爲將軍不但不起表率作用,反而出賣軍情,夜不歸營,勾結敵人,你當我們都不知道嗎?”
對面人咄咄逼人,夜星辰身軀一震,驚疑不定的看向劉乾坤的眼睛,內心反覆琢磨,難道自己與頓珠的事情他們知道了?有人跟蹤自己?
“竟然敢污衊我們將軍,我們將軍明明受了重……”青龍憤怒的站出來出聲反駁。
“閉嘴!”夜星辰一腳將青龍踹到在地,身手利落敏捷,出招迅速,完全不像是受了重傷之人。沒有人注意到他的額上流出豆大的冷汗。
四周圍剿上來的人,已被這一事態震呆了,青龍緊緊只捱了一腳,胸口翻騰,張口吐
出一口殷紅的血來。再無人敢靠近。
“誰敢忤逆犯上?”夜星辰大聲叱責,聲如洪鐘,氣勢逼人宛若天生的王者,渾身散發着讓人不敢覬覦的強硬氣息,星眸轉動,濃眉一挑。
冷冷的打量那個曾經作爲他身邊副將的男人,語氣輕蔑冷漠的道“劉乾坤,你好大的膽子,本將外出處理軍務,你竟然在軍營中攪亂,瓦解將士雄心,造謠生事,該當何罪!”
“哈哈,夜星辰,你還真會巧舌如簧。”說着,劉乾坤冷笑一聲,揮了揮手,四周便有打量的人馬衝上來,將夜星辰再次團團包圍住。
單單只是包圍,那些人皆是左右爲難,方纔那殘忍的局面他們已經見到過了,面上露出難色,都不敢上前去。
“怕什麼?”劉乾坤氣急敗壞,指着身邊的俊朗瘦弱的言官道“你看看這人是皇上專門派來的監察,有他在便是皇上在,現在皇上都已經做了決定的事情,你們有什麼不敢下手?”
“誰敢!”夜星辰一聲嚴厲呵斥,將四周人羣震開!“你說我勾結敵人,好,那你可有證據?”
“當然有,你連續三日徹夜不貴就是證據,從我方到達敵人那裡再回來,正好三天!”
說完,便有一個小將走了上來,稟報道“我看到將軍三天前的夜裡朝着敵人方向前行,便一時好奇,偷偷跟了過去,沒想到……”
小將士頓了頓,偷偷瞧了一眼夜星辰,小聲囁嚅道“沒想到將軍竟然去見了一個女人。”
這個小兵是個老實人,平日裡在軍營中人員很好,也頗有口碑。
許多人都實實在在的相信小兵的話,不疑有他,卻不能相信自己的將軍能夠做出這般事情,還存在三分疑慮。
“人證具在,夜星辰你還有什麼話好說?我就說,難怪皇上會派言官來監察,原來我們的常勝將軍早就不滿現狀蠢蠢欲動了,還是皇上英明啊!我們這些人都被你所欺騙了!”
劉乾坤說着遭雷劈的話,面色竟然一點都心虛,好像真的是事實一樣。
夜星辰看着他那個模樣,一口怒氣自胸口衝上來,喉頭腥氣更濃,終於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雙膝支撐不住,拄着劍柄,橫眉怒目注視前方。
“既然你不相信我所言,那我就親手斬了你這個賊子!”
“來人把他給我捆綁起來,押回去,我要帶這個叛徒見皇上!”見他噴了一口血,在場所有的士兵,包括副將軍與李青峰都嚇了一跳,皆是震驚。
劉乾坤本想一刀殺了他,免得日後節外生枝,握住刀柄剛剛動彈的手,卻被李青峰制止“他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傷,活不久了,我們何必要髒了自己的手呢?”
出鞘的寒尖一點點退了回來。寒冷光芒悄悄在夜色隱匿。
也是,爲何要髒了自己的手呢,看他面白如紙,嘴脣乾裂,怕是早就命不久矣了吧!劉乾坤忍不住上前去扒開夜星辰的衣服,發現一道觸目驚心的深邃傷口。
與此同時,正在睡夢中的莫熙兒忽然眉頭一緊,從夢中驚醒過來,額上汗水淋淋,身上的衣衫被浸透的能擰出水來。
一個機靈坐起身,她忽然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甚至連身體都冰冷僵硬,不敢動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