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純潔狼身體有些不舒服,好象病了,所以今天情節和字數少一些,請朋友們原諒。)
雖然盧胖子成功的阻止了林天擎爲李率祖開口求情,也讓本就打算偏袒自己的林天擎立場更加傾向於自己,但林天擎始終還沒有正式接印上任,好不容易鹹魚翻身的官場老狐狸林天擎也不可能因爲盧胖子的三言兩語,就拿自己的前程和仕途開玩笑,直接就動用極招忌諱的先斬後奏方式收拾李率祖,所以林天擎也只能按着規矩走程序過場,這樣纔不會給別人抓住把柄。
林天擎這也是真的沒辦法,李率祖出身於鐵嶺李氏,這個家族在本朝的身份十分敏感,既註定不會被過於重用,可也不能隨便欺負,而且李率祖背後還站着一個康親王傑書,這個老東西也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人物,身居親王還是小麻子的堂哥,如果他出手全力支援李率祖,林天擎就是想不投鼠忌器也不行了,當然更不敢留下把柄讓別人抓,林天擎還沒那麼蠢。
盧胖子當然不想給李率祖喘息之機,可惜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三月初一這天林天擎從曲靖啓程趕往昆明接印,盧胖子也必須得跟着去,一是去參加林天擎的上任儀式,二是得去拜見吳三桂、吳應麒和劉玄初等靠山和師長,這都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推脫的事,還有第三點,那就是得去昆明和尚婉欹正式完婚——這點更沒辦法推脫。
所以沒辦法,盧胖子只得把縣事暫時放下,又把一些關鍵的人證物證暫時委託給雲南副將王景保護,預防李率祖殺人滅口,然後就帶着未婚妻尚婉欹和朱方旦、肖二郎、方世玉等狗腿子離開了曲靖城,跟着林天擎去昆明城上任了。經驗豐富又老練沉穩的李天植則帶着劉家三兄弟留在了曲靖城,一是監視李率祖的舉動,二就是配合王景保護人證物證,最大限度減少萬一情況發生。
除此之外,林天擎還在盧胖子的勸說下,秘密召見了長期以來一直被李率祖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曲靖同知張皋謨,密令他監視李率祖,並且承諾扳倒李率祖就把張皋謨扶正,在李率祖身邊又埋下了一顆釘子。但不管怎麼說,李率祖還是獲得了極其寶貴的喘息機會,也讓他的把事情攪大打算看到了一線希望——當然了,事情攪大贏得一線希望的同時,李率祖自己也多了一分危險,稍有不慎,下場只會更慘。
三月初一這天和林天擎的隊伍一起出了曲靖城,盧胖子忽然發現吳國貴竟然也帶着妻小和幾百親兵離開了曲靖城,加入到了林天擎的隊伍之中,盧胖子不由大爲好奇,剛開始上路就找機會向吳國貴問道:“吳將軍,你不是代表平西王爺巡視右鎮軍務嗎?怎麼,差事辦完了?”
“辦完了。”吳國貴點頭,微笑說道:“王軍門帶兵是沒說的,其實我也就是走一個過場,現在過場走完了,我也該回去交差了,順便在路上辦另一件差事。”
“隨便在路上辦另一件差事?”盧胖子一楞,問道:“什麼差事?曲靖到昆明之間,好象沒有大的城池和大股的駐軍了啊?”
“什麼差事?當然是保護你和你的小格格啊!”吳國貴沒好氣的說道:“你把平南王府的小格格拐到雲南,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把平南王爺氣得當場就吐了血,這些天王爺天天上摺子和平南王爺吵架,以平南王爺那種德行,你就不怕他派刺客幹掉你?王爺就是擔心這一點,所以你剛回曲靖,馬上就讓我帶人過來了。”
“誰說我不怕?否則我隨時把方世玉帶在身邊幹什麼?”盧胖子心裡嘀咕,臉上則賠笑道:“原來吳將軍還有一個秘密差使就是保護下官啊,下官何德何能,竟敢勞動將軍大駕,實在是受寵若驚,誠惶誠恐。”
“你知道就好。”吳國貴毫不客氣的說道:“等到了昆明,好好給王爺多磕幾個頭感謝吧,這事如果不是王爺護着你,你有幾個腦袋都被砍了!你以爲平南王府是能吃啞巴虧的主?”
“那是,那是。”盧胖子點頭哈腰,滿臉諂媚的答應,心裡則嘀咕道:“這事其實應該賴你——如果你早讓我看到你的女兒吳小菟長那麼漂亮,我會對尚婉欹動心?我肯定早就求老師做媒上門提親了,還用得着鬧出這麼大動靜?”
心裡嘀咕着,盧胖子的眼珠子情不自禁的又悄悄瞟向吳國貴身後的馬車,希望能再一次看到吳小菟的俏麗容貌,也是天遂人願,恰在這時,吳小菟恰好從馬車中探出頭來,先是禮貌的向盧胖子一笑,又轉向吳國貴說道:“爹,我一個人坐在車裡太無聊了,想到小格格的馬車裡去和她聊聊天,可以嗎?”
“你去吧。”吳國貴點頭,一口答應。吳小菟大喜,趕緊在丫鬟的攙扶下下車,快步跑到後面上了尚婉欹的馬車,那邊尚婉欹也是歡天喜地的攙起車簾,親自把吳小菟拉上了馬車,顯得十分之親熱。盧胖子不由又是一楞,疑惑說道:“這兩個小丫頭,什麼時候這麼熟悉了?”
“你不知道?”吳國貴先是一楞,又說道:“也對,這些天你一直在衙門裡和田地裡瞎忙,也應該不知道我家小菟這段時間天天去找你家的小格格,她們好象很談得來。”說罷,吳國貴還不放心的補充一句,“不過本將軍可警告你,管好點你那個老婆,我家小菟還小,別把我家小菟帶壞了。”
盧胖子苦笑着不說話,也無話可對,吳國貴則喋喋不休的說道:“你知不知道?小格格這件事,你捅出了多大的簍子?平南王爺連上三道奏表,彈劾王爺縱容下屬誘拐他的女兒,要求朝廷懲辦王爺。還有那位可憐的平南王二王子,也算是被你給坑慘了,回到廣東就被收繳了所有兵權,還捱了平南王爺的耳光,也是把你恨到了骨子裡了。這還不算,還有消息說,有一些平南王府的將領,都已經自告奮勇要帶兵過來找你算帳了!”
“那平南王世子呢?”盧胖子唯一擔心的是尚之信的反應,至於尚之孝和平南王府的其他人是做何感想——盧胖子管他們去死!他們真要敢揹着謀反嫌疑帶兵越省,那盧胖子更會笑得連嘴都合不攏!
“平南王世子倒是沒表態。”吳國貴笑着說道:“聽我們在平南王府的眼線報告,平南王世子這次還落井下石狠狠收拾了他那個野心勃勃的兄弟一通,當面指出小格格其實是被尚之孝氣走的,鼓動着平南王爺把怒氣好好的象尚之孝發泄了一把。看這架勢,尚之信最起碼不會恨你,反倒可能有點偷偷感謝你。”
“只要尚之信不火大就行。”盧胖子稍微鬆了口氣——盧胖子倒不是怕尚之信和自己翻臉,關鍵是到了下半年,要想打開八旗福壽膏在海外的銷路,就一定得借到尚之信在廣州的力量。
好不容易等頗有點嘴碎的吳國貴唸叨夠了,盧胖子趕緊找藉口回到自己的隊伍中,又藉口探視未婚妻的情況摸到尚婉欹的馬車旁邊,掀開車窗簾,衝着裡面正聊得起勁的尚婉欹和吳小菟傻笑問道:“婉欹,車裡還舒服不,要不要加些棉褥?曲靖到昆明兩百多裡,得走兩天,你習不習慣?”
嘴上關心着尚婉欹,盧胖子的一雙小眼睛卻色眯眯的偷偷盯着吳小菟,悄悄直咽口水,心裡也開始幻想起來,“如果能同時和這兩位小美人一起上牀,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事啊?”
“沒事,車裡挺舒服的。”尚婉欹沒察覺到盧胖子的險惡用心,只是頤指氣使的命令道:“去,把我從曲靖帶來的蜜餞和瓜子拿來,車裡的已經被我和小菟妹妹吃完了。還有,讓丫鬟在車上燒開水泡一壺茶來,要你們雲南的普洱茶。”
“好。”盧胖子順口答應,一雙賊眼仍然盯在吳小菟已經初具規模的小胸脯上,身體不肯動彈。尚婉欹也終於發現情況不對,趕緊用身體把盧胖子的視線一擋,伸手出窗,一把揪住盧胖子的耳朵,把盧胖子揪到面前,皮笑肉不笑的壓低聲音喝道:“死胖子,眼睛在看那裡?是不是活膩味了?”
儘管尚婉欹皮笑肉不笑的陰險模樣還是那麼動人,閃爍着殺氣的美目也光彩依舊,可盧胖子還是被嚇得全身的肥肉都抖了起來,戰戰兢兢的說道:“沒……,我沒亂看那裡啊?”
“沒亂看那裡?”尚婉欹笑得益發陰冷,但考慮到吳小菟就在身後,旁邊還有無數的軍士和官員,比較理智的尚婉欹終於還是壓住了怒火,把盧胖子的耳朵揪到面前,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人太多,給你一點面子,等晚上再找你算帳!順便給你一個忠告,小菟妹妹纔剛滿十四歲,亂打她的壞主意,老孃第一個掐死你!聽明白沒有?”
“明……明白。”盧胖子顫抖着答應,心裡卻有情不自禁的琢磨,“剛滿十四歲?這麼說來還比較小了,難道我還有機會?等我有權有勢有槍有炮有地盤了,還怕吳國貴不乖乖的把女兒嫁過我?”
“眼珠子轉什麼轉?是不是又在琢磨什麼壞主意了?”好歹陪着盧胖子睡了兩個月了,尚婉欹一眼就看出盧胖子心裡又在憋壞,憤怒之下,尚婉欹狠狠一擰盧胖子的肥耳朵,低聲喝道:“還不快滾?是不是想讓我晚上把你揍得更慘一些?”盧胖子全身顫抖,終於還是乖乖離去。
尚婉欹有沒有說到做到,這點別人都不太清楚,總之當天晚上易龍堡休息過夜的時候,易龍堡中忽然響起一陣極其恐怖的慘叫聲音,不僅一聲高過一聲足足慘叫了半宿,吵得整個易龍堡的人都睡不着覺,還一舉解決了困擾易龍堡多年的野獸傷人問題——什麼老虎、豹子和野狼,全都嚇跑了!
………
三月初三上午,林天擎和吳國貴、盧胖子的隊伍終於順利抵達了昆明城下,昆明城中衆官出城迎接,吳三桂也派來了吳應麒和劉玄初做代表,歡迎林天擎的再次走馬上任。時隔半年再次見到領自己上路的劉玄初,盧胖子既是興奮又是激動,馬上就拉着尚婉欹下車,到劉玄初和吳應麒面前行禮,原本盧胖子還想向劉玄初行跪拜禮,劉玄初卻搶先一把攔住,微笑說道:“這裡人多,回去再說。”
“哈哈!”吳應麒可不象劉玄初那麼鎮定,剛一見面就一把抱住盧胖子,直接把盧胖子給舉了起來,託着盧胖子二百來斤的身體搖晃着大笑說道:“好你個盧胖子,總算是回來了!幹得漂亮,幹得漂亮啊!我親手提拔的這麼多官員裡面,也就是你最給我爭氣了!”
吳應麒也確實是把盧胖子給感激壞了,因爲他親手提拔的盧胖子辦事連連得手,一件比一件艱難的差事也一件比一件幹得漂亮,不光是平西王府上下都從中獲得益處,吳三桂更是讚不絕口,愛屋及烏之下,‘慧眼識珠’的吳應麒也大得老爸誇獎,也肩負了更多重擔獲得了更多權力,對盧胖子這個得力干將的態度還能差了去?興奮之下,吳應麒乾脆說道:“一峰,你知不知道?託你的福,父王已經允許我選派府州級別的官員……。”
“二王子,慎言。”還好,旁邊有個特別冷靜的劉玄初,及時阻止,又向旁邊努努嘴,低聲說道:“二王子,在場人太多,機密的話等回到王府再說。”
“那……,好吧。”吳應麒無可奈何的答應。那邊盧胖子也怕吳應麒這個大嘴巴胡說八道誤了大事,趕緊把尚婉欹拉了過來,介紹道:“婉欹,這位是劉玄初劉先生和吳應麒二王子,當初如果不是他們力薦,我也沒機會到廣東見到你,我和你回到雲南後,也靠他們在王爺面前替我們周旋,我們才能一直平安無事。他們都是我們的恩人,快給他們行禮。”
聽到盧胖子的這些話,尚婉欹粉臉一紅,也不知道是該感謝劉玄初和吳應麒,還是應該痛恨他們——怎麼偏偏就派了盧胖子這麼一個自己的剋星去了廣東?但尚婉欹還是老老實實的向劉玄初和吳應麒都福了一福,紅着臉說道:“小女尚婉欹,見過劉先生,見過二王子。”
“小格格不必客氣。”劉玄初恭敬還禮。吳應麒則象徵姓的拱拱手,毫不客氣的仔細打量了尚婉欹一通,然後就衝着盧胖子壞笑起來,“盧胖子,看不出來你還有這麼一手,這麼漂亮的小格格,竟然也能拐到雲南來。不愧是我們平西王府出去的人才,沒給王府丟臉,也沒給我丟臉!”
盧胖子傻笑,尚婉欹小臉更紅,羞得簡直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劉玄初看出尚婉欹的尷尬,用旱菸杆揮揮,說道:“別在這裡說話了,林大人的接印儀式要在明天舉行,一峰你過去對林大人打一聲招呼,我們一起回五華山吧,王爺已經在那裡準備了宴席,準備親自給你們小夫妻接風洗塵。”
“是。”盧胖子答應,正想轉身去和林天擎打招呼。但就在時候,五華山那邊忽然奔來幾匹快馬,打頭一人長袍青襟,美目修眉,卻是盧胖子在平西王府中到目前爲止唯一的對頭汪士榮,盧胖子也不由皺了皺眉頭,心說今天恐怕不會只有高興事了。
果不其然,汪士榮果然是衝着盧胖子來的,直奔到盧胖子近前才翻身下馬,沉着臉直接走到盧胖子面前。劉玄初怕兩人衝突,忙說道:“良臣先生,有什麼話回王府再說。一峰,你也別亂開口。”
“茂遐先生,你以爲汪士榮心胸真那麼狹窄,這次是來給盧大人難堪的?”汪士榮不悅的反問劉玄初一句。
“那你來做什麼?”劉玄初楞了一下,說道:“之前老夫邀請你來迎侯林大人和一峰,你不是說身體不舒服嗎?”
“之前我身子是有點不舒服,但現在出了點事,我就不得不來了。”汪士榮冷冷的答道。
“出什麼事了?”盧胖子終於開口,心中也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和李率祖的事鬧大了。”汪士榮將一根小竹管扔到盧胖子懷裡,轉身就走,“貴陽剛來的飛鴿傳書,李率祖用六百里加急,越極上報雲貴總督卞三元,彈劾林天擎收受你的賄賂,故意偏袒污衊於他,要求卞三元出面干涉。”
說到這裡,汪士榮已經重新騎上了戰馬,冷冷說道:“另外還有消息,你們離開曲靖的當天,李率祖的妻子任澤玉就啓程去了京城,速度很快,昨天已到安順!——真不知道你和林天擎兩個蠢貨怎麼搞的,既然要對李率祖下手,爲什麼還要給他喘息的機會?”
說罷,汪士榮頭也不回的拍馬離去,盧胖子則和吳應麒面面相覷,實在搞不懂一直不爽盧胖子的汪士榮怎麼會變成這樣。倒是劉玄初笑了笑,拍着盧胖子的肩膀說道:“良臣向來就是這脾氣,心胸雖然狹窄了點,但是在事關平西王府的大是大非上,立場還是非常堅定的——否則的話,他只要把你的身份稍微對朝廷透露一點,你的差使就不那麼好辦了。好了,去把這東西交給林天擎,讓他也做好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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