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國終於打到了汜國京城,可是怪異,汜國京城死守,津國傾盡全力汜城在沒有太女沒有汜皇沒有七皇子的情況下,竟然苦守三天,津國戰線拉長不宜拖延時間,因此,決定暫時改變策略。
如今的汜國,名存實亡。
熾皇依舊不見蹤影,熾國在爭位中落敗的大皇子重新積聚殘餘兵力,起兵奪位,熾國飄搖之際,鄰國燦國和靈國,突然以“你搶了我家羊駝”爲名,一起朝熾國出兵,熾國一時之間內憂外患,堪堪面臨亡國之勢。
天下之人頓時譁然,誰人知道羊駝是啥,誰人又知道,熾國爲啥要搶個羊駝?
幾乎同時,洌國老皇帝駕崩,姚郡王扶持六皇子水冥含上位,而姚郡王挾天子以令諸侯,實則成爲攝政王,將水冥含軟禁,並對外公佈喜旨,郡主姚桃桃將於新皇水冥含大婚。
沒幾天經濟癱瘓的灃國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以“你搶了我家皇帝的男人”爲藉口,向着洌國發起進攻,洌國新皇登基根基不穩,又是措手不及,節節敗退。
如此藉口,再次讓天下譁然,成功被寫入《兩陸七國荒誕異聞錄》之中,更有人紛紛猜測,灃國君主沁流人同洌國新皇水冥含有不可告人之關係。
兩陸七國,終於大亂。
如今的兩陸七國,就像一團粥一樣,沒有了主心骨,各方勢力混戰,兩隊人馬在路上相遇只要一看衣服不一樣,二話不說先打,打對了就搶光,打錯了道個欠,天下百姓人心惶惶,卻始終逃不出這混亂的王土。
而在這混亂之中,穩居優勢的,是津國。
兩個月後,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公子遙夕聯合公子鳳歸公子錙銖等人發出公告,新一年的九公子聚會在正月十五元宵節那日舉行,順便相約七國君主會談。
爲了公平起見,會談地點在海上,水火兩陸相交的海上。
雖然天下懷疑爲情所擾的公子妖顏,成了傀儡皇帝的公子無痕能否參加,但此次九公子聚會,更加讓人期待起來,畢竟,還涉及了天下太平的問題。
與此同時,混亂了許久的七國,終於暫時平穩了下來。
只是,以消息迅速,全面著稱於世的“不夜樓”賣出消息,公子夜凰歿,“醫毒雙聖”正瘋了一樣的找津國的逍遙王爺復仇,沒錯,就是津國的逍遙王爺汐之邀殺了公子夜凰。
此消息一出,天下百姓再次沸騰,公子夜凰,傳奇一樣的一個人物,竟然無緣無故的就死了,少了那每年一出的絕世之作不說,就那於日月比光風采,世間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可惜啊,真是可惜。
津國逍遙王府
汐之邀冷冷的看着被困在衆多王府侍衛之中,依舊殺紅了眼拚了性命不顧一切的“醫毒雙聖”兩個人,他不免起了幾分的敬佩。
雪白的衣衫,再次被鮮血染紅,雲琴雲棋臉上帶着極端的憤怒,瞪着站在外圈的汐之邀,恨的好似要把他拆吃入腹。
實則,兩人心裡肺腑不已。
主子啊,幸好俺們聰明,要不然照這樣下去,每日身上來兩刀,俺們血非流盡了不可。
還好,自己做了個“雞血皮衣”,那啥刀劍砍在身上流得血不是自己的,不心疼,倒是王府的侍衛,
雖說一日日的增加吧,難道這逍遙王爺就看不見這每日倒下去的人嗎?好歹他們也是“醫毒雙聖”,每日不殺個上百人他們都不好意思“逃走”。
汐之邀幽深的眼眸微眯,看着不遠處浴血奮戰的兩個人,輕聲說道:“‘醫毒雙聖’衷心爲主讓本王敬佩,若是兩位能放下對本王的成見,本王承諾,他日必當重用兩位”,就算沒有公子夜凰,“醫毒雙聖”在江湖上也算是個傳奇。醫,毒,全憑自己喜好,行事乖張狂妄卻很講江湖道義,雖有些亦正亦邪讓人摸不着頭腦,但江湖上受過兩人恩惠的不在少數。
若是能好好利用,必然會成爲左右臂。
雲琴背上又捱了一刀,朝着汐之邀狠狠“呸”了一口,“汐之邀,你死了心吧,今生我們兄弟不殺你我們誓不爲人︕”
雲棋再次放倒一個侍衛,不要命的朝着汐之邀的方向攻來的時候,被更多的侍衛攔住,“汐之邀,你個人面禽獸,我們就是做鬼也要爲主子報仇,噗︕”數數地上躺着的侍衛,今兒的任務完成了。
雲棋吐出一口鮮血,雲琴連忙過來扶住他,兩人憤恨而又無奈的瞪汐之邀兩眼,留下一句“汐之邀,我們不會放棄的”,然後再次消失。
夕閣裡,滄瀾打開窗子,讓那兩個衣衫不整滿身是血的兩個人進來,看着氣喘吁吁的倆人,心疼的說道:“出去的時候好好的,回來的時候怎麼就成這樣了呢?可惜啊,真可惜啊,不能用了吧”。
雲棋倒在地上挺屍,雲琴撲倒桌上拿起茶杯就灌,“主子放心,我們死不了,這都不是俺們的血,是雞血,假的”,連傷痕都沒有,聰明吧。
滄瀾依舊滿臉可惜狀,“我說的是你們身上的衣服”,破成這樣,補都補不了。
雲棋一個鯉魚打挺,憤恨的瞪着滄瀾,“主子,你太過分了︕”不擔心他們反而擔心衣服,這破衣服能值幾個錢?
滄瀾掏掏耳朵,“憑你們的身手和壞心眼,這王府不被炸了已經不錯了,也就是汐之邀那個笨蛋不知道,還以爲你們真是被仇恨激怒了一天殺他幾百個侍衛,只是爲了泄憤呢”。
雲琴雲棋一邊脫下身上帶血的衣服,一邊說道:“可是主子也不能只擔心衣服啊,萬一我們真是受傷了呢?”就是心裡不舒服,怎麼攤上個這樣的主子。
滄瀾怪異的看着他倆,“要你們受傷?除了上次作假以外,你們要真受傷那就是見鬼了”,論武功,他倆對上水冥含,水冥含都討不到好處,再加上雲棋的毒藥,要是雲棋的毒藥只是揮一揮手毒死兩三個侍衛的程度的話,那“毒聖”基本可以叫做“不剩”了。
雲琴撇撇嘴,在主子面前,他們倆永遠都討不到好處。
雲棋順着窗戶望望外面,一棵大樹上,一抹暗色人影依稀可辨,“主子,那人怎麼辦?每天躲在那樹上看着你,不難受嗎?”咋跟水冥含有的一拼呢。
滄瀾微微側眸,看向那抹淒涼的人影,“隨他吧,估計打擊還沒過去呢”,自從知道她就是公子夜凰後,這人天天來這裡報道,幸好他的隱匿功夫好,不然早就被汐之邀發現了。
說到這隱匿的功夫,滄瀾不得不驚訝了一下,她沒想到,炎藏月武功
雖然一般,可是藏匿的功夫卻是着實厲害,都可以跟雲冽那殺手的隱匿氣息媲美了,也難怪汐之邀武功高強也發現不了呢。
雲棋還想說什麼,卻被滄瀾猛地一個眼神給制止了,滄瀾突然一改方纔的不羈,身上凝聚了一股凜冽之氣,“有人來了,你們快走︕”
雲琴雲棋也發覺到了,腳步聲很輕微,可是卻很沉穩,一聽,就知道是汐之邀。兩人急急忙忙收拾了那換下來的血衣,身子眨眼便消失在房中。
幾乎同時,滄瀾的房門被從外面推開,汐之邀朝着坐在桌子旁的滄瀾走來,脣角帶着一抹笑意,“雲兒在做什麼?”
滄瀾擡頭,略帶幾分驚訝,“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幽邃如黑星的眸子微微斂起,突然帶着幾分寒意的看向滄瀾,“你屋子裡,由股味道”。
滄瀾使勁嗅嗅,大大方方的說道:“你說的是血腥味吧?”
汐之邀認真的看着她,雙眼讓人看不清神色,滄瀾不閃不躲,任他看,“你還真是狗鼻子,我大姨媽來了,正小河流水嘩啦啦呢”。
“大姨媽?”小河流水?
“就是葵水︕”繼續低下頭,研究書上的東西。
汐之邀俊顏之上浮現幾許不自然的紅暈,見滄瀾沒有幾許揪着此話題,才釋然,“雲兒在看什麼?”
滄瀾拿起自己手上的書在滄瀾面前晃晃,“研究明天的課題呢,是‘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好,還是‘女人就是七十二變’好,還是‘房中秘術必備之三十六招’好,總覺得這兩天的時尚課程有些枯燥”,送來的珍品寶物都看不上眼。
汐之邀呵呵的笑了兩聲,“雲兒真是忙碌,這什麼時尚課程倒是搞得有聲有色”,不管她搞什麼,只要能絆住她就行。
滄瀾繼續研究,不理他。
汐之邀定定的看着滄瀾,雙眼之中好似有千言萬語,又好似矛盾至極,半晌,才緩緩開口,“這幾日,我要出去一趟,可能要個把月的時間”。
“好”,滄瀾含糊的應道,注意力依舊在書上。
“你不問我去做什麼?”
滄瀾懶懶的擡頭,“你去做什麼?”
汐之邀卻淡笑着,沒有回答。滄瀾冷哼一聲,繼續垂下頭看書,許久,汐之邀才繼續說道:“這幾個魚來,你爲何不問我汜國的事情,天下的事情,爲何不問我淚天顏和沁流人?”
“我問的話,你會告訴我嗎?”滄瀾再次看着他,認真的說道,果然,汐之邀緩緩搖頭,“不會”。
“那不就得了”,滄瀾繼續研究書上的東西。
汐之邀輕嘆一聲,“我不在的時候,你就跟她們玩玩,但是,要等我回來之後再處置,可否?”
“好”,滄瀾頭也不擡。
“若有什麼事,就找管家,但是你,不得出府,更別想聯繫你的人”,他不想禁錮她,可是如今禁錮她是唯一的辦法。
“放心,我會老老實實的,等你回來,我會給你一個驚喜”,滄瀾突然擡起頭,鳳眸暗含漣漪,彷若含情脈脈卻又極爲隱晦,看的汐之邀心中一喜。
難道,他一直以來的付出,終於得到了回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