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瑜伽呼吸法，蘇芊墨神清氣爽。
開車回家的路上，她的手機響起來。
她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有一瞬間的怔愣。
澤曜哥……
多麼久違的稱呼！
曾經在她青春少年時，佔滿她時光的一個重要人物，後來卻不知爲何變成了如此陌路的關係。
“喂？”她接起電話。
“芊墨……”陸澤曜聽到她的聲音，竟哽咽了一秒，清咳了兩聲，才說，“你現在在哪裡？我有重要的事，想當面和你，以及霍少談一談。”
他特別提到了“霍少”二字。
蘇芊墨原本就是開着免提，她看了看霍景銳，用眼神詢問他意思。
霍景銳輕輕眯起黑眸，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片刻後纔出聲：“陸澤曜，你要談的事，與慕霜霜有關，還是與你的身世有關？”
陸澤曜顯然沒料到他居然早他一步掌握了重要線索，驚愕道：“霍少……你知道了？”
霍景銳沒回答他，只淡淡道：“一個小時後，你到霍氏集團。我會讓秘書帶你上來，到我辦公室談。”
說完便把通話掛斷了。
蘇芊墨有些疑惑：“銳，你說什麼身世？”
陸澤曜不是陸氏企業董事長陸孝禮的侄子嗎？他父親是陸孝禮的弟弟，因爲資質平庸，不會做生意，每年只拿着公司股份分紅，過富貴閒雲的日子。
“彆着急，等他來了，一切就會揭曉。”霍景銳眸底快速掠過一抹深沉的冷光。
十七年了，他找了那個女人整整十七年。
直到近來，才終於有線索。
“好。”蘇芊墨乖乖點頭。
看他神情有異，估計事情另有深意，她不懂，就不多話了。
……
她很少去霍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並不瞭解，原來霍大總裁光是秘書就有六個，還個個都是漂亮精幹的女強人類型。
她被霍景銳牽着手步出總裁專用電梯，就有一個秘書迎
上來，恭敬地道：“總裁，Anne已經下樓去等陸先生了。”
這位女秘書十分有眼力勁，雖是第一次看見蘇芊墨，但一看總裁護着的那手勢，就知道這個看起來清純素簡的女孩在總裁心目中的地位絕不簡單。
她向她展開一個笑容，然後才問，“這位小姐，想喝點什麼？”
霍景銳帶着蘇芊墨步入辦公室，轉頭皺了皺眉，對那位秘書說：“以後稱呼她霍太太。”
秘書錯愕了一秒，總裁結婚了？外界可從來沒有傳聞啊！
但她職業素養極高，馬上笑着道：“恭喜總裁！恭喜霍太太！”
霍景銳淡淡道：“衝一杯咖啡給我，給她準備果汁和糕點。”
“是，馬上去！”秘書立刻退了出去，明豔的臉上笑容恰到好處，很得體，但心裡已經碎成渣。
總裁什麼時候結婚的？
她這顆默默暗戀的心，還沒萌芽，就被硬生生掐斷了！
嗚，好殘忍，好想哭！
……
陸澤曜出現的時候，蘇芊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這個消瘦見骨的男人，下巴滿是鬍渣，眼圈發青，憔悴落魄至極，若不仔細看，已經找不到從前俊逸文雅的那份氣質。
他整個人脫了形般的瘦、無神、悲慼。
“澤……”蘇芊墨站起來，隔着幾步距離，剩下的兩個字終究喊不出口，心酸的嘆息，“你到底是怎麼了？”
當初說消失就消失。
回來之後就變了個人似的。
他陪伴她的那三年，即使是霍景湛的安排，但她還是相信，他對她的好和照顧，是真心實意。她能感受到，他曾經是真真切切喜歡她。
“芊墨……”陸澤曜眼眶泛紅，猛地別過臉去，好半晌才平復情緒，轉回眼，說，“你的疑惑，今天我會完完整整的解答。對不起，我從一開始就騙了你。”
看到她如今清美嬌豔，遠比從前更加具有魅力，他既欣慰又酸楚。
他不配愛她。
但看到她過得很幸福，
被一個比他強大百倍千倍的男人愛着護着，他沒有任何不甘可言。
因爲，他連不甘都不配。
“陸少，坐。”霍景銳指了指寬闊辦公室一角的沙發，語氣尚算客氣，“今日你主動來找我，這個決定很明智。”
陸澤曜露出一個苦笑：“陸少這兩個字，我不敢當。”
霍景銳神色淡然，說：“就算你不是陸家的人，也不必妄自菲薄。姓什麼，有時候並不那麼重要。”
“但你如果知道……”陸澤曜狠狠一咬牙，揚起眼眸，看着霍景銳，似乎需要極大的勇氣才能把後面的話說完。
“知道什麼？”霍景銳不緊不慢，姿態優雅，套着他的話，“該查的，我都已經查到。你選擇來坦白，我自然會給你留幾分後路。否則——”
他語聲中透着凌厲的冷意。
陸澤曜在沙發上坐下，垂眸沒敢再和他對視，轉了個話題：“今早，慕霜霜給我打過電話。她說她被親生父親蘇遠囚禁，當作一個神經病患者對待，每天被逼吃很多藥。她很害怕，她想逃，可是她逃不掉。”
蘇芊墨蹙起秀眉，疑問：“她是怎麼和蘇遠聯繫上的？她對我做過的事，你知道嗎？”
陸澤曜擡頭看了她一眼，說：“這幾個月我是和她在一起，但她並不信任我。後來她要逃亡，我才知她對你做了……當初在法國我和她發生……那種關係，是被慕婉心所威脅。”
蘇芊墨更加不解：“爲什麼？你怎麼會認識她？你有什麼把柄在慕婉心手裡？”
陸澤曜再一次垂下頭，雙手緊握，交叉放在自己膝蓋上，像一個懺悔的罪人，低聲說着：“你應該已經知道，我當初是受了霍景湛的指使，去接近你。他背後有Yann Su驚人的財力支持，他以扶持我繼承陸氏企業爲條件，讓我去你身邊，陪伴你照顧你。但在差不多兩年前，他突然下令，要我遠離你的生活，不準再出現。我……我於是去了英國。”
蘇芊墨不知不覺的握緊了雙拳。
她感覺，有一些她困惑已久的謎題，今天將揭曉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