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之凡與溫小雅繼續昨天沒有完成的採訪任務。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坐在副駕駛室的溫小雅輕哼着歌。
她那略帶鼻音的歌聲聽上去有幾分俏皮,還有一些性感。只是她唱的,卻是一首兒歌,聽起來就有些搞笑了。
一旁駕車的嚴之凡聽了一陣後,不由笑道:“小雅,你今天的心情挺不錯哦!”
溫小雅咯咯一笑,從車窗伸出半截手掌去,五指虛張着,彷彿要抓住陽光和風,“天氣這麼好,想心情差都困難啊。”
嚴之凡道:“看來你喜歡出外勤呢!”
昨天在碧華樓撿到的能量電池,他已經交給沈夢佳,讓她帶回情報局,交給技術部門進行分析。
其實他更想把它交給自己真正的領導——總編,這麼超科技的東西交上去,肯定是功勞一件。可誰叫他不識貨,完全不知道那是能量電池呢?要不然他也不會在沈夢佳面前拿出來的。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只能交由沈夢佳處理了,如果沈夢佳如實向情報局彙報的話,他也有功勞的。
這個雙面間諜,也算是左右逢源了!
想到能領兩份工資,而做的卻幾乎是同一件事,爲了同一個目的,嚴之凡不由得笑了起來!
溫小雅看見他的笑容,不由歪着頭問道:“嚴大哥,你心情也不錯嘛,你剛剛在偷笑什麼?”
嚴之凡隨口瞎掰道:“我在想過幾天你生日,要是看了我的禮物,準高興死。一想到這,我就得意上了。”
溫小雅兩眼放光,“嚴大哥,你給我準備了什麼禮物啊?”
嚴之凡故作神秘的道:“不急不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溫小雅假裝生氣的道:“嚴大哥,你真壞,故意吊人家胃口呢!”
嚴之凡哈哈大笑,他就喜歡這樣逗她。
一路笑談中,不知不覺就到了
來到了槎城精神病院,這裡還是跟昨天一樣,院區裡透着寧靜的氣氛,只是不時會傳來一兩聲大叫,打破了這種寧靜。
嚴之凡和溫小雅還是直接去找副院長,由副院長進行安排,很快張科的主治醫師蘇悅紅便來了。
蘇悅紅一看見嚴之凡,立即就搖頭道:“對不起,兩位。今天不能讓你們採訪了。”
“爲什麼?”嚴之凡疑惑的道:“昨天你也在場,我們和張先生說好的了。醫生,你不會反悔吧?”
蘇悅紅搖頭道:“不是我反悔,是昨天晚上,病人的病情突然發作,而且變得比以前更加嚴重。今天我們幾個醫生還準備討論下,是不是把病人轉到重症室進行二十四小時監護!”
嚴之凡這才注意到她的臉上透着疲憊,還掛着兩個黑眼圈,顯然是一夜沒睡好,很是疑惑的問:“蘇醫生,昨天張先生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他的神智十分正常,這纔不過是一個晚上,怎麼就會突然發病了呢?”
蘇悅紅嘆道:“我們人類的大腦,就像一架精密的機器。只要其中一個小小的零件出了問題,都會導致整架機器無法正常運作。哪怕現在醫學發達,但對於大腦,我們仍然所知尚淺。沒錯,病人昨天的情況確實不錯,可是晚上就突然發病了,非要說有原因的話,我個人認爲可能跟你們的採訪有關!”
嚴之凡:“呃?”
蘇悅紅緩緩的道:“你們讓病人回憶起一些東西,而這些東西,是他本能抗拒,甚至是迴避的。因此刺激到他的大腦神經,使得他再度發病,並且比之前更加嚴重。而這,也是我不建議你們繼續採訪他的原因。另外,他現在這個樣子,也接受不了任何採訪。”
之後蘇悅紅帶嚴之凡兩人去了病房,站在病房外,讓他們湊到窗口上去看。
張科正坐在牀上,背對着窗戶。他身上穿着一件拘束衣,把他的雙手緊緊捆綁起來,顯然是怕他想不開自殘。
縱然被如此拘束着,可他還是大喊大叫,那模樣似乎在跟一個隱形人對話似的。
他的情緒很緊張,也很憤怒,可是因爲病房的門緊關着,而且這樣的病房不是一般的隔音,所以只能勉強聽到他的聲音,卻完全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蘇悅紅指着裡面的張科道:“兩位,你們看到了,還打算採訪?”
嚴之凡苦笑了起來,這個樣子還怎麼採訪呢?只好道:“蘇醫生,如果病人恢復正常,能不能通知我們過來?”
“恐怕不行!”蘇悅紅想也不想的拒絕了,“先不說病人什麼時候能夠恢復神智,就算他恢復了,爲了他的健康着想,我也允許你們採訪他。以免你們又刺激到他,致使他的病情再次反覆。”
嚴之凡不願放棄的道:“這點我們也明白,可是蘇醫生。昨天你應該也聽到,張先生之所以肯接受採訪,是因爲他希望通過我們的報道,找到他的妻兒。我想在張先生心裡是願意這麼做的。如果我們無法幫到他的話,那未免太遺憾了。”
蘇悅紅冷笑道:“你真的這麼想嗎,記者先生,還是隻爲了你們那些譁衆取寵的文章?”
溫小雅終於忍不住了,“蘇醫生,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我們是真心想幫張先生的。”
蘇悅紅沉聲道:“你們別再來騷擾他,那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好了,我們醫生要進行會診了,麻煩二位離開。”
溫小雅還想說什麼,卻被嚴之凡止住了!
嚴之凡拿出一張名片,放在窗口道:“蘇醫生,不管你怎麼想,我們是真心想幫張先生的。如果張先生願意接受採訪,或者你有什麼信息可以提供的話,請隨時聯繫我。”
蘇悅紅沒有說話,但最後還是把嚴之凡的名片收了起來。
離開住院部去停車場的時候,溫小雅仍然氣憤難忿,伸腳踢走路上的一塊小石子,氣呼呼的樣子像是被搶走玩具的小孩。
嚴之凡看得有些好笑,這就勸解她道:“其實也不怪她,她可是個好醫生,你要知道,願意站在病人的角度去考慮問題的醫生已經很少了。況且張科現在這個樣子,確實不適合採訪了!”
溫小雅仍然氣鼓鼓的道:“就算那樣,她也不能說咱們是爲了譁衆取寵啊,我們的稿子,可沒有半點添油加醋!”
“好啦好啦,快中午了。咱們去吃東西,你啊,就消消氣。”嚴之凡打開車門,彎下腰做了個手勢:“溫大小姐,裡面請,裡面請。”
溫小雅被他給逗得繃不住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風情萬種的橫他一眼後鑽進了汽車裡,待嚴之凡也坐上來後才道:“嚴大哥,我真的有點搞不懂你,你的脾氣怎麼這麼好,別人這樣說,你也不生氣。”
嚴之凡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帶:“沒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們不能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溫小雅想了想,點頭道:“有道理!”
汽車駛出了停車場,嚴之凡忍不住透過車窗向醫院大樓張望,心中暗歎,只怕張科的線索就會這麼斷了。
原本他還指望張科能提供更重要的線索,讓他順藤摸瓜的搞清楚白欣帶着那些獵犬到底要搞什麼。
現在看來,只能讓情報局去查探了。